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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清宫主之凤鸣紫禁-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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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强忍住胸中的酸涩,和心底翻涌而上的愧疚,以一种近乎庄严的神情,严肃的,一点一点的擦拭过她下身的每一寸肌肤,连她最私密的地方也没有遗漏。
等到终于都弄干净了,门外也响起了青竹的声音。
“皇上,膳食好了,奴婢现在端进去吗?”
康熙为福清盖好被子,便回头说道,“进来吧。”
青竹和另一个宫女低着头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到了桌子上,正要出去呢,就听到康熙又说道,“等等,把水盆也收下去吧。”
啊?收下去?不是还没给宫主洗漱了吗?
青竹下意识的便抬眼看向了康熙,恰好看到了康熙正将手里的毛巾丢回水盆中,袖子还高高的挽着呢!
皇上居然亲自给宫主净面了?!青竹心下一惊,连忙跪到地上,颤着声音道,“奴婢们该死,没有伺候好宫主……”
“哎,”康熙混不在意的摆了下手,放下袖子,说:“这些是朕自己愿做的,与你们无关。都下去吧。”
“是。”青竹垂下眸子,遮住眼底飞快闪过的一丝向往。
意外吗?其实也不算吧。
早在西蒙高原,皇上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纵容,将福清抱进御帐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料到了:终有一日,福清必会得到这位君王的极致宠爱,拥有所有女人一生都期盼不到的幸福……
青竹缓缓站起身,躬着腰向后退去。
这份幸福与荣耀,永远不会都属于她。所以,她也不会多生妄想。
另一个宫女也跟着青竹站了起来,却在走出几步远之后,忽然回过身来,咬咬唇,迟疑着蹲福道,“皇上,需要奴婢留下,服侍宫主进膳吗?”
“不必了。”康熙一边走到桌边,执起银勺,舀出几只虾仁拌到米饭中,一边随口答道,“等下把药端进来就是了。”
见那宫女还欲再说,青竹忙拉了下她的袖子,把她拽了下去。
因为,这间屋子真的是不需要她们了。
康熙低下头,皱眉看着自己的‘杰作’。菜汤、虾肉和米饭,全都被搅的碎碎的,拌在了一起,卖相实在是不大好看。不过,利于吞咽倒是真的。
他把碗放到一旁,小心翼翼的扶起福清,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轻声唤道,“清儿,醒醒了,吃点东西再睡。”
福清的睫毛微微颤了下,迷迷糊糊间,口里便被塞进了一勺食物。
她下意识的想要吐出来,可马上便感觉到,那是自己喜欢的味道。于是,便合作的咽了下去。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折腾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喂进去半碗饭。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康熙的脸上,非但没有显出一丝的不耐烦,反倒充满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宁静与柔和。
待到福清怎么也不肯张嘴了,康熙方放下碗,拿湿帕子给福清擦拭了下嘴角。然后,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也没用早膳呢。
他也懒得再去叫人另外准备了,竟就将那剩下的半碗饭,随意的扒进了嘴里。
“皇上,药好了。”青竹在门外轻声说道。
康熙放下碗,说:“进来吧。”
青竹这才端着一个托盘,轻移莲步迈了进来。
康熙看着盘子内的一黑一白的两只碗,疑惑的问:“这两碗药,都是张启阳开的吗?”
“是。”青竹躬身道,“左边这碗是调理身子的。右边这碗,张太医说有些苦,是您交代他配的药。”
我交代配的?康熙一怔,随即便明白了过来。
那黑碗里……放的大概就是避孕的汤药吧。
这样一想,康熙就仿若被它烫了一下似的,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看康熙无话,青竹便识相的离开了。
康熙叹了口气,一边在心里自责着,一边先拿起了左边的那只白碗,给福清喂药。
一向不喜喝药的福清,今日倒是出奇的乖巧,乖乖的都咽了进去。
然而,当康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端起右面那只重若千钧的黑瓷碗,给福清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的时候,福清却怎么也不肯张嘴了。
也难怪清儿会不喜欢。康熙的眼里,弥漫着浓厚的哀伤。这碗药,真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苦意。
他狠狠心,突然一抬手,喝进去了一大口。然后,捏紧福清的下巴,以唇把药给她渡了进去。
福清立时便剧烈的挣扎起来。可是,此时虚弱的她,又哪里敌得过康熙的力气?
她只得被动的,一口一口咽下那些味道堪比黄连的药汁。
等到这碗药喝完了,福清的眼角边也划出了数道泪痕。
康熙只觉自己的心,痛的就要揪作一团了。
他终于忍不住扔下了手里的空碗,以手掩面,放纵自己发出了一声声压抑的呜咽。
他的孩子啊,他那可能马上就要出现在福清腹中的孩子,就因为他的愚蠢,而不会降临了。
但是,他却不得不亲手扼杀掉他们生存的希望。
因为,比起孩子,他更加重视母亲。至少,对福清是这样的。
他宁可福清这一生都没有给他留下一儿半女,也不想让她像赫舍里那样,难产而亡。
他可以在后妃难产之时,麻木的默认太医‘保孩子不保大人’的做法。但是,却没有勇气承受一丁点也许会失去福清的可能。
康熙就这样守在福清身边,呆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他才困极的歪在床边睡着了。
当福清终于歇够了,缓缓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趴在她旁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的康熙。
福清的心,不可避免的微微颤动了一下。
可是,也只是一下而已。
她眼里闪了闪,随即毫不犹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康熙马上便被惊醒了。他‘刷’的一下抬起头,惊喜的看着福清道,“清儿,你醒了?感觉好点了没?还难受吗?”
福清用一种,完全就是在看陌生人的眼光,打量了康熙半晌。嘴角边忽然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怎么?打完了,又来给我送糖了?”
她蓦地收起了唇边的笑,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可惜,我已经不需要你的糖了,再也不需要了!”
听着福清决绝的话语,康熙的眼中,明显划过了一丝伤痛。
可是很快,他便又强打起笑脸,对福清温声笑道,“早上,我去看过洛州道了。清儿,谢谢你。有了这条路,以后京洛的运输就方便多了。”
福清这才明白,康熙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这会儿又觉的我好了?”福清猛地坐起身,讥诮的一笑,说:“早上不是还叫我多跟琦芸学着点儿吗?”
她不屑的撇撇嘴,再不愿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说你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们,除了会给你生孩子,伺候你平时起居,每日争宠斗艳之外,还会做……”
“你住嘴!”福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康熙就好似被踩到了痛脚一般,低吼出声。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孩子’这两个字啊……
福清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原来,他竟这么喜欢那些花瓶们?喜欢到,连听她抱怨几句,都会不虞发火?
那他还来找她做什么?!
福清一气之下,不禁拿起手边的枕头,用力的打向康熙,带着哭腔喊道,“你给我走!走!我不想看见你!”
康熙不敢还手,只得躲闪着往后退,口道,“好好好,你不想见朕,朕走就是了。你别生气,躺好了,别着凉了。”
待康熙走到门口,回过头去,只能看到一个蒙着被子的小凸起。
他心里有些难受,福清不肯原谅他,他又何尝能原谅自己呢?
他张张嘴,几次想将张启阳的话告诉福清,但话到嘴边了,却始终没有将它们勇气吐出来。
福清憎恶而怨恨的眼神,光是想想,都让他感到刺骨的寒冷。
康熙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福清听到门再度被关上了,方缓缓抬起头来,两眼茫然的看向康熙离去的方向。
她感到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润,抬手一摸,竟是流泪了,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她早上不是就已决定了,以后再也不为他掉一滴眼泪了吗?
可为何……看着他这样孤零零的,满心的疲惫离开,还是会感觉伤心难过呢?
福清无力的靠坐在床上,忽然很想要离开皇宫,离开康熙,离开这种终日以泪洗面的生活。
但是,还不够,康熙给的伤害似乎还不够。
她对那个男人,好像还是有些留恋的。
福清的唇边,慢慢勾起了一抹凄凉的笑容。
算了,再等等吧。
等到他终于耗尽了,自己对他的最后一丝感情,她便可以潇洒的,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扭动,我知道乃们是满意这章的,所以快出来撒花吧,(*^__^*) 嘻嘻……


向帝葵浴火重生!
康熙心烦意乱的离开有凤来仪阁之后,便独自行走于这偌大的乾清宫之中。骤然停下脚步,恍惚间,还真有几分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味道。
与其在这里虚耗时间,胡思乱想,倒不如去御书房批会儿折子。康熙揉揉额头,盘算着,便抬脚往南书房去了。
谁料到,他刚走到御书房外,迎头便跌出来了一名搬着水桶的宫女 。饶是他躲得快,衣服的下摆处也不慎被溅上了一些污水。
康熙心里本来就梗着难受呢,立时便发作了起来。
“该死的奴才,怎么做事的?!来人啊,把她送到敬事房去,打上十篾条!”
“皇上您开恩啊!奴婢不是故意的!”琦芸一听吓坏了,忙强忍着腹部的一阵阵钝痛,抬起脸,含泪道,“奴婢真的是太难受了,所以才没拿稳水桶的……”
“琦芸?”康熙这才认出了她,马上便是一怔。
他奇怪的打量着,一身粗使宫女打扮的琦芸,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拿着个水桶做什么?”
“奴婢……奴婢……”琦芸嗫喏了一下,似是不大敢说。
早上福清给她的那一下子,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康熙这次到底会不会护她,她心里可真是一点谱都没有。
康熙见琦芸不吭声,立刻将凌厉的视线,转向了跪在她身后的小太监,问:“这是怎么回事?说!”
“回、回皇上的话,这不关奴才的事儿啊。”刘全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说:“是、是三公公叫芸答应来这里擦地的。”
“三德子让你来这儿擦地?”康熙皱眉看着脸色苍白的琦芸,问:“你身上不是还有伤呢吗?更何况,哪有叫答应来抹地的道理?下人们呢?”
琦芸憋了一天的委屈,终于在康熙这几句貌似生硬,但却难掩关心的问话中彻底爆发了。
她呜的一声哭了出来,趴在地上,颤着音调道,“皇上您是不知道啊,奴婢下午本来正在房里喝药,忽然冲进来了两个嬷嬷,说是奉三公公的令,要我去擦地。她们还说,还说……”
康熙黑着脸,问:“说什么?”
“她们还说,如果奴婢不去的话,就、就……”琦芸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屈辱的神色,咬咬唇,难堪的低声道,“就叫奴婢去给太监刷马桶……”
听到琦芸的最后一句话,康熙那本就难看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琦芸虽然不招他的待见,又只是一个位份极低的答应。但是,毕竟还算是他的挂名女人。
他可以侮辱她,甚至能允许清儿打伤她。可是,却绝对不能容忍,一个下三滥的太监这样去作践她。
皇家尊严不可亵渎,既是他正式册封的嫔御,就该有最基本的脸面,又怎么能去刷马桶呢?更何况,还是给太监!
他‘刷’的一下转过脸,冷声道,“去把三德子那个狗奴才,给朕拖过来!”
要说这三德子也真够冤的了。早上突发了点儿善心,给琦芸请了个太医,没想到,却因此触了康熙的逆鳞。
这会儿,他半是想讨好康熙,半是要替自己出口恶气,所以才拿琦芸发作。可谁料到,竟又撞到了枪口上。
只不过片刻工夫,三德子就被带来了。奥不,应该是被‘拖’过来了。
这御前侍卫可不管你是不是总管太监,他们只认皇上。
三德子被人像丢麻袋一样,狠狠地甩到地上,疼的立马“哎呦”叫了一声。
“你还敢叫?!“康熙厌恶的看着他,说:“朕要你伺候清儿,你做不好。朕要你服侍琦芸,你也做不好。那朕要你这种废物有何用?还不如打死算了!”
他扭过头,毫不犹豫的对侍卫吩咐道,“拿板子过来,就在这儿打,朕看着你们打!”
“喳。”两名侍卫立马上前架起了三德子,把他拎下台阶,硬摁到了下面的木凳上。
三德子告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就被人拿布堵上了嘴。
“一下、两下……十下、二十下……”
木板结实的打到皮肉上的声音,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去。
而随着一旁太监的报数声,三德子喉中的呜咽声也渐渐小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一个侍卫迟疑了一下,终是打了个手势,示意太监暂时停下,走上前,抬起三德子的脸,发现他已昏死过去了。
那侍卫转身跪下道,“皇上,他已经昏过去了。还打吗?”
“打!”康熙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顿了下,眼底闪过了一丝阴寒。“打不死他,你就替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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