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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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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折寿十年你也愿意?”
裴浩然郑重地点头:“愿意。”
苍鹤深吸一口气,他这一生只收了两个弟子,碧洛惨死南越,如果裴浩然再出意外,他的衣钵要交由谁继承?
“你要想清楚,万一你命中只有三十三年的寿命,施法完毕后,你当场就会死亡。”
裴浩然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把心一横,目光凛凛道:“我赌!赌老天爷不会让我英年早逝!”
见他决心已下,苍鹤自知阻碍无用,两个弟子的变故都与那名叫“桑玥”的女子有关,他不禁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随我来。”把裴浩然带入一间墙壁上挂满了玳瑁穗子的密室,玳瑁拥有驱邪的功效,这是为了避免施法途中惹来不必要的人道之外的干扰。
房间里没有任何陈设,地面上是一个用玄铁和白玉石打造的巨大八卦图,看上去肃然沉寂,甚至令人心生压抑。他捂住胸口,昨天的内伤还没好,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苍鹤皱眉:“我最后问你一遍,当真为了窥探一个或许并不存在的秘密而折寿十年?”
他目光坚定道:“师父,开始吧。”
屋外的月光独好,凉爽的夜,只剩虫鸣鸟叫,声声悦耳,惬意无匹。花束收拢了花瓣,如娇羞的少女静静酣眠,偶一阵夜风拂过,那翠绿的竹叶尖儿上,缓缓滴落了一滴晶莹的反射着整片天地的露珠。
突然,一道不知名的绚丽光束自窗棂子里透射而出,像夏日的骄阳,瞬间把暮春的夜照得宛若午后的光景,地上的蚂蚁、蚯蚓、螳螂遽然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沉入了地底,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将它们拽了下去……
热闹的寿宴,静谧的湖边,一处盛开着娇艳木芙蓉的院落旁,他接过荷香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尔后推开门,摸索着走入房间。
里面的少女,刚好褪去被饭菜弄得满是油污的衣衫,光洁的脊背在烛火的映射下那么莹润白皙。
她从青儿的手里拿过一件素白绣梨花兜衣,刚要穿上,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唔——”她想呼叫,他一手打晕了青儿,另一手却捂住她的唇,将她按倒在了铺着深红色暗花锦被的大床上……
那酒,后劲十足,起先,他尚能保持清醒,可不知为何,渐渐地,他的意识模糊了,只知道自己好像进入了她的身体,听到了她的痛呼,再然后,就是本能地律动,直到攀上欢情的巅峰……
破晓来临,他陡然从睡梦中惊醒,发现怀里禁锢着定国公府的二小姐,她无声地抽泣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桑小姐,昨晚是我喝醉了,所以才……你放心,我明日就上门提亲!”
他笃定她不敢声张,因为声张过后,她要么一死,要么做妾。
他成功地娶到了她,也用了一整年的时间打动了她。
“浩然,是你回来了吗?”
每次尚未进门,就能听到她舒柔的温暖的声音,而当他跨过门槛时,她总能第一时间冲进他怀里。
那时的她,笑容真挚甜美,性格温顺贤良,她甚至,舍不得踩死一只蚂蚁。
酒楼的雅间内,她推开轩窗,蹙眉道:“浩然,那个乞讨的孩子真可怜,我们给他一点银子让他吃得好一点,穿得暖一些,好不好?”
她做任何事之前一定会先征求他的意见。
他掏出一锭银子,扔在了孩子的碗里,孩子欣喜若狂,对着他们的方向磕了个响头,但不过眨眼的功夫,旁边就跑出三四个年纪稍大的乞丐,不仅抢了那孩子的银子,还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她紧紧地搂着他,将头埋入他怀中,心有不忍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要欺负那么弱小的人?”
他怎么说的?“玥儿,人善被人欺,太善良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这世界,弱肉强食,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不择手段,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弱者还是别觊觎美好的东西,因为他们不配享用。”
她似懂非懂,怔怔地望着他:“浩然,那我呢?”
那双眸,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那眼神,厚重得像囊括了一整个世界,她看着他时,他觉得自己对她无比地重要,他心神一动:“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话,她记住了一辈子,可她的一辈子却是那么短。
他一直认为,她是软弱的,胆小的,直到科考那天,袁家人带着家丁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她说:“相公,以你的身手,闯过去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我,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他摇头,满眼尽是宠溺,眼底却划过一丝无奈:“我想入朝为官不是为了光宗耀祖,而是希望给你更好的日子、更崇高的地位。也许你说的对,毕竟你是桑将军的女儿,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可万一呢?我心里,实在不敢赌那个万一。”
原本只是趁机甜言蜜语一番,京兆尹很快就会赶来,谁料,她一把推开他,朝着那名男子的剑冲了过去。利剑刺入她的肩胛,她忍住剧痛,冷笑道:“要么让路,要么见官!”
那一刻,他才发现,她的骨子里竟然藏了一种令天地为之黯然失色的力量,那便是第一次,他对她动了心。
他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
于是他娶了桑柔,他要证明,他绝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只是为何,那么多次午夜梦回,睁眼闭眼都是她温柔的笑?
原来,不是不爱她的,不是不疼她的,可那个人告诉他,她是受了诅咒的人,他起初不信,直至她两次滑胎,他从产婆手中看到的婴孩模样是那般……
他信了,不敢再让她有孕,强迫自己夜夜留宿桑柔的房间……
甚至,故意在和她欢好到一半时叫着桑柔的名字……
她生气了,不再理他,但,她第三次有孕了!
桑柔告诉他:“相公,她受到诅咒全是因为她不贞洁啊,她怀的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你记得她第一次有落红吗?为什么你们大婚不到八个月她就要生了?至今,她仍和那男人有联系呢,照顾病重的五姨娘是假,和那奸夫苟合才是真!”
他怒气冲冲地跑到定国公府,远远地瞧见,紫竹林中,大腹便便的她正在整理凌乱的衣衫,身旁一名蒙着面的黑衣人从身后抱了抱她,尔后迅速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他怔住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背叛自己,尤其是桑玥!
他嫉妒!他魔怔!他愤怒!他感觉自己再一次被最重要的人抛弃了!脑海里盘旋着亲生父母为了躲避追杀刺破他的手脚,惹得他嚎啕大哭,敌人闻声追来,父母却早已逃之夭夭!
那是出生没多久的记忆,可他却记住了二十多年!
他曾经告诫过自己:这世上,谁都不可信!
可为什么?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当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真正去信任一个人、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她却要背叛他?
他叫产婆剖开了她的肚子,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实在是畅快极了!畅快到眼角流了那么多的泪,他却只能放声大笑。
产婆拿出那个应诅咒而生的孽种,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便感觉一股恶寒遍布全身,他吩咐产婆摔死那个孽种,话音刚落,她身子一震,腹腔冒出了汩汩鲜血,芳魂早逝!
就在孩子掉地的一瞬间,他抢在了手中……
“浩然。”苍鹤发现他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印堂的白光忽明忽暗,脉细渐渐微弱,像是动了轻生的念头,赶紧双手合十,结出复杂手印,点散了他印堂的白光。
裴浩然身子一晃,幡然醒悟。
前世今生,桑玥,原来我欠了你那么多……
却说马车在丞相府附近的转角处停下,慕容拓依依不舍地揪着桑玥的袖子,把冷香凝的绝活学了个全,露出小猫一般无辜的眼神,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闪动着渴求的辉光:“不给点利息,我就不走。”
这话,已经说了九遍了!
接下来这个动作,也是第九次了,她俯身,吻了吻他的唇,没好气地道:“还想怎样?在马车里洞房吗?”
若在两年前,他肯定会羞得无地自容,跳下马车就仓皇而逃,现在么……
他一把拉开衣襟,仿佛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来吧!反正我们也拜过堂了!小别胜新婚,娘子,为夫准备好了!”
……
下了马车,绕过叠石理水的外宅,穿过二进门,途径一条蜿蜒的流纹大理石小路,足足两刻钟的路程,桑玥的嘴角挂着自嘲的笑,貌似现在的慕容拓越来越不好唬了,从前她那套“对付流氓的办法就是比他更流氓的”策略在慕容拓的身上已完全失效,真的是小别胜新婚还是那厮已经正式步入成年雄性的行列了呢?
按照今天的发展来算,过不了几回,就该天雷勾地火,被他整个儿拆吃入腹了吧。
唉!心里还有个结没打开啊,怎么能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她先是去花厅向姚清流和陆氏报平安,然后才能回暖心阁。姚府的家庭氛围比定国公府的浓厚许多,在定国公府,除了正常的晨昏定省,大家并不时常聚在一块儿,吃饭也是在自个儿的院子吃,相对来说,颇为自由。
在姚府,没有晨昏定省,但一日三餐必须同桌而食,因为府里没有姨娘和通房,不需要让人守在旁边立规矩,所以用膳的气氛很融洽轻松。
一般情况下,如果入夜了仍有孩子未归,姚清流和陈氏便会一同在花厅等候,当然,一旦过了规定的时辰,迎接晚归者的只会是一顿责罚了。
桑玥今晚例外,因为她是被陆德妃叫过去的。
她跨入门槛,用余光瞄了一眼墙上的沙漏,已是子时三刻,想不到这么晚了。
再一扫两旁的座位,眉心一跳:全部都在?!
姚俊明携妻子南宫氏坐在右下首处,面色如常,眸子里却浮现着担忧,他们身旁是眨巴着眸子、翘首以盼的姚馨予和垂眸兀自叹息的李萱,对面分别是一脸肃然的姚晟、木讷生闷气的姚豫以及尽管坐不住却强行把自己按在椅子上浑身不自在的姚奇。
见到桑玥,姚奇率先冲过去,绕着她好生打量了一番,仿佛确定并无损伤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没事就好。”
众人认为他只是担忧桑玥会遭了陆德妃的毒手,桑玥却从他弯弯的眉眼里读出了几许戏谑的意味,他口里指的事只怕不是危险的事,而是风流韵事吧!
桑玥不理他,屈膝给各位长辈见礼:“玥儿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大舅舅和大舅母。”
陈氏担忧道:“玥儿,陆德妃叫你过去做什么?怎么留了你一个多时辰?”
桑玥报以一个令人心生的笑,柔声道:“德妃娘娘就和我聊了会儿天,然后留我用了点宵夜,所以耽搁了。”
“这样啊。”陈氏呢喃着,语气不尽认同,不过桑玥不想说,她便也不再多问,万一桑玥一个不高兴跑回了南越,她不又要饱受思念的折磨?
姚馨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挽住桑玥的胳膊,笑呵呵道:“哈!我就说玥儿不会有事吧!看你们几个瞎操心!”
是担忧她所以一直等到现在么?桑玥的心砰然一震,她原以为要开家庭会议批斗她肆意妄为的言行呢。
李萱腼腆而温柔地笑道:“我记得刚刚有人五次说要冲出去找二表姐,也不知是谁?”
姚馨予松开桑玥的手,拿过一块栗子糕点塞进李萱的嘴巴,道:“哎呀!萱儿晚膳吃得少,都饿糊涂了!赶紧,这栗子糕你全吃掉得了。”
南宫氏嗔了女儿一眼,道:“也不怕噎着萱儿,就你爱胡闹!”
陈氏笑着给桑玥招了招手,桑玥走到她旁边,她握住桑玥的手,喜色道:“馨予要是你一半沉稳,她的婚事我们就不用发愁了。”
姚馨予面色一沉:“怎么扯到我的婚事了?祖母你是怕我嫁不出去吗?”
“怎么跟你祖母说话的?”姚俊明不怒而威道:“你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就算有人肯娶,我还不敢让你嫁呢!”
姚馨予哼了哼:“是啊,父亲,你跟谁有仇就把嫁给谁好了,我保证折腾得他哭爹喊娘,冷华的独子冷煜安怎么样?他是冷家身份最尊贵的孙子,我要是把他整死了,冷家一定元气大伤!”讲到最后,她开始摩拳擦掌,端的是一副冲锋陷阵的架势。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就连向来严肃的姚清流都不禁扬起了唇角。
姚馨予不知道的是,一句戏言,当真扯出了一世情缘,当然,这是后话了。
姚馨予突然想到了什么,美眸一亮:“我今天听见吏部侍郎的夫人跟母亲谈起了萱儿,咱们家第一个出嫁的是萱儿吧!”
李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面色微窘,低下头绕着荷包上的流苏:“大表姐尽会拿我寻开心,哪有姐姐不嫁,妹妹先嫁的?”
南宫氏和蔼地笑了笑:“这个倒没关系,我大周的婚嫁较之其它国家更为自由,你看,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未娶妻,四皇子和七皇子就已有一正妃、二侧妃了。”
陈氏喜滋滋地递给桑玥一块糖糕,桑玥接过,却不吃,只悄然打量着李萱的神色。吏部侍郎官马崇官居三品,膝下共有三子三女,嫡长子和庶次子皆已成亲,想必马夫人是在为嫡三子马思远说项了。
马思远年方十九,长得一表人才,为人正直,行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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