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长生诀-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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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看了天机老人一眼，忍不住一笑：“我醒了，你还想杀我？”

天机老人缓缓一叹：“对不起，只是，你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楚天闻言，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极为深邃的眼神，看着天机老人的双眼。仿佛想从中看出什么一般。

良久，楚天嘴角微微上翘，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一抹苦涩的笑容：“你要杀我，是因为我身上的命格么？”

天机老人微微一愣：“你知道了？”

楚天缓缓地摇摇头：“不知道。只是，我却感觉到了。”说罢，楚天伸出手，心念一动，在楚天的手心之间，却仿佛笼罩了一团猩红色，犹如鲜血一般的光芒。楚天凝视着掌心间的那一团血光，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迷茫，一丝疑惑。打量了半响，他手掌一捏，那团血光登时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楚天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在楚天醒来之后，他分明感觉到，身体之内，似乎多了一种莫名的东西。像是一种全新的力量，却又不是力量。仿佛，只是一种源自心底的冲动，一种对战斗的渴望，一种仿佛能藐视世间一切的傲气。虽然楚天极力压抑，可是在举手投足之间，还是不经意间泄露了出来。

四女愣在了不远处，怔怔地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的楚天，这一刻，楚天给她们的感觉，却是与之前截然不同了。

可究竟是哪里不同，她们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仅仅是，一种感觉。

对楚天而言，这种突然出现在体内，莫名的东西。却仿佛从出生以来，就深深印在骨髓当中一般，看似陌生，却又是那么地熟悉，就像是以前不经意间遗落在体内的某个角落，如今又重新拾起来一般。

连楚天也不知为何，他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可他知道，这，并不是来自长生诀的力量！

这是与生俱来的力量！

天机老人淡淡一叹，仿佛，此时他心中，也只剩下了无尽的叹息！

杀？

还是不杀！

仿佛是在犹豫，天机老人与楚天之间，却是陷入了沉默。天机老人没有回答楚天的问题，而楚天，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去深深地体悟，这恍若重生一般的感觉。

忽地，天机老人双目一睁，瞳孔间蓦地透出一股骇人的光芒！他神色微微一动，仿佛是在响应天机老人此时的心情一般，那漫天的星辰，再次变幻！

刹那间，天空中的星辰猛地光芒大盛，一颗一颗，沿着某种玄奥的轨迹，在缓缓地运行，看似很慢，可刹那间，许多星辰竟是穿越了整片夜空！

楚天依然是闭着眼，可他仿佛却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看清这片夜空一般。

淡淡一笑：“星辰幻境么？好久不见了。”

吼！

忽地，天空中猛地传出一阵咆哮，那漫天运行的星辰，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竟是组成了一只完全由星光组成的凶兽！那凶兽在天空中咆哮，仿佛踏着九天的云雾，踏着漫天星宇，在咆哮，在嘶吼，在舞动！

“星兽！”

天机老人猛地一声大喝！

刹那间，夜空中那只完全由星光构成的凶兽，在摇摇呼应，它的双瞳，是由两颗特别明亮的星辰组成。它那双瞳刹那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冷冷地注视着地面的楚天。

仿佛，它就是来自九天的神兽，在漠视着世间的一切！

站在地面的易凝等人，她们的目光，一时之间也被这天空中恐怖的异兽给吸引了过去！她们在深深震撼的同时，被那异兽的双瞳注视着，心中竟是无端端地生出了一种恐惧！

发自内心的恐惧！

仿佛，这只凶兽，就是神明！

吼！

天空中的星兽咆哮一声，那种带着无上威严的注视，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过了万年！终于，它带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这一刻，漫天的星辰都凝聚在了它的身上！

扑了下来！

朝楚天扑去！

而楚天，却依然闭上眼睛，缓缓地，嘴角掀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容。

众女眼睁睁地看着那恐怖的星兽从九天之上扑下，一时之间，也不知是震惊过度，还是被那星兽扑下的气势所慑，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机老人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幕，仿佛楚天的生死，与他无关。

那星兽速度极快，不消片刻，或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从那高高在上的天空当中，扑到了楚天的面前！那完全由星光组成的利爪，狠狠地朝前一伸，看上去充满了力量！

星辰幻境！

这莫非就是天机老人星辰幻境的杀招？！

这时，林若儿终于反应了过来，看着楚天依然一动不动，似乎对周遭都失去了知觉一般，林若儿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小天，当心！”

噌！

蓦地，楚天睁开了双眼！

刹那间，除了天机老人之外，易凝等人皆是一愣！

在楚天睁开双眼的瞬间，一股肃杀无比，带着漫天的杀意，竟是弥漫了整个星辰幻境！

可这还不是让她们愣住的理由，她们不敢置信地看着楚天！楚天的双瞳，竟是完全变成了红色，一种仿佛是鲜血一般，浓得化不开的红色！

红色的双瞳！

楚天仿佛对自己身上的一切毫无所觉一般，他淡淡一笑，看着眼前那长牙舞爪，气势惊人的星兽，只是轻轻说道：“消失吧！”

……

刹那间，时间仿佛止住了。

就堪堪止在了星兽的利爪，即将伸到楚天面前的时候。那只星兽呆呆地僵在了空中，一动不动，恍若死物。下一刻，就在楚天的面前，那只星兽的双瞳，竟是猛地黯淡了下去，刹那间，本来一只由漫天星辰幻化而成的星兽，竟是蓬地一下，犹如烟火一般，炸了开来！

再次化作漫天的星光！

消失了！

天机老人亲眼看着那星兽消失，他竟然一点惊讶都没有，只是看着楚天那一双血红的双瞳，那一刻，直视着楚天的双瞳，就连天机老人的心中，也忍不住一阵阵的心悸！

半响，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你那么快，就能够领悟“破灭血瞳”！”

破灭血瞳？

楚天心中微微一怔，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破灭血瞳？”

这时，楚天心念微微一动，伸出手掌，以冰元力在手中凝聚了一面小小的冰块。他以那面冰块为镜，镜中，映出了楚天的脸庞，那血红的双瞳，却是那么地显眼，那么地刺目。

楚天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他捏碎了那面小小的冰块，道：“天机老人，告诉我，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破灭血瞳……能看透世间一切幻象，不受任何幻象的影响……看来，凭我的星辰幻境，是无法杀你了。”天机老人苦涩地说道，声音仿佛也带上了几分沙哑。

楚天那血红的双瞳微微一动，却并没有说什么。

天机老人沉默半响，终于，他看着楚天，神色凝重，问了一句：“你在出生之后，是不是无法修炼任何功法？！”

楚天闻言，浑身一震！他心中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天机老人。

“你，怎会知道？！”

天机老人却没有回答楚天的问题，他定了定神，再次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天机谷的时候，我曾为你算过，你有两种命格！”

楚天点点头。

天机老人惨然一笑，仰头望天，神色充满了无奈：“当时，由于真龙命格的掩盖，我并没有看破你的另一种命格！如今，真龙命格被夺，而你的二种命格，没想到竟然也觉醒了！灭天灭地，超脱轮回！你就是那传说中，天生注定要逆天而行，不为天地所容的——破灭修罗！！”

第三百一十三章　修罗的悲！

破灭修罗！

什么是破灭修罗！

楚天并没有听过这一个名字，可是，在天极老说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楚天体内那股血红的气息，竟是莫名地一阵躁动，仿佛极为兴奋一般。

天机老人说对了。楚天一直隐藏的秘密，一就是他身怀长生诀，二，就是他曾经无法修炼任何内力一事！

天机老人却霍然一叹：“罢了罢了，看来，我还是无法阻止！无法阻止破灭修罗的觉醒！”

楚天冷冷一笑：“天机老人，这就是你要杀我的原因？”

天机老人看了楚天一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看着楚天那双诡异的血瞳，那号称‘破灭血瞳’的双眼！

“破灭修罗，秉承天地戾气而生。不归天命，注定逆天而行。可是，怀有破灭修罗命格之人，却天生绝脉，无法修炼任何功法。所以，往往身怀破灭修罗的人，虽然身怀如此命格，可都是平庸一生，碌碌无为。这，或许就是天道用来抑制破灭修罗的方式吧。”

天生绝脉？

楚天微微一怔。

说罢，天机老人微微一叹，带着几分无奈：“想必你如今所修炼的功法，一定是非比寻常。天生绝脉的破灭修罗，根本就无法修炼普通的功法！”

不寻常的功法？

长生诀？

楚天瞳孔微微一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楚天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自己当初还在地球的时候，因为破灭修罗命格的缘故，在出生的时候，就天生绝脉，所以根本就无法修炼家传的功法，任何功法都修炼不出内力。

只是，或许连老天爷也没有想到，楚天会意外得到了长生诀，也因为那本长生诀，穿越到破灭大陆，从而附身到虎儿的身上！

虎儿身怀真龙命格，那资质自然是绝佳，而楚天穿越到虎儿的身上，所以天生绝脉也就没了，可是，也不知为什么，楚天的灵魂，竟是把那破灭修罗的命格也连同一起，穿越到破灭大陆之上！

所以，这才有了今天的楚天！

这才有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天机老人并不知道楚天是一名穿越者，所以他也只是猜测，楚天如今能有这种修为，也是因为长生诀的缘故。

楚天默然，心情有些复杂。他沉默半响，看了天机老人一眼，问道：“破灭修罗，究竟是什么？”

“破灭修罗，注定灭尽一切，毁尽一切！绝情绝爱，血染苍生！这，就是破灭修罗与生俱来的宿命！”

楚天浑身一震！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天机老人……这就是破灭修罗？！

这就是所谓的，破灭修罗的宿命？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良久，天机老人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楚天也知道，天机老人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只是，楚天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天么？

一切都是天注定？！

天机老人却摇了摇头：“你的存在，注定会给所有人，带来灾难！包括，你所爱的人！破灭修罗，绝情绝爱！你爱了，所以，你的命，会克死他们！之前若不是你身上拥有真龙命格，或许，她们，早就死在你的修罗戾气之下！”

天机老人这么说着，却看着楚天身后的柳青灵等人。

楚天脑中轰的一下，他忽地想起了，那一场让他伤心欲绝的雨，那在雨中，在怀中消逝的人儿。

楚天惨然一笑：“她，其实也是我害死的么？”

燕凡霜！

这是楚天心中，深深埋着的痛！

永远的痛！

天机老人神色微微一动，却没有回答。

只是，那种表情，却仿佛告诉了楚天，一切，都是他的错。

就连燕凡霜的死，也是他的错！

天，天命！

所谓的天命！

破灭修罗的命格。

忽地，楚天仰天狂笑，狂笑！他突然间，或许明白了，为何这世间有那么多人，明知天命如此，还是要逆天而行！因为，天意弄人，天道不公，不逆又能如何！

这天，这夜，这星辰；在楚天的狂笑声当中，竟是碎裂开来，漫天的星辰，硬生生地被破开了一道道粗大的裂痕！天机老人的星辰幻境，碎了！

天机老人脸色猛地一变，破灭血瞳，能看破世间一切幻象。他的星辰幻境虽然威力巨大，可本质上，这一切都是幻！所以，才楚天那破灭血瞳的力量之下，他竟是无法维持这片星辰幻境！

众女呆呆地看着楚天，看着楚天那悲切的狂笑，她们的心底，仿佛也随之生出了一股悲哀……为谁悲哀？四女当中，心思最为单纯的柳诗云，怔怔地看着狂笑的楚天，竟是无意中，流下了两行淡淡的泪水，当她感觉到，脸颊上的一片冰凉时，她才发现，原来她哭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哭？

他明明是在笑……可是，为什么，她却仿佛感觉到，楚天的心中，是那么地伤心，那么地痛？

蓦地，楚天的破灭血瞳当中，沿着楚天那刚毅的脸庞，缓缓地滑落了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这两行血泪，仿佛蕴含了楚天心底所有的痛，所有的不甘！

原来，原来，她是自己害死的！

灭天灭地，绝情绝爱，血染苍生，这就是破灭修罗的宿命！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自己是破灭修罗！

谁，谁，谁！

是谁决定！是谁注定！？

是天！是这该死的天！

楚天笑声不止，星辰幻境终究还是犹如琉璃一般，彻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