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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个昏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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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让郎君放心,这些活计我在家里常做,无事的,让他等着吃面吧。”秀兰打发走了彭磊,看着面煮的差不多了,就捞出来放在凉开水里,又把已经炒好的酸笋肉丁放好调味品盛出来,让人装好了提着,跟她一起回逸性堂。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换衣裳,秀兰自己闻了闻,跟云妆嘀咕:“果然一进厨房,身上就有味道。”

香莲特意挑了一套熏好香的衣服给秀兰换上,然后跟云妆簇拥着她去见皇帝。“如何?我做的面香不香?”秀兰进去坐到皇帝对面,亲手给他盛好面,又加了酸笋肉丁卤,看他吃了一口后问道。

皇帝细细咀嚼后点头:“香,原来娘子深藏不露,有这等好手艺都藏着不叫我知道。”

秀兰自己也端了面,笑着回道:“这是我们乡下人家的饭,难登大雅之堂,从前我哪敢做了给五郎你吃?就怕你嫌粗糙不合口呢。”

皇帝连连称赞,要秀兰教给御膳房的人做,然后吃了三碗面才放下筷子,又问秀兰可还会做别的,秀兰就把自己以前在家里做过的饭菜讲了讲,最后说:“我们乡下人吃饭简单,只要能填饱肚子即可,五郎必定吃不惯的。”

“偶尔换换口味也无妨。”皇帝觉着吃的有些多,拉着秀兰要出去走走,路上一直仔细查看秀兰的手,确信并没伤到才放心,“以后还是让下人去做,你去做了一回面,我倒多担了半天心。”

秀兰笑话他:“所以才多吃了一碗面么?现在撑的要出来走,真是没出息。”恨得皇帝捉住她要搔痒,却被早有准备的秀兰脱身逃跑,两人在外面你追我躲,玩闹了好一会儿才回房去。

秀兰本以为自此以后皇帝就会恢复之前的悠闲生活,却不料第二日起来,他还是要去励勤轩,据说大臣们不常来了,但是几个大太监常来,也不知为了什么事。秀兰心里纳闷,问了皇帝几句,皇帝就说确实忽略了她,第二日哪也没去,跟她腻了一整天。

倒让秀兰有些不好意思,说若是有正事还是只管去,她自己有事情打发时间。于是皇帝就又开始整个白天都呆在励勤轩,只有晚上才回逸性堂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重阳节前,重阳节皇帝要去紫金山登高,秀兰不能跟着去,于是这天早上也没跟着起来,由着关续等人服侍皇帝穿衣出门,皇帝临走跟她说下午再回来陪她,让她先睡着。她睡的迷迷糊糊,随意答应了一声就睡过去了。

皇帝走后秀兰又眯了好一会儿,直到肚子饿了才爬起来,懒洋洋的穿衣吃饭,跟云妆两个说些早前在家时过重阳的趣事,两个人正说得高兴,香莲忽然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秀兰和云妆都是满面笑容,又立刻顿住脚步,闭口不言。

“怎么了?匆匆忙忙的,可是有事?”秀兰看香莲神色不对,就问了一句。

香莲欲言又止,秀兰皱眉,让其余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又让云妆去守着门口,然后把香莲叫到身边,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娘子,”香莲的神色鲜见的有些紧张忐忑,“奴婢刚去水榭找蔷薇说话,回来的时候想去给娘子折几支桂花,这时恰好有两个内侍捧着东西往外走,奴婢听他们说什么新来的海棠姑娘,心里奇怪,就探头看了两眼,瞧着这两人十分眼生。等他们走了,奴婢又问后面过来的宫人,才知是从励勤轩进来领东西的。”

她抬眼打量秀兰的神色,有些艰难的说:“可励勤轩一向少用宫人侍候,也没有称呼海棠姑娘的……”越说声音越小。

秀兰已经明白了过来,内侍称呼宫人,再尊敬也很少会叫某某姑娘,多是称呼姐姐,除非这个宫人跟皇帝有那么一腿、且妾身未明,就像当初的秀兰。再想想最近皇帝整日都呆在励勤轩里,她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无踪,“彭磊今日没出去吧?”秀兰沉默半晌后问道。

香莲点头:“彭磊今日不当值。”

“去叫他来,就说,我有样东西找不见了,让他来帮忙找找。你别亲自去找,叫冬梅去。”秀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好像一直在往下坠,从骨子里透出些淡淡的恐慌,却不知自己在恐慌什么。

香莲答应了,转身出去找冬梅,守在门边的云妆听了只言片语,看秀兰脸色不好看,也不敢出声,只老老实实守在门口。

秀兰脑子里转的飞快,如果事情真如她们猜测的那样,皇帝在励勤轩里藏了个新欢,她要怎么办呢?


第41章 拷问敌情


她还没有怀孕,没有名分没有靠山,这么快就要失宠了么?不行,她不能失宠,曾经的宠妃失宠后会是什么命运,秀兰不用想也知道,她不想苟延残喘的活着,最后还要被逼着给昏君殉葬。她得想办法先摸清楚真实的情况,秀兰使劲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彭磊来的很快,云妆出声通报的时候,秀兰心里还乱着,她回过神,示意已经回来的香莲进去内室,然后深呼吸了几下,扬声说道:“叫他进来。”云妆请彭磊进去,自己却没有跟着进去,依旧老实的守在门口。

秀兰看着彭磊给自己行完了礼,说道:“前日郎君让你送过来的菊花簪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模样?今日起来我要戴,香莲她们却找不见了,我本待说不戴了,又怕郎君回来问,就把你找来,帮着她们认一认。”说完扬声叫香莲。

香莲捧着首饰匣子从里间出来,将匣子放到秀兰跟前,然后退到旁边站着,彭磊则上前一步,低头在匣子里辨认了一会儿,才指着中间底部说:“若是小的记得没错的话,应是这一对。”

秀兰亲手取出那包裹着绢帕的金簪仔细看了看,“是这一对么?瞧着也没什么特别,怪不得找不见。彭磊,你可知这个花样的簪子,一共打了几对?”

“回娘子话,小的不知。”彭磊发现今日这位王娘娘和往日有些不同,笑容少了些,和气也少了些,就答得小心翼翼,“小的从内官监取出来,直接送到了娘子手上,余事并不知晓。”

秀兰把簪子放在一边,命香莲收了匣子,然后叹息道:“是啊,我也是只知道郎君跟我说的事,他不说的也都俱不知晓呢。你再没往别处送过簪子么?”

彭磊不知秀兰何意,越发小心的答:“小的只往娘子这里送过。”

秀兰瞥了他一眼,缓了口气,说:“是么?我这些日子都闷在逸性堂,郎君一直在外面忙着,少与我谈心,也不知外面都有什么新闻,今日闲来无事,不如你讲给我听听?”

“娘子想听什么新闻?”彭磊陪着笑问道。

秀兰把簪子擎到手里,举在光下细看,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就讲讲那海棠姑娘吧。”一边说一边斜眼看彭磊,眼见着他听到那个名字肩膀就颤了一下,头还更低了些,心里就越发肯定了一些。

彭磊手心都出了汗,面上却还在硬撑,“小的没听过什么海棠姑娘,不知娘子说的是哪一个?”

秀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不想说就算了,我早知道,在你们心里何曾当我是个什么人物了?既无名分又无姿色,眼下郎君又有了新欢,只怕转眼就要忘了我是谁,难怪你们什么都不肯跟我讲,我也怪不得你们。”说着话手似乎有些抖,那精美的菊花簪竟然就这么脱手而出。

彭磊听了秀兰的话,满心里想辩白,所以一直看着秀兰,这时见那明晃晃闪亮亮的簪子要坠地,吓的忙伸手向前去接住,等到确认自己接到了的时候,心里庆幸不已,长出了一口气,身上却出了一身冷汗。

“啊哟,好险。这新打的簪子,若是掉了一块宝石可怎么好?”秀兰语调平平的说着惋惜的话,却不伸手去接簪子,“幸得你手快接住了,不然郎君问起来我可真不知要怎么说,也只能抵赖说是拿回来便掉了的。”

彭磊双手捧着簪子,小心翼翼的放到秀兰面前,苦着脸答道:“娘子何必吓唬小的,旁人如何不敢说,小的心里可从来不敢对娘子有半分不敬。只是小的毕竟是贴身侍奉郎君,有些事郎君不开口,小的是万万不能说的。”

秀兰冷哼了一声:“你不说总有旁人说,不然我如何会知道什么海棠?我只是觉得心冷。郎君跟前本来该当你是最亲近的那一个,偏偏关续因夏起的关系,得了郎君的青眼,平步青云,愣是把你挤在了后头,这几个月若不是我瞧着你勤谨,时常提携一二,只怕你连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可到如今又如何?”

她说的倒不是大话,关续可不是省油的灯,一逮着机会就要表现,事事都要压彭磊一头,若不是秀兰给了彭磊许多机会表现,又常跟皇帝说他的好话,他还真要被关续压制住了。

所以此刻彭磊也只能跟秀兰道谢:“小的多谢娘子提携。非是小人不知感恩,娘子待小人的恩情,小人铭记在心,只是……”他停顿了一会儿,面带难色的问:“娘子从何处听来此事?”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告诉我,是不是确有其人,此人眼下在哪,可得了郎君的宠幸?”秀兰几乎有点咬牙切齿,心里磨刀霍霍,很想连昏君一块都阉了。

彭磊犹豫半天,说道:“娘子今日寻了小的来说话,明日娘子就知道了,那时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是小的向娘子告了密?到时别说能不能再侍候您和郎君,只怕小的连命都没了。”

秀兰挺直了脊背,盯着彭磊说:“你放心,我只是问问,不会做什么的,更不会让人知道你跟我说了什么。我既不会跟郎君闹,也不会去寻那个姑娘的晦气,我只想知道是怎么回子事,不想做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总不能叫我到了郎君要纳新人的时候,才知道有这个人吧?”

彭磊陪着笑,安慰秀兰:“娘子放心,小人瞧着郎君并没有纳新人的意思。”

时近晌午,窗下的光线越来越足,面窗站着的彭磊脸上都是照进来的阳光,他却维持着微笑讨好的神色一动不动的看着秀兰。秀兰不为所动,先对香莲说:“给我倒杯茶来。”才回彭磊:“你又不知道郎君心中怎么想的,怎么说得如此肯定?”

“小的好歹侍奉郎君几年,大致还是猜得出来一些的。何况郎君一向对娘子情深意重,眼里哪看得进去旁人?”彭磊一边恭谨的回着话,一边还眼明手快的从香莲手里接过茶送到秀兰手上。

秀兰接过茶来啜了两口放下,又冷笑了两声:“你少拿这些话来哄我。郎君若是看不进去旁人,又如何会有什么海棠姑娘?你快给我好好说说这海棠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别等到又来了什么桂花、秋菊的,我还懵然不知,只相信你们说的什么情深意重,不知深浅的惹了郎君厌憎,如何还能有立足之地?”

她不相信自己这样逼问彭磊,他过后不会告诉皇帝,所以她话里表现出来的立场,都是怕失去皇帝的宠爱,而不是单纯的恼羞成怒、醋意大发,这样皇帝知道了以后,就算有不高兴,念着她有这番“情意”,即便不感动,应该也不会对她发怒。

果然彭磊立刻领会了秀兰的“意思”,忙替皇帝解释:“娘子多想了,郎君何曾有这个意思?”他一副纠结至极的模样,最后似是下定了决心,低声说道:“其实这位姑娘并不是娘子以为的那样。此事还要从陆大人调任内官监说起。”

“哦?陆鲲去了内官监?他不是要接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么?”秀兰恍惚听见谁提起过。

彭磊点头:“夏大人上任的时候,本是有意让陆大人任秉笔太监的,只是陆大人在北平的事还没有平息,朝廷上下对此颇有微词,郎君为了燕王殿下的颜面,就没有让陆大人接任,而是把陆大人调去了黄大人手下。”

调去黄国良手下了?难道夏起还想连内宫人事都抓到手里?秀兰端起茶碗,皱着眉说:“原来如此,可他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第42章 和盘托出


彭磊不紧不慢的答道,“上次宫里来人以后,郎君就命内官监着手梳理西苑的宫人内侍,这些日子下来汰换了许多,就连励勤轩里的人手也都撤换了大半。陆大人到了内官监以后,接手的第一桩事务,就是给励勤轩选人。”

那位海棠姑娘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进的励勤轩。彭磊第一次见到海棠,是跟着陛下去励勤轩,他还记得那天是几位阁老来见陛下,唠唠叨叨的又把老一套说了个遍,到最后陛下不免又阴沉了脸。好容易把几位阁老送走,正想服侍着陛下回去,好让王娘娘哄一哄,却在一出门的时候就撞见了新来的两个宫人。

两个宫人一个苗条纤细,一个丰腴妖娆,穿的是一色的蓝衫青裙,看着十四五岁的模样,头上都只用红绦挽了发鬏,更显得发色乌黑、肤色白腻。陛下显然一眼就看见了丰润俏丽的海棠,脚步就这样慢慢停了下来,还问:“这是新来的宫人?”

旁边跟着的韩桥应答:“回陛下,这是陆大人刚差遣过来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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