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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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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

这个时候,若是指挥官能够站出来,还有可能组织起有效地抵抗,可是,萨丁尼亚最大的失败便显露在此。作为守城军指挥官的贝尼代托亲王已经不在都灵,他正率领着亲随,保护着王室中人向尼斯方向逃去。

贝尼代托亲王和欧洲大多数王室中人一样,是一个只会吃喝享受,却文不成、武不就的花花公子。他在仓促布置完都灵防守后,便以护送王室逃走为借口,只率亲随由法军围城的缺口逃走。他并不知道,这一看似生路的缺口,其实同时也是通往陷阱的死门。

贝尼代托亲王护送着王室逃过了都灵城南的波河,随后便分兵而走。王室支系和其他贵族去往热那亚或托斯卡纳,他则和王后,五位王子,两位公主,一起去往尼斯。作为王室直系人员,他们不能离开国家。

没什么真才实学的贝尼代托亲王,刚刚逃出虎口,便开始大意起来。他知道都灵不可能守住,但他认为法军在攻下都灵之前,是不可能出兵来追,而且,他也根本不认为这么短的时间,法军就可以将都灵攻克。

因此,自逃过波河后,贝尼代托亲王和王室车队便在一望无际的平原田野上减速慢行,好似这不是一场逃亡,而是一次野游、旅行。

正在这个时候,西北方向突然尘土飞扬,这不禁令贝尼代托亲王犹疑起来。

“骑兵,一定是法军骑兵”

不知是谁如此喊了一声,但喊话人的急促语气却影响到了之前悠闲的贝尼代托亲王。

亲王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忙喊道:“加……加速快……快跑起来。”

他说着便猛抽了坐骑一鞭子,但因为事情变化得太过突然,所以只有他一人加快了速度。

贝尼代托亲王虽然先跑一步,但他也没有能够跑多远。纨绔子弟出身的他,也根本骑不快。

来的正是法军骑兵,统帅为克勒曼骑兵准将。

法军的骑兵在翻越阿尔卑斯山时,损失了大半战马,当时,不仅是路易将骑兵放弃了,就连骑兵统帅克勒曼准将也无奈地叹息了。可是,当他们在都灵城外的王室牧场中,看见那里所饲养的战马时,所有人都知道,骑兵再次恢复了战力。

攻城战原本没有骑兵的份,但作为好不容易恢复战力的骑兵,路易也自有妙用。

路易的“围师遗阙”,目的便是为了让萨丁尼亚军从缺口处逃走,但是,作为一个军事统帅,他不会眼看着敌人活生生地离开。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在孤军深入至敌后的情况下,路易不容许任何危机出现,所以,他不会放弃追杀。

由于已经料敌先机,因此,路易特别命令骑兵,发挥其强悍的机动力,绕道波河上游的桥梁过河,由后包抄逃走的敌人。

克勒曼准将率领着骑兵,在辽阔的波河平原上毫无顾虑地奔驰,虽然很快便寻找到桥梁过河,可是,当他们包抄回来时,还是浪费了不少时间。此时,都灵方向的炮声正隆隆传来,而根据计划,他们应该在炮声响起前到达指定位置埋伏。

原以为丧失战机的克勒曼准将,此时却眼睛一尖,发现了正在大道上的车队。只从马车的外观装饰上,他就明白了这次钓到了什么大鱼。

“攻击”克勒曼准将立即调转马头,拔出了马刀,命令着麾下向萨丁尼亚王室的车队冲去。

笨拙的马车刚刚跑起来,便很快被骑兵团团围住,因此而停了下来。护卫马车的亲随虽想抵抗,可在还没有拔出佩剑的时候,他们便因被包围而放弃了,全部乖乖地保命投降。

贝尼代托亲王最先跑走,他虽没有跑不见影,可也跑出了一段距离。在费了一番功夫,进行了一场追逐赛马后,贝尼代托亲王终于被骑兵打翻在了地上,狼狈地被活捉了。

12时15分

路易看着怀中的怀表。

这是信使前来报告胜利的时间。

这距离法兰西步兵攻入城市,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最先攻入城市的是负责正北方向攻城的凡尔赛步兵旅。小亨利在一番炮击后,抢先命令步兵攻城。当时,守城敌军早已经作鸟兽散,小亨利便如同攻打空城一般。

正北方向成功后,西北方向的路易也命令步兵进军。

十分钟后,得到消息的另一路兵马,米歇尔图伦率领的步兵也开始攻城。

三面大军齐入城,仅仅半个小时,便控制了整座城市。

“胜利了吗?”路易喃喃恍惚着。

这一切对他来说太顺利了,顺利得有些难以令他相信。他只是坐在草料仓库屋顶上,便等到了战争的胜利,而且得到的还是一场对欧洲最为坚固的城市的攻坚战的胜利,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陛下,入城吗?”参谋长塞吕里耶在地面上仰头高喊。

路易叹了一口气,爬下了梯子,在掸去身上的杂草后,便骑上了心爱的白马。

“走”他握着马鞭向前一指,朗声道,“入城”。

 第三百三十五章 都灵王宫

与欧洲所有的首都一样,都灵城内占地最广阔,规模最宏伟的建筑,便是王室所拥有的宫殿建筑群。

法兰西国王路易,以胜利者的姿态,在近身亲卫的簇拥保护下,跃马来到了市中心,都灵王宫前的广场上。

法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城市,这一路走来,他都没有看见一个萨丁尼亚人出现在街道上。士兵们已经抢先进入了王宫,并将其控制了下来,他也得知了萨丁尼亚王室已经全部逃走的消息。

对于失败者和胆小鬼,他并没有任何兴趣,于是也就没有安排追兵追击。

和欧洲大部分王宫一样,都灵王宫也是模仿凡尔赛的风格建造,因此,它的正立面就像是一座缩小版的凡尔赛宫。但是,与凡尔赛的金碧辉煌不同,都灵王宫的外壁使用了白色涂料粉刷,因此,呈现出的是一种朴素的米白色效果。

然而,王宫毕竟是一国心脏,即使外表再是朴素,内部也免不了金碧辉煌一番。

进入宫殿,给路易的感觉便是奢华,这种奢华虽说比不上凡尔赛和巴黎的其他宫殿,但也足以超过他的爱丽舍宫。

王宫中满是名贵的钟表、银制器具,走廊上还悬挂着不少出自名家的绘画,最令路易惊讶的是他能够在去往国王办公室的沿途,时不时地发现来自东方的瓷花瓶。这些花瓶或是通体洁白,或是绘有一两多花朵,若是在东方,只不过是最为寻常普通的摆设,任何一户大户人家都能够拿出很多来,它还入不了紫禁城的御用级别。但是,对于欧洲人来说,东方的瓷器便是名贵物,而做成花瓶的瓷器,更是珍贵的艺术品,价值不菲。

虽说摆放东方瓷器是欧洲王宫的一个习惯,但也不是所有的王室都有这个资金去弄来东方的瓷器。即使是在巴黎,也仅有凡尔赛宫的附属宫殿小特里亚农宫能见到如此多的瓷器。

走进国王办公室,路易便丢下帽子,脱掉穿在身上的军大袍。军袍虽然十分保暖,可那是在干燥的情况下。经过阿尔卑斯山的雪峰洗礼后,这件军袍早已经失去了原先的温暖,若非是之前没有可替换的,他也不会容忍到现在。

路易来到壁炉边,一边取暖,一边说:“命令士兵们进驻宫殿,告诉指挥官们,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休整。”

他并不会在都灵长呆下去,如今最为重要的是尽快攻克尼斯,切断侵入法兰西的萨丁尼亚军的后路。

“陛下,让士兵们进驻宫殿,恐怕会无法防止士兵们对宫殿进行洗劫。”参谋长塞吕里耶准将不无担忧地说。

“洗劫?”路易愣了愣,接着想了想,而后问,“准将,我的士兵们创下了翻越阿尔卑斯山的功绩,如今是否应该给予奖赏?”

“是的,陛下。”塞吕里耶不甚明白路易的意思,可仍然同意地点了点头。

“我们远道而来,并且付出了许多勇敢的生命才进入城内,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萨丁尼亚人的野心。”路易问,“我们现在在他们的首都,是否应该给予他们一些惩罚?”

“这……”塞吕里耶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心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路易也不做解释。

他转过头凝视着塞吕里耶,严肃地说:“由你去安排各部队进驻的事宜,也由你去清算对萨丁尼亚的惩罚,还有法兰西应得的战利品。”

“陛下,这是违反战争约定的行为。我们若是这么做,便和强盗无异。”塞吕里耶忧心地劝道。

“战争约定?这并不是成文法律,是吧?”路易狡黠地微笑着问。

“是,是的。”塞吕里耶回答。

“在战争中,成文法律都是废纸一张,更何况是不成文的东西。”路易收起了笑容,越说越冷酷,“这一次都灵是运气很好,他们碰上了法兰西最守军纪的近卫军,若是换成了其他部队,只怕整个都灵都已经被洗劫了。现在,就算是萨丁尼亚王室为他们的子民付出一些贡献好了。打劫王室财物,总比洗劫都灵平民要来得好。”

“我……我明白了。”塞吕里耶恍然大悟。

士兵们必须要有一个驻扎之地,若不驻扎于王宫,必然是只能待在街上。若是在街上,保不准那些士兵会经受不住都灵繁华的物质而堕落为罪犯。那个时候,才是真正地违反了战争中的大忌。相反,以萨丁尼亚王室财物来满足士兵,这反而不算是什么大罪过。更何况,这场战争本来便是萨丁尼亚王室所犯下的错误,他们也必须留下些代价。

塞吕里耶立即出门去处理国王交待给他的任务。在他出门时,刚巧与骑兵统帅克勒曼准将擦身而过。

“陛下,我为您收获了一件大礼物。”克勒曼准将欣喜地向路易行礼说道。

“是我的骑兵旅长吧”路易头也不回,只凭声音便认出了来人,他微笑着说,“我知道你的功绩,应该拦截了不少逃兵吧”

“不,陛下。”克勒曼准将兴奋地说,“逃兵不算什么,我的骑兵现在还在追击,关键是我捕获了萨丁尼亚王后。”

“什么?”路易惊诧地急忙转过身,疑惑地问,“是真的?”

克勒曼准将点了点头,随即朝敞开的门挥了挥手,随即,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妇女,在两名士兵的监视下走了进来。

“她是……”路易问。

克勒曼准将刚想开口,中年妇女便自己说了:“我是萨丁尼亚王后,玛丽娅安东尼娅。”

王后说的法语是十分标准的巴黎口音,即使是她的女儿波兰王后和阿图瓦伯爵夫人也只能说一口略带意大利口音的法语。

路易这才想起来,面前的这位玛丽娅安东尼娅王后,虽然身份是西班牙公主出身的萨丁尼亚王后,可血统上却是法兰西的波旁家族。

作为西班牙波旁王室的女儿,她的哥哥是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三世,弟弟是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国王斐迪南三世。

作为法兰西波旁王室的后代,她的父亲是路易十四的孙子,路易十五的堂弟,她本人是路易十四的曾孙女,路易十五的堂妹,还是路易的堂姑奶奶。

欧洲王室间复杂的姻亲关系造就了一个混乱的亲戚网,若按照东方的观点来看,欧洲王室基本上都是在**。

“您好,尊贵的王后陛下。”路易客气地对王后行礼。

“哼”王后生气地哼了一声,并将头撇过。

路易心中好气,语气冰冷地说:“王后陛下,您不觉得自己太失礼了吗?”

“你这个篡位者,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王后咬牙切齿地反问一句。

“我是篡位者?”路易吃了一惊。不过,这也算是一个事实,恐怕除了不列颠王室外,还没有人能够接受他的行为。

路易微微一笑,问道:“无论我是不是篡位者,但我至少没有主动出兵攻打你们,你们又为什么阴谋侵略法兰西?”

萨丁尼亚王后顿时哑口无言。她虽然和路易十五是堂兄妹关系,可却连见面都没有,所以也没有什么感情。这一次萨丁尼亚出兵,虽然和沙特尔公爵的游说有关,可她心里也明白,最重要的还是萨丁尼亚想要趁机取利。

“我已经从萨丁尼亚派驻法兰西的大使口中得知了所有,一切都和沙特尔有关。”路易轻蔑地一笑,问,“你说我是篡位者,可我是以合法的王储身份,用合法的手段,登上了王位。而他,沙特尔,却是预谋刺杀我的刺客,难道他没有篡位的野心?”

“我……我不知道。”王后脸色发青,在无法辩解之下,只能低下头去,避免面对路易的锐利目光。

路易打量了王后一番,只见她虽然体态臃肿,年纪也已经到了中年,可是脸上的艳色却还保留了一些,这也就难怪了她的女儿们都有不输于常人的姿色。

路易的脑子中不禁产生了联想。如若同样的遗传因素也适用于奥地利的话,那么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母亲玛丽娅特蕾莎女王在年轻时又该如何?

路易的目光离开了王后,他对克勒曼准将问道:“只有王后一人吗?”

“不,陛下。”克勒曼准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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