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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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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或是被挤压倒地。所有倒在地上的人都没有再站起来的可能,因为他们倒地之后,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又立即遭到了长矛兵地长矛穿刺。无论倒地的原因是什么,倒地之时是死是活,都会享受到这一待遇,因此,他们最后死的时候,身体上都会出现若干个长矛造成的窟窿。

现场残酷而又血腥,即使是杀人者们亦为自己双手造下的罪恶感到恶心。然而,已经杀红了眼的他们,即使是内心绞痛着,也难以控制住握着凶器的双手。

无数根长矛排成密集的长矛林,一齐向前方的暴徒们突刺过去,刺入人体并将之刺倒后再拔出时,本已经沾染了血丝的银白色矛头又经历了一次鲜血地浇淋,变得比之前更为鲜红,亦更为恐怖。

无数的鲜血从人的身体中流下,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本就坑坑洼洼,而在现在,这些坑洼之地,都已经浸满了暗红色的鲜血。从这些坑洼处踩过的士兵,毫不在意踩上鲜血,因为他们的鞋早已经是暗红色了。

随着暴徒一个个倒下,鲜血也逐渐增多,不一会儿,当这些暴徒们的尸体被叠成小山垛时,这些小山垛的四周,一定会溢出暗红色的液体,并以圆环的形式包围这些山垛。在不远处大教堂中窥视的路易,眺望过去,只觉是看到了血流成河的状况。

“已经半个小时了,暴徒被杀了八成,剩下的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一直站在路易身旁保持沉默的安娜,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了。

“这些尸体怎么办?”路易心情沉重地问。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该表现的高兴还是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只能够用这种不知所谓的问题来遮掩内心中的不忍。

“全部烧了”安娜语气如同她一直以来的那副冰冷面孔一样,像是十二月的冰霜,令人寒得差点打起哆嗦。

“烧了?一千具尸体?”

“再多的尸体,一把火烧了,也不过是一团灰。就如同这一团灰很容易被风吹散一样,这件事也会很快被人遗忘,不会有人再想起来。但若是挖洞埋起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一千人的墓地,占地必然广阔,首先是经费,无论是买坟地的钱还是棺材的钱,都是一笔不菲的费用。而且,日后一旦有人要用此事攻击你,也可以很容易以这一千多个坟墓为证据,来塑造你的‘残忍’形象。”安娜面不改色,甚至连语气也没有变化,将这么一件需要极大魄力和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够说的事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冷酷而又直接地说了出来。

路易感叹着安娜的果断和“残酷”的同时,不禁想起来她对付自己家族里面那些人的事情。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当初就是通过在一夜之间诛杀了家族的敌人才得以平安成为新一任的栋雷米女公爵。然而,诛杀一事除了她的亲口证词外,并无其他证据,甚至在法兰西谣言制造工厂——凡尔赛宫廷,都没有类似的传言。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正是因为证据全化为“灰烬”了,所以才会如此隐秘。

“在那之前,给他们找一个牧师。”路易叹了一口气,心情颇为压抑,一直不能缓过来。

“放心吧只要交给我来办,我会办好的。”安娜微微一笑,目光中闪烁着的是与路易完全不同的冷漠光芒。

“安娜,你真的是天主教徒吗?”路易好奇地问。他难以想象信仰天主教的人中会出现这么一个堪称“恶毒毒妇”的人,即使是历史上所记载的那些著名暴君、妖后,也绝无这等作风。

“我当然是教徒。”安娜垂眉微笑着,样子显得十分妩媚。然而,熟悉她的路易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她八成说的不是实话。

“你和你的那位祖先还真是有很大不同。”路易感慨着,当年那位以聆听上帝声音而来拯救法兰西的伟大女性的后人,如今却直接将上帝踩在了脚下,若非上帝毫无形体存在的话,恐怕就算这位唯一神,也难以逃脱被安娜脱衣**并化为灰烬的下场。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将那个人当做是祖先。她是我祖先的姐妹,严格意义上并非是我的祖先。况且……”安娜的神情由趣味的微笑转为了严肃的庄重,继续说,“你不应该认为我这个被上帝愚弄的女孩会对那位大人物再存什么虔诚之心”

她一说完,便傲慢而无礼地转身走了,头也不回的。

“被上帝愚弄?”路易喃喃重复着她的话,心中不禁一阵绞痛,却不敢面对并承诺心中的那个答案。

安娜走后,又过去了十多分钟,广场外的杀戮渐渐平息。只见到满地皆是尸体,而那些尸体的身下,则外溢着血液。现在的城市几乎都没有下水道系统,因此,这些四溢的血液,除了直接干枯的,便只能像水流一般,向低处流去。

虽然让娜卫队的一些长矛兵还在尸体群众四处搜索并补枪,但路易已经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了。他正准备回国王的卧室,报告这一次的结果,可正在这时,迪昂突然从转弯处跑了出来。

见到迪昂急急忙忙的样子,路易下意识地暗叫一声“不妙”。他之前派迪昂去寻找南锡伯爵,而今不见南锡伯爵的身影,只见到向来稳重之人焦急无比,可见南锡伯爵是永远也不会来了。

“殿下,”迪昂伏在路易耳边说,“南锡伯爵死了。”

路易对此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刀剑无眼,要在刺刀丛中保住一个敌人,这实在是太难了。

“主谋死了也没有办法,本来是想要给他以公开审讯,但愿上帝会原谅他的罪孽。”路易朗声说完之后,又放轻音量说,“派人立即去南锡,逮捕南锡伯爵的家人,搜寻他的庄园,看看有没有什么书信、信物之类的留下。”

“我亲自去”迪昂凝重地点了点头。

“好吧另外,通知沿路的军队,令他们做好防备工作,过几天国王和众贵族就会返回巴黎。”

迪昂听此话愣了愣,但也立即明白了所以,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恐怕谁也不安心再待在这块边境地区。

“我明白了。”迪昂严肃地应道。

随后,路易便回到了国王卧室。

国王和众贵族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阴霾,一个个虽不可说神清气爽,却也可算是恢复了贵族应有的精神光彩。路易在到来之前,便已经先派了侍从来通知,所以这些人早就知道了胜利的结果。

“奥古斯特”看到孙子进来,路易十五喜笑颜开地主动迎了上来,将孙子一把抱在了怀中。

一个拥抱过后,他对路易说:“这一次做得很出色,抓到带头的那个南锡伯爵了吗?”

当国王问起这一问题的时候,在场的奥尔良公爵和沙特尔公爵顿时揪起了心,暗暗恐惧着。

路易摇了摇头,回答说:“南锡伯爵死在了乱军之中。”

“是吗?”国王略显失望地说,“还是活捉他为好。他应该死在断头台下,而不是在这里便宜他。”

“奥古斯特,你马上派人去南锡,搜寻南锡伯爵的住所,并且将他的家人全部逮捕。”国王吩咐道。

“是,我会派人的。”虽然已经派出了人去做这些事,但路易并不介意在这个地方给王祖父留一点面子。

在听到南锡伯爵的死讯时,奥尔良公爵的心顿时放松了,他不确定是否是手下的人趁乱杀了南锡伯爵,但至少这个威胁已经死了,不再存在了,这就足够他安枕无忧了。但他的儿子沙特尔公爵却没有这么轻松。

对于沙特尔公爵来说,南锡伯爵虽然死了,但是这个人家中可能会留下一两封信牵扯到他的信件,如果这些信被搜查到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可是,这一时候他却无能为力,也只能暗暗隐忍。

恰在此时,突然一人闯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见这人一身端庄的妇人打扮,但和端庄相反的却是满头大汗和急促地呼吸。此人虽然久已不出现在凡尔赛,可是所有人都认识她,她就是王储妃的女侍官,有着“礼规夫人”之称的诺埃莱伯爵夫人。

诺埃莱伯爵夫人一进卧室,很快就发现自己成为了众多炙热目光的焦点。她脸色微微泛红,也许是害羞,也可能是因为之前跑得太过急促。

她保守着“礼规夫人”的一贯作风,努力禁闭嘴巴保证不喘大气,同时向国王屈膝行礼。

“怎么回事?”国王问道。

诺埃莱伯爵夫人像是紧张又像是呼吸不畅般地说:“尊贵的国王陛下,以及尊贵的摄政王殿下,请容许我请你们移驾王储妃殿下房间,王储妃刚刚生下了一个……一个男孩。”。

 第二百五十八章 阿基坦公爵

“男孩”

当路易刚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他的心几乎快要跳出来了,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男孩,真的是男孩?”路易不顾周围之人,急切问道。

“是的,是男孩。”诺埃莱伯爵夫人气喘不停,却仍然憋着一口气含笑作了回答。

“哦……”路易开心地不知所措,喜悦甚至一下子将刚才的烦闷给打散了。

“太好了,王兄”阿图瓦伯爵欣喜地走出来恭喜。

“是啊这真是太好了。”不怎么说话的普罗旺斯伯爵这时也走了出来,虽然他一副皮笑肉不笑欠缺真诚的样子,可路易也没怎么在意。

在两位王储地带领下,其他贵族也看好时机地表现出了欢乐的样子,其中表现特别突出的当属奥尔良公爵和沙特尔公爵这对父子。连惊喜中的路易也惊讶地发现,这两个和他不对盘的人,居然也积极上前来向他祝贺。

“夫人,王储妃是在什么时候分娩的?”这时,国王宏亮的声音突然响起,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瞬间便打破了喜庆的气氛,令人又重新注意起了这位不怎么惹人注意的国王。

“就在刚才,陛下。”诺埃莱伯爵夫人在对其他人时都只有单纯的恭敬,但在面对国王的时候却不单是恭敬,而是敬畏的样子。

“既然这样的话,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去看了看这位为法兰西诞下继承人的……夫人”路易十五富有深意地说。

话一说完,他便提着权杖自顾自往门的方向走去,苍白无血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悦。

路易以及众贵族,跟在国王的身后,不久便来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房间。

房间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特别是床铺被换上了新的床单和被褥,完成分娩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也从地上重新回到了床上,至于那位诺埃莱伯爵夫人口中的小王子,则正在外界传闻中的王储妃情敌,其实是王储妃最好女伴的科西嘉女公爵玛丽阿德莱德的手中。

玛丽安托瓦内特虽然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历劫”,过程中还声嘶力竭,现在是一点精神和体力都没有了,可她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静静地躺着,一面回味着刚才的痛苦,一面感受着成为母亲后的思想转换。

众人闯入的第一时刻,玛丽安托瓦内特便注意到了。无法起身的她,只能够将头靠在枕头上平转,望向门外。当见到那在国王之后第二个进来的孩子父亲时,她会心地笑了,犹如身上的所有疼痛都消失了一般。

国王路易十五看了玛丽安托瓦内特一眼,仅仅只有一眼,在朝她示意性地点了点头后,便立即走到了怀抱孩子的玛丽阿德莱德身边。

玛丽阿德莱德其实也只比路易等人早到一步。刚才暴徒们暴*的时候,她和其他贵族家眷一样,被限制了自由,但是,由于身份特殊,所以在危机解除的那一刻,她就恢复了自由。她原本想要直接去找路易,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同时也是为了安抚自己惊恐的心灵,但在听到了王储妃分娩的消息后,多年前科西嘉那一晚的痛苦便再度回到了她的身上,让她不由得与王储妃感同身受起来。于是,她便改变主意来到了王储妃卧室。正巧,当她到来的时候,小王子已经诞生,天性喜欢孩子的她,立即便从毫无经验的侍女手中将其接过,担任起了临时保姆。

玛丽阿德莱德见国王来到,立即抱着孩子屈膝行礼。

她意识到了国王的想法,于是便将仅靠自己胸怀的婴儿稍稍转了一个角度,令婴儿的大部分都得以被国王看到。

路易十五看着玛丽阿德莱德怀中的婴儿,心情其实很复杂。一个奥地利女人生下了法兰西的王位继承人,而且看情况是一个很健康的婴儿。路易十五活到这个年纪,看过的婴儿无数,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像奥地利女人生下的这种白白胖胖类型的婴儿,未来一定能够平安成长。不过,心中再防备奥地利的女人,他仍然清楚一点,这个孩子有一半的血液来自孙子路易奥古斯特,在法律上这个孩子是法兰西人。

路易十五慢慢转过身去,面对挤在房门口的贵族们,庄严而又不失诙谐地宣讲道:“今天,法兰西王室又多了一位王子,这真是一件值得庆贺地事。”

众贵族们的心情其实很错愕。

玛丽安托瓦内特和玛丽阿德莱德,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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