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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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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姚府名下的三十间铺子,适才发现他撒了谎。我向母家要了两名高手,暗中观察他的动向,最终识破了他和铭嫣的关系。那一刻,我觉得天都要塌了!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大哭了一场,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讲到这里,她好不容易平静的情绪再次如山洪暴发,眼泪簌簌滑落,肩膀抖个不停。
姚馨予见着母亲哭,自个儿也难受得一塌糊涂,不由自主地红了鼻子,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
桑玥倒了杯温水,递到南宫氏的面前,用和暖的眼神看着她。
南宫氏擦了泪,接过温水,心里也涌上了一层暖意,这个孩子,总是知道她需要什么,她喝了几口,舒畅了些,接着道:“但是我知道,我嫁给你大舅舅,不仅因为这个男人值得我托付终身,还意味着南宫家跟姚家要携手并进,何况,我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哪怕为了孩子,我也没有退路。我承认,我有私心,那么多年一夫一妻的生活让我起了贪念,丈夫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尤其对方,还是一名青楼女子。
我找到了铭嫣,把事情的利害关系跟她详细述说了一遍,她仍不同意离开,于是……于是我跪在了她面前,求她不要成为你大舅舅和姚家的把柄……这句话是真心的,当时你的二舅舅刚好在边关立了一道又一道功勋,手握兵权的大臣最易遭到猜忌,铭嫣的身份一旦被揭穿,那些人会怎么对付姚家?”
南宫氏所言不虚,那几年的姚家的确处在风口浪尖上,稍有差池,百年前的横祸许就重演一遍了。
桑玥握住南宫氏的手,南宫氏舒心一笑,抹了泪,道:“铭嫣离开了,但我怕你大舅舅发现她不在别院而追上她,于是……”
她愧疚了看了姚馨予一眼,“于是我喝了催产的汤药,让不足八月的馨予提前降生……馨予早产,身子弱,你大舅舅终究是心疼孩子的,整日守着馨予……馨予,是母亲对不起你……”
姚馨予委屈地撇过脸,一半是对自己沦为母亲争宠的戏码十分地寒心;另一半,是心疼南宫家的嫡女、姚家的长媳竟然给一个青楼女子下跪。
桑玥拍了拍姚馨予的手,对着南宫氏说道:“换作是我,不一定比大舅母做得好,兴许,我会直接杀了腹中的孩子,嫁祸给铭嫣,让外祖父处死她,让大舅舅一辈子恨着她。”
姚馨予和南宫氏俱是一震,没想到桑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父亲,除了韩珍,一共娶了八房姨娘,韩珍为了名利地位,抛弃了身患隐疾的孩子,那孩子沦为戏子十数年,韩珍硬是没让他跟我父亲相认,直到现在,我父亲仍然不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桑玥顿了顿,发现姚馨予陷入了沉思,又道:“我想说,深宅大院、名门望族,从来就没有如雪花般干净的关系,与朝廷一样,没有好坏之分,只有成王败寇,若非说大舅母当年犯了什么错,那便是对铭嫣心慈手软了。如今尘埃落定,大舅母再做什么都是枉然,顺其自然吧。”
也不知这次铭嫣回府,会给姚家带来什么样的变故?
姚馨予低下头,小声地道:“母亲,我不怪你了。”
桑玥抬眸,望向窗外舒明开阔的天,湛蓝得如一汪碧海,没有丝毫杂质,可又有谁知道,这天,马上就要变了呢?
姚俊明随着少年去往了城郊的一个小客栈,见到了奄奄一息的铭嫣。
十多年不见,她的容颜美丽一如往昔,只是面色惨白、身躯瘦弱,眸光涣散得仿佛随时都要撒手人寰,当姚俊明突兀地闯入在她的视线时,她兴奋得只说了一句“好好照顾秩儿了”,便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她已卧床十数日,没有银子请大夫,伤势恶化,导致高烧不退,姚俊明再晚来一、两日,见到的只会是一具冰冷的尸骨了。
姚秩把这十多年的惨痛经历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姚俊明,包括铭嫣在寒冬腊月挺着大肚子替有钱人洗衣服,一个人在柴房把他生下来,为了讨生计,没有坐月子又继续泡着冷水做浣衣女……
他还没满月,就被铭嫣背在身上,寒风彻骨的冬季,铭嫣白日里给人浣衣,夜间拿着自己做的茶糕在街边叫卖,一夜到亮,铭嫣只得不足两个时辰的睡眠,其余的时间全部要用来做茶糕以及给他缝制衣衫。
铭嫣的身子每况愈下,可老天爷一点儿同情也不愿意给她。
她生得极美,不知多少富家子弟对她垂涎欲滴,她不从,就遭来一顿又一顿毒打。
有一回,一个县令铁了心要抢占铭嫣,铭嫣抵死不从,那名县令让人把他抓来,捆在房梁上,下面就是油锅……
那个县令就当着他的面,强暴了铭嫣。
那年,他五岁。
五岁的孩子,眼睁睁看着娘亲被人凌辱却束手无策,那是怎样的一种煎熬和折磨?
而那个禽兽,就是曾经被姚俊杰打死了儿子的御史大夫邓鸿凌!
那件事之后,姚俊明怕邓鸿凌找姚俊杰报仇,暗中搜集了邓鸿凌的罪证,令他被扁为通州的一个县令,谁料,铭嫣正好跑去了那个县,还被他被碰上了。
试问,邓鸿凌又怎会不伺机报复铭嫣?
听到这里,姚俊明痛苦地蜷缩成团,抱着铭嫣骨瘦如柴的身子,拼命摇头:“别说了,别说了!”
姚秩一把掀翻了桌子,茶壶和杯子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一如姚俊明此时的心,裂得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我为什么不说?我娘受了多少苦?我哪怕讲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我就是要你知道,要你愧疚!生生世世都活在愧疚里!你呼风唤雨,锦衣玉食,我娘为了生活给人磕头下跪,一个馒头掰成两瓣吃,还把大的那一瓣给我!她自己……从来吃不饱也穿不暖!我劝过她改嫁,可是她不肯!她宁愿三天三夜不吃饭,饿得昏死在街头,最后舔了一口雪水,把省出的几个铜板买了一个鸡腿作为我的生辰礼物……她宁愿过这样的日子,也不要背叛你!也不要我跟了别人的姓!”
此时的姚秩,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犹如千军万马在心底叫嚣呐喊。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一刀杀了这个负心汉!
姚俊明抱着铭嫣的手臂更紧了,紧到声线都开始颤抖:“秩儿,我会好好补偿你们娘俩,跟我回家,我再也不让你们过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姚秩咬咬牙:“家?那不是我的家!那是姚晟、姚豫、姚奇和姚馨予的家!你和南宫霖狼狈为奸,害了我娘一辈子,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
许是姚俊明的身子给了铭嫣几丝温暖,她竟然开始悠悠转醒,一睁眼,便听到姚秩大逆不道的话,忽然气得胸口发堵,快要呼不过气来:“你这个逆子,怎么能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给我跪下,跪下!”
姚秩眼眶一热,赶紧抬手擦去泪,二话不说地跪在了铭嫣的床前:“娘。”
看到铭嫣转醒,姚俊明强撑着挤出一个笑:“都是我不好,这些年……让你和我们儿子受苦了!”
铭嫣一瞧父子二人的神色,就知道姚秩给他父亲倒了苦水,不由地脸色一变,眸中写满了惶恐,就要推开他:“我这不清不白的身子,你还是别碰,我自己都嫌脏!”
“铭嫣,别这样!”姚俊轻抚着她的背,心如刀绞,“我有什么资格嫌你?当年要不是我的软弱,你和秩儿也不会流落他乡,吃尽了苦头。跟我回府,这一次,说什么我也让你们两个受苦了,以后,你们都是姚家人,晟儿他们有什么,秩儿也有什么。”
铭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怔了半响,直到眼角有泪意流动,她才回过神,苦涩一笑:“秩儿终归是你的骨肉,我舍不得死后他无所依靠,这才找上了京都,但,我不会跟你回府的。”
姚俊明摸了摸她的额头,强压住怒火:“你浑身发烫,病成这个样子了还逞什么能?赶紧跟我回府,我请太医给你看看。”
铭嫣转过脸:“我不去。”
姚秩抬眸,蹙眉道:“娘!我不要去姚家!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大了,可以干活儿,能养活你,我们不用靠着姚家!”
姚俊明对铭嫣的顾虑了然于心,可此时此刻,他的内心被歉疚充斥得满满的,当年铭嫣一声不响地离开,他以为她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就幻想着或许她能找个寻常百姓家嫁了,安稳度日。没想到她非但把孩子生了下来,为了养育他们的孩子更是吃尽苦头、受尽凌辱,他若还是不能为她撑起一片天,就枉为男人了。
“跟我回去吧,秩儿、你还有我,我们一家人好好地过日子,南宫霖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当初她会劝你走,完全是出去对家族和我的考虑,现在木已成舟,我决心已下,她不会对你和秩儿怎么样的,我父亲和母亲更是会护着秩儿,你放心好了。”
姚秩气呼呼地道:“还不会怎么样?我们刚走进京城,就遭到了抢劫,我娘的手骨都摔断了,除了南宫霖,还会有谁这么恨我们?”
“秩儿,那是一场意外。”铭嫣低喝道。
姚俊明担忧的眸光落在南宫霖微垂着的绑着纱布的右手上,道:“还有这回事?应该不是南宫霖,她的心肠不坏,不会害你们的。我会吩咐京兆尹彻查,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天子脚下行凶,你身上,还有没有其它的伤势?”
铭嫣报以一个令人安心的笑,他扭过头,看向姚秩,“秩儿,你呢?”
姚秩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却是不语。
铭嫣用左手握住他的胳膊,喜极而泣:“没了,我们很好,你喜欢秩儿我就放心了。”
“那你跟我和秩儿回府。”
“……”铭嫣沉默。
姚俊明看向姚秩:“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你娘说。”
姚秩望了铭嫣一眼,铭嫣点头,他起身退出了房间。
“铭嫣,我不是出于愧疚,是出自真心。”姚俊明郑重其事地说完,一瞬不瞬地锁定了铭嫣含情的美眸,铭嫣自那双被岁月沉积出了几道细纹的眸子里探知到了久违的爱意和情欲,不由地心中一动,“俊明。”
……
最后,铭嫣拗不过姚俊明,带着姚秩跟他一起回了姚家。
也不知姚俊明用什么法子说服了姚清流,反正铭嫣和姚秩正式在府里住下了。
在理想的状态下,一个世家子弟,即便在外面养几个外室也并不触犯法纪,只要无人知晓铭嫣曾沦落过风尘,便不会有人诟病姚家。南宫氏也没有拿此事大作文章,甚至,娘家派人来问,她还说是自己的主意。如此,南宫家倒不好多说什么了。
闲言碎语不少,大抵是关于姚俊明表里不一的说辞。
除了外界的压力,姚家的内部也是处处透着不安和忐忑。
姚俊明一意孤行,没有经过南宫氏的同意就将妾室领回家中,这本身就是对正妻的一种极大的挑衅和侮辱,算作是当年她逼走铭嫣的代价。
而姚秩虽然对南宫氏和几个哥哥姐姐不甚尊重,却对姚清流和陈氏亲厚了不少,每日都缠着二人看他描字或作画,因为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的缘故,他的字画不怎么好看,但陈氏却喜欢得很。
姚清流则是给他请了教习先生和武术老师,但凡姚晟三兄弟有过的,半分也不少他的。
当然,妾不压妻,这个道理,府里的每个人都懂。尽管陈氏对铭嫣的遭遇同情得不行,但碍于南宫氏和南宫家,愣是没表现出过多的亲近,只嘱咐人多送些补身子的食材和药物。
对于南宫氏逼走怀着姚家骨肉的铭嫣一事,姚清流和陈氏都非常气愤,不论铭嫣和姚俊明做错了什么,铭嫣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他有权利和姚晟三兄弟一样,享受家族的荣耀和富贵。这个原本应该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想想,两个老人就气得发怵。
姚家的名声固然重要,但姚家的骨血同样重要。
所以,两个老人如今对南宫氏的态度不知不觉间冷淡了一分。
不过三日时光,府里就仿佛变换了一种气氛,这种气氛,于某些人而言,压抑得难以呼吸。
傍晚时分,桑玥和莲珠如往常那般在府里散步,远远地瞥见了一蓝一绿两道身影,又走了几步才看清,竟是南宫氏和铭嫣。
姚俊明请了太医院的院判给铭嫣瞧病,几副汤药下肚,铭嫣高热已退,只身子仍有些虚,是以,气色不怎么好。铭嫣给南宫氏行了一礼,轻声道:“见过夫人。”
南宫氏神色复杂地打量着这个俘获了她丈夫的心的女人,凭心而论,铭嫣很美,年近四十,除了双手粗糙,她的肤质宛若豆蔻年华般白皙,五官也是恰到好处的精致,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对微棕色的眸子,十分特别。
可铭嫣越美,她就越难受,不是么?
敛起眉宇间悄然露出的几分厉色,南宫氏语气淡淡道:“府里可还住得习惯?”
铭嫣扬了扬惨白的唇角:“说实话,有些不习惯。从前过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活,突然睡在那么柔软的大床上,睁开眼便有人嘘寒问暖,时不时的,铭嫣以为自己在做梦。”
“呵呵,”南宫氏笑了,唇角的笑弧中稍了一抹苦涩,“我也不习惯。从前过惯了和俊明同宿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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