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曾经爱我和我爱过的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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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离……对不起，我不想被你这样讨厌……〃
用力的抓变成了轻柔地握着，仿佛给她力量一般。
此刻，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秦歌的安慰，他可以体会到许安离的心情，那深刻的而无法说出的痛苦与难过。这一刻，他相信，他是理解她的，和她的灵魂，有着共同的悲怆！
透明的阳光被树叶切割得一片凌乱，洒落到秦歌和许安离的身上。
静谧的中午，偌大的校园，只有他和她。
望着许安离惊惶失措的表情，秦歌在恍惚中有种时光凝滞的错觉，心跳忽然也开始缓慢。他的另外一只手扶住许安离的肩膀关切地问：〃还疼吗？〃
　
　　
　第73节：你欠我的吻（3）
　
如果疼痛只是一个人的身体，而不是心灵的话，那疼又怎么能是疼呢？可是，问她许安离这话的人不是他！所以，秦歌的任何安慰也就不具备创可贴的作用，只会雪上加霜。
许安离的心忽然一阵抽痛！不疼说好的，不许疼！但她的眼泪，却在突然间，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点，如开闸的水，倾泻而出。好像她和他遇见，就为了哭给他看！哭得浑身酸软，眼泪湿了地下一片。
秦歌小心地伸出手，轻轻地擦试她脸上的泪。许安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泪越擦越多，浸湿了他的手指，一片冰凉。
许安离整个人如抽走了灵魂一般空荡和虚无。
十几分钟后，许安离气若游丝地睁开眼睛，人在秦歌的怀里。为什么每一次自己痛苦的时候，需要安慰的时候，都是他在自己身边？为什么每一次自己倒霉的时候都有他的温暖？
为什么……都是他……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好？〃沉默良久，许安离有气无力地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对你好一点儿；再好一点儿。〃　
〃你还知道，我讨厌你……〃　
秦歌微怔地看着许安离，是的，他知道，但是，人的行为有时候奇怪得连自己也不能掌控。如果能够掌控，也就不会有人间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了。
〃如果……你一辈子都讨厌我，我并不怪你，只要你能这样给我讨厌的机会，我也很满足。〃他一边说话，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肩膀，恰似有无限的怜惜。
许安离听得哑口无言。过了很久很久，她抬起头，用手背擦试着眼泪。
〃没用的。〃
〃你……〃
〃我并不感谢你对我好。〃
〃试着也不行吗？〃　
〃什么？〃许安离一愣。
秦歌的手指轻轻撩起一根挡住许安离视线的发丝，继续道：〃不管你怎么样对我，我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和坚持。〃
哼！许安离一声冷笑。
坚持。曾经的那个人和她坚持了三年，三年之后呢？那个人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过：安离，你要坚持啊。只有坚持，我才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决心。可是，现在呢？那个人的坚持呢？
男人都会这样说，女人真的会按说的去做，到头来，傻的是自己。现实不是已经给自己最真实的答案了吗？是谁在坚持？
〃可我会后悔！〃良久以后，许安离试图挣扎着离开秦歌的怀，她对他大声说！
〃男人和男人不一样。〃
〃可你告诉我，你到底能坚持多久？一年，二年，三年，还是十年？〃
〃你要我坚持多久，我就会坚持多久。〃　
〃一辈子？你愿意吗？〃许安离赌气地说。
〃我愿意！〃秦歌坚定地说。
〃好，那你就坚持吧！〃许安离用力挣脱秦歌。
秦歌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微怔地盯着许安离，〃你……答应我的，是……真的吗？〃良久，秦歌屏息问。
不！不是真的，她说的是气话！
〃再说一遍！〃
一辈子！你愿意，我许安离还不愿意呢。一直想挣脱他的怀抱，一直想走掉。
〃别走，让我这样抱着你，温暖你，如果这样，可以减轻你心里的痛……我愿意，永远这样抱着你……做那个永远也不被你承认的替补，你相信吗？〃
许安离再次怔住！她的心一点儿一点儿缩成一团。他越是这样，她越是很疼……慢慢地闭上眼睛；那已经风干的眼泪，又在眼底涌起。
如果可以，秦歌；我愿意使你快乐。然而，我能给予你想要的快乐吗？
〃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
秦歌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许安离涌满泪水的双眼，有不顾一切的光芒。许安离咬紧嘴唇，缓慢地睁开眼睛；倚在秦歌的怀里，像倚在床角的被子上，累极了的表情。
　
　　
　第74节：你欠我的吻（4）
　
她心乱如麻地望着他，〃无论你做什么，你都不是他！〃
说完这句话，许安离以为，秦歌会痛苦得不知所措，他居然爽快地回答：〃我知道！〃
时间慢慢地流走。
校园里。绿树下。宁静的光阴中，树叶沙沙地响，秦歌低下了头，轻轻缓缓地撮住了许安离的嘴唇。用他火热的嘴唇温暖着她冰凉的嘴唇。吻她的时候，他这样轻轻地问她：〃宝贝，我要给你幸福，他不能给你的，我统统可以，告诉我，他也这样吻过你吗？〃
许安离的身子在秦歌的怀中一颤。
想抽离嘴唇，但是，被他咬得紧紧的，整个舌头好像都被他卷走了，她连呼吸都不能。就这样，她在惊呆之中，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羞涩而笨拙地亲吻着……
一丝甜蜜席卷而来；却是心痛如裂啊。
蓝天白云。时间变得悠长。他和她紧紧拥抱在一起，紧紧地。没有爱，却可以有亲吻。原本这绵长的一吻是献给最爱的人的，可是……这一吻，会滋生出爱来吗？
就在秦歌沉浸在初步胜利的喜悦中的时候，许安离的嘴唇突然挣脱了他的嘴唇，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就算你吻了我；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永远也不会喜欢上你的。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吗？〃
〃我相信〃秦歌说，〃所以；我要不停地吻你；当你老了的时候；当你和你的老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会想起我亲吻你时；你是多么的幸福。〃
说完；他再一次不顾一切地亲吻了许安离。不是咬住了她的嘴唇。
〃即使你不爱我；永远都不爱我；但你欠我好多的吻；你知道吗？总有一天，你要还我的。〃
〃拿什么还你？钱吗？〃
〃不！是吻。欠一还百。〃
〃赖皮，欠一还一，就算利息，你也太黑心了吧，比放高利货还高呢，简直是宰人呢。〃许安离用手捶打着秦歌的胸。
此刻，他是黄世仁，她是杨白劳。
〃就是想宰你！〃
她欠他的吻，好多的吻，以一还百。她还得起吗？如果以吻还吻，她和他就没有纠缠了。可是，吻这东西跟野草一样，火越烧，长得越旺！斩草除根，除得了吗？
　
　　
　第75节：我恨你（1）
　
13◎我恨你
13
我恨你
她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女孩子，她是那么容易快乐的女孩子，她是那样纯粹的女孩子，她是那样天使一样干净的女孩子，可惜，唐李煜的心已经被另外一个人填满了，他想把魔鬼的她挖出来，把天使一样的她塞进去，最后却发现，这是徒劳的。
唐李煜和沈樱春分手的事在校园里以各种版本在传播。
302宿舍的人也在议论着此事。唯有许安离默不作声，而她的心里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她甚至想，这真是天意，现在，他该会理解自己的痛了吧，这是上帝对他的惩罚，他享受多少甜蜜，也要给他多少痛苦！
许安离说不上是幸灾乐祸，总之，这些天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理不清头绪，所以一夜无眠，明显瘦了很多。早晨早早来到操场后面的〃雨林谷〃，许安离做完了健美操以后，找了个石凳坐下来。低下头，才看到膝盖上的书放反了，她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好像被别人发现了秘密一样。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嘴唇……好烫。
就在昨天，她把自己的初吻给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她从来没有喜欢过的人。她不是一个生性轻薄而轻浮的女生，她不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女生，但她，竟然没有拒绝他那样缠绵而热烈地亲吻她，她竟然很安然、很妥贴地享受了他带着凉凉薄荷味的吻……
人有时候真的是一个奇怪得连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动物。
如果是在高中，她不会接受这种行为。她会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而此刻，竟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喜欢的人不能那样肌肤相亲，不爱的人，却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亲吻。许安离好困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种局面？虽然当时，她哭，她打，她咬，才挣脱他的怀抱。现在想来，也不是那么讨厌秦歌的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安离抬起头时，发现已经站在眼前的他……
……他……怎么会是他……啊，他没看到自己的失态吧。自从她考来B大，她和他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他从来很少主动找她，因为他平时要跟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怎么会有时间和她在一起呢？
今天，他突然来找她，是因为，沈樱春把他甩了，否则的话，他早已经把她忘到爪哇国去了。那么，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替补？一件穿过的旧衣服，还是破抹布？
许安离说不出来那一刻唐李煜站在自己眼前的心情。
恨？幸灾乐祸？祝福？……
〃是你。〃
许安离还是有些怔怔地望着唐李煜，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是在以前，她会很惊喜与他这样偶遇，但现在，她在心底温习了多遍的惊喜，居然荡然无存。她甚至都不知道如何说话。
风轻轻地吹，树叶沙沙地响，更增加了她心里的那份不安。两人之间有一道明显的距离。
〃嗨！米老鼠；我们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唐李煜的语气充满淡淡的失落；但仍旧掩饰不住一股青春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是许安离熟悉的陌生。
是！好久不见。自从那次酒店相见以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
唐李煜明显地感觉到许安离的冷淡，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隐隐的陌生，那个曾经熟悉的小女生变成了另外一个需要他解读的女孩子。
她安静，她若即若离，她不苟言笑。她和他，彼此眼前，仿佛隔着山长水阔的距离……
唐李煜心想，时空真的是一个伟大的医生，可以让那么知己的女孩子变得令他无法解读。他一直期待曾经的心有灵犀，在校园的某一处林荫路上相遇。
〃请叫我许安离。〃还是那个犟小孩，连脾气都没有变。依然是那样的说话语调。以前，她一直留短发，现在，长至肩膀了，不再是那个喳喳呼呼的快乐小孩。所谓熟悉的陌生吧，这样的陌生给了唐李煜一种很不习惯的距离感。
〃许安离，你好，我是唐李煜。〃
唐李煜本想给许安离一个冷笑话，但想不到，说完这句话，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使得眼前这气氛更加沉闷。唐李煜想抚弄挡在许安离眼前的刘海，无奈，她轻轻闪头的那一刻，他的手僵僵地拿了回来。他眼中那纯净的光芒中有隐约的黯然。
他良久良久地沉默着。她也一片寂然。
这样的相遇，甚至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唐李煜，面对面，不是你许安离梦里梦外多少次萦绕的欢喜吗？为什么，那极度渴望的事情，在忽然来临时，在这样非常适合两个人私密的环境里，而突然失语，沉默？这样的相遇，不是她放弃了友情、抛弃了亲情才换来的吗？甚至见面说什么都想好了。
许安离，你那些梦里说给他的话呢？许安离，你的那些极度疯狂的想念呢？你不喜欢他了吗？你不渴望他了吗？
就像昨天中午，像秦歌那样，不顾一切，把你搂在怀里，不顾一切地亲吻你，说爱你，不顾一切地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那样一个视爱情为一切，那样一个脆弱、多愁善感的人，为何此刻，你是那样的平静、冷漠？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许安离，你究竟是虚伪的还是真实的？
她不知道。此刻的她表情平静，内心淡然，没有渴望，也没有疯狂。仿佛她眼前站着的不是唐李煜，而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同学来还她的一本书而已。甚至不曾多看他一眼。
　　。　　。。　　想看书来
　　
　第76节：我恨你（2）
　
〃你找我有事吗？〃许安离淡淡地问。
〃没有事就不可以找你吗？〃良久，唐李煜摸摸鼻子，苦笑着反问。
〃对不起，我怕功课落下，我要看书。〃许安离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这时的唐李煜，他表面上的镇静已经没有了，他乱了方寸。是的，他没有事，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来找她，想和她在一起，说说话，或者，哪怕什么也不说，在一起沉默也好，就像从前。
从前。他还记得从前吗？他还记得和她在一起的从前吗？在许安离看来，他早已经忘了和她在一起的从前。
〃安离，〃唐李煜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你还好吗？〃
〃很好，我很好，吃得香，睡得下，难道你觉得我过得不好吗？〃许安离倔强地说。似乎还在飞快间给了他一个笑容。
〃哦……〃似乎已经找不到该说的话，只有以沉默应对。
沉默之中的许安离也才忽然发现，自己是如此不了解唐李煜，原来她和他很陌生，陌生到面对面，她都不知道说什么。
今天，他特地穿了一件三年前的白衬衣，洗得有些发旧，那是她很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