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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山故人作者:如鱼饮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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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  敖顺初谒碧游宫

  一座青铜烛台上,只点了三两只蜡烛,屋子里有些昏暗。外面传来熙攘人声,屋内却一片静谧。
  通天教主睁开眼睛,却一时不能适应这光亮,不禁又阖上眼帘。
  四肢百骸犹自泛着酸痛沉重感,他试了试,居然连一根食指都抬不起了。然而体力虽消耗到极致,头脑却异常的清醒。
  通天教主问水火童子:“何人在外喧哗?”
  水火童子好不容易盼通天教主醒了,既想嗔他日月珠之事,又想问他身体状况,可哪一句都没来得及出口,就先被他的询问止住。
  水火童子抬眼朝外一瞟,道:“是北海龙王非要见您,穷奇已经跟他磨了半个时辰的嘴皮子,他也不肯走。”
  通天教主道:“他三千水族被日月珠赚了去,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打发。敖顺倒是个明眼人,他知道来找我。”
  水火童子问:“北海龙王知道日月珠是您给邙山君的了?”
  通天教主道:“他心里或有此猜疑。日月珠涂害生灵,这事是我理亏。童儿,你请他进来。”
  水火童子领命走了一遭,才将敖顺带了进来。
  通天教主的寝室一进两重,外室摆设蒲团茶桌,可以待客;内室则是些屏风床榻等起居家具。两重之间悬挂以绛紫色的三叠纱帐,敖顺站在外室,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玉床上一个单薄的人影。
  水火童子从别处搬了把梨木圈椅请龙王落座。通天教主的寝室自商朝灭亡后就再没变动过,椅子这物件还是魏晋时候产生的,让龙王独坐蒲团又太不讲究,故而水火童子只好从外面搬了把椅子进来。
  “龙君,教主病了些时日,实不便见客,还请莫怪怠慢。”水火童子解释道。
  敖顺在云海遭阻拦时,本以为通天教主是称病推辞,却没想到还真病了。别的可以装,但那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模样,却是绝对装不来的。
  通天教主道:“龙君,贫道方才卧病昏睡,童子不敢叫醒,实在怠慢了龙君。”
  通天教主的语气中也透着股虚弱,但却字正腔圆,仍是有股威严在。
  敖顺久居北海,鲜少来中原,从未与这截教教主打过交道。只是平素听闻几个交好的散仙提及,都是谈虎色变。
  据说,此人一贯绵里藏针,城府极深。
  敖顺咂摸着通天教主的话,也客套了几句。他心里虽一直怀疑日月珠是通天教主送与朱华,却也拿不出实据。自上一回李天王被通天教主打发回去后,玉帝虽然说了要再缉拿他,却迟迟没有派人下界。敖顺猜测玉帝大概不愿意为了一只蛟精招惹通天教主这样的恶煞道人——就在本朝太宗时候,五百年前那只猴子去取经了,玉帝至今一想起那猴子就浑身发毛,而通天道人无疑比那猴子危险百倍。虽然玉帝没有派人缉拿,但朱华的身份还是犯人,而通天教主如果送宝助他,那就是同犯。
  敖顺践祚已有五百年,天庭上下那些事他也早已了然于心。虽然东华大帝号称三界之主,但西方还有一股势力,当年封神一战西方准提道人曾三番五次涉足东土;另一方面,混沌得道的鸿钧老祖也不可小觑,虽然他座下的太上老君已向天庭称臣,截教已没落,但元始天尊的昆仑山依旧祥云笼罩。
  天庭政局风云诡谲,各路神仙却偏偏一团和气。
  然而这团和气之下,却隐藏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厉害关系。
  这道理敖顺都明白,通天教主更是心如明镜。敖顺心里思忖,自己若指责通天教主暗送日月珠帮助朱华,就等于是在说他和天庭对着干。自己拿不出证据,通天教主定不会承认,到时再求他释出日月珠里的水族魂魄,他更不会答应。
  于是敖顺几句寒暄后,款款切入正题:“通天教主,以你的神通,想必已经知晓我与朱华的邙山一战了。”
  通天教主道:“已听童子提及。”敖顺进来之前,通天教主询问了水火童子邙山的战况。
  敖顺道:“那通天教主应该也知道,我三千水族被朱华用日月珠摄走魂魄之事了?”
  通天教主道:“贫道也听说了。”
  敖顺试探了两句,得到的都是这不痛不痒的回答,他有点沉不住气,决定再投颗大点的石子。
  “那通天教主可知,日月珠已被元始天尊拿走了?”
  敖顺这么一说,水火童子顿时暗暗叫苦。通天教主询问他的时候,他听了狰的劝告,没有将元始天尊把朱华和日月珠带走之时向通天教主和盘托出。如今却让这龙王说破了,通天教主定是又急又恼。
  玉床上那人意外地沉默了一瞬,但却又立刻平静道:“龙君在意日月珠的下落?”
  这一瞬的沉默也只有水火童子这样的贴身之人能听出来,那随后说话的语气一如平常,让敖顺瞧不出半点端倪。通天教主听了敖顺的话虽然震惊,但尚不知晓这事始末,不能轻易示弱,以免被龙王牵着走。
  敖顺叹道:“老夫怎能不在意?日月珠拴着我三千水族的性命,若是日月珠在通天教主手中,以教主的仁厚,定不会眼看着三千生灵魂飞魄散。但日月珠却被那阐教教主抢去了,我水族命在旦夕呀!”
  敖顺的耐性实在熬不过这通天道人,只得先低了头。说话时不忘给道人扣上高帽子,再顺道轻蔑一下他的死对头元始天尊,做足了功夫。
  原来日月珠是被元始天尊抢去的,这下通天教主反而放了心,他方才担心的是龙王与元始天尊联手。既然元始并非敖顺请来,那他蹚这趟浑水,定是冲自己来的。以元始的个性,又岂会只抢他个珠子?八成连朱华都被他“抢”去了吧。
  通天教主浮出一丝笑意,天底下还有比昆仑山更安全的地方么。
  他虽有心还敖顺水族的魂魄,却并不急于提此事,而是依旧缓言道:“龙君,莫怪贫道多嘴,若非龙君执意围剿邙山,朱华又怎会出此下策呢?”
  敖顺既已开口求他,这话便可以摆出来了。他一直等得就是这一刻。
  敖顺立刻反驳道:“当初若非敖顺打伤我儿,又三番两次骚扰北海,老夫又怎会白发挂帅,暮年披甲?”
  通天教主道:“这事说起来话又长了。龙君,不是贫道多管闲事,只是这几百年来你和朱晶母子的事,贫道都看在眼里。”
  “五百年前,你落难之时得赤练蛇朱晶相救,后结为连理。朱晶怀了朱华之时,你父王宾天,你便赶回北海继承大统。赤练蛇一族向来注重血统纯正,朱晶当初为了你离开蛇族,孤零零把孩子生下来。后来她带着朱华被仇家逼得走投无路,只得来投奔我。
  “你本答应过,登基之后便来接她,却音信全无。她到了我这里,才知道你已迎娶了东海公主。她带着朱华去找过你,你却将她们母子轰走。后来她又苦苦求过你多次,你仍不转意。朱晶妖性大发,一怒之下打伤了身怀六甲的东海公主。你便绑了她填了北海眼。
  “朱华知道母亡后,本也没有起弑父之心。他去找你,连面都见不到。他好不容易求得了族人的谅解,和他们去北海向你讨公道。结果呢,你几乎把这一脉赤练蛇赶尽杀绝。”
  “你杀了他生母,灭了他全族,他难道不能找你报仇?你或许想说他不孝,可是你却从未承认过他是你的儿子。”
  通天教主的声音到了最后已弱不可闻。说出这样一大段话,他耗费了许多力气。
  其间敖顺一直在默默听着。
  通天教主说完,他才道:“你说的都不错。或许在很多人眼里,事实便是如此。我本也不屑辩解。但是你通天教主,是个有见识的人,我不愿你与他们一样看我。”
  敖顺本是带着满心算计来找通天教主释出日月珠中魂魄的,却没料到听到了这么多肺腑之言。他不明白这个萍水相逢的通天教主为何要对他说这些“得罪”他的话,但这些话确实激起了他埋藏许久的心事。他突然也很想跟这个老道人掏心窝子地说一说。
  “或许你不相信,但我从一开始,就没爱过朱晶。”敖顺捻须许久,挑拣着合适的字句,“那时我身负重伤,她救了我的命,还替我抵挡仇家,我心里很感激她。但感激并不是爱,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我本不会和她生下朱华。
  “我登基之后,北海妖魔横行,叛臣四起,我一时无暇顾及她。后来为了稳定局势,我娶了东海公主,与东海结盟。大婚之后,我更不能见她。她后来险些杀了东海公主、坏我儿性命,我不得不杀了她给东海一个交代。若与东海反目,非是我一人之事,而是整个北海之难。”
  出乎敖顺的意料,只听通天教主道:“我知道你的难处。”
  又听他道:“只是,朱华身上毕竟流着你的血,你对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么?”
  敖顺的心抽痛了一下,默了许久,道:“我们没有父子之情。” 
  通天教主叹了口气,“龙君,贫道若将日月珠中的魂魄还与你,你还要杀朱华么?”
  敖顺不愿骗他,只道:“是。”
  通天教主道:“你若还要杀他,我不能还你水族魂魄。”
  敖顺一听,心中烧起怒火,心道这道人果然不讲道理。他冷冷道:“通天教主,你这条件老夫答应不得。”
  通天教主道:“你三千水族的性命,比不上一个朱华么?”
  敖顺道:“你不知其中道理,我若不杀朱华,从此威仪不再,北海将任人欺辱。到时失去的又岂止是三千水族?”
  通天教主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敖顺虽然放了狠话,心里却也十分矛盾,而通天教主的沉默,无疑更加重了他的心乱。
  这样寂静了许久,直到从窗缝里灌进的山风,吹得青铜烛台上的灯花摇曳不止,通天教主才徐徐开口道:“既然如此,贫道也不难为龙君。我本也不愿看到生灵受罪,日月珠贫道会为龙君讨回,让三千水族魂魄归位。只是还有一事,万望龙君肯首。”
  敖顺一听道人竟松了口,连忙道:“教主请讲!”
  通天教主道:“若是哪天朱华想与你修好,到时你能不计前嫌么?”
  敖顺怔愣了一下,下意识道:“他不会有这念头的。”
  通天教主道:“我只问龙君意思?”
  敖顺低头半晌,道:“这一点,我可以答应教主。他若弃暗投明,我可不计前嫌。”
  敖顺以为通天教主是松了口,却不知他这是以退为进之计。他本就知道让敖顺放弃诛杀朱华断无可能,故而先提此事,待敖顺拒绝,再利用他拒绝此事心里产生的亏欠感,令他顺从自己真正的目的。
  通天教主似乎长出了一口气。他又寒暄了几句,便令水火童子送客。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屋外响起了重物坠地声。
  敖顺一挥手击开朱门,吼道:“何人偷听!”他正欲出去查看,只见一个戴着金螭璎珞圈穿红罗裙的小丫头绞着衣角低头走进来。
  “灵儿!你如何在此?”敖顺不禁大惊。
  敖灵小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番。
  敖顺怒叱道:“小丫头好不懂事!你母后在宫里该怎生着急!快与我回去!”
  敖灵被训得大气不敢出,只是抬起扇贝般的睫羽,一直瞥着内室的玉床。
  通天教主身体虚弱,方才一直全神贯注对付敖顺,竟没察觉敖灵偷听,也不知被这小丫头听了多少去。
  他柔声劝道:“二公主,莫要让你母亲担心,随你父王回去吧。”
  敖灵一串小碎步,撩开三叠紫纱帐钻进去,扑到通天教主床边。她抓起通天教主冰凉的手,嘟着嘴道:“道人,我要走了,可是我很不放心你。”
  小丫头说话时带着几分娇嗔稚拙,珊珊可爱。
  通天教主瞧着她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忍俊不禁道:“贫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敖灵道:“你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喜欢喝酒身体还不好,哪点都让人担心。道人,我不得不走了,你别再让我操心啦。”
  “谢谢你给我吃的点心和羊奶,很好吃。”敖灵落寞地摇着通天教主的手腕。
  “以后再来便是了,有的是机会呢。”通天教主莞尔道。
  敖灵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敖顺在纱帐后看敖灵如此依赖通天教主,也没有发威催促。他此时才发觉,这道人并不似传闻中那般阴险:敖灵在他手中,他本来大可以用她要挟自己,但却并没有这么做。
  送走了敖顺父女,水火童子低着头回来请罪。
  通天教主道:“定是那狰不让你告诉我的吧?”
  水火童子哭丧着脸点点头。
  通天教主道:“罢了。朱华现在在玉虚宫?”
  他事事都猜中,水火童子只得继续点头。
  通天教主闭目凝神,见他不再询问,水火童子道:“教主,我有件事很好奇,你这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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