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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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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甩袖转身。
硬的不行?慕容天慌乱地绕至他身前,摊开双臂截了他的去路,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遣散怒火,换上一副无辜到极致的表情:“皇叔,侄儿求你了,侄儿真的好想好想母后,侄儿现在就要见母后,那么多年了,侄儿的身边一直都只有母后,侄儿不像拓哥哥和锦哥哥,他们有父王陪着、有母妃护着,可是侄儿在这央央皇宫,所能依仗的除了母后再无他人,母后常说,如果没有皇叔的帮扶,侄儿不可能登上帝位,既然皇叔心里是疼侄儿的,那么就请把母后还给侄儿吧!”
讲到最后,他已泣不成声,整个肩膀都在抖动,好像一根秋末的稻草,风儿一吹就要逝在严冬的滚滚飘雪中。
慕容宸瑞上前一步,轻揽他入怀,抚了抚他的头。
当晚,冷瑶乘坐最快的马车赶到行宫。
慕容宸瑞并未留宿万和殿,却也没用回自己的寝殿,只找了个安静的院落,一个呆着。
楚婳在房内踱来踱去,淡紫色的亵衣上反射着几道柔和的光芒,映着她秀美绝伦的脸,如晨曦薄洒,朦胧添彩。她时不时地就呵呵笑上一阵,樱桃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王妃,您都笑了快一个晚上了,奴婢这心里慎得慌。”
楚婳淡淡倪了樱桃一眼:“你懂什么?他们两个在浴池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离去,水池边还有血渍,说明啊,木已成舟了。”哎呀,抱孙子指日可待。
樱桃红着脸:“桑小姐和公子情投意合,迟早都会成亲……”
“诶,你又不懂了,桑玥那丫头把拓儿吃得死死的,想独占拓儿呢,定不许拓儿纳妾,偏拓儿对她言听计从,现在,他们两个有了夫妻之实,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按理说,她这种情况只能做个妾,我呀,就以正妻之位跟她谈条件,给拓儿娶上两房贵妾,唉!世上怎么会有我这么聪明的人?呵呵……”说着说着,再次笑得灿若桃花。
樱桃一头雾水:“王妃您到底喜不喜欢桑小姐?”
楚婳清了清嗓子:“一个庶女,本王妃会喜欢她?本王妃是爱屋及乌,拓儿喜欢的,本王妃都乐于接受。”
樱桃想起上回被桑玥威胁的事,瘪了瘪嘴:“说到底,奴婢觉得桑小姐挺讨人喜欢的,够聪明,心思倒也不坏,言谈举止各方面是没得挑了,最重要的是,王妃不觉得公子和她在一起成熟了许多?”
“嗯。”楚婳的唇角微微勾起。
樱桃绞着帕子:“可是王妃,妻妾多,好麻烦。”
“有我这个绝世好婆母在,定不会让那些小妾像容青瑶一类的欺负到正主的头上。”提起容青瑶她就十分来火,原先差点被她伪善的美人皮给骗了,谁料关键时刻竟然不惜打掉孩子,只为了污蔑她和桑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这还是在她不知道容青瑶是冷瑶的爪牙的情况下的感觉,若是知道了,肯定气得发疯了。偏慕容宸瑞最近不和冷瑶来往了,待容青瑶却一如从前,每个月大半的时间宿容青瑶的院子,所以楚婳窝火,真窝火!
樱桃狠拍脑袋,打断了楚婳的思绪:“对了,王妃,您让奴婢给桑小姐顿的四喜羹奴婢差点儿忘了!”
四喜羹,用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熬成,意喻“早生贵子”。
楚婳大惊:“赶紧起锅了给桑玥送去,还有,我大哥刚差人送了上好的滋补人参,一并送去吧,嘱咐她夜里别踢被子,本就身子骨弱着呢,别跟上回一样染了风寒。”
“是!”樱桃掩面偷笑,还说不喜欢桑小姐?这都疼到骨子里了。
樱桃走后,门外的一名侍女禀报道:“启禀王妃,郑女官求见。”
郑女官?冷瑶来了?楚婳心生疑惑,一双美眸不由自主地漾起了几分愠色:“本王妃歇着了,谁也不见,就是太后亲自拜访也不见。”
“是。”侍女退下,不多时,再次禀报,“王妃,郑女官走了,她留下几样东西,说是太后娘娘还给王爷的。”
冷瑶又想耍什么幺蛾子?
楚婳冷冷地扫过紧闭的雕花大门,道:“进来吧。”
侍女推门而入,把手中的物品呈给楚婳。
这是几个用红丝带系好的书法卷轴,楚婳拉开丝带,把其中卷轴摊开,赫然是一副美人起舞的图画,图中的美人身着白色羽衣,手挽五彩霓裳,正折腰扬袖一回眸,风起云涌,青丝翩翩,整个人如一轮耀目的旭日普照大地,又似一弯皎洁的皓月陈辉苍穹,绚烂、端丽、妩媚、娇柔……明明那么多相生相克的特质竟完美地自她独一无二的气质中彰显而出。
这个人……好熟悉!
她的眸光缓缓下移,落在一行小诗上: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忆香凝,宸瑞亲笔。
香凝?冷香凝?大周皇后冷香凝?心遽然一震,又打开其它的卷抽,莫不都是冷香凝的舞姿!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忆香凝,宸瑞亲笔。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忆香凝,宸瑞亲笔。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忆香凝,宸瑞亲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忆香凝,宸瑞亲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算什么?她楚婳算什么?她忆起了去年在行宫和慕容宸瑞的对话:
“先帝十二年,大周皇帝和香凝皇后来南越游玩,你同香凝皇后一见如故,二人同台献艺,跳了一支《凤舞九天》,那便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你。”
她捶了捶他的胸膛:“姐姐怀了歆儿,我常去宫里探望她,不知留意了你多少次,你竟对我熟视无睹?我要是没有跳那支舞,你是不是……就要去向别人提亲了?”讲到最后,她的话里已带了一分哭腔。
他当时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喃喃道:“那支舞,真的……很美呢。”
她的心里像抹了蜜一般,笑容甜美:“若非姐姐有孕,姐姐、我和香凝皇后三人同舞,那才叫惊世奇观!”
“不用,已经够美了,那样就很好。”
什么叫做那样就很好?原来他要看的至始至终只有冷香凝一人!
痛极,她反而哭不出声了,身子一软跌坐在了靠椅上,侍女见状,吓得六神无主:“王妃!您怎么了?”
楚婳按住眉心,脑海里有个声音在盘旋:“你别信太后的!这是她用来挑拨你和王爷关系的诡计!”
诡计是真的,可这些字画出自慕容宸瑞的手也不是假的,夫妻二十余年,她怎会认不出丈夫的笔迹?
大抵是侍女忘了关门,初春的夜风钻入房内,吹着昏黄的烛火,带了几许嘲弄的意味,她紧咬唇瓣,长睫下的翦瞳辉光流转,微微自厌,不愿信,可又不得不信!
侍女惊慌失措:“王妃,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这画有问题?奴婢这就拿去还给太后娘娘!”
楚婳摆了摆手,示意她停下,两眼空洞无神:“王爷呢?已经过了子时,王爷在哪儿?”
侍女垂眸:“这,奴婢不知,方才是去了万和殿探望皇上,然后一直没回。”
“服饰本王妃更衣,本王妃要去会会冷瑶那个贱人!”
晓月当空,繁星璀璨,绿树百花酣眠于朗朗苍穹下,四周静谧得只剩微弱的呼吸和急促的脚步声。
当楚婳风尘仆仆地走进万和殿时,冷瑶已换上明黄色的亵衣,准备就寝。
大门遽然敞开,她和月光同时迈入,银辉中点缀的一抹明艳的紫,似暗夜里悄然绽放的昙花,美得凄婉。她将手里的卷轴狠狠地砸落在地,呵斥道:“冷瑶!你送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我,究竟意欲所何?”
余光四下打量,并未发现慕容宸瑞,悬着的心略微放下。
冷瑶给郑女官打了个手势,郑女官退出房间,合上房门。
冷瑶行至凤烛香台前,拨了拨灯芯,室内骤然亮堂了许多,她披散着墨发,像一个优雅的少女,对着楚婳回眸一笑,那神情,竟与画上的如此相似!
难道……楚婳不敢往下想,咽下苦水,目光凛凛地望着冷瑶。
冷瑶躬身将画轴拾起,因为躬身的缘故,胸襟低敞,露出一大片嫣红的欢好红痕,楚婳的心骤然一紧,冷瑶仿若有所察觉,拉了拉衣襟,眼角漾起一抹娇羞,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其实根本看不见的粉尘,幽幽冉冉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楚婳不明所以,眼底浮现了一丝愕然。
冷瑶眉眼含笑,开门见山,她可没功夫跟楚婳慢慢耗:“你以为慕容宸瑞喜欢我什么?喜欢容青瑶什么?又喜欢你什么?”
容……容青瑶?楚婳诧异的目光落在一张铺开的图画上,那眉梢眼角的风情和容青瑶的简直如出一辙!
冷瑶将画轴收好,放入箱子,笑得温婉,只是温婉中夹杂了一丝不怀好意:“你告诉我,你来找我是单纯地还回画册还是要证实心底的那个猜测呢?”
楚婳欲言又止,片刻后,道:“有什么关系?不都一样?我问不问,你都会不遗余力地告诉我。”
“错,你不问,我便不说,王妃请回。”冷瑶可不吃这一套。
楚婳抿了抿被咬得几乎破裂的唇:“冷香凝和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其实他们二人并无关系。”冷瑶淡淡地笑了,“不过,正因为没有关系,宸瑞还这般迷恋她,着实令人气愤。我形似冷香凝,容青瑶神似冷香凝,而你,曾与冷香凝携手共舞,只要看到你,就能回想起那曼妙绝伦的舞姿,你说,我们三个,是不是都好可怜?”都是冷香凝的替身!
冷瑶的话像一支利箭遽然驰入她的胸膛,在五脏六腑里来回穿梭,痛得她快要直不起身子!
知晓自己的丈夫深深迷恋着另外一个女人比认为他风流好色、薄情寡性更加难以让人接受!
她撞破了他和冷瑶的关系时还只是羞恼痛苦,可如今,事实告诉她,自己的丈夫之所以敢违背纲常、冒着遗臭万年的危险染指皇嫂……仅仅因为那是他心爱之人的替身!容青瑶盛宠不衰,也是因为那个叫做冷香凝的女子!
她以为他无情,可他却那般深情,只是这深情没有给他的结发妻子、没有给他的如花美眷,而是给了一个别国已去世多年的皇后!
冷瑶瞧着楚婳那濒临崩溃的样子,实在是太痛快了!凭什么同样是替身,她却能够做正妻?能够毫不避讳地和慕容宸瑞在一起?
楚婳瞥见了冷瑶眼底的嘲弄,突然有了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不屑嗤道:“冷瑶,你也别得意!起码我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呢?不过是一个连妾室都不如的东西!”
“呵呵,是么?你是不是想着,宸瑞做了皇帝,便封你为皇后,届时你想怎么将我搓圆柔扁都行?”冷瑶的唇角扬起一个恣意的弧度,莲步轻移,打开随行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递到楚婳的手中,“自己看吧。”
楚婳奋力接过,打开仔细一看,目瞪口呆,反复确认这道圣旨并非赝品之后,再也支撑不住无力的身躯,瘫坐在了地上,明黄色的圣旨滚落一旁,像泄了一地日晖,耀目得有些讽刺。
慕容天禅位给慕容宸瑞,慕容宸瑞再立慕容天为太子,居然要立慕容天为太子!那他们的锦儿怎么办?
“为什么?”楚婳心如刀割,怒意盎然,明明是喃喃自语,冷瑶却给了她回答,“天儿,是我和宸瑞的孩子。”
“你撒谎!”几乎是无法控制地,胸口一痛,呕出了一口鲜血,“敬事……”
“撒谎?”冷瑶仿佛听到了一个极为幽默的笑话,笑得眼泪直冒,她随手拭了拭眼角,道:“你想说敬事房有记录?你大概不知道吧,那两个月,每每先皇临幸我时,我都用了迷迭香,找宫女代为侍寝,尔后……和宸瑞夫妻恩爱,一夜到天明!天儿是谁的孩子,宸瑞最清楚!不然,你以为他会立天儿为太子吗?”
楚婳的喉头又涌上一股腥咸,那么多年对锦儿的严苛训练,就是为了成就一代帝王,是她错了吗?
冷瑶俯身,望进楚婳泪如泉涌的眸子,笑道:“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三个儿子中他独独立了天儿为太子?你仔细想想,天儿多像我啊!我有三分酷似冷香凝,天儿就有一分酷似她,就为了这一分酷似,他梦里都抱着天儿说,‘香凝,这是我们的孩子’!哈哈哈……他多会自欺欺人!”
冷瑶笑得满面泪水,“多会自欺欺人!”
楚婳抹去嘴角的血沫,止不住似的,又喷出良多,很快,胸襟湿了一片,腥咸的气味几乎盖过了袅袅升腾的海棠香,她告诫自己不能相信冷瑶的谗言,可当她望见冷瑶眸子里闪动的丝毫不亚于自己的痛苦时,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了。
冷瑶,也是痛恨冷香凝的吧!冷瑶堪堪忍住笑和泪,坐在楚婳身旁的扶手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含了三分嘲讽、三分惋惜:“唉!我真替你可怜,冷香凝抢了你丈夫的心,她的女儿又来拐跑你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吧,你的两个儿子都对她如痴如醉,在洛邑可都是拼了命地保护桑楚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婳以为方才那些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谁料冷瑶又爆出更惊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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