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何处-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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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吻结束，我们都有些气喘，他低声笑了起来，啄了啄我有些发热的唇，柔声道：
“原来你这些日子看着我发呆，脑子里就是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我很高兴你开始想这些问题，那至少证明，你的脑子里天天都在想我。至于那些问题的答案，你也不需要急着知道，反正我们来日方长，今后有几十年的时间告诉你答案，你又何需急于一时？好了，我上班去了，记得半个小时后出门，如果迟到了，下午的报表就罚你多看一本！”
他笑着说完，开门扬长而去。我看着他精神奕奕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捂着有些发烫的脸颊，不禁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这个男人，老是来这么一招，只要遇到他不愿意说的话，就拿美男计来堵我的嘴，转移我的注意力，难道这些问题很难回答么？我是不是该想个什么好办法来撬开他的嘴，得到我想要听到的答案呢？





、第　50　章

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的发明绝对是造福于民，那就是互联网。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玩意，可以在一瞬间将世界各地的人联系在一起，北半球的人和南半球的人就在那条看不见的线上相互联系，互相说话、见面；可以在“滴答”一秒钟的时间里，得到许多许多，成千上万的信息，难以用数字计量的庞大信息，完成着几千年来人类都不曾享受过的超级便利。同样，我也是这条空间线上的受益人之一。
有一段时间，何绍群和他的老臣子们常常要关在会议室里开会，一开就是一整天。主旨是什么，他一点都不露口风，我问过大卫，他也言辞闪烁的不肯告诉我。
从所有能打听的人那儿打听了半天，我还是不得而知，只知道他们一个个的脸色都不轻松，神情严肃而紧张。何绍群甚至连每天中午让我去陪他吃饭的“宣召”电话都没有打来，晚上下班也很晚，总是让老左先送我回去，因为他还要留下来和公司的高管们开会，时常要开会开到深更半夜才回来。从这些现象来看，应该是公司业务出了什么问题。
那些日子，他忙得昏天黑地，我不敢为自己的小事去打扰他，毕竟那些事情不过是一个因为爱情而陷入患得患失状态下普通女人的奇怪念头而已。早知道，晚知道，根本无关紧要，就算这辈子我都注定要被蒙在鼓里，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知道，他很爱我就是了，我又怎么可以因为这些琐事而影响到他工作的心情和精神呢？
虽然我基本上算是个很不懂事的女人，脑子里常常想到的只有自己，但在大事上，我还是很清楚自己的立场，明白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合适的场合，否则就会不讨人喜欢。
上班时间里，基本上我处于被干晾着的状态，很无聊，又不好在公司上下一派紧张的时刻还到处找人聊天、闲逛，那会被人看着厌烦的。所以，我就乖乖的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看漫画，也不看小说，只做一件事——上网。
虽然中天在我心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但，那毕竟是老爸一生的心血，也是何绍群为之努力壮大的事业，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坐视不理中天发生问题。
我想要知道中天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上网搜索，可是从网上几十万条瞬间跳出来的搜索信息上看，一片沉静，什么奇怪和爆炸性的消息都没有，看起来还是平安无事。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如果这些天何绍群他们开会的事情是和公司有关的话，那么，我猜，其中必定有些猫腻，也许是何绍群想了什么办法，暂时从新闻媒体那里压下了一些对中天不利的消息。
到底是什么呢？我想来想去都猜不到。于是，我想到了股市，股市里的消息向来灵通，不管是传言还是真相，一点点小小的风吹草动都足以左右股价的上下。所以，我又关心中天的股价，以我并不太专业的财经眼光看了半天，好象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不温不火的就在二十几块上下浮动，依然一派平和的状态。那些股评家们还在各种财经网站上评价中天的业绩，看起来并没有认为中天的股票不宜长久持有啊！
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红红绿绿的数字，我陷入了沉思。究竟中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危机？如果是，我可以帮得上什么忙么？如果不是，那到底是什么样严重的事情值得何绍群要这样严阵以待？如果从中天内部我打听不出消息，那么我找找外面的消息灵通人士，是不是可以知道一些内幕呢？
头脑里跳出来的第一个人选，就是梁之文。他是方圆集团的财务执行官，作为集团负责财政大权的高管之一，消息灵通，嗅觉灵敏，他不可能一点不知道合作公司内部是否有些异动的。
如果我向他打听，看在我们老朋友的交情上，他会不会稍微透露一些消息给我呢？尽管这可能涉及到商业秘密，但我们中天是他们方圆最大的下家，包销了他们主要产品的８０％，根本不是竞争对手。如果中天出了事，对他们方圆来说，也没有半点好处。
商场固然如战场，商场固然无父子，但携手合作总比互相为敌要更能抵御商海风浪。方圆，应该明白这一点。所以，作为方圆的财务官，梁之文帮我，等于是在帮方圆，帮他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别看我在个人感情问题上犹豫不绝，思前想后，可在其他事情上，我是绝对的行动派，只要想到什么就立刻就会去做，干脆利落，不带半点拖泥带水。所以，很快，我就打电话给梁之文，开门见山的要约他出来见面，一起吃饭。
电话那头，他爽朗的笑着，同样非常干脆的答应了我的见面要求，根本没有多余的废话。三言两语的就约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我放下电话，很是感慨，真心欣赏这个男人的行事风格。
中午时分，到了饭点，何绍群和他的老臣子们还在开会，看情形，估计一时半刻根本结束不了。按照以往的经验，我猜他不到下午两三点，是绝对不会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所以，我没有跟他报备我的行踪，只对他的小秘书说了一声我要外出，就直接拿上包出了公司去赴约。
外滩的华尔道夫酒店，当年上海滩的万国建筑之一，有着来自欧洲的古典血统，最近重新开业不久，内部一派豪华而西式的装修风格，很有老上海味道，我喜欢，所以与梁之文的见面就约在了这里。在西餐厅里，我刚进去，远远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梁之文朝我挥了挥手。
守时的男人，值得信赖。我看着他，笑了起来，对他的好感又更多了一层。施施然的走过去坐下，点了菜之后，他作势探头看了看我身后，故做神秘的低声道：
“望晴，你确定自己出门的时候，后面没有尾巴跟着么？”
幽默的男人，很可爱。我大笑，反问道：
“这位同学，你很害怕么？”
他一个劲的猛点头，作出非常害怕的模样，双手放在胸前抖得厉害，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我好怕今天这顿饭是我的最后午餐啊！等一会我前脚出门，可别后脚就被人给‘做’了！要知道，我今天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的啊，你确定你约我出来，是得到你家‘弟弟’恩准的么？”
他的唱做、表情配合的真好，夸张却不做作，有趣极了。他的搞笑让我也一时兴起，不由得配合起他来，我凑到了他的耳边，故做惊慌的小声道：
“没有，没有，我没有告诉他，我是偷偷溜出来见你的，他还不知道我约了你。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私下见面，我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梁之文满脸痛苦的表情，掩面哀号颤声道：
“生，不如死！”
看着他那夸张的表情，想到他三十多岁的人了，也象个小孩子一样爱胡闹，终于，我再也忍不住满腹的笑意，对着他猛摆手，边笑边说道：
“行了行了，快别闹了，看，害我又多了两道鱼尾纹！姐姐我的青春美丽，是你用钱都赔不来的哦！”
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那样畅快，与何绍群总是温文的笑容太不一样了。他笑着点点头，整了整自己的西装，轻咳了一声，收了脸上玩笑之色，替我倒了杯茶，爽快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你周大小姐来找我，肯定不是只一起吃顿饭这么简单吧！”
他说的直白，那我也干脆。我稍微沉吟了一下道：
“我想知道中天最近是不是惹上了麻烦。”
他看了我一眼，轻笑一声，面容上立刻多了一种我平时不太看到的沉然。我知道，这样的他，才像一个负责大集团公司的财务执行官。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像是在考虑什么，然后抬眼看我，微笑着道：
“望晴，恕我直言，你是中天的人，偏向一个外人打听中天的事情，不觉得很不正常么？”
他有这样的反应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并不觉得奇怪。所以，我很坦然的耸耸肩，也很直接的回答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知道，这是很不正常，但是，中天那里，消息封锁的太严，我一点都打听不到，可又觉得很不放心，所以只能找你来问。我知道你的消息向来灵通，所以希望你能帮助我。”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朝我举了举手里的茶杯，笑道：
“你倒是直接。你怎么确定我一定能帮得了你？毕竟我不是商业间谍，我所知道与掌握的，有限。”
“在你面前有必要遮遮掩掩么？我和你都是爽快人，又是多年的老朋友，如果你说你不能回答我，我也不会逼你。因为你有你自己的立场，我明白的。”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朝我微微一笑，而后朝嘴里塞了一口菜，慢斯条理的咀嚼着。我也不急，也在那儿心情颇不错的边看浦江风景边吃饭，只当是和他一起吃饭来的，而不是专程为听他给我的答案。求人做事，固然要客气诚恳，但同样需要一点技巧，不光是靠死乞白咧的耍赖和死缠烂打就能得到自己要的结果。有时，做出些高姿态来，是很重要的。这，是老爸生前曾经告诉过我的忠言。我现在，就在不折不扣的遵从着。
一顿饭吃下来，我和梁之文的话题基本没有提到那件事情上，我们都在畅谈当年学校里的趣事，他会告诉我一些关于何绍群的事情，尽管不多，却也足以勾起我们的青春记忆，说到兴起时，我们会一起哈哈大笑。
我们谈起在国外的经历与见闻，很是投契。我们都在国外生活过很多年，因此，话题和看法常常很雷同，这让我们对对方有了更深刻的认同感。我心里很清楚，他是一个很值得交的朋友，也许会是一生的挚友。
看着黄浦江水汤汤的从我们眼前不停的向东流去，我们一时都沉默了。也许是各怀心事吧，我们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窗边。过了很久，发完呆的我看了看时间，算着何绍群那里的会议也开的差不多要中场休息了，便喊来了服务生买单，准备要回去。
梁之文低眉微微一笑，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他笑问：
“望晴，今天花了大价钱请我吃这顿饭，有没有觉得亏了？”
“亏？从何说起？我们是朋友不是么？朋友之间出来吃顿饭，只会觉得开心，怎么会觉得亏呢？”
“可我没能帮到你啊。”
我扬了扬手里的帐单，朝他挥着手，笑着转身，看了他一眼道：
“瞧你说的！你陪我吃了一顿饭，让我有一个非常愉快的进餐环境，和我一起回忆了许多美好的事情。年少轻狂的幸福时光啊！这难道不是在帮助我快意人生么？怎么可以说你没帮到我呢？
好了，时间不早，我买好单就先走了，再不走，没准何绍群的‘江湖追杀令’就要下来了呢！同学，保重啊！再见了！”
我听见了他在我身后呵呵的低笑，我没有回头，只是抬高了手，挥了挥，走出了西餐厅。回到公司时，我手里提了一盒顺道买回来的小西点。走到会议室门口，从玻璃缝里望进去，里面黑压压的都是人，我一眼就看到了何绍群，他正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面色严肃，大卫在他身边轻轻的说着话，像是在报告。
看情形，会议好象就没有结束过，难道他们这么多人为了这个会议，废寝忘食到连中饭都没吃么？我望向何绍群的小秘书，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她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我微笑着走了过去，将那盒西点放在了她的桌子上，示意她先吃点垫垫肚子。她如获至宝，捧着西点盒子，对着我脸上笑得象朵花。
回到自己办公室，刚坐定，手机就响了。是梁之文。我拿着电话调侃他：
“同学，你可真会算时间啊。我刚到呢，你电话就来了。”
他在电话那头呵呵低笑：
“那是当然，算计是在下的老本行，术业有专攻嘛！”
“行了，行了，大会计师！我知道你最厉害了，快点进入正题吧，别罗嗦了。”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轻笑，而后他不说话，安静了片刻，电话里听见的都是气流的轻微噪音。我拿着电话，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直到我听见他用很严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