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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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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没问倒也罢了,可她问了,他竟然撒谎!
二人各付心思,谁也不理谁,桑玥想着算上上辈子的年龄,自己终究长了他好些岁数,于是打算率先出口打破彼此的沉寂,谁料,他却先出声询问了:“为什么?”
“嗯?”桑玥正在给他清洗伤口的手一顿,他继续冷声道:“为什么要见他?”
那声,是从未有过的疏离和冰冷,还带了一丝责问的语气,桑玥难过地紧了紧手里的帕子,放在盆子里洗了洗,轻声道:“因为有事。”
“什么事?”这次,他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里一直有个结,今天,他就是要逼着她把心结打开,否则,两个人总像是隔了一层纱在过日子,试问日子,又怎么亲密无间得起来?
桑玥的长睫微颤,半响,幽幽吐出:“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禀报。”
慕容拓的心一沉:“你……你背着我私会别的男子,还理直气壮了?”
桑玥把帕子一扔,溅了几滴水在蓝色的裙裾上,她没好气地道:“我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我跟他无名无分,又没做什么?危急关头他救了我,严格算起来,我还差他一声感谢呢!”
哪像你,跟赫连颖都拜了堂!
不管上辈子有什么纠葛,起码这辈子,自从认识了你慕容拓,我就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慕容拓听着她伤人的话,看着她发怒的眉眼,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丢到了两块磨盘之间,桑玥每说一个字,磨盘就旋转一下,碾得他血肉模糊,他这会子也气得两眼冒金星:“有救人救到怀里去的吗?他分明是对你图谋不轨,你知晓他的心意,竟也不推开他!你……你……”
她怎么没推?是根本推不开!她委屈得鼻子一阵发酸:“我怎么?我无耻吗?我水性杨花吗?是!我就是这种人,为了生存,为了活命,我不择手段,你满意了吧?”
因未梳发髻,她的三千青丝如一匹光洁的绸缎搭在肩膀和背上,但她说话时过于震怒,所以抖落了几根青丝,正好落在慕容拓的手心,他本能地一握,明明是握住了,然而发丝太过纤细所有毫无存在感。一如桑玥跟他走到了今天,名义上是他的了,他却并不确定她的心究竟有没有对他完全敞开。
“我有这么说你吗?”这个女人是不是想象力太丰富了些?
“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话锋一转:“我、生、气!”
“我还气呢!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说说,你都瞒了我什么?”女人的嗔、痴、怨、妒,仿佛在一瞬间,她就无师自通了。
慕容拓被她第一句整得不仅两眼冒金星,还鼻子冒烟,于是乎完全忽略了后面一句,他咬牙道:“有什么资格?桑玥你现在是在跟我划清界限吗?你被裴浩然打动了,是不是?他花言巧语就骗走了你一颗少女芳心,是不是?”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
“明明下了圣旨,你迟迟不肯承认自己是我的王妃,都因为裴浩然,是不是?”他一激动,原本躺着的身子猛然一抖,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胳膊、大腿、肩膀、腰腹迅速渗出鲜红的血,染了白色的亵衣,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气得肺都要爆炸了!
桑玥的呼吸一顿,急忙背过身子,委屈冲垮了她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可她终究舍不得让他失血过多,深吸几口气,将怒火一点一点地塞回心底,转过身,按住他的肩膀,拿过金疮药给他细细涂抹,看着那皮肉翻开的创口,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怒火再次勃发:“我做任何决定跟裴浩然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你,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故意让我担心,故意让我歉疚,故意让我看到你比谁都更能为了我拼命,是不是?”
慕容拓不语,由着她把金疮药涂遍他的每一个创口,注视着她眉宇间情不自禁流露的浓浓担忧,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过分了,轻咳一声,语气缓和了几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桑玥撩起他的裤腿,顺着伤口一路擦去:“你一口气问了四个,要我回答哪一个?”
许是风平浪静了太久,慕容拓差点儿忘记了她激怒人的本事到底有多强了。她根本就是虚与委蛇,一点也不想回答!他厚着脸皮,道:“你对裴浩然到底什么感觉?”
“除了厌恶还能有什么?”擦完药,桑玥的脸已红得有些燥热了。
然而这个羞涩表情落在慕容拓的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刚提到裴浩然她就露出这副娇憨的样子,这简直像剖开他的肚子,直接往里灌了一整瓶陈醋。他在气头上,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究竟伤到了什么部位,只感觉浑身密密麻麻全是痛,桑玥给他擦药擦到了哪一步也没留意,若他自视一番,定能明白桑玥羞从何来。
“你喜欢他?”慕容拓几乎是咬着牙问出的一句话。
她都跟他亲密成这个样子了,他居然怀疑她喜欢裴浩然!她还没质问他到底喜不喜欢赫连颖呢?她气得不回答,慕容拓的心掉进了无底深渊。
二人的误会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气氛诡异到了极点,雨点冲刷屋檐,瞧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声响。
咚咚咚!
二人互视了一眼,紧接着,门外响起了裴浩然的声音:“玥儿,我有话单独跟曦王殿下说。”
裴浩然?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玥儿,玥儿,叫得多亲热!”慕容拓僵直地看向桑玥,眸子里的一把无名火灼得她双目微痛。
然而她只淡淡倪了一眼便错开了视线,心里开始揣度裴浩然的目的和他可能会讲的话。
裴浩然应该是打算跟慕容拓摊牌了,不知怎的,原先十分害怕慕容拓会在知晓真相后甩袖离开的她此刻竟然静如止水了,想想也对,是她的总归是她的,不是她的强求也没用,与其整日提心吊胆地遮遮掩掩,不如让真相大白,她无法选择自己的过往,只能决定自己的将来。如果慕容拓因嫌弃她的过往而离开,那么,她也只能含泪斩断情丝了。
思及此处,她合拢了慕容拓的衣襟,为他拉过被子盖上,又端来凉得差不多的药,打算让他喝完自己再离开。
谁料,她的勺子刚搅拌了一圈,他就一把拉过她的手腕,药碗一滑,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裴浩然心中大骇!他后退一步,抬脚,踹开了门……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桑玥觉得慕容拓这一吻几乎要掏空她所有的呼吸,偏她还是上面的那个。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她愣是没有在裴浩然闯进来的时候直起身。
一吻作罢,慕容拓餍足地舔了舔唇瓣,嘴角扬起胜利者的微笑。
裴浩然的目光一凛,寒凉的视线在房里扫视了一圈,二人均已换了衣衫,拆了发髻,尤其慕容拓,只穿着亵衣躺在床上……难道二人已经……
桑玥瞧着他那一副愁眉紧锁的表情,便知他想歪了,不过歪了就歪了,她也没什么好辩解的:“我去子归的房里歇息,你们慢慢聊。”慕容拓尽管受了伤,但对付已经功力尽失的裴浩然还是绰绰有余的,她倒无需为慕容拓担忧。
裴浩然关上门,搬了个凳子在慕容拓的对面坐好。
慕容拓早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就敛起了怒意,换上一副享受十足的幸福笑容:“有什么话快点说,我这个人耐心有限。”
裴浩然按耐住疑惑,云淡风轻道:“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吗?”
“桑玥没告诉你我们在南越的时候就已经是夫妻了?”赤裸裸地承认了。
谁料,裴浩然吁了口气,微微一笑:“没有夫妻之实就好。”
慕容拓狐疑地凝眸,实在想不通裴浩然怎么听出了真假?
裴浩然从容淡定道:“玥儿很容易受孕,如果你们早有夫妻之实,她的肚子不会到现在仍迟迟不见动静。”
慕容拓愕然了一瞬,接受之余,弄清了他阴魂不散半夜鬼敲门的目的,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用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激怒我,我跟她是不可能分开的。”
裴浩然的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以碧洛的修为,没算出几件事吧,你确定不想知道她的过往?”
慕容拓的思绪回到了被赫连颖逼婚的那晚,他逆转筋脉耗费了七成内力总算逼出了赫连颖特质的软骨散,逃到半路和碧洛大干一架,险些丧命,事后,他一路狂奔回南越,生怕碧洛在他之前找到桑玥并向她寻仇。
人算不如天算,他和碧洛竟然在跨越边界时再次狭路相逢,只不过,二人均身负重伤,很有默契地彼此都未动手,碧洛却将桑玥重生一事告诉了他,裴浩然说的没错,碧洛的修为不足以看清前尘过往,只模糊地推算出桑玥和裴浩然之间有过几年的感情纠葛,桑玥是因仇恨复生。他结合了每一次桑玥见到裴浩然时会迸发出的恨意和冷意,便猜到桑玥前世可能会裴浩然伤透了心,所以才有那么强大的怨念能够重生。
裴浩然似乎不在意慕容拓到底想不想听,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眸光忽然放空,陷入了回忆:“我们,做了五年的恩爱夫妻,怀了三个孩子。”
慕容拓的心倏然一痛,难受得像被一双大掌生生地撕扯着,但他没有表露分毫,只淡淡地道:“那又如何?这辈子,她是我的!”
裴浩然笑了:“你确定你不介意?不介意我吻过她的每一根发丝,品尝过她的每一处柔软,占有过她全身心的第一次?”
这话极其残忍,如锋利的刀片,一寸一割拉着慕容拓的心,哪怕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此刻真正从裴浩然的口里听到这些细节,还是让他痛不欲生、难以接受。
裴浩然发现了慕容拓情绪上的异样,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我跟她最初是在定国公府认识的……”
他事无巨细地、毫不遮掩地、半痛半喜地将二人的过往尽数阐明,慕容拓的一张脸从最初的气愤,慢慢变为嫉妒,再变为空前的盛怒,犹如一席月辉之间,他经历了沧海桑田,那种渗入骨髓的痛扭曲了他俊美无双的脸,当裴浩然讲完最后一句话时,他再也忍不住胸口堵得快要爆炸的火,掀开棉被,一掌劈向了裴浩然的胸膛!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怎么可以对她做那样的事?”他的眼,水光闪耀间,流转着足以焚天灭地的烈焰,他揪住裴浩然的衣襟,雪花般的拳头砸在了他的肩膀和额头,每晃动一下,双眸就掉落几滴他并未察觉的液体,“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她那么好、那么好,你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往死里伤害?你这个混蛋!”
裴浩然被揍得面目全非,肋骨尽断,慕容拓像一台上了发条的引擎,根本停不下来,他只想将眼前这个畜生碎尸万段,他恨得、怒得完全是在用不参杂任何的内力的原始体力,他咆哮着、怒吼着:“我把她捧在手心都怕掉了,你却如此践踏她的自尊、轻视她的性命!你这种人,还有什么资格来找她?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咳咳咳……”裴浩然头昏脑胀,视线模糊,全是痛得跟散了架似的,“看吧,我就说,你会介意,所以……你还是早点放手……免得跟我上辈子一样,害得她……不得善终……”
慕容拓的手一滞,愣愣地看着奄奄一息的他:“我不会放手的!也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你休想,休想将她从我身边抢走!”
说着,转身拔出佩剑,就要刺入裴浩然的心脏,裴浩然抬手:“你一意孤行,会害死她的!她不能……”
哐啷!
裴浩然刚刚说完最后一个字,苍冥破门而入,一剑挑开了慕容拓的攻击,尔后,带着裴浩然,施展轻功冲入了雨中。
门一打开,护卫们也听到了动静,纷纷赶过来,却看到慕容拓浑身是血,地上也全都是血,众人面面相觑,一名护卫忙躬身询问:“殿下,要不要请大夫?”
慕容拓脱力地坐在了一旁的木凳上,脑海里不停盘旋着裴浩然的最后一句话,目庛欲裂,他按住额头:“不用了,桑小姐呢?”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没听见。
护卫回答:“桑小姐和子归走了。”
……
马车上,荀义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讲了一遍,长平公主在回程途中,遭遇截杀,重伤昏迷,逃过一死,被雨水浇醒后,她第一时间报了官,并回宫向冷贵妃禀明了两次刺杀案件。
消息传到姚府,得知第一起刺杀案件中,桑玥也在,慕容拓受了重伤,二人下落不明,陈氏当即就晕了过去。
姚奇知道桑玥和荀家走得近,于是上门询问桑玥的下落,荀义朗凭着和子归之间的特殊联络方式一路找到了清河镇。
桑玥按了按眉心,静静思量着事情的前因后果,第一起刺杀她实在想不出对方是打算除掉谁,于是无从判断两起刺杀是否出自同一人。长平公主是尾随她的马车来到清河镇的,她早有察觉,并七弯八绕甩掉了长平公主,只不过,长平公主在绕了一大圈之后,还是在碧水凉亭寻到了她和裴浩然。
长平公主平日里虽仗着公主身份,唆使冷芷若欺负了自己不待见的人,但那些都是小女儿家家的磕磕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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