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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幽明录·七情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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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夫长行礼道:“大人请放心!”
  楼向寒点点头,与谢洛城策马而去。骏马在小路上奔驰,又转入官道,继而靠近了长安城。两人只是从春明门而入,入城却没回京兆府,也未曾拜访尚书府,一直向前进入平康坊,在一间小院落前驻马。一名青衣小婢迎了上来,笑道:“竟然是楼大人与谢先生,多日未见,二位依旧美满如初呀。”
  “玉绳也依旧温柔如初呀。”谢洛城笑道,“舒娘子在么?”
  玉绳笑应道:“还在梳妆呢,宛芝,去报与娘子知晓,就说楼大人与谢先生来了。”等那头的小婢应一声离去,玉绳又笑道:“二位请随奴来,舒兴阁别的没有,好茶还是有一壶的。”
  楼谢二人便随她走了进去,在堂上坐下,上头已备好了茶,玉绳陪着他俩随意地说着话。不过片刻,一个绿襦红裙的女子款款而来,身边的婢女们都躬身退下。舒娘子在案前坐下,笑道:“又是要打听什么事呀?竟然叫二位大驾光临。”
  谢洛城笑道:“说得我俩比讨债的还叫人生厌。”
  舒娘子笑骂道:“有先生这张嘴,怎能不叫人生厌?”
  谢洛城一笑,楼向寒问道:“舒娘子可知殷晗殷尚书家的三小姐么?”
  “就是殷纤云?”舒娘子叹息一声,“你们竟然遇到了这个苦命的孩子么?”
  楼向寒皱眉,问道:“舒娘子何出此言?”
  舒娘子反问道:“楼大人何以打听殷三小姐的事?莫不是那孩子出了什么事?”
  楼向寒也不隐瞒:“殷尚书日前到京兆府报案,道又山贼掳走了殷三小姐。”
  舒娘子动容:“那山贼莫不是名叫裴焕?”
  楼向寒点头。
  舒娘子笑着松了口气,道:“有裴侠士在,又有二位相助,殷三小姐可一生无忧矣。”
  谢洛城笑道:“我们可是接了案子要去抓山贼的。你弄了半天玄虚,却一个字都未说,这茶都要冷了。”
  舒娘子笑道:“二位若是要抓人,十个裴焕也不是对手,哪里还会到奴的舒兴阁来?奴一早就说了,谢先生这张嘴呀……”
  谢洛城笑道:“好了好了,我认错,你快说吧,这茶都凉了。”
  “你呀……”舒娘子笑着掠了掠鬓发,叹息道,“非是奴故弄玄虚,实在是……事关闺秀名节,奴不得不小心。”
  谢洛城与楼向寒对望一眼,不语等待。舒娘子垂眼取了茶具,准备亲手煎一壶茶。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舒娘子缓缓地说出,到楼谢二人离开,不过是煎一壶茶的时间。
  “那位殷三小姐,十年前在扬州一带可是顶顶有名的呢,只是一直以来二位眼中只有彼此,视红颜为白骨,所以不知道罢了。就是现在到扬州问一问,年纪稍长的都还记得当年的殷纤云。那时殷三小姐如含苞待放的荷花一般,谁都想等这朵清莲开放了再奏一曲《凤求凰》。哪知一次殷夫人病重,殷三小姐到寺庙里祈福,半路上遇到劫匪,摔下了山崖,给另一个路过的乞儿给救了。殷小姐与那乞儿呆在破庙里养伤,半月里竟生了情意,许下了终身。”
  “唉……那时的殷三小姐到底年纪小,不懂得世情的可怕。她以为殷晗老儿疼她,便直接与殷晗老儿说自己喜欢上了个乞儿,要嫁与那乞儿。殷晗老儿岂能同意?更何况,殷晗老儿对这个才貌双全的女儿早有打算……”
  “那时殷晗老儿还在淮南道做扬州刺史,一心想回长安,却没有法子。你们也是从那段时候过来的人,知道紫后还在时朝廷是如何的。当时圣上与紫后正闹腾得厉害,殷晗犹在观望,不敢与紫后一流合污,又不甘心留在扬州。他便想了个法子,不用钱财,趁着女儿摔落山崖之际,对外称女儿没了,暗地里却将自己的小女儿悄悄送到了辅国大将军府上。”
  “当时殷三小姐才十二岁,什么也不懂,就给……唉!那时候谁都是禽兽,满长安没一个好人。殷三小姐在长安呆了四年,不知受了多少折磨,后来辅国大将军给圣上斩了,她被将军府的奴仆卖到平康坊的惠风楼,人已经疯了,见谁都怕,话也不会说,整个人如木雕的一般。惠风楼的客人最初喜欢她的美貌,后来却嫌她无味,惠风楼的秋姑赚够了钱,便一根麻绳将她勒了,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子。也是上天可怜,她命不该绝,正遇上风雨寨的寨主,也就是那位裴焕裴侠士。”
  “裴侠士将她带回风雨寨,费了许多功夫才叫殷三小姐放下心防,好好地在那里过活。殷三小姐一直瞒着自己的过往,谁也不敢说。两人相处数年,日久生情,却因为各自的心结………殷三小姐因为自己残败之身,裴侠士因自己脸上的伤疤,两个傻瓜都死扛着,谁也不曾表明心意。”
  “半月之前,裴侠士与殷三小姐到长安游玩,在布店里正遇上了殷夫人。殷夫人当即就认出了殷三小姐,却不敢相认,回到府里将事情告知了殷晗老儿。殷晗老儿生怕自己做的事刚给人发觉,便派了护院小厮在城外围捕裴焕与殷小姐。可笑他们数十人,却抵不过一个带着殷三小姐的裴焕,叫裴焕逃到了鹊山上。”
  舒娘子将煎好的茶奉上,望着沉默不语,只是执手相望的楼谢二人笑道:“故事便是这般了,往后的事,二位也都知道了。”
  她摘下头上的玉梳,抿了抿被水汽吹乱的发髻,低声道:“奴当年是惠风楼里的小雏,什么也做不了,却始终无法帮上那苦命人。后来虽一直挂念着,四处查访,纵然事事都已查明,却顾忌颇多,民不敢与官斗,只能负疚于心。”
  舒娘子亲自将两人送出院门,笑道:“如今有二位相助,奴可了却一桩心事矣。”
  楼向寒的回答一如谢洛城给裴焕的话。
  “必不负所托。”
 
   
   
   
   
   恶…鹊桥仙…06 【06】
  京兆府,正午,沈北亭正提着白糖糕准备回屋喂猫的时候,忽然看见楼向寒从大门走了进来,竟是独自一人,不见谢洛城在身边。
  沈北亭心中暗惊,迎上去问道:“怎么忽然回来了?洛城呢?”
  楼向寒应道:“出了点岔子。”
  沈北亭心知能将楼谢二人分开的岔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便不再多问,只是随着楼向寒走到后院。
  后院的桂花树上,桑迟正化成真身在树枝上睡觉,闻到香味,眼还未睁开先扑下来窜到沈北亭怀里,肉呼呼的爪子揪着白糖糕的油纸袋不放,再转头望四周,问道:“洛城呢?木头你将洛城弄丢了?”
  楼向寒应道:“他去扬州一趟。”
  “扬州?”沈北亭想了想,“殷尚书原来任职的地方?出了什么事?案子另有内情?”
  楼向寒点点头,道:“先到书房去。”
  沈北亭点头,抱着白猫一同进了书房。书房倒是干净如初,只是京兆府里历来都是谢洛城为北书房准备茶水的,现下谢洛城不在,三人谁也不会煎茶,只能干坐着喝那不对劲的清茶。楼向寒心中忍着不适未说,桑迟已皱起了眉头:
  “洛城不在,茶也不好喝了,楼木头,你做什么叫他去扬州那么远的地方啊?”
  他在人间呆久了,渐渐地也觉得长安与扬州之间是很远很远的了。
  “去查案子。”楼向寒道:“北亭,这些年来,殷尚书如何?”
  “他自十年前调回长安,在吏部从掌固做起,半月之前才升任尚书之职。新官上任,不免骄横了些,但一直未曾有甚大错。”沈北亭道,“怎么?殷小姐的事,另有内情?”
  楼向寒点头:“殷小姐十二岁时被殷尚书赠与辅国大将军,换来调回京城之令。后辅国大将军被斩,殷小姐被贩卖至惠风楼,又被残害,最后为那位侠士所救,半月前被殷尚书发现尚存人间。掳走一说,不过是殷尚书妄图毁灭人证而已。”
  他说得简单,言语之间如上报案情的奏章一般不带情绪,沈北亭却从中猜出了种种令人发指的恶事,不由得怒道:“将幼女送入禽兽之口,不过为了换取小小的吏部掌固之职,如此丧心病狂,实在枉为人父!此人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愤!”
  桑迟什么也不懂,不知幼女被赠予他人,流落青楼是何意,却也气得跳起来。“那个什么殷晗真是太坏了!怎么能把自己的女儿送人?我要是有孩子,一定好好宝贝她,天天给她买桂花糕!”
  沈北亭一听,心中的愤慨顿时消散了,禁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拉住了桑迟的手道:“不要跳来跳去的,小心撞倒了东西,身上又添伤疤。”
  桑迟狠狠地握了拳,气鼓鼓地坐了下来,口中犹道:“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能放过!该吃的苦该受的罪,一样也不能少!”
  沈北亭拍拍他的背,皱眉沉思道:“要定他的罪不容易。殷晗之罪,最先在于行贿,却又不是财物,加之年深日久,所涉及之人死的死散的散,难以查到证据。再者,将女儿赠人不在十恶之内,不算公罪私罪。殷小姐所受之残害,直接来自于辅国大将军府与惠风楼,两者皆已不在……”
  他说着,不由得皱眉深深地叹了口气,咬牙道:“殷晗这厮到底是科举出来的,在大理寺任职过一段,钻起律法的空子来,真可谓得心应手、无缝可查!”
  “不必沮丧,亦不需急躁。”楼向寒语调平平,“不能用贿赂之罪,便用其他。有一即有二,一个人若是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便会有其他途径可以惩罚,只看从何处入手而已。”
  沈北亭面色一喜:“所以洛城去查了?”
  楼向寒点头。
  “是啊,是啊……”沈北亭频频点头,一捶手掌,喜声道。“殷晗当时在扬州,与辅国大将军毫无牵连,不可能轻易就能将殷小姐送到府上,其中必定有所打点。何况我也不信,他在扬州一点违法之事也未做。啊,有洛城在真是太好了。”
  谢洛城出身世家,知道如何寻找线索定罪。又与楼向寒一同经历了大风大浪,两人心意相通。再者身负法力,可瞬息来往与千里之间,比之官差骑马奔驰,不知安全迅速多少倍。
  沈北亭越想越兴奋,起身道:“我也去翻一翻卷宗,我不信殷晗老儿在长安一点纰漏也不曾有!”
  桑迟也叫道:“我也去我也去!你要进哪家官衙文库?我帮你隐身!”
  隐身一法不免有些旁门左道,实在不够光明正大,但非常案子自然不能讲究许多。沈桑二人都望着楼向寒,目光跃跃欲试。
  楼向寒眼神略微无奈,却也点了点头。
  沈桑二人顿时笑了起来,携手并肩而去。
  楼向寒起身负手站在窗前,垂眉沉思,神色沉稳,不见急躁,不见沮丧,仿佛永远成竹在胸。
  不知不觉之间日已西沉,鼓楼敲起第一遍暮鼓的时候,沈北亭拉着桑迟的手从门外冲了进来,喜形于色:“向寒!我找到了好东西!”
  楼向寒转身,沈北亭喘着气笑道:“违背制书!这下看那老儿怎么办!”
  楼向寒给他与桑迟各倒了杯茶,沈北亭狠狠灌了一口,笑道:“肃安十二年的春天,圣上发了一道制书往扬州,要殷晗清疏运河,以防夏日汛期。结果那一年少雨,殷晗便不加理会,连工程的文书也没有报上来。哼,他以为当年朝局混乱没人理会这小小的纰漏,便可以当做没发生么?看我不参他一本!违背制书,杖一百,徙二年,看他怎么逃得过!”
  楼向寒难得微笑点头,颇有赞许之意。沈北亭与桑迟对望一眼,心中甚是开心。沈北亭歇了一会儿,又站起来道:“我去拟写这部分的奏章,事不宜迟。”
  楼向寒摇摇头,道:“你先去用饭,稍作歇息。”
  沈北亭猜他心中似乎另有打算,便点头道:“好。”说着拉了桑迟的手笑道:“走,我们去看看黎大娘准备了什么。”
  桑迟立刻叫道:“要吃板栗烧鸡!”
  沈北亭与他一同欢快地走出了书房,声音里满是笑意:“好,板栗烧鸡。”
  楼向寒听着两人的笑语,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叹,依旧负手站在窗前。
  天色渐晚,一更的鼓,二更的鼓,三更的鼓刚过约一刻钟,一道人影从墙头掠下,穿窗而入,将一包东西仍在书案的同时一下子砸在楼向寒张开双臂的怀里。
  “我完成了任务了,”谢洛城脸色略显疲惫,低笑道:“要奖赏。”
  “难为你了。”楼向寒将他抱起,低头亲了亲他的额,低声道。“先歇息,明日再说。”
  谢洛城半日之内在相隔数千里的几个地方来回,纵然他是半妖之身,也吃力得很。此刻回到家中,又被他抱着,浑身都松懈了下来,竟然眼一眯就要睡。
  “等等再睡,”楼向寒抱着他坐下,揭开早先下人送来的食盒。“先吃点东西。”
  谢洛城迷迷糊糊地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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