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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花开的树之花开一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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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晕。”
“不晕车就好,亮妹小时候非要我抱着睡安稳了才不晕车,不晕车好。”亮妹是外婆还在世的时候给她起的小名,在家乡所有的人都那么叫,后来汤峪出生之后就顺势叫了亮亮。其实在外面生活久了,天天坐车,她也没有小时候那样晕得厉害了,没有人来打理自己的时候总得学着自己打理自己。“燕子在电话里一个劲的夸你懂事呢,她也不小了,被白白耽误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现在难得能嫁个好人家,还白捡了你这么个懂事的儿子,外公高兴。”
“外公你这是哪里的话,阿姨人那么好,不嫌弃我们家,能嫁给我爸,才是我爸的福气。”他说得礼貌周全,虽然是有些官方,但听起来却是无可挑剔。
只是这样的福气和他无关。
“亮亮和亮妹有时候不怎么明白事理,但是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跟着他们爸爸长这么大也不容易,要是他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好好说说,他们会理解的。”江唯意味不明的扫了他们一眼,他们两都在“专心致志”的低头扒饭,动作表情神态难得的一致。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两个人身上存在什么会理解别人的基因。但是……
“他们都很可爱。”他面带微笑的说出这句话。
可能是意识到他所说的“可爱”的含义,汤问一下子觉得格外好笑,刚好嘴里塞满了饭,一下子没咽下去,卡住了,便开始一阵狂咳。
现在终于有比汤峪抹黑汤家门楣更为严峻的事情让她来默默伤心了。
“我也很高兴有这样的弟弟妹妹。”江唯完全忽略汤问的反常反应,继续说道。
“哎哎哎!我说啊,你在这里乱认什么亲?”赵传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他们有说是你弟弟妹妹吗?”
“赵传,你嘴巴抽筋啊?”向青玲狠狠地拧了一把他的胳膊,他看了看赵元安凶神恶煞的眼睛,还是不怕死的说道:“本来就是,你好意思吗你,你爸破坏别人家庭你还敢到这里来吃饭,我看你还真是够厚脸皮的啊。”
“赵传,你闭嘴。”他这话说得连外公也发怒了。“爷爷,你怎么向着外人啊,难道你就看不出来亮亮、亮妹不喜欢这小子吗?他还死皮赖脸的跟着来。”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情商这么低,难怪二十七八了,还娶不到老婆,完全没有二十七八岁的人该有的样子。汤问心声悲寂,觉得吃饭也不是,说话也不是,
她下意识的看向汤峪,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候稍微发挥一下男子气慨之类的东西,说一些具有建设意义的场面话,扭转一下局势,可是他却依旧在无比淡然的吃饭,还挑挑拣拣地在夹菜,一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果然,他是不该来的。
“你是堂哥吧?”江唯笑容可掬的说道,“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不管怎么样,归根到底你也只是个堂哥而已,不管愿不愿意我跟他们也法律上的一家人。”言外之意是,你只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你口口声声一家人,你以为你随便说说别人就承认了?”
“……其实,我默认了。”汤问很想这么说,好平息这场战火,可好不容易颤颤巍巍的举起一只手,却在赵传不长眼的愤怒之中被狠狠地拍了下来。撞到桌角,痛得她整只手都麻了。
“你个兔崽子,该管的你不管,不该管的你瞎搅和,你是要把这个家搞得鸡犬不宁你才安心是不是?”赵元安重重的放下碗,有点凶神恶煞的站起来,桌子都被震起来了。这样剑拔弩张的架势把汤问吓得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再动,本来刚才还想好好找赵传讨回公道的,却在赵元安发怒的瞬间呆若木鸡。
“你看看自己多少岁了,看看别人在你这个年纪都在干什么?你以为自己还年轻啊?你去外面看看,用眼睛看看,还有几个像你这样的,二十七八了不养活父母,还靠父母养活的,你要是想跟着汤生财混,你就给我滚,再也不要回来,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他越说越激动,有些苍老的脸上青筋都爆出了,可能是气到了极处,赵传喘着粗气,紧拧着眉头,眼里满是愤恨,只是他愤恨的东西向来就多,汤问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愤恨些什么。“你看看人家亮亮,你看看人家是怎么长大的,可人家跟你一样吗?好吃懒做,惹是生非,你能不能哪天不再给我丢人现眼?”
作者有话要说:
、夜话
外貌也好,内心也好,在人生的轨道上,在某一个时间,由于某一个机缘,发生某一些微小的改变。
有人说上帝在创造人类之前,人类的命运早已决定,人类不能改变上帝的决定,甚至不可能知道上帝的选择。
我们没有办法知道上帝的选择,但是在上帝塑造我们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选择,不同的人会遇见不同的事,然后做出不同的选择,这就是自己选择的命运。
只是人真的会那么轻易就改变吗?谁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不是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原则,谁又甘心轻易为某个人做出改变?
冬季的夜晚安静得一点声响都没有,也不像在小镇上一样一道某个时间,街头巷尾的路灯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照亮整个小镇,乡间的夜晚总是一片漆黑,连家里的白炽灯都亮得有点底气不足。
因为今天中午的事,整个家里的气氛都怪怪的,汤问本来就不是那种胆大包天的人,外婆死后就更少敢晚上一个人在家里乱走了,连洗澡这种事情都是趁着天还大亮的时候早早地解决了。
她晚上在中堂房上睡,本来在这种老式的木房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房间,但是为了让江唯睡好,在向青玲的勒令下,赵传不得不把房间让给了江唯,汤峪不喜欢和别人挤一个被窝,就干脆把房间让给了他,自己在一个放杂货的房间里摊了个铺
晚上一直传来老鼠吱吱喳喳啃东西的声音,汤问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白天的事一点点的浮现在脑海里,那个时候舅舅和堂哥赵传在吵架的时候,她趁大家不注意,偷偷看了眼江唯,刚好看到他冷哼着微微扬起的嘴角,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情,让她的心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绞了一下。以至于后来他们再吵什么,她都没能听进去。
几乎是本能的,她还怕江唯看到这些东西,有些东西她和汤峪怎么样经历都没有关系,可是江唯的眼睛是干净的,他不适合看到,尤其是不适合看到那些属于她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的东西。
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汤峪说“人是会变的。”这么多年来,赵传没有变,她没有变,其实汤峪自己也没变,即使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改变了,可是那些本质上的东西却是怎么都变不了的,那些早已变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根植在灵魂的深处,让人无能为力。
她过去是这个样子,现在是这个样子,也许将来永远都是这个样子,过去害怕着现在,现在害怕着将来,也许他会带着这种恐惧一直生活下去,那种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恐惧,那种想到未来就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的恐惧,那种时不时的就会吞噬自己的恐惧。
她翻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点二十了,没什么电视节目看,就早早的上了床,只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就拿出手机给汤峪发起了短信。
“其实我一点都不相信哥会变好。”就像她一直相信汤峪不会变坏一样。
她看着亮闪闪的手机屏幕,没过多久汤峪就发来短信,说道:
“好坏其实是有很多标准的,就像在很多人眼里爸爸是个坏人,可是在你眼里,他是个好爸爸。”
汤问本来还以为汤峪会说一些要对赵传有信心之类的云云,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搬出爸爸,让她无话可说。可是没过多久汤峪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成为什么人其实很早以前就决定了,你成为你,我成为我,赵传成为赵传,你不需要为别人的路想太多。”汤峪从小到大就不愿喊赵传为哥哥,为这件事赵传小时候没少为难他,只是后来发现他也从来不喊汤问为姐姐才释然了。
“我只是害怕我会变得跟爸和哥一样,成为一个没有人爱,没有人珍惜,没有人相信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十分无能又懦弱,什么都做不好。”汤问慢慢地打着字,内心倍感酸涩。
汤峪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半倚在有些陈旧杂味的的床上,手机明晃晃的光刺着他的眼睛,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正当他惆怅地看着手机屏幕的蓝光,窗外忽然出现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然后双手往窗台上一蹭,整个人就翻过窗户爬了进来。
“你过来干什么?”
“陪你聊天,短信费很贵的。”她非常轻易地就走到床边,掀起被子的一角,整个人钻了进去。“你的被子还没我的暖和呢!”汤问感概道,开始有点后悔跑过来了。
她记得小学的时候她一直是跟汤峪睡在一起,两个人每天晚上要在床上打打闹闹好一会才能睡着,有时候吵得太过狠了收不住,然后妈妈来到他们房间,发现他们还没睡觉,总是要抽他们一顿。她上初中之后,妈妈就不让他们两个睡在一起了,但是汤问还是时不时地会偷偷跑到汤峪的房间去睡。这种恶习一直延续到现在。
“你不喜欢哥,对吧?”汤问听到他在黑暗中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那语气就像是他不喜欢菜里面放了花椒一样。“可是为什么呢?我觉得哥还是挺喜欢你的。”
“他可没做什么让人喜欢得起来的事情。”
“是因为你觉得他跟爸爸很像吗?”
“是。”他说得毫不犹豫。
汤峪感情淡薄,很少会因为别人做什么事情而让他产生喜欢和讨厌之情。汤问还记得她复读的那年暑假,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女生,在汤峪生日的时候在修车厂给他送来了一个在她看来是十分庞大的蛋糕,汤峪接了蛋糕,请大家一起吃,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深情表白,汤问也是后来一再听修车师傅提及才知道的,因为修车师傅着重描绘那个小女生长得有多么如花似玉,而让汤问对那件事记得十分清楚。
、夜思
高中时候汤峪也身体发育得十分惊人,开始成为让人侧目的人,但是这一点汤问也只是在汤峪收到一封又一封的情书之后才略有感悟,她为此还仔细打量了自家弟弟好几个星期,实在是没有从那张她看了十几年的脸中看出一丝与众不同,最后只能感概,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大众女生的眼光已经沦落到这种叫人着实费解的地步了。
她望着黑不见五指的天花板,沉凝了好一会,想到了她和汤峪,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们就这样一起走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这样渐渐地长大成人。血缘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就像你一开始不能避免成为某个人的儿子,不管愿不愿意,在未来的人生里也无可避免的会有他的影子,相似的容貌,还有某些不经意间继承下来的性格。不知为何,汤问只觉得心里涌出一种浓浓的悲伤,她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个句子:那些宽恕不了别人的人,往往也不懂得该如何接纳自己。这么多年来,汤峪一直很努力,近乎是拼了命的努力,别人或许看不到,或许感觉不到,但是他们一起长大,汤峪这么多年以来付出了多少努力她清清楚楚。
“对了,你上大学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汤问本能地想换个话题。
“没有。”
“你骗我,怎么可能。”她有些不依不挠,“大学里这么多女生,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你说没有我还勉强信了,是不是你眼光太高了?”
“哥哥我没工夫去考虑这些。”汤峪将被子一拉,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是弟弟。”汤问立即纠正,半天见他什么话也不说,试着推了推他,“我可是特地过来找你聊天的,你这样就睡了,是不是太对不起我啦?”汤问继续用力推推他,也不管他睡没睡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其实吧,一般的女生都还是不错的,你不要总是学习学习,工作工作,虽然说男生年纪稍微大一点会更有魅力之类的,但是那时候感觉会不一样;所以你……。”
直到后来汤峪的呼吸渐渐平稳了,汤问才渐渐地不再一个人自说自话,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她能成为他的妹妹吗?她已经不知道在心里默默地问了自己多少遍这样的问题了。很想努力地去尝试把他当成哥哥看,可是他不是,毕竟他跟汤峪不一样,她没有办法用看汤峪的眼神去看他,没有办法那么理所当然的觉得汤峪就是她弟弟一样,那么理直气壮的觉得江唯就是她哥哥,时间像一把利刃,将她原本的生活,原本的感情世界划得面目全非,她本想执着的眷恋一的人,执着的拥有某些信念,遗忘却像是在荒原上生长出来的无垠草,在黑夜中一点一点地将她淹没,那些曾经爱过,恨过,对之赋予过强烈情感的事情一旦淡出记忆,即使有一天不经意的重新看到那些与之相关连的记忆的藤蔓,唤起心底某些相同或类似的记忆,但同样的感情却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了。那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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