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长生诀-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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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知道，身后的红莲定是满脸错愕。

但他并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他不敢再见她。

这一生，都不敢再见她。

成为了真正的修罗之后，注定要灭天灭地，毁灭身边的一切。

破灭修罗，不配拥有情爱！

但，楚天却怒了！皇极可以灭世，可以伤他，但却绝对不能伤她分毫！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抑或是将来，她，永远都是楚天的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楚天怒了！

咆哮一声，电光火石之间，楚天直接来到了皇极的面前，双瞳仿佛射出两道犹如实质那般的血芒！

“你……”皇极还来不及说什么，暴怒的楚天早已一拳轰在了皇极身上，让皇极喷出了一口血！

不够！

依然不够！

楚天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唰唰唰，一连出了三剑，直接斩断了皇极剩下的右手，以及双脚！

“啊——”

断肢之痛，纵然是皇极，也忍不住仰天痛呼！但楚天此刻已经进入了暴走状态，皇极此时就算是求饶，在暴走的修罗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第四百九十八章　血泪！

楚天恨不得将皇极碎尸万段。

但他却又不想这么轻易就杀了皇极，楚天斩断了皇极的四肢之后，竟是一个闪身掠到了皇极的身后，硬生生地把那双众神之翼从皇极的身上撕了开来。

纵然是千年前那一败，皇极也未曾试过沦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现在的皇极，四肢都被楚天斩掉，活生生就是一根肉棍。

“皇极，你千般错万般错，最错的就是不应该想要动她！”楚天咆哮一声，一拳砸在皇极的胸口，皇极身上的骨头也不知碎了多少，就这么被楚天一拳轰飞了出去！

此刻皇极也不知吐了多少口血，他甚至觉得，就算现在死了，也是一种幸福。

他后悔异常，竟然惹上了这个煞星！

楚天一拳轰飞了皇极之后，心中那股怒气未平，还想冲上去暴虐皇极，发泄心中的怒气。但刹那间，楚天浑身一僵，仿佛被钉住了一般，就这么定在了空中，一动不动。

“小五哥哥……”

一声柔柔的呼唤，让楚天心中那根紧绷的弦险些断裂。千般梦回，数次回眸，心中所盼，不正是这声呼唤么？

但楚天却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

一个柔软的身躯，不知何时来到了楚天的身后，将楚天紧紧抱住，仿佛怕楚天就这么消失了那般。

“小五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馨儿居然会忘了小五哥哥……对不起……”随着灭天的消失，馨儿终于恢复了原本的神智。她紧紧地抱着，抱着楚天，嘤咛道：“但为什么……小五哥哥你要变成这般样子……馨儿不愿，好陌生……现在的小五哥哥……好陌生……不要这样好不好……小五哥哥不要离开馨儿……”

在馨儿抱住他的瞬间，楚天早已收起了全身的气劲，他怕那修罗的力量，会不小心伤到她……

馨儿那柔声的哭泣，却仿佛像是一柄重锤那般，一下，一下，敲在楚天的心里，此刻楚天心里仿佛有万根针扎那般，深深地痛！

陌生……

现在的他，除了面容依稀还有昔日的模样之外，其余的早已恢复了修罗的真姿，属于破灭修罗的狰狞！

他还有何面目去见她？

“我……是修罗……”楚天沉默许久，终于艰难地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那般，让他心痛无比。

现在的皇极，哪里还有与楚天一战的想法？他看到楚天不再追来，连忙用起最后的力量，飞入了通天之路中，想从通天之路回到神界！

“糟！那家伙要跑了！”

恨长空看到皇极拖着残躯飞入了通天之路，心中一凛，虽然现在的皇极几乎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战力，但这一次灭世，皇极毕竟是罪魁祸首！若是就这么让皇极逃回神界，或许下一个千年，皇极依然是一个祸害！

想到这里，无极与恨长空当机立断，看了楚天与莲馨一眼，便不再犹豫，两人双双朝皇极追去，竟是也进入了通天之路当中！

“小五哥哥……不要走，不要离开馨儿……”从楚天的语气中，莲馨仿佛感觉到什么，抱着楚天的双臂，更是紧了许多。

楚天深深一叹，这就是修罗注定孤寂的宿命么？

现在的他，已经无法与她一起……

楚天紧紧地咬着牙，牙龈之间竟是咬出了丝丝血痕，一缕血丝沿着楚天的嘴角缓缓淌下。楚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我已经再也无法回头，你一定要活下去！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天仿佛感觉到，心在滴血。

直到这一刻，楚天才彻底斩断了所有情爱！

楚天浑身一震，修罗之力流转全身，竟是把紧紧抱着他的馨儿震了开来。

“小五哥哥！”

楚天由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莲馨一眼，化作一道血光，直接冲入了通天之路当中！

馨儿怔怔地望着楚天离去时的背影，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明白，为何她那温柔的小五哥哥，会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无情。蓦地，一滴冰冷的液体滴落在馨儿那苍白的脸上，莲馨下意识地伸手朝脸上抹去，竟是一抹殷红。

是血？

还是泪？

莲馨下意识地用舌尖轻轻在那抹殷红上舔了舔，很咸，很腥，有着泪的味道。

“对不起，小五哥哥，就算你不愿再见到馨儿，馨儿依然……”莲馨喃喃说道，看着天空中那一个盘旋不止的漩涡，苍白的俏脸上浮起一抹毅然，竟然也朝那通天之路飞去！

……

“皇极，哪里跑！”恨长空之前打得很屈憋，虽然现在面对的是半残的皇极，但恨长空似乎也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皇极喘了两口气，现在的他，也只剩下勉强逃跑的力气了，看见一前一后拦住他的无极与恨长空两人，皇极咆哮一声：“区区凡人也敢挡我？！！”

恨长空哈哈一笑：“如果是之前的皇极，或许我还会掂量掂量，但现在的你，我有何不敢！”

无极淡淡一笑：“你让三界血流成河，怎能让你活着离开？”

“皇极，受死吧。”一个血色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皇极的面前，那冰冷的血瞳不带丝毫感情，看着皇极的眼神，仿佛就是想着地上的蝼蚁那般漠然。

皇极本就不是楚天的对手，如今楚天，恨长空，无极皆在，他就连最后一个退路都已经被堵死，根本就没有了任何退路！

但，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往往会选择拉上几个垫背的。

皇极是神，但依然不能免俗。

这个时候，皇极又会做出什么选择？

“好！好！好！今日我皇极沦落到如此地步，我也无话可说！但你们竟敢追我到通天之路中，哈哈哈！我就算是死，也要让你们与我一起陪葬！”皇极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楚天：“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通天之路。”楚天依然面无表情。

“哈哈哈，通天之路，连接神界与三界！但这里，已经不属于三界的空间，若是我毁了通天之路，你们都无法回到三界了！你们会死！哈哈哈，为我陪葬吧！”

无极与恨长空皆是一惊！

楚天却显得很平静：“无所谓，我本来就打算破坏通天之路，让你们一千年后也无法再次降临！”

“小五哥哥！”

楚天才刚说完，莲馨的声音竟是出现在通天之路当中！

所有人一惊，这一刻，楚天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映入他眼中的，赫然是在他梦中萦绕千回的脸庞，那张依稀带着焦急，却掩饰不住她那绝色容颜的脸庞！

“你为什么要跟来！为什么！？”楚天脸上泛起了寒霜，忍不住咆哮道。

一股无边的煞气回荡在通天之路当中！

莲馨眼底掠过一抹怯意，但很快就被一股坚毅取代，楚天从来都不敢想象，那个在他印象中一直柔柔弱弱的馨儿，竟是会有这种坚毅的表情。

“无论你变成如何，在馨儿心中，你就是小五哥哥！”

“你到底明不明白，当我变成修罗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馨儿轻咬下唇，却是摇摇头：“小五哥哥，不知道为什么，馨儿有种感觉，馨儿一定能与小五哥哥在一起，永远……”

第四百九十九章　命中注定

楚天猛地一愣，他蓦地想起了千年以后，在水晶棺中，一次遇见馨儿的情景……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袭上楚天的心头……

“不要，千万不要……！”

纵然楚天化身修罗，绝情绝爱，但楚天终究不能真正地无情！他不愿，不愿眼睁睁地看着馨儿走上那一条孤独千年的路！

馨儿微微一笑，刹那间，仿佛是百花绽放，万物回春，馨儿这一抹笑容，深深地印在楚天那冰冷的心中，仿佛有某种东西在逐渐融化。

蓦地，馨儿身上竟是浮现出一股白色的光华，纯洁至极，如春风拂面，那般沁暖人心！就连楚天那一颗修罗之心，也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暖意。

“长空，还记得那丫头是如何出现的么？”无极看着馨儿身上出现的异象，忽然间问了一句。

“记得。”恨长空一叹。

“在我们几人当中，只有她，是特别的。师傅早就知道，馨儿并不属于三界的人，当年她正是裹在一朵白莲当中，从天而降……”

楚天怔怔地看着馨儿。

就在这时，馨儿浑身舒展开来，恍若是那九天神女，对世人展现那绝美的身姿。蓦地，馨儿身上的白色光芒，逐渐幻化成一朵巨大的莲花，那白莲虚像，几乎把馨儿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永……永生圣莲？！！”皇极果然是识货之人，一下子便道出了莲馨身上那股纯洁至极的力量！

此情此景，对于楚天来说，却是似曾相识。当初在皇城的时候，灭天夺了他的身体，最终莲馨使用了这股力量，最终却是陷入了沉睡……

皇极此刻很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三界！许多在神界也难得一见的事物，破灭修罗，永生圣莲，都一一出现在三界中！就连那魔帝，也在三界中转世重生！

转世重生……

皇极想起了魔帝暗枭，眼中不禁掠过一道精芒，他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哈哈哈，我败了！我败了！”皇极一边咆哮着，身上金光绽放，那灭世之轮再次出现在皇极的身后，无数玄奥的法诀却是在四周涤荡！

“一起死吧！”

皇极狂笑一声，毁灭法则在通天之路当中肆虐开来，这片空间竟是逐渐破碎，空间的碎片零零落落地从眼前剥落，在那碎片之后，竟是出现了一片深邃幽暗的未知空间！

无极与恨长空脸色微微一变，皇极竟然用他的毁灭法则，来毁灭通天之路！

那深邃幽暗的空间，也不知是通向何方，或许就是那传说中的空间裂缝，若是几人在通天之路彻底毁灭之前，没有离开这片空间的话，这最终的结局谁也说不清。

但此刻，楚天却仿佛没有看到皇极的所作所为那般，他的目光，只在莲馨的身上，久久，久久地凝视！

仿佛要把那伊人的容颜，深深地印在心底，永生不忘。

一眼，足以抵万年！

那纯洁的光芒从馨儿的身上绽放开来，把楚天也包裹了进去！楚天疯狂地挥动着手臂，仿佛想把那片纯洁的光芒挥散，但楚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在楚天心中，那根紧紧绷着的弦陡然断裂，楚天心中的所有冰冷，所有无情，在莲馨那浓浓的情意面前，都是那么脆弱，那么地一文不值！

“不要！馨儿，不要！我想改变你的命运！我不想让你沉睡千年……不要，馨儿……”不知不觉间，楚天早已泪流满面，流入嘴里的，又腥又咸，竟是血泪！

修罗的血泪！

传说，修罗永远也不会流泪。但当一个修罗学会了流泪的时候，定是泪中带血。因为修罗的每一滴眼泪，都凝聚了修罗心底那沉淀了无数年的悲哀！

“小五哥哥，我知道哦，我知道你的心意。”馨儿浅浅一笑，仿佛就是两人一次相遇那时，那般美妙动人：“小五哥哥，馨儿不愿看见小五哥哥哭，这样太悲哀了……所以，馨儿宁愿化身剑灵，守护你生生世世……小五哥哥，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

“小五哥哥！你终于来了！”犹记得，水晶棺中的少女，睁开双眸的刹那……

“你是谁？”

“莲馨，莲花的莲，馨香的馨。”

“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忘了……馨儿什么都忘了，但馨儿只记得，要等小五哥哥……”

“他值得你为他这么做么？”灭天问。

“值得，永远都值得。他，就是我的一切，当年是，今天，也是！”那坚定的表情，在那洁白的光芒之下，却是带了几分悲戚。仿佛，是牺牲，是永别。

纵然没有永远，哪怕只有浅浅的一个回眸，也就够了。最起码，在这一个回眸之间，他是为了她，而存在。

“小五哥哥不在，馨儿的心，也就死了。所以，就让馨儿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