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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归何处-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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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会计较我头脑发昏时的所作所为,早就忘得干净,只知道替我们高兴,真比他自己中了大奖还要得意。
尤其这一次,当他又从何绍群那里听说了我们准备在何绍群伤好之后就登记结婚的消息,更是高兴的一蹦三丈高。何绍群的伤还没彻底好透,他就已经在开始替我们张罗结婚的各种准备。他说,终于看到我们这一对好事多磨的“鸳鸯”能结成正果,他等了那么多年,总算给他盼来了这一天。因为我们能排除万难走到一起,让他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真爱存在的,给了他一点点对爱情与婚姻的信心与希望。
舒苏,我的闺蜜,最好的好朋友,好姐妹。她总是能理解与体谅我心里那些纠结难开的古怪念头,像个温厚知心的大姐姐一样,让我如沐春风,轻松舒怀。我没有姐姐,很享受如此被当成小妹妹一般的体贴呵护,仿佛在她眼前,我可以像个娇宠的小妹一样,随心所欲的欢笑与哭泣。
因为我知道,在舒苏面前,我不用刻意的伪装自己。她了解我,读得懂我,不会像其他外人那样误会我,这个姐姐总能给我最需要的慰藉,总能在我迷茫的时候给我建议,指点迷津,所以我格外在意与珍惜能得到这样一个好姐姐的关爱与照顾。
她来医院看望何绍群,见我在一旁体贴入微的照顾着“何老爷”,把何某人服侍的真就像个大老爷似的,她那时笑着对我说,望晴,我终于从你身上看到一点女人味了。看来,还是何绍群有本事,能把你从个野丫头改造成小女人了啊,嗯,有了这个样子,倒是能做个称职的贤妻良母了。
她半真半假的话,说得我很不好意思。我知道,她是乐见我变成现在这样的,毕竟,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我早日成家,早日嫁作人妇,早日结束与何绍群的这场追逐游戏。因为,她像我亲姐姐一样,告诫着我,女人的归宿,女人的幸福只在家庭上。而我年已三十七岁高龄的“剩斗士”现实,让她成了“皇帝不急,急太监”的典型代表。她忠实地代替了我早已过世的母亲,承担起了催我结婚、催我完成终身大事的任务,为我的幸福操心与担忧。
那天,我揽着她的胳膊,在她身边撒娇,娇嗔着抗议她偏帮何绍群,可我的眉眼里全是温暖的笑意,我的心里全是难言的感激,能认识她做姐妹,做闺蜜,是我的幸,是我的运,我同样格外珍惜与她的感情,一如珍惜大卫。
还有梁之文,此人每次来探病,何绍群的脸上必然就不会有好脸色。还没和我说上几句话,他就急着要赶人家走,甚至连送都不让我送,霸道又无礼的吓人。我至今还没从何绍群那里打听出来其中的原因,但是我却很清楚,梁之文与何绍群的关系,是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无礼而变得恶劣起来。梁之文是他的同学,室友,更是他的合作伙伴,他们是好兄弟,好朋友,正因如此,他才会拿着自己的真性情对待梁之文,如同我对大卫常常颐指气使一样。
梁之文听说了我与何绍群就要准备结婚的消息后,特意趁着出国开会的机会从瑞士买了一对限量版的对表送给我们做了贺礼。虽然我觉得这份礼物的到来为时过早,而且太过厚重,不过我还是很感动,也很感激他能有如此心意。
那天,他带着这份厚重的礼物来到医院,亲自郑重的交到我手中时,他很认真的说,瑞士的钟表之所以世界闻名,成为很多人的珍藏,就是因为它的工艺精湛,走时精确,设计恒久,足以传世。他希望我与何绍群的爱情就能像这对对表一样,天长地久,爱意永存,他祝福我们的婚姻能够在双方精心的构筑下美满的走下去,分分秒秒都能知道对方的心意,爱着对方,就好像分针与秒针那样,和睦相爱,成为子孙后代的传世佳话。
他的比喻听起来那样美好,让我忍不住听着又要泪眼朦胧起来。我的哭点很低,尤其是亲朋间的温情脉脉更容易让我动情落泪。我捧着那对对表,为他的真情祝福喜极而泣。这样一个有心人,但愿将来他也能得到一段美满的姻缘。
眼看着所有人都对我这样一个由着性子乱来的坏家伙如此的厚爱与关心,既往不咎,让我内心感动之余,自然也在努力的做着批评与自我批评。我想要努力的做一个让大家都喜欢的好女人,我想要改正以往犯下的过错。我想要弥补许多内心油然而生的负疚,尤其是对何绍群。对于他,我想为他做更多的事情。
说实在话,虽然我自己做了三十多年的姐姐,但我必须承认,和舒苏相比,我这个“姐姐”做得真是不够格,超级够烂,完全没有一点姐姐的样子,从小就和比自己还小三岁的何绍群打闹,寸步不让,什么姐姐让着弟弟这样“尊老爱幼”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半点都没学会,反倒像极了那些不懂事、爱恃宠而骄、耍横逞威的老幺。反观之下,何绍群的身上倒是有着十足的兄长气势,尤其是长大了之后,他脸一沉,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就能立刻镇住我,让我心里总有些小心慌。
就好像这些日子,我虽然是努力的在学习做一个合格称职的女朋友,尽力的、贴心的、贴身的照顾他,可毕竟我从来没有服侍过人,经验难免不足,有时会在替他换衣服的时候,粗手粗脚的弄痛了他,有时服务可能考虑的不够周到或者周到过头,玷污了“何老爷”的智慧,伤到了人家的自尊心、没衬了他“何老爷”的心,又或者连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他满脸的怒容,对我横眉冷对,这么一来,我更是会慌张的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我一乱,他就要皱眉,他一皱眉,我更紧张,事情总是会被我搞得越来越乱,乱成一团。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帮他,还是在给他添乱。
随着何绍群的身体一天天在康复,他的脾气也在一天天见涨。基本上我每天看到他,他的脸上都很难有好脸色,不是大阴天,就是台风天,连那些和他开会的高管有时看见他这副表情都会免不了发怵,不知道究竟是他们说错了话还是汇报的公司业绩不够理想,害得大老板这么不高兴。
他的眉头很少有舒展开来的时候,就连睡觉,常常都是绷着脸入睡的,好像我欠他多少钱没还。他比以前更难伺候,对我的不满日渐升级,嘴巴也越来越毒,明明一副很不待见我的模样,可偏偏就是要指使着我干这个,干那个,把我指使的团团转,却又不满意我做的结果。最后,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我听医生说过,我自己也有亲身经验,伤口在痊愈的过程中,会很痒,很想用手去抓,但是为了长好伤口手又不能抓。就是这种像被许多只蚂蚁在身上爬的瘙痒烦躁感很容易让人的心情变坏,性格变得急躁易怒。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旁人的耐心安慰与理解。
所以,他这么折腾我,我能理解,那是生理上无法避免的连锁反应,我当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不过,他的这种生理反应可能与以前他住院时的情况反差过于巨大,常常会有人将我拉到一边偷偷的问,最近是不是医院的伙食不好,或者公司里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麻烦,惹恼了这位大老板,不然他的脾气怎么就变得如此暴躁不安,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安静而隐忍?甚至还有人为我“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态度大大的钦佩,连连的摇着头说我本事大,居然
忍受得了里面某位暴君似的大老爷那样的折腾与指使!
我当然知道何绍群为什么变得这么能折腾,而且,他越是这么折腾我,我的心里越是觉得甜蜜。不是因为我有被虐倾向,而是因为,大卫以前说过的话——那是某人正在用这种方式向我撒娇呢!他以前在养伤的时候,身边没有可以撒娇的对象,总不见得对着他的母亲和下属如此折腾吧,他在他们的面前,是家庭的顶梁柱,是公司的领航人,是一个坚毅、成熟男人的代表,怎么可能轻易表露出丝毫的脆弱感来?所以一切的难受只能自己承担。
如今,有我这么一个头脑笨笨的,正在努力要做个称职女朋友的人在身边,他不用再隐忍什么,当然可以尽情的撒娇,痒得难受的时候,心情暴躁难安,只管尽情的将那些伤口痊愈时的负面情绪全都无所顾忌的发泄出来,以一个男人的方式向他的女朋友——我,撒娇,为的不过是得到更多的关心与爱护,为的不过是要我在意他的情绪变化,处处以他为重。这样的心思,我又岂会不知道呢?
所以,我随他折腾,毫无怨言。就算他折腾起来的劲头十足,我也甘之如饴。因为我分明看到了一颗藏在大男人表象下孩子般稚气的心。
、第 65 章
转眼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时间已经临近新年,城市的大街小巷里都充满着浓浓的新春气氛,街头巷尾的临街门面上,不管是小店还是住家,都贴上了大红的春联和“福”字,欢度新春的感觉扑面而来。
医院虽说总是白色一统天下的地方,但院方为了应景,也在医院的大门口挂上了红彤彤的大红灯笼,“欢度新春”的口号贴在灯笼上,随着寒风的吹拂不断摇摆,似在提醒着人们,新年就要来了。
何绍群的伤,在我的精心照顾下(对我而言,整个照顾过程简直就是一部忍辱负重的血泪史啊!)已经好得差不多,拆了线,医生说伤口复原的情况很不错(当时我听医生点着头,微笑宣布这个结果的时候差点泪奔,总算我以充满“血泪”的经历,换来的殷殷奉献得到了令三方都很满意的结果),只要过几天再最后给他做一次全面复查,确定身体各机能都恢复正常到指标,就可以出院在家过新年了。
想到能在家里过一个和和美美的新年,不用呆在森冷的病房里萧索过年,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大好,心中暗暗的期待着医生宣布出院日子的赶快到来。仰头看着天空,感觉连日来阴软无力的冬日阳光也显得灿烂异常,照在人的身上,温暖如春。
“陪我下去走走。”
我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回头一望,何绍群已经穿好了厚实的羊毛大衣,围着围巾,戴好了手套,全副武装的站在我的面前,面带喜色的看着我。显然,医生的话,让他的心情也很不错。
我微笑着点头,这样的天气,外面虽然气候寒冷却风和日丽,正是适合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清咧的空气,顺便能晒晒太阳,补充一下钙质。我穿好外套,与他并肩走出了病房。刚走了几步,他停了下来,站在走廊里,扬着眉,朝我探出了胳膊。
我见了,抿嘴微笑,心想,阿弥陀佛,今天“何老爷”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错呢,居然主动伸手给我。前些日子医生给他拆了线后,他可是连根手指头都不要我碰,像是怕我把什么病菌传染给他似的,无论做什么都要自己来,执拗的近乎病态,真不知道他又在出什么妖蛾子。
我笑着跳近了他,将手伸进了他的臂弯,亲昵的贴着他的身体,随着他的步伐慢慢地走向电梯。我抚着他的胳膊,偏头笑道:
“哎,是不是今天知道了很快就能出院,所以心情很不错啊!”
“什么话,我每天心情都很不错。”
“是啊,你当然心情好了,因为你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成天把我当使唤丫头似的折腾,心情能不好么?可怜我啊,被你压迫的连大气都不敢喘呢!”
“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了!分明就是!今天医生宣布了你很快就能出院,所以心情就大好了,不再板着一张脸给我看脸色,不然今天怎么如此大方的让我碰你了?不把我当成带菌体了?”
“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带菌体了?!”
“那你自从拆了线之后就不让我碰你!干什么,过河拆桥啊!好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白伺候你了呢!”
“你什么都不懂,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
“你说了我就明白了啊,老是不说不说,我当然不明白了!”
他斜我一眼,面色古怪的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话,我听不清,问他,他索性闭了嘴,根本懒得再搭理我,只是挽着我安静的乘电梯。
一走出温暖的住院大楼,迎面而来的就是阴冷的空气和微微吹拂而来的冬风。风顺着我的衣领钻进了脖子,吹得我禁不住瑟缩了一下,一把就勾紧了他的胳膊,抓紧了外套的领口,缩着脖子,连忙侧头问身边的“病号”:
“哇,今天的天气虽然好,可好冷啊!哎,你冷么?要不要我上去替你再拿一件厚点的衣服下来?”
他偏着头看我,轻笑了一声,一边将脖子上的羊毛围巾拿下来围在我头颈里,一边挑高了眉毛,带着几分讽意的说道:
“这样的温度你就喊冷了,难为你倒还能在奥地利呆上那么多年。看来那时你是真的宁愿冻死也不愿意回来见到我的嘛!”
啊,搞什么!我只是喊了声“好冷”,这人怎么又把话扯到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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