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使是恶魔-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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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刚才……”似乎想起来的样子。

“呵呵，无患亲亲，精灵也好，魔族也好，还是魔物或者其他的什么也好，都是不一样的，人类也是不一样的。

人类其实是种很幸福的生物，他们只要喝了忘川的水，就可以将一切洗去，做一个新的人。因为他们太脆弱了，无法承载着前世的记忆去过新的一世。

我们不一样，忘川的水不能将我们的记忆完全消去，只是可以暂时忘记，无论多长时间也好，总是要想起来的。

含他，每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必须再喝一次忘川水。”




三十二　忘记的选择


“你又再将多余的事情了。”醒来不见了无患，三途川想着她回到塔尖来，果然在这里看到她，却又听见忘川这一堆“废话”。伸后抱过无患，不满的瞪了自己多嘴的哥哥一眼，

“那些，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情。”这些，本来不准备让她知道的。

“怎么能和我没关系啊？”无患淡淡责备了一句，“这些，我本来也应该知道的，毕竟，我也曾经是使者，而且，你不觉得，真的很像吗？”命运这种东西，不会复制，却有的时候相似的可怕。

“我也会像Lomiyu一样消失吗？”有些问题，不是没想过，而是刻意回避，只不过，最后还是要面对：像她一样，不是恶魔也不是人类的半血，最后的结果是哪里呢？因为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拥有真正纯血魔族的寿命，总有一天，也会消失了形体的。

“不会，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像她一样的！”三途川抱紧了无患大吼道，其实，事实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按理说，半血的寿命是看血液的力量，虽然他对自己的血很有信心，但实际上会是什么样子的，绝对是个变数！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就连无患是否真的可以接受自己的血成为半血，当时也是未知数，就算胜算真的很大，但是一但出错是不可补救的，这也是自己迟迟犹豫给她灵魂之光的原因。

忘川看着一眼满脸惊慌无法掩饰的弟弟，什么也说不出来。按理来说，半血寿命大约是主人的一半左右，但是，随着新的血液注入，又可以延续新的寿命；也就是说，只要三途川愿意，无患就可以活到三途川死，没有新的血液注入为止（一个半血这可以接受一个主人的血液），这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每一次注入新的血液，都要面对一样的风险，虽然相对而言是比较安全的，但不能排除排斥现象，而一旦出现，是没有任何办法补救，而且半血一旦失去形体就以为着真正的完结，去了哪里，就连魔族最厉害的占卜师也不知道。所谓三途川的挣扎，自己是很清楚的，丝毫不压于含的。

“万一呢？”无患不敢抬头，轻声问道，“那你会怎么做？会喝忘川水吗？”心情实在太复杂了：最希望听到的，和最不希望听到的，都是一样的，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记比较好……

“忘记你？”三途川忽然伸长手臂把无患高高举起来，已经亮起来，一片潮湿的灰蓝天空下，无患简直像是长着翅膀要飞一样，

“不如忘记我自己，那还快一点。”要忘记这个深刻进灵魂的女人，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让我每天泡进忘川也不可能……”因为只要一呼吸，就会想起你，与其选择忘记你，我宁肯选择忘记自己，连自己也忘记了，这样就公平了。

“傻瓜……”无患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什么样的语言都是这样的苍白无力，感情有的时候，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就算知道的再清楚，有些事情也是管不了的。

有谁说过：酒在肚子里，事在心里，中间总是隔着一层，所以喝多少酒，也漫不到心上去。

那一定是一层很厚的膜，连忘川的水也漫不进去。

“那你呢？会去喝吗？”忘川忍不住插嘴，他实在太好奇了。

其实忘川的水，就是人类的眼泪。每个人过忘川的时候都会掉两滴泪，一滴是爱，一滴是恨。这两滴泪在过忘川是落下来，然后爱恨都流掉了，就可以做一个全新的、爱恨都不记得的新的人去转世重新开始自己下一世的生活了。时间长了，那里就有了忘川，那本是人类的泪水凝结成的河。这个人类，会做什么选择呢？就连三途川自己也闭住了呼吸等待着答案。

忘记，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那人类凝结成的河对人类最有作用，只要一口，就可尽弃前尘……

“我不会去喝的，我要背着你的记忆活下去，这样的话，你也没有消失，”无患笑的很轻松，甚至听起来像是开玩笑，“还活在我心里嘛！”

只是她说的全是认真的，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无患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其实很温柔，比任何人都温柔的她，又怎么会选择遗忘呢？

“那是懦弱的选择，我从来不认为我们之间的回忆是痛苦，所以我才不要忘记，我要全部记下来，还要讲在本子上！这样我每天都要看一次，想着你的好，每天重温一次、不，三次，我才不要忘记！这样，我记着，你就不会消失！这样好不好？”无患还很神气的看了忘川一眼，冲他做个鬼脸。

“你要全记住？”还要复习？！有的时候人类在想什么，自己真是不明白，一样的人类，却有和不一样的想法，所以，才迷人。

“呵呵，有首歌不是唱嘛，

……我很孤单却赶不走，痛觉她的名字，她的喜怒哀乐往前走多久了，

一人心中只有一个宝贝，久了之后她变成了眼泪，泪一滴在桌上，

凝固成为寂寞，往回看有什么，

那女孩对我说，说我保护她的梦，

说这个世界，对她这样的孤独，

她渐渐忘了我，

但是她并不晓得遍体鳞伤的我，一天也没在爱过，

那女孩对我说，说我是一个小偷，

偷走她的回忆藏在我的脑海中，

我不需要自由，只想被着她的梦，一步步向前走，她给的永远不重。”




三十三　不同的答案


无患轻轻歌声向在明澈的天空下，简直像是天外传来的福音。三途川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奔涌的情绪了，他从来也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幸福过，能喜欢上她，实在是太好了……

“呵呵，只是歌而已，有什么不对自动更正哦，我不管的。”无患看着头顶明净的天空，从来也不后悔自己说的每一个字。

人类真的好奇怪，明明脆弱的要死，在魔族的眼里，简直像玻璃一样不堪一击，但是有的时候，人类又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可怕，现在看来，脆弱的，是他们魔族也说不定……

“是啊，如果我们都像你这个样子，或许也就不会这么可悲了，”忘川看看遥远的那一边喃喃道，“尤其是那个人……”

“你说的是坤天罗吗？”无患站到地上来轻声问道，总感觉他们有个很大的秘密隐瞒着，不只是三途川或者忘川，也不只是坤天罗，而是被所有人隐藏起来的，不会给人知道的秘密。

“小亲亲，你的直觉有的时候准的可怕哦……”忘川笑道，但是语气里却有一丝尴尬的恐慌，“太过敏感是会吃亏的，你要相信，有的时候笨一点比较好。”

“有什么时候我不可以知道的吗？”无患干脆挑明，总是这个样子，一道明显的线给横在那里，不可以碰，但是却无法远离，真是不舒服。

忘川愣了一下，依照无患的脾气，如果得大到答案，她就很有可能亲自去找答案，而且不惜碰到头破血流，

“其实，也不是故意要瞒你什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是魔族的传统，好笑到要死，你们是怎么说的来着？theskullincabi？家丑来着吧？”

“忘川！”三途川头一次出现这种惊慌和绝望交织的表情，黑色的眼睛似乎一瞬间坠入黑暗一样！

“其实，我们的每一位王，都是通过杀死上一任继位的。”忘川的脸平静无波，去讲述着惊人的事实，那被视为禁忌的、深藏在魔族中最深的秘密……

“你是说……每一任……”无患大脑停止转动，已经不知道自己听到的、理解的、说出来的是不是一回事了。

“我记的小患患学习不错的哦！”忘川戳一下无患的额头，“就是你想的，你们人类里也会有的：弑君夺位。只是在魔界，这是唯一的途径而已。”

一个魔界永远只能有一个魔王，所以一个存在，另一个必须消失，这就是魔界正常的新陈代谢。

本来，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知道有一天，自己遇到一些人类，从这些人类的身上，自己深刻的感觉到，这一切是多么的愚蠢。

打倒现任最强的魔王，成为下一任无可争议的王，这曾经是唯一最荣耀的梦想，也是所有自己兄弟姐妹奋斗的目标，他们不需要父亲、不需要母亲、不需要兄弟姐妹，不需要亲情、右倾、爱情，不需要一切会让自己变的软弱的感情。身为魔族，最重要的只有力量，无可比拟的强悍，可以征服一切的强悍！

那就是他曾经唯一想要的东西，为了力量，他可以利用所有人毫不在意。现在你是我最好的盟友，下一秒你就是我最大的敌人，但之也一样；利用被利用，背叛被背叛，这才是生活的常态。没有任何疑问，没有任何犹豫，所有的人都一样，他们的目光放太高的地方，看不见周围的一切。

眼里有的，只有一个敌人——现任的魔王。他只是现任的魔王，最强大的目标，不是父亲。而且，在他眼里，他们也只是将来要杀掉自己的凶手，是图谋不轨的敌人。

仅此而已。

本来自己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毕竟这就是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曾动摇过。

直到被远远放到忘川边上，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人类，那些柔弱的要死的人类、却又强大的让他战栗的种族，那些充满了不理智感情的低等生物，却让自己重新开始考虑，究竟才是真正重要的，或者说，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这个问题，自己懵懂了，也害怕了，因为他隐约知道一旦知道答案，他的世界就会改变，因为害怕变化，所以他逃避了。

但是三途川不一样，他决定去寻找答案，所以干脆去了人间，自己寻找答案，头破血流也不在乎（真是有什么主人、不，使者，就是有什么……）。

所以，无患就是他给自己找到的答案，一个虽然不完美，但是已经足够解释一切的答案。

“很可笑吧！”三途川笑了起来，笑得那么悲凉，那么凄然。现在的自己看来，那简直就是狗屁不通的东西，可是，还有多少人沉迷着不出来？！坤天罗，大概就是沉的最深的那一个吧！

“你怎么不笑呢？”三途川看着站在旁边一语不发的无患问道，“很好笑啊？魔族简直就和白痴一样！或许那个老头子早点死掉比较好。”

“我，不觉得好笑。”无患走上前一点，轻声道，轻柔的抬起手……

“啪！”一声清脆响起，打的三途川愣住了，不是安慰？不是抚慰？而是……一巴掌？！

“你应该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无患冷冷的眼神宣示着自己在尽力压抑愤怒，“三途川，我不管别人是什么白痴的想法，也不管那个老头子是不是真的应该早点去死，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沾上任何人的血！我不允许！”不要，沾上任何会让自己后悔的东西，不是火里都会有凤凰重生！

“我不管你的以前，只是从你遇到我以后的生命里，全部停我的！我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的！”

三途川愣愣的看着这个忽然间无比高大的身影。她是那么小的人啊！为什么这个时候会这么强大呢？就自己也必须仰望的强悍……

“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时候，真是严格的要死呢……”三途川叹了口气，把头埋进无患的胸口最柔软的地方，静静倾听着熟悉的心跳。一下、一下，和缓，稳重，坚定的心跳声，让自己沉下来的温暖的天籁。

严格的，温柔的，强悍的，守护的，他的使者啊……

“哪，我们，回去好不好？这个宴会不是要结束了吗？一结束我们就回去好不好？”无患看着天边悬着的、给寂寞的蓝色抹上一抹温柔的橘黄色星体，眼睛亮了起来，

“回去，我觉得彼岸花园很漂亮，我想要住在那里，一个就像我们原来住的那个小公寓一样的就可以了，我们铺上木地板，还有我最喜欢的那写抱枕，最喜欢的那个大沙发和我最喜欢的书！我们养一只小猫好不好？我一直很喜欢的，但是一直没有，还有……大大的窗户，有阳光，有音乐，有你做的好吃的东西！

那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回家好不好？”

家……三途川已经快要忍不住眼角热热的感觉了，就是这个人，给了他想要答案，就算再怎么样，也绝对不会后悔！

“……那……我喜欢狗的……”不抬起头来，怕她看见现在自己的样子，干脆就这么闷着好了。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