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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规恋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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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久彬他们把原祈带到事发地,天已大亮。
莫黛看见原祈,疯了似的冲过来,连扯带踹:“出事的为什么不是你这畜生,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推到她身边,没有你,她现在一定还好好的,虽然很久才回来一趟,可回来后,会到我酒吧,点一杯粉红灰雁,跟我讲那些奇闻异事,你是,是你害死了她,还有我,我也是侩子手。”
原祈木然看着江面,直到听见一个“死”字,突然有了反应,抓住莫黛:“什么死了,你们不是好朋友么,为什么要咒她?”
江面那边突然有了异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原来是打捞出了易安的车。
原祈松开莫黛,拔腿跑过去。
车窗碎了,车体也变了形,不过车内没有发现易安遗体。
原祈扒着车窗,这车真丑,我安安才不会开这车,却看到一边的车钥匙下面的钥匙坠,它正面是一枚硬币大小的血玉雕成的枫叶,嵌在银白磨砂的椭圆形金属牌上,背面是个苍劲的墨色“枫”字。
这个钥匙坠他太熟悉了,他和易安一人一个,无法质疑这车的真伪,又开始找别的安慰,又哭又笑:“你们看,这车窗肯定是安安打碎的,她逃出来了,肯定没事的。”
莫黛也心存希望的看向那和善的搜救队长,却看他只是摇头:“我们已经顺着江道找出去了十几里,实在抱歉。”又说:“这落下的位置实在太寸了,哪怕再偏出去几米,后果也不会这么严重,它刚好落在漩涡正中,所以打捞这车才废了这么大的劲,虽然这话不该我说,但我还是劝你们一句,别抱希望了,我一年接到十几个这边的事故,只要被卷进这个漩涡的,从无一例生还……”
原祈揪住搜救队长的衣领子:“不该说就别说,你们不愿意帮忙找,我自己去。”
刚要往水里走,却被贺久彬从背后一把揽住脖子,撂倒在地,睁开眼,视线正对着崖上被冲开的护栏,突然就想起了结婚那天,易安喃喃的介绍:“其实这条江并不深,但这里有个漩涡,溺死了很多人,很邪门的是,其中很多个,请来的专业搜救队也找不到遗体,有人猜测,这个漩涡底大概连接了地下河的入口,所以才会出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
突然剧烈的呛咳了起来,还要说话,反反复复,不停的问:“为什么,为什么啊?”
三天后,搜救结束,被贺久彬他们看住的原祈不停哭喊:“你们放我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到她,你们凭什么让我相信她已经不在了?”
原梦也来了,她大衣里是病号服,捂着伤口蹲在原祈身前:“哥,对不起……”
原祈却一把抓住原梦,双目通红的盯着她,低低的哀求:“囡囡,你告诉他们,我游泳很厉害的,还拿过冠军的,你让他们放我出去,这小地方的搜救队水平不行,我自己下去找找。”
原梦一把抱住他:“哥,他们用的是最先进的设备,易安没了,真没了。”
原祈却尝试推开她:“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她,安安说她在等着我。”身体极度虚弱,连本身是病患的原梦都推不开。
最后,原祈被注射了镇静剂,终于消停了。
易安出事一周后,她的法律顾问汪辅城带着个气度不凡的陌生人找上原祈。
原梦伤口也没好,被医生要求回去休养了,而守着原祈的贺久彬等人听说是有关易安的后事,也统统回避了。
进到病房后,那个陌生人就坐在了一边的小沙发上,默不作声的打量原祈。
而汪辅城也不废话,直接从公事包里往外拿材料,一份接着一份:“这是易安女士转赠给的酒店,房产,商铺,存款……”又从另一个公事包里往外拿材料:“这是原泽夫妇当年留下的全部遗产,我们也受易安女士生前所托,替你追讨回来了。”
原祈这几天脑子浆糊成一团,不能理解:“什么转赠?”
汪辅城冷漠的盯着他:“你和易安女士只是举办了个婚礼,并没有正式登记结婚,所以不是合法夫妻,如果她出了意外,你无法通过遗产继承途径获得她的财产,所以她在你们婚礼前一周,公证了这份转赠协议,一旦确认她死亡,她指定的遗产就会转移到你名下,警局已出具了死亡证明,所以她的遗嘱正式生效。”
原祈额头青筋暴起:“什么遗嘱,什么生效,等等,我问你,她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立遗嘱?”
汪辅城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抱歉,我只是她的法律顾问,不是她的心理医生,请你签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梦醒


原祈一把挥开眼前的文件,双目赤红的盯着汪辅城:“又没有找到她,才这么几天,公安局凭什么给开具死亡证明?”
汪辅城依旧面无表情:“自然是有据可凭。”
原祈沙哑的嗓音微微颤动:“你们找到她了——她在哪?”
汪辅城冷淡的说:“难道你认为常人遭遇那种事故,还有生还的可能性么?”又把文件递过去:“原先生,我只是来履行职责,没有义务为你解答不相干的问题,请签字。”
原祈拒不配合,一直沉默的坐在小沙发上的陌生人突然站起,走上前来。
近在咫尺,原祈才发现这人看似儒雅温和,实则冷峻凛冽,他说:“原祈,你应该听说过在你们没认识之前,她总是行踪不定,有时候一连几年都联系不上,对吧?”
原祈不解的看着他:“你是谁?”
“池北亭。”干脆直接的回答后,又说:“你有没有想过,从前想走就走的叶子,为什么这几年总是忙忙碌碌?”
原祈愣了一下:“为什么?”
池北亭接过汪辅城手上的文件:“这是她前年做的投资报表和股权合约,我想,这个项目应该是你擅长的。”
原祈接过去,果然是他曾经用心研究过的投资项目。
池北亭接着又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一家地方特色饼屋的经营权。”莫名的笑了笑:“这个不用猜,连我都知道,你喜欢吃这种饼。”
原祈诧异的看了一眼池北亭,接过文件一看,突然想起那年暑假,他们回到北方,她带他来到一个小镇,那是他第一次吃到这种饼,还记得他当时说过:“等我以后有钱了,就把这个饼屋买下来,到时候就可以天天吃……”
后来,易安做得这种饼,口味纯正。
原祈眼圈发涩,他盯着池北亭:“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池北亭却只是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她用了五年时间,慢慢的更换了易安酒店将近八成员工。”似不经意的一句:“那些都是我安排的人。”
原祈问:“你什么意思?”
池北亭把正在翻看的人事档案丢给原祈:“这些新员工的价值观和你一致,又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相信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帮你步入正轨。”
原祈抬高了音调:“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南南。”
原祈心一揪:“什么?”
池北亭眼底似有波光流转:“你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她有没有让你这样叫过她?”
原祈喃喃重复:“囡囡?”
“南北的南——南南。”
原祈张口结舌。
池北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因为有过那个婚礼,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原祈最后还是没签字,他只是陷入自己的情绪,连池北亭和汪辅城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身体是前所未有的疲乏,整天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午后的阳光很暖,落在他身上,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猛地睁开眼,床头的椅子上果真坐着个人,他直勾勾的盯着她,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一个盘发、旗袍,温婉笑容的女子——五年前这个季节,易安就是这样安静的坐在他的病床前看着书。
原梦见原祈醒过来,放下正在翻看的报告,站起身,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抚上他的额头:“烧退了。”
原祈的视线紧盯着原梦脸上的一点,都把原梦给看毛了,她收回抚摸他额头的手去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原祈坐起身,伸出手,指尖落在她眼角,梦呓似的呢喃:“听过泪痣的传说么?传说泪痣是前世的自己死的早,深爱自己的那个人把眼泪滴在了自己的脸上,就有了这么一颗泪痣——如来世不能继续这爱情;那么泪痣会世世陪伴……”说着说着,呆住了。
原梦握住原祈停在她脸边的手,有点好笑的说:“你从前不是最讨厌这些小姑娘爱玩的小情调,现在自己倒是说得头头是道了。”看清原祈的表情也愣住了:“哥,你怎么了?”
原祈缩回了手,涩然一笑:“安安这里也长了颗泪痣,从前我总觉得她像你,现在却从你身上努力寻找着她的感觉。”
原梦不止一次听人这么说,有点好奇的问:“我和她,真的很像?”
原祈躺回病床,闭上了眼睛:“囡囡,对不起,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请的假已经逾期了,还是早点回去上课吧。”
原梦松了一口气,笑起来:“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办了休学。”又把刚才翻看的报告拿过来,递给原祈:“哥,这是DNA检测报告,你是对的,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原祈睁开眼,伸手搪开报告,漫不经心地说:“这个已经不重要了。”看着原梦:“不管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原梦攥紧报告:“怎么就不可能在一起?”
原祈平静地说:“因为时过境迁,我们都长大了,你心里有了别人,我也不再是当初的我。”
原梦笑了,笑着笑着却有泪水滚落:“借口,统统都是借口,难道我们十六年的感情,真的比不上短短五年?”
原祈沉默以对。
原梦看着他,哽咽的说:“我和池澈,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和你比起来,他给我的感觉才更像亲哥哥,所以这些年,我们之间最亲昵的行为也只限于一支贴面舞。”
原祈仍沉默着,原梦兀自继续:“我还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说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小蝌蚪,我讥讽他说:‘你这家伙,看着人模人样的,但思想却很龌蹉。’他笑着反问我:‘你难道没听过《小蝌蚪找妈妈》,小孩子都知道的故事啊,找妈妈啊找妈妈,最关键的是,最后愿望成真,皆大欢喜。’他一直很像见他妈妈一面,小时候听说他妈妈在哪个地方的疗养院,带着压岁钱偷跑出来,结果妈妈没找到,还差点被人拐骗……后来长大了,偶然发现他爸每年都会来到北方,那年春节他爸去了国外,他就邀请我一起来北方看看,他对他妈妈一无所知,大海捞针,怎么找啊,可我却一口答应了他,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的目的地是这里。”
原梦深吸一口气:“可我来了,却找不到你,后来我知道,你和易安一起过了个没人打扰的春节,还有情人节——你有没有想过,这几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原祈小声的说:“抱歉。”
原梦摇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当初是我有错在先,我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失去了你——可你才二十三岁啊,却要娶一个比你大了不知多少岁的女人,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议论你的么,就连当年那个为你寻死觅活的苏霓都在嘲笑你,背对人的时候还说什么‘哪个男人年轻时没觊觎过一个荡~妇,哪个少女年轻时没遭遇过一个人渣!’所以我发誓,就算你不爱我了,我也不能让你后半辈子的幸福葬送在那个老女人手里。”
听见原梦这话,原祈动了怒,却只是强调:“囡囡,她是你嫂子,别侮辱她!”
原梦的泪水泛滥成灾,却还在强撑着笑脸:“哈,对,是嫂子了。”又说:“哥,你一定不知道,当池澈跟我说分手时,我首先想到的是什么?”伸手捂住脸,声音模糊:“我竟想到,终于有个完美的借口去阻止你和她结婚了,我信心十足,你从不忍心看着我受委屈,我被池澈伤害了,你一定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结果你只是把我托付给一个陌生人就赶去结婚了,后来,我迎着那个歹徒冲上去,心里想到的只有:如果这样你还能丢下我,我就真的死给你看……哥,对不起,是我太任性,我没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哥,你原谅我好不好,别赶我走,求求你!”
原梦的失声痛哭盖住了开门声和来人脚步声,直到一句极其不耐烦的呵斥传来:“这是病房,不是太平间,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别TM在这里鬼哭狼嚎的?”
原梦的哭声戛然而止,原祈循声看过去,是莫黛。
易安出事后,曾经打过交道的人都来探望过原祈,不知从什么渠道获悉他将继承大笔遗产的,没打过交道的人也来过了,唯独莫黛,一次都没来。
“莫姐?”
莫黛是和汪辅城一起来的,她眼睛很红,神情萎靡,但指桑骂槐倒是很来劲,明明听到他跟她打招呼,却不理会,反倒转向原梦:“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有点重要的事要谈谈,可以请外人回避一下么?”
原梦看看原祈,把报告收起来,有点狼狈的说:“哥,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原祈淡淡的说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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