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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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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儿,你把我们的儿子培养得很优秀,等锦儿做了皇帝,我带你去巫山,听说那里有个姻缘洞,洞内有座小火山,但凡跨过之人三生三世都是夫妻,我背着你跨过去,这辈子,我不是个好丈夫,下辈子补给你,就娶你一个,但你也不能白占便宜,得给我生五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像桑玥那么聪明的女儿,好不好?”
讲到这里,从未曾流露过一丝一毫软弱的他竟然泪流满面:“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午后的阳光分外和暖,照在她纤长的睫羽上,自鼻翼旁投下两道暗影,忽然,那暗影动了动,水光闪耀,滚落脸颊……
棠梨院。
桑玥刚从京兆府“探望”了裴浩然,他如今的日子可真不怎么舒坦,严刑逼供少不了,除了那张脸,他身上已无一处完整的皮肤。冷瑶倒是想派人保释他,可慕容耀醒来之后,为了自保一口咬定桑玥所言不假,裴浩然居心叵测,竟然刺杀他,如此一来,立刻坐实了裴浩然的罪责。慕容耀不是普通的王爷,他是先皇唯一的嫡子,是摄政王的侄儿,亦是摄政王妃的外甥,更是宁国公的外孙,裴浩然有眼无珠,刺杀谁不好,非要刺杀慕容耀呢?
人证物证俱在,只差裴浩然认罪伏诛了。京兆尹用遍了所有刑罚,仍审问不出什么名堂,于是慕容拓和慕容锦亲自上阵,采用疲劳审问法,轮班,一刻不停地问:“认不认罪?”
起初,裴浩然尚能坚持,矢口否认,但每隔三天,府衙的牢房里便会出现一次刺激的小插曲,小插曲过后,他得享两个时辰的安眠,紧接着,慕容锦或者慕容拓再次对他逼供,久而久之,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盟友和敌人了。
所以,当慕容宸瑞和冷瑶同时出现在京兆府衙对他进行审问时,一脸困意的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承认了。
于是乎,京兆府做出判决:一个月后,处以腰斩之刑。
“小姐。”莲珠打了帘子进来,惊扰了桑玥的思绪。桑玥侧目,用帕子擦了擦鬓角的汗珠,“何事?”
莲珠面露忧色道:“魏夫人来,刚给老夫人请过安,现在在花厅候着,想找二小姐絮话。”
魏氏是林妙芝的母亲,想必此番前来是为了林妙芝的事。
桑玥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浅蓝色束腰罗裙,白色透明纱衣,无繁复坠饰,朴素淡雅,经过铜镜时瞄了一眼,摘下头上的白玉金钗,换了支纯银簪子,尔后带着莲珠前往了花厅。
魏氏身穿一件素色娟质长裙,外衬藕色对襟华服,墨发挽了个抛家髻,簪两对金花钿,才十数日不见,她的鬓角已染寒霜,脸上尽管扑了妆粉,眼底的憔悴却是怎么遮也遮不住的。想必为了林妙芝,她操碎了心。
“魏夫人。”桑玥行了个见长辈的礼。
魏氏一见着桑玥,暗沉无光的眸子陡然亮了几许,刚要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转身,低头,似乎难以启齿。
桑玥让莲珠带着花厅的下人到院子外守着,尔后看向魏氏,和颜悦色道:“魏夫人,妙芝还好吗?”
一提起女儿,魏氏好不容易止住的悲伤再次排山倒海而来,眼圈一红,背过身开始抹泪:“还好。”
桑玥微弱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语气恭顺友好:“魏夫人,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妙芝是我的朋友,如果能帮到她,我会很开心的。”
魏氏举眸,泪眼相望:“真的吗?”
桑玥点头,报以一个令人安心的笑:“魏夫人,妙芝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如今伤成这样,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魏氏吸了吸鼻子,面露为难之色:“桑小姐,我实在是被逼无奈了,妙芝的脸伤成那个样子,即便你大哥愿意娶她,可……我是过来人,知道她那副样貌,成亲后不会得到丈夫的恩宠,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救妙芝,我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要来求求桑小姐。”
看来,幕后黑手出动了。
魏氏又哭泣了好一阵,桑玥一直耐心地倾听着,不出言打扰,脸上始终挂着合宜的优雅的笑,眼眸里却满含担忧,魏氏暗叹,是个气度不凡的孩子!
“桑小姐,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很为难,如果你不乐意,我不会勉强你的,也不会怪你。”
桑玥仍然恬淡地笑着,魏氏自知理亏似的,不敢直视她的眼眸,小声道:“靖王殿下手里有紫火莲,他……他说只要桑小姐交出兵符,他就治好妙芝。我虽是个妇道人家,但兵符的重要性我还是知道的,我真的很为难,桑小姐……”
越讲,音量越小,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不惜让别人以兵符相换,魏氏根本觉得自己是在胡搅蛮缠。可靖王殿下笃定桑小姐一定愿意,所以,她才跑了这一趟。
桑玥幽静深邃的眸忽而蒙了一层寒霜,妙芝的脸需要用紫火莲救治一事,只有几个亲近的人才知道,风声不经过桑玄夜根本传不到慕容耀的耳中?短短几日,慕容耀就能弄到了罕见的紫火莲?难以置信!
慕容耀,是他?他早就握有紫火莲,故意设计妙芝毁容,然后逼着她用兵符来换取他手里唯一能救治妙芝的机会!亏她从前总认为慕容耀心思不够歹毒,而今他一步一步踏上了欲望的巅峰,为了皇位不惜伤害一名跟他毫无利益冲突的弱女子!呵,这样的男人,简直禽兽不如!
那么桑玄夜在这一场机关算计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到底是帮凶还是从不知情?
魏氏发现桑玥的眸光越来越冷,猜测肯定是没戏,讪讪地笑了笑:“我太为难桑小姐了,桑小姐别放在心上,是妙芝命苦,怨不得他人,告辞。”
慕容耀这番话,魏氏知道,林妙芝没理由不知道。妙芝啊妙芝,你宁愿毁容也不要成为我的负担吗?慕容宸瑞说的没错,我的心里,只有在意的人和仇视的人,这南越的疆土究竟由谁在掌管干她何事?慕容宸瑞、慕容耀、冷瑶,他们爱怎么争怎么争,她才懒得理。
不过,慕容耀敢伤害妙芝,她会让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魏夫人请回,只要靖王殿下的手中真有紫火莲,我一定给妙芝拿到。”
太和宫。
冷瑶斜卧于贵妃榻上,怀抱着小黑猫,轻轻抚摸,眸子里的怒火一闪而过,吐出口的话却温柔似水:“怎么样了?”
温女官福着身子禀报道:“娘娘,我们的人禀报说摄政王妃醒了。”
“醒了?”冷瑶摸着小猫的手就是一紧,妩媚的容颜上绽放一抹笑靥,“命可真大,那样都没死。”
小手指的护甲有意无意地划过小黑猫的脖子,小黑猫头一歪,再没了生气。
郑女官小心翼翼地抱起小死猫,放到一旁的铺了软垫的篮子里,询问道:“娘娘,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不急,再等等看,苍鹤说了,即便她醒了也是个残废,动不得、说不出,哀家倒要看看慕容宸瑞怎么宠她?”淡淡说着,冷瑶的脸上泛起一抹恣意的笑,纤手抚摸着小腹,“宸瑞看似无情,实则多情,楚婳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哀家也能!”
郑女官眉心一跳,瞪大眸子:“娘娘,您……”
冷瑶的微弯的食指碰了碰唇瓣,笑得娇美:“浴池的那一次,哀家怀上了宸瑞的骨肉。如今,刚过三月,胎已坐稳,该是时候让宸瑞知道这个消息了,怎么掩人耳目合该由他这个当爹的来操心。”
语毕,乐呵呵地,怎么也压不住唇角的弧度。
慕容宸瑞,想跟我决裂?你和我之间的羁绊,一辈子都完不了!
难怪娘娘最近嗜睡得很,小日子又迟迟不来,她还以为娘娘病了呢!郑女官不敢多言,只恭敬地立于一旁,心里计量着要不要将慕容宸瑞整日留宿昭纯殿的事和盘托出,穹萧进来了,瞧脸色不太好看。
冷瑶坐直身子,合了合微敞的衣襟,幽幽冉冉地道:“又失手了?这个月的第七回了吧。”
穹萧单膝跪地,愧疚万分:“是,前几次是慕容拓和慕容锦太厉害,我们的人根本无法得手……”
冷瑶打断他的话,语气沉了一分:“就连苍鹤派来的人也不行?京兆府衙不过是个府衙而已,连劫个犯人都办不到,哀家留你们何用?”
穹萧蹙眉:“回娘娘的话,这一回,属下和苍冥成功进入了大牢,谁料公子的疑心病太重,属下和苍冥迷晕了门口的狱卒,正欲把公子带走,公子拔剑就朝着属下刺来,还拼命呼救,慕容拓和慕容锦闻讯而至,属下们不得已,只能放弃行动。”
“他连哀家的人都不信了?真是岂有此理!哀家历经千辛万苦,折损无数暗卫、枭卫,就是为了帮他脱离牢狱之灾,他倒好,居然动起了哀家的人。”冷声若寒潭地说完,唇角的笑却越发柔媚惑人,“若非念在他是二哥失散多年的长子,哀家才懒得管他死活。”
温女官的眼珠一动,恭敬道:“娘娘,裴公子或许是被折磨得神志不清了,一见着男子便以为是要对他严刑逼供,要不,奴婢去一趟吧,跟他把计策讲清楚。”
穹萧反对:“娘娘,再继续劫大牢,恐怕就要暴露身份了。”
冷瑶阖上眸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都别争了,哀家亲自去一趟,这一次若不成,唯有等大周那边的消息。”
郑女官不禁担忧道:“娘娘,您怀了身子,不宜舟车劳顿,奴婢代劳就好。”
冷瑶笑了笑:“放心,哀家怀天儿那会儿还不总是这里来那里去?况且,胎儿稳着呢,随随便便就掉的孩子也不配做我冷瑶的子嗣,他入狱那么久,哀家只在审问当天瞧过一次,传回冷家,那些人该认为哀家对他不好了。”
月黑风高。
华丽的马车驶离皇宫,驰过人烟稀少的街道,直奔京城以东的庄严之地——京兆府。今晚的月色并不柔和,带着沉闷的意味,叫人心生不安。冷瑶和郑女官坐在马车上,静谧无言,她阖眸假寐,脑海里思索着如何应对一个比救出裴浩然更大的难题,那,才是她要倾心应对的。裴浩然不过是冷昭用以博得老爷子欢心的礼物,生离二十一年,能有多大感情?冷昭若真爱子如命,当初就不会怕婴儿的啼哭暴露藏身之处而将他弃之荒野。
冷家的人,人如其名,个个都是铁石心肠,除了冷香凝这朵奇葩,不过,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可不是冷家最优异的毒蝎子么?
马蹄儿嗒嗒作响,将房屋和街道远远地甩在身后,前方的暗夜像一张乌黑的大口,吞噬着一切朝他冲去的生灵,冷瑶忽而有些烦闷,掀开帘幕看了看,那一瞬间撞入眼帘的黑暗仿若一团厚重的铁饼,敲得她晕晕乎乎。她放下帘幕,喝了些茶水,心里的不安却更加浓郁了。
马车停在目的地,同一时刻,几道黑影跃入京兆府,蹲守在大牢的附近,伺机采取行动。
冷瑶身穿明黄色宫装,头戴凤冠,高姿态地出现在京兆府衙时,京兆尹正在床上跟小妾颠龙倒凤,突然接到通知说太后深夜造访京兆府,好事中断,心情十分不畅,一直到府衙门口,脸皮子都臭臭的。远远地瞧见冷瑶伫立在飘舞的灯笼下,才强逼着自己敛起了眉宇间的愤色,换上一副恭敬讨好的笑。
“微臣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冷瑶摆手,示意他平身,不怒而威道:“哀家有几句话要问裴公子,你去安排吧。”
“这……”京兆尹有些迟疑,“摄政王殿下吩咐过了,不准任何人探视。”
“哀家是任何人吗?”冷瑶的语气严厉了一分,京兆尹慕地一愣,头皮开始发麻,太后在人前总是一副温婉谦和的样子,即便上回去定国公府捉拿刺客,也不曾显露半分厉色,这回是咋地了?
京兆尹福了福身子,五官蹙成一团:“娘娘,微臣也是奉旨办事,里面关押的是朝廷重犯,过段时日就要被处以腰斩之刑,加上近日劫大牢的也多,微臣……实在不敢……”
冷瑶的手搭上郑女官的手臂,向前几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京兆尹头顶的发髻:“哀家一介女流,还能放跑了里面的犯人?”
“娘娘……”京兆尹仍不松口。
“哀家是一国太后,他只是区区一个摄政王,孰轻孰重,京兆尹可别连这个都分不清。”
你这太后的名号还不就是叫得好听?这话,京兆尹自己诽谤就好,断不敢喧哗出声,讪笑道:“娘娘,你有什么话,微臣代为转达吧!”
温女官恼了,厉声呵斥道:“京兆尹,你可不是慕容侍郎,别把他那一套给学了个全,你学得了么?我家娘娘不过是问几句话便离开,你区区一个二品京兆尹,竟敢将娘娘拦在府衙外,吹尽寒风!我现在就闹到摄政王府去,看是不是摄政王殿下给了你这个胆子,让你忤逆娘娘?”
京兆尹慌了,拦住温女官的去路,恬笑道:“哎呦喂,温大人,我不是……例行公事问个明白嘛!既然娘娘真的只说几句话,我立刻安排。”说着,对守门的侍卫打了个手势,拿起官腔,“还不快开门?把看守的侍卫都给撤了!”
语毕,邀功似的一笑:“娘娘,您看这样的安排,可还妥当?”
冷瑶幽幽抬眸,声轻若柳絮:“哀家喜欢清静,京兆府深得哀家的心。”给温女官打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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