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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命丫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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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有一只白色的鸽子,扑棱棱飞进来,停在静王肩上。双儿知道,那是静王和云娘联系的信鸽。静王捉住鸽子,从鸽子腿上取下一个纸卷,展开看了一眼,脸色立马就变了。双儿十几年来从没见静王如此神态,知道这次是到关键时候了。看静王在深思,从他手里抽出纸条,纸条上只有两个字:“父危”。
  第六十二章
这时静王脸色已经缓过来,拉了双儿坐在身边,解开她脖子的纽扣,把那个玉扳指拿出来,轻柔地说道:“玉指阁是我在十七岁的时候创办的一个武林组织,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虽不敢说在武林称王称霸,也没人敢小看了。这个玉扳指,是玉指阁的信物,你拿在手里,整个玉指阁就归你指挥。离岛是玉指阁的本部,防守严密,我本想送你们到离岛的,如今看来,却是去不成了。你带了孩子,一路有玉指阁的人相护,料无大碍。我处理完事情,就去离岛和你们会和,如何?”
双儿知道,连皇上都性命难保,现在那京城里,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危机四伏了,静王一去,不知能不能回来。再说,玉指阁的人要兵分两路,都想周全,可能不易。静王铁定会把大部分放在她们身边,如此以来,他能不能安全到京,也是未知。便道:“阿政,你我夫妻十几年,到如今,即便今日就死了,我也心安。如若要我和你分开,却是万万不能的。我们和你同去京城,或许,还能给你出个主意呢!”
静王笑了,说:“我也不愿和你分开,不过,现在时间紧迫,我们坐马车太慢,晚一刻到京,父皇就多一份危险。再说,你们在京城,我总是多了一份心事,不能尽全力应对。离岛防守严密,离这儿也近,你们到那儿安全,我也少了份牵挂。玉指阁的人护送你们走,他们以为我也在,我反倒安全。等你们到了以后,就让玉指阁的人进京和我会和,你说,这样安排可好?”
双儿听他说的有理,就点头答应。安儿已听得个大概,就要和父亲一起走,去帮皇爷爷。静王说:“你是大哥,你娘又不会武功,对江湖的事又不懂,你的任务,要保护好你娘和弟弟妹妹,担子也不轻。”安儿听了,就拍拍胸脯道:“我明白了,父亲尽管前去,这儿一切有我!”
静王又嘱咐了几个孩子几句,就要下车。双儿忽然想到什么,拦住静王,从一个包袱里找出一个陈旧的红色肚兜,撕了一下没撕动,递给静王。静王撕开,里面露出一张已经发黄的纸来,细看,却是大皇子熙景当年和地方官一起贪墨银两、杀人灭口的证词。
双儿说道:“当年我看爹娘脸色不好,尤其是娘,眼圈红红的,问她也直道没事。过了两天,娘就给了我这个肚兜,说是好好保存,让我和王妈快走,还嘱咐我不要报仇,好好活着。我不知就里,但也知此事非同寻常,就和王妈即刻离京,也不敢回头,过了三天,就听说我爹犯了里通外国之罪,满门抄斩。后来,我发现肚兜里有东西,一则没有机会,二则也无报仇之心,就忘下了。如今给你,也不是为了报仇,只是防你用着。静王点点头,把东西收好,就要下车,双儿拉着他的手不舍得放,静王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挣开她的手,和王总管下车,有冬儿和夏儿跟着,打马而去。
双儿直到望不见静王的身影,才一步三回头地上车,驾车的人是玉指阁的左护卫,一路上马不停蹄。饿了,就有人送来干粮和水,累了,就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这几个孩子,从小习文习武,见过世面。到了现在,虽然年幼,却也不惊慌,镇静自若的样子,见双儿满脸忧色,却宽慰起她来。
连着赶了两天一夜,经常听到厮杀之声,也没打到身边来。这日到了海边,海边早停了一艘大船,船头立了几人,中间一个,却是静王的师傅空手道人。安儿见了,飞身下车,叫了声“师祖”。空手道人就飞身下船,接了他们,一行人上船,双儿看大海深处隐隐有个小岛,心想这就是离岛了。急忙对空手道人说道:“师父,我对江湖的事不懂,这个玉扳指你拿着。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你赶快下令让人去京城吧!”空手道人点点头,说道:“玉扳指还是你拿着,我去安排就是了。”转身到后舱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就到了离岛,只见这儿树木青翠,芳草萋萋,鲜花满地,海边金黄色沙滩,有的地方,又是怪石林立,当真是世外桃源。心想,但愿阿政能平安回来,一家人在这里过神仙日子。
  第六十三章
空手道人的名讳,是因为他武功已至化境,一双肉手,可抵千种兵器。静王自小随他习武,再加上天资聪慧,如今武功已不在他之下。王总管本就是大内高手,一直隐而不露,是怕静王年轻沉不住气,直到安儿出生,才表明身份。静王双儿身边的贴身侍女,都是从小挑了聪明伶俐的孤女,在玉指阁精心培养了的,武功自然也不弱。但在路上,静王几乎不出手,让王总管他们护了,虽然有些耽搁,却也没有大碍,只一天功夫,就到了京城。
京城里,仍是热热闹闹,一片和平景象。静王他们回来的时候,已是二更时分,悄悄回了府,进行商议安排不提。
中间又过了两天,京城里依然是风平浪静。
这一天中秋,也是皇上六十三岁寿辰。皇上有旨,说不是什么大寿,身体也染微恙,就免了百官朝贺,只要王爷皇子们在一起聚聚就行了。静王便依然坐了轿,只是比平常略早,进了皇宫,皇宫依然戒备森严。因为身体好多了,便在二道宫门下轿,只要王总管和冬儿扶着进到后殿。
殿堂里,皇上端坐在龙椅上,脸色蜡黄。左边的皇后依然温和慈爱,右边的淑贵妃满面春风,其他嫔妃,或喜或忧或淡,一如既往。
下面德王一脸喜色,贤王面沉似水,魏王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静王见完礼,依然淡淡坐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酒宴进行进行到一半,皇上缓缓开口道:“这几天朕身体不适,看来大限也不会太远了,身后的事,也总要安排安排”,停了停,环视了一圈,众人脸色如常,一看就知早已心中有数,就接着道:“太子之位,已经拖了很久了,今儿就定下吧。德王文才武略,又是皇长子,平时办事,也深得朕心,太子让他来做,你们可有异议?”
皇后开口了,声音依然温和:“皇上喜欢,我们本应奉从,只是这太子之位,以后就是继承大统之人,要德才兼备,才能保这祖宗的江山,千秋万代。景儿虽然是大皇子,其它不说,这“德”字,我看未必名副其实。“
那边淑贵妃和德王已变了脸色,狠狠盯着皇后。皇后也不看他们,依然神色如常。
皇上问道:“这话如何说起?”
贤王站起来,把把三份奏章呈到皇上手里,皇上看了,脸上浮起怒火,把奏章摔到德王身上:“你自己看看,有何话说!”
德王看了,脸色有点发白,双腿跪倒:“父皇明察,这是贤王嫉妒儿臣,串好了陷害儿臣的,没有真凭实据。”
贤王冷笑道:“你要真凭实据?好,我给你!”说完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来,正是双儿给静王的那张。贤王把它呈给皇上,皇上看了,大惊失色:“你是从哪儿来的?”
贤王禀道:“都知道薛临道大人死前,曾经想法子把一些书信送了出去,送给谁,却不得而知。前几天我得到消息,说是书信藏在以前薛大人的一个朋友那里,我就去见他。那人说,薛大人死后确有个妇人过来,说是以前薛府的仆人,寄托了一个小包袱在他家,说好过几天来取。不过,以后一直没来,自己也不好失信与人,就把这个包袱保存下来。王爷既然来要,就拿出来给王爷,省的落个包庇的罪名。儿臣打开一看,包袱里不过就是些旧衣服。不过在衣服里,却夹着这个东西。儿臣就把拿来献给父皇,请父皇定夺!”皇上咬牙切齿地对德王说:“老实交代,当年是不是你为了杀人灭口,栽赃陷害薛大人,害了他家几十口人命?”
  第六十四章
德王已经全身如筛糠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淑贵妃跪在地上,只是叩头求饶。皇上怒道:“还不把这畜生拉下去!”又道:“给我彻查!”
皇后轻舒一口气,贤王刚想坐回原位,淑贵妃站起身来,满眼喷火,冷冷开口道:“景儿不争气,做了些错事。难道皇后娘娘就真的贤良淑德吗?”
“你这话何意?”皇后冷冷问道。
“何意?你心里清楚!你以为伪装成温厚大度的模样,别人就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当初圣德皇后怎么死的?毒是你下的,然后又伪装贤良,在皇后跟前侍候。明知皇后无药可救,却四处寻医问药。这一切,无非是做个样子给皇上看,想争皇后的位子罢了!”
皇后冷冷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当年皇上已经彻查过,都没有找到下毒之人,你这样说,不过是胡乱咬人罢了。你说是我害了圣德皇后,证据何来?我还说你的嫌疑最大呢。你不要忘了,当年圣德皇后几年没有生育,后来查出茶里有避孕的药,这件事是坐实了你做的,后来圣德皇后求情,才没把你严惩。怎不见得你就不会恩将仇报,害了圣德皇后呢?”
淑贵妃只是气的发抖,嘴里“你你你”说不成句子。这时魏王却突然跪倒,说道:“毒确实是皇后下的,儿臣有证据。”
“我都查不出来,那时你年龄还小,怎会有证据?”皇上奇道。
“当时我的母亲依妃地位低下,经常受人欺负,多亏圣德皇后多方照顾。圣德皇后中毒后,母妃感念皇后恩德,就托了我舅舅多方寻药。舅舅听说这毒出自域外,就去寻根求源。老天有眼,没有找到解毒之法,却找到了卖毒之人。卖毒人被我舅舅的真情感动,就把买毒人的证据给了舅舅,第二天,那个人就被暗杀了。”
魏王说完,呈上一堆东西,有些书信和珠宝银票。魏王接着冷笑着对皇后说:“皇后娘娘,卖药的人是当时驻扎在边关的李将军,就是现在贤王妃的爷爷,付的银票是京城里的德福钱庄,那钱庄是你娘家堂兄开的。恐怕那时,贤王爷和李将军孙女的婚事,就已经定下来罢!”
皇后已经呆坐在哪儿,脸上煞白,说不出话来。贤王也没了往日的冷静,跪在地上拼命求饶。皇上坐在那儿,指着皇后,双手颤抖:“你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给我拉下去,重重治罪!还有你!”皇上又指着贤王道:“也拉下去!”
静王冷冷地看着皇后,这个让他母后命丧黄泉的女人,这个让他从小失去父母关爱的女人,这个让他饱受欺辱的女人,这个让他日日如临深渊的女人,心里却是异常平静。小时候,经常从噩梦中醒来,睡不着觉,就想象着把仇人碎尸万段的情景。后来大了,明明自信有能力自保,却仍不能安眠,对这个仇人,也更恨之入骨。等有了双儿,他才能睡个踏实觉。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却没了恨意,只有深深的悲哀和怜悯。心想,可能是被双儿的大度宽容、乐天知命影响了吧。
没人能够知道双儿对静王的意义。静王自小就挣扎在阴谋、虚伪和欺骗里,人生对于他来说,只有无边的黑暗、深深的恐惧和浓浓的仇恨,他的冷漠、坚强和决绝,甚至有时候冷酷,在别人看来是强者的威严,其实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面具,用来掩盖他的脆弱、恐惧和绝望。他不怕死,怕的是死了再不能为母亲报仇。生命对他来说,没有快乐,没有幸福,只是复仇的工具。双儿的到来,就象一缕阳光,使他黑暗的心房,登时明亮温暖起来。他离不开双儿,只有双儿在身边,他才会感到自信和希望。这些年来,他不论到那里,只要有一丝可能,总是带上双儿,因为身边没有双儿,他总是睡不安稳。他说,双儿若要他纳妾,就是要了他的命,这话不是吓唬双儿,而是事实。所以,对身边的女人,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名门之后,不管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侍女,还是倾尽全力帮他的江湖女侠,他有感激,有心疼,但绝无儿女之情;所以,他对兰儿她们表现的如此坚决,甚至菊儿死后,他有惋惜,却没有后悔。这一刻,当面对自己恨了几十年的仇人时,静王突然明白,不是他不贪恋美色,不是他独善其身,不是他用情专一,实在是双儿已是他的灵魂,是他生活的意义,是母后在九泉之下给他送来的救命良药。
  第六十五章
有人把皇后和贤王拉下去,皇上看着静王,向他伸出手来,满脸悲戚:“政儿,你受苦了!”静王见此,就想走上前去。只听冷冷一声“等等”,回头一看,却是魏王,面如冰霜。静王不解,瞬间转过神来,急忙深施一礼:“为兄谢谢王弟和依妃娘娘!”皇上也说:“你们一片赤诚之心,朕定有重赏!”
只听魏王冷冷道:“父皇,我看,你还是先把太子之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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