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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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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齐春和齐露抱着哭,陶蕊却只站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
西王妃看她一眼,发鬓间已然插上自己今日在府内送她的发簪,把她妖冶的容貌衬得愈发动人。
西王妃把陶蕊拉到面前,上下看着她,而后深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再转向几个妹妹,“我们是将军府里的小姐,但要记得,万事都要讲一个理字。”
齐眉眼眶里打转的泪始终不让它落下来,西王妃一而再再而三三的嘱咐,都只是为了她。
一旁阮秦风正把阮成渊拉到西王爷跟前,“西王爷愿带着成渊前去西河,微臣不甚感激,只不过成渊毕竟……所以若是有什么不得力的地方,还望西王爷海涵。”
这是在给西王爷事先说好,阮成渊脑子不灵光什么都不懂,带着他去了自是千恩万谢,可若他因得傻的缘故做出什么事来,西王爷一定要手下留情。
“阮大学士就安心罢。”西王爷的声音比清泉流淌还要好听,笑着招手要让阮成渊到身边来,阮成渊却没有动作。
这么多人看着,若是有什么差池的话可不止是丢人的事情了,阮秦风心中几分焦急,伸手推了一把阮成渊。
阮成渊差点就摔倒,得亏西王爷顺手就扶住,可阮秦风那一下推得厉害了,阮成渊踉跄了几下才稳住,一不留神,腰间的香囊咕噜噜的滚落。
香囊掉到地上发出略显清脆的声音,就在边上的西王妃几人看过去,香囊里的东西露出了一角,阮成渊正弯身捡起。
齐眉看得心扑通一声重跳。
猛地抬头望向阮成渊,他已经拾好香囊,易妈妈几步上去帮他重新挂回腰间。
只看到一个挺直身躯的背影。
那香囊里露出的一角,并不是多名贵的东西,但与她香囊里玉佩的模样几分相似。
西王爷的队伍准时要出发,齐眉几人也转身离去,阮成渊被扶着上马车,钻入车帘之前顿住脚步,回身看了一眼,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远处那抹淡粉色身影上。
齐眉也愣愣地看着前方,心跳得厉害。
第一百四十章前世的齐英
坐上马车的时候,齐眉被一个一身盔甲的巡兵所吸引,是上次花朝节的酒楼下,帮年轻女子抓住小贼的人,他行走的方向与西王妃所乘坐的马车正好擦过去,尽头竟然就是那名年轻女子,巡兵直直地走过去,握住女子的手,两人并肩离去,走得一点儿牵绊都没有。
西王妃回门,紧接着就跟西王爷去封地,一天下来,齐眉几个小辈跟着来回跑,坐在马车的软垫上才觉得疲累袭来。
回来的时候,齐眉与陶蕊几人坐了一辆马车,陶伯全和阮秦风似是有事商量,同坐上一辆马车,与齐眉她们的并行了半路便停下了。
齐眉在半醒半睡之间察觉到马车不动,把车帘子掀开一角,父亲正在嘱咐小厮,只说了几句后便和阮秦风进了面前的酒楼。
车帘子放下的瞬间,马车又开始踢踢踏踏的前行。
齐眉正要闭目歇息,身边一阵轻轻的响动,眼睛微微睁开些,看到陶蕊有些不安分的动来动去,手也时不时地掀开对面的车帘。
一件朱红的袍子下摆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印入眼帘,袍子的主人骑在骏马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缰绳。
齐眉不动身色的坐直了身子。
马车的速度缓了下来,听得随行的侍从福礼的声音,“太学大人。”
爽朗的笑声传来,“怎么不见陶尚书?”
侍从有礼的简单答了一句。
骏马的马蹄踢声和齐眉她们乘坐的马车不一样,居玄奕以前和她说过,骏马就像良将一样,要握在手里才好掌控,只有次等的马匹才做驮着一大车人的苦工。
其实现在想想也不尽然。
陶蕊猛烈咳嗽起来,齐春和齐露靠在一起睡得香甜,并没有被吵醒一点儿。齐眉也闭着眸子,呼吸平稳的靠在车内。
声音很大,外头一下就听到了,居玄奕蹙眉看着马车,吴妈妈第一个从边上掀开帘子看,陶蕊面色苍白得厉害。
吴妈妈惊慌的道,“小姐,您这怎么又咳起来了?”接下来就去到马车里要扶出来,也真是巧得可以,边上就是药铺。
柔荑被吴妈妈捉得紧紧的。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下马车。
若是说陶家身子不好的人,无论是谁都会第一个想到陶五小姐陶齐眉。
居玄奕也不例外。想都没有时间想,伸手就要抱住那人,街上路过的行人不无偶尔瞥一眼的。
手却触了个空,差点要摔倒的人被稳稳当当的扶起来,车帘快速的一起一落。连裙摆都很快收了进去。
居玄奕正要询问,温婉柔和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劳烦太学大人担心了,八妹妹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家里还有良药。”
居玄奕愣住了,竟然是陶蕊?
陶蕊也愣住了。竟然就这样被拖回马车里了,抬头迷茫的看着把自己抱在怀里的五姐姐,对视的瞬间。只觉得不再是如从前一般全都是关切爱护的神色,反而多了分锐利。
心里咯噔一下,抿着唇也只能轻轻喘气。
“既是如此,那在下就不挡着马车的路了。”居玄奕说得尤为的客气,微眯着眼看着侍从向他福礼。而后马夫鞭子一扬,马车便渐渐远去。
陶蕊。无论何时都是这样心口不一。
居玄奕狠狠地勒了下骏马,调转方向,尘土扬了起来。
回到陶府,小姐们亦各自回了园子。
吴妈妈搀扶着陶蕊离开,走几步就咳嗽几声,听起来很可怜。
等回了东间,子秋端上热茶,又帮齐眉换着衣裳,“八小姐的病怎么反反复复的,一到了外头便咳嗽起来,奴婢都能听到。”
齐眉坐在软椅上,端起茶盏喝了好几口。
刚刚若不是她把陶蕊拉回来,又要上演那样众人面前救人的戏码。
若这一次再让她成了,在街道上不比花灯会被众小姐和少爷们瞧见要差,百姓之间传话可是最快的。
若居玄奕真的手扶住了陶蕊,那他们这门亲事,不成也得成了。
什么时候陶蕊开始慢慢变化她已经无从查起,她实在不愿看到陶蕊与之前活泼率真的模样越行越远。
子秋添了一道差,迎夏领着左元夏走了进来,齐眉起身福礼。
两人坐到软榻上,左元夏是找她来闲聊的,偌大的陶府里,能与左元夏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说话的人,就只有齐眉。
自她嫁过来到现在,两人虽不是无话不谈的地步,但也能气氛极好的相处一整个下午都不觉得乏味。
品着贡茶,吃着子秋端来的糕点,聊的话题倒都是寻常的。
左元夏看着齐眉书桌上的香包,用眼神询问了齐眉,看着她点点头,左元夏笑着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赞叹的道,“府里有这样巧手的绣娘?这一针一线都是不多见的好活儿,你瞧翻开来看里头,也看不出针线的痕迹。”
“这可不是绣娘做的。”齐眉笑着坐近些,“是原先西王爷在府里教书,西王妃做给我的。”
“还以为是西王妃做给西王爷的。”左元夏说着顿了下,眼神里透着羡慕,“西王爷和西王妃可真是天造地设,不怕与你说,我这两日看着都觉得羡慕。”
对于齐英的亲事,实则是不少人不屑一顾的,跟着西王爷去到离京城甚远的西河,条件艰苦也就罢了,按着弘朝的规矩,无诏的王爷是不可擅自离开封地的,若是皇上一辈子不召见,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在西河虚耗了。
而能觉得羡慕的人,无非看中了这两日西王爷给足的排场,或者看穿了西王爷对西王妃的情谊。
左元夏一定是后者,对比她的亲事来说,西王妃是从头到脚都让她羡慕的。
外头忽而飞来一只鸟,叽叽喳喳的叫着,有些慌乱的样子,不一会儿功夫又飞来了一只额上缀着湛蓝色的小鸟,叽喳的鸟立马就不叫了,小小的爪子勾住树枝,轻轻地和额上缀着湛蓝色的小鸟靠在一起。
“它们应该是一对儿罢。”左元夏连看小鸟儿嬉戏都劲头十足。
齐眉却不由得忆起了前世,齐英的性子一如既往的硬,连在亲事上都是如此,多少女儿家都只羞涩的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到嫁了才知晓良人的容貌。
前世的花朝节齐眉自然是没有去,但齐英去了,遇上了那名巡兵,巡兵正气的模样吸引了齐英的注意,不知是如何走下去的,两人的心意很快地相通。
巡兵很宝贝齐英,为了她发誓要努力,要衬得起她。
但事与愿违,大太太很快就把齐英的亲事订下了。可在迎娶前日,对方却忽而暴毙而亡。
没有人再敢娶齐英,大太太病逝,二姨娘一年后扶正,坐稳了位置后有木有样的榜齐英张罗亲事,选的人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前世的陶家落没,齐英被冠上克夫的名号,就是低就的人家也都想着法子婉拒。
终是有一家老爷愿意娶齐英,但却是做妾。
齐英那样性子的人怎么会忍得下,当下就跪在老太太和二姨娘面前,坦诚了和巡兵的事情,长辈们从惊愕到震怒,理所当然的没有丝毫理解的情绪。
齐英被关了起来,第二年开春的亲事有规有矩的进行。
齐眉偷偷去看过齐英一次,不愿意吃饭,也不好好休息导致齐英瘦得脸颊上的肉都没有了,握着她的手像直接握着骨头似的。
与齐英的来往少,也都是偏执认为的不愉快记忆,但毕竟是亲姐姐,齐眉看得眼眶红起来,“二姐,这样值得吗?”
“值得。”气若游丝,却还是坚定不移的声音齐眉一直记得清晰。
巡兵没有食言,在这两年的时光里,齐英受着一连串打击和变故的同时,巡兵一直咬着牙在努力,终于上天眷顾,在一次护送微服私访的皇上的时候遇上刺客,凭着没日没夜练习的武艺,救下了圣驾。
皇上惜才,巡兵被封了御前侍卫。
二姨娘的态度立马转了个弯,齐英的亲事被她退掉,巡兵那边也捧着脸去热络的贴上去。
官职变了,巡兵的心没有变过,两人的亲事很快订下,巡兵接到了跟着镇国将军去边关的任务,本来要步入幸福的两人却又被生生地拉开,巡兵承诺一定会回来。
齐英也只安安心心的等,一年之间一直收到巡兵的信笺,巡兵不会写字,只会画画,齐眉还见到过一次,画得稚嫩得不行,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齐英一眼就能明白,极少露出笑容的她笑得比池塘里盛开的荷花都要美。
等到白雪覆盖大地的时候,两人的婚事一拖再拖,总算要到了,齐英没能等来她的良人,只等来镇国将军的世子带回来的骨灰。
巡兵太过拼命,若是这次能获得军功,他便能再往高处一层,结果被敌军从背后一刀刺穿。
齐英没有哭,一下都没有哭。二姨娘大失所望,又开始问先前那位要娶齐英为妾的老爷还做不做数。
当晚,齐英捧着巡兵的骨灰,跪在祠堂门前,红红的烛火映红了四周,二姨娘匆匆赶来却来不及阻止,齐英与巡兵冥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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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齐英结束了》《
第一百四十章缘分非天定
坐上马车的时候,齐眉被一个一身盔甲的巡兵所吸引,是上次花朝节的酒楼下,帮年轻女子抓住小贼的人,他行走的方向与西王妃所乘坐的马车正好擦过去,尽头竟然就是那名年轻女子,巡兵直直地走过去,握住女子的手,两人并肩离去,走得一点儿牵绊都没有。
西王妃回门,紧接着就跟西王爷去封地,一天下来,齐眉几个小辈跟着来回跑,坐在马车的软垫上才觉得疲累袭来。
回来的时候,齐眉与陶蕊几人坐了一辆马车,陶伯全和阮秦风似是有事商量,同坐上一辆马车,与齐眉她们的并行了半路便停下了。
齐眉在半醒半睡之间察觉到马车不动,把车帘子掀开一角,父亲正在嘱咐小厮,只说了几句后便和阮秦风进了面前的酒楼。
车帘子放下的瞬间,马车又开始踢踢踏踏的前行。
齐眉正要闭目歇息,身边一阵轻轻的响动,眼睛微微睁开些,看到陶蕊有些不安分的动来动去,手也时不时地掀开对面的车帘。
一件朱红的袍子下摆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印入眼帘,袍子的主人骑在骏马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缰绳。
齐眉不动身色的坐直了身子。
马车的速度缓了下来,听得随行的侍从福礼的声音,“太学大人。”
爽朗的笑声传来,“怎么不见陶尚书?”
侍从有礼的简单答了一句。
骏马的马蹄踢声和齐眉她们乘坐的马车不一样,居玄奕以前和她说过,骏马就像良将一样,要握在手里才好掌控,只有次等的马匹才做驮着一大车人的苦工。
其实现在想想也不尽然。
陶蕊猛烈咳嗽起来,齐春和齐露靠在一起睡得香甜,并没有被吵醒一点儿。齐眉也闭着眸子,呼吸平稳的靠在车内。
声音很大,外头一下就听到了,居玄奕蹙眉看着马车,吴妈妈第一个从边上掀开帘子看,陶蕊面色苍白得厉害。
吴妈妈惊慌的道,“小姐,您这怎么又咳起来了?”接下来就去到马车里要扶出来,也真是巧得可以,边上就是药铺。
柔荑被吴妈妈捉得紧紧的。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下马车。
若是说陶家身子不好的人,无论是谁都会第一个想到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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