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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倦寻芳香散舞衣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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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是奇怪,才醒来时,我为什么会觉得这里的气息和颜色让我觉得亲切,甚至亲切得想要流泪?
 
 我一定给毒得迷糊了,以为我还住在相山,以为我还是那个一头栽入情网的无忧无虑小公主。
 
 在迷迷糊糊半醒不醒的昏睡中,不时有人过来把脉,不时有人过来喂药,也不知是嫌我聋得瞎得不够彻底,还是做出帮我治疗的虚伪模样来,好讨我的欢心。
 
 ——那个一再将我丢给兄长蹂躏的懦夫,那个眼看我喝下毒酒不敢出声的狠心人,看来真的懊悔了以前的无情,居然没有再将我丢给拓跋轲,或丢出青州行宫,反而时时伴在我身边,不时将我抱在怀里,喃喃地说着话,肌肤上的温暖,便透过两人单薄的衣衫传递过来。
 
 渐渐恢复几分神智后,我已辨别得出,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在身畔来来去去。不难分辨,那些都是宫人,听命于他的宫人。
 
 拓跋轲一直不曾出现,能给我熟识感的轻罗和连翘也没有出现,想来这里多半该是拓跋顼所住的涵元殿了。
 
 但那些宫人除了更衣洗浴,几乎没有机会和我靠近。拓跋顼终日与我伴着,甚至亲手喂我喝着药汁和羹汤。
 
 他并不惯服侍人,手很笨拙,远没有画画或使剑时潇洒自如,不时会将汤汁泼到我的前襟或手臂上,然后手忙脚乱地为我擦净。
 
 我感觉他絮叨不停的气息,可却怎么也听不到他说话。
 
 我问他:“你在说什么?”
 
 当然听不到回答,只有一双握惯宝剑的大手,用很轻柔的动作,缓缓地将我的手合拢在自己掌中。
 
 我再问:“你是不是在骂我?知道我什么也听不到,算计着怎样将我害得更惨?”
 
 手被握得更紧,然后被抬起,指尖触上他光洁的额,感觉他头部的轻轻摇动。
 
 我笑道:“你不用勉强自己对我好。我是南朝公主,你是北朝储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落到你们手中,被怎样凌虐都是活该。便如你或拓跋轲如果落到南齐手中,我也不会对你容情。你们怎样欺负我,我都会十倍还回去。”
 
 手被放开,肩却被揽住,慢慢拥到那个年轻的胸怀。
 
 果然又是,当年阳光般的气息,以及,和当年一般的有力而不规则的心跳,莫名地又要逼出我的眼泪。
 
 强自忍着泪,我挣出双手,捧住他的面颊,慢慢地摩挲着,细细地分辨,他和我曾经的梦中少年,有着多远的差别。
 
 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我以前甚至没这么近距离地抚摸过他的面颊。
 
 其实我们不该有多深厚的感情,我们之间,只有仇恨。旧恨,以及新仇。
 
 但我还是无法释然,索性就放纵了自己胸口堵紧的悲伤,张大眼睛,努力望向那一双迷蒙的漆黑,很轻很轻地道:“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你还喜欢着我么?”
 
 捧住的面颊很僵硬,感觉得出他很吃力地吞咽着什么,喉部在艰难地滚动着,但明显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
 我以为他不会有任何回应时,他的头忽然动了。
 
 他的头部,很坚决很有力地往下一点,然后又是一下。
 
 泪水忽然之间便落了下来。
 
 明明知道他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一时的怜悯和负疚,根本敌不过他兄长可以给予他的锦绣河山;明明很清楚,我对这人的恨毒,早已将曾有的美好爱恋吞噬得一干二净,我居然还是落了泪。
 
 我甚至一边落着泪,一边问他:“那么,你还会丢开我,由着旁人欺负我么?”
 
 他并没有迟疑,只是很缓慢很缓慢地摇着头,仿佛要用摇头时的认真,向我保证着什么。
 
 我一定太入戏了,明知一切只是彼此虚幻的表演,一场暴风雨卷过,纸糊的美好立刻会被打作零落狼藉的一团。
 
 可我居然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地痛哭失声:“其实我不怕人欺负。可我只想给你一个人欺负,我也只想欺负你一个人……阿顼,阿顼,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阿顼?阿顼……”
 
 手中捧住的脸颊上,强撑着的坚强似在瓦解,然后在猝不及防间,便滚了一大团的湿热,滑在我的指尖,又顺着指肚蜿蜒而下,烙铁般烫上掌心。
 
 还未及反应过来,我的手便被他拿开,温热的唇堵住我口中所有的呜咽,用尽力道般地吮吸研磨,然后以和当年一样的莽撞无礼,迅速撬开我的唇齿,努力地向内探索,似在竭尽所能地占有吞噬着我所有的悲伤和欢喜,连我的呼吸都要生生地抢夺走,让我仅为他一人而生,而死,而悲,而喜。
 
 我一任他近乎疯狂的抢掠和绞缠,懒洋洋地回应着他,偶尔还能回忆得出相山那个少年纯净如水晶的双眸。
 
 可以模糊地看出,他似乎又换回了当年相山时穿过的那种烟幕黄的衣袍。但换回了的,也仅限于衣袍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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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平淡的一章,可偶写得有点伤。
 建群的目的似乎就是给人现场催更。偶华丽丽地爬走,呜!




素心改,无花空折枝(三)

他早不复当年的纯净,我也不复当年的天真。
 
 他想弥补,我便让他弥补。
 
 我希望他能对我心软一点,再软一点,才能让我找到可资利用的弱点,给予致命一击。
 
 喜欢,爱情……
 
 太过奢侈而短暂的东西,我已完全不抱希望。
 
 只是,久不曾听到人声的耳边,不知为何,居然听到了近乎呜咽的一声声低唤:“阿墨,阿墨……”
 
 或许我还太过软弱。
 
 我应该好好向拓跋兄弟学习,尤其该向拓跋轲学习,什么是心如铁石,翻脸无情。
 
 
 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的身体状况已大有好转,光线好的时候,我甚至能看得清周围大件家什的轮廓,有时不经意时,还会听到一点半点宫人的谈笑声。
 
 但我再也没听到过拓跋顼的声音。
 
 即便是喂我吃饭,他也只是安静地扶起我,一匙一匙地喂我。依旧不假手于人,却日渐熟练,很少再弄脏我的衣衫,也从不会烫着我。
 
 有时,我试探着说道:“我可以自己吃,你放到桌上,我慢慢学着自己吃。”
 
 然后,我将手捧住他的面颊,却没有感觉出他的摇头或点头,也没感觉出他说话,只是略略一挣,别过脸,继续喂我吃着东西。
 
 大约以我和他的身份,并不适宜公开露面,他并没有带我出过房间。但几乎每天傍晚或凌晨,他都会打开窗扇,带我来到窗前,让我倚着他的胸膛,嗅着窗外活泼泼扑洒而来的青草和花香气息。
 
 我细细地闻着,问他:“是不是荼蘼花都谢了?夏天快来了吧?”
 
 他的下颔便在我的头顶部动了一动,应该是在点头;但胸腔没有任何震动,显然并不说话。
 
 一年多了,我长高了些,他也长高了不少,依旧比我高一个头。
 
 彼此偎依的时候,似和当年没什么差别,只是我再不能明眸顾盼,他再不能骄傲而笑。
 
 我聋了,瞎了,他似乎也哑了。
 
 我们再不用为着谁比谁不懂事而争得满脸赤红。
 
 我懒懒地叹笑:“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所谓岁月静好,只怕就是指我现在这种日子吧?安安静静,还能闻得到花香。”
 
 我推开他的怀抱摸索着往床边走着,也不知他听了我这话会是怎样的神情,只觉他似乎怔怔的,直到我给一张凳子绊倒,才醒悟般冲了过来,将我扶到床边,拥住我坐了,胸口起伏得很厉害。
 
 心中一动,去摸他的面颊时,却被他拦住了手,轻轻扣了,握在他的掌中,安谧地让我伏在他的肩窝处。
 
 疲倦地笑了一笑,我居然还能倚靠在他的身上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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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日午时,拓跋顼难得地不在屋中陪伴我,我闭了眼睛在桌前支颐假寐,细细听着周围若有若无的动静。
 
 视力和听力看来并没有给彻底毁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分明在缓慢地恢复着。
 
 可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我真实的复原情况,唯恐给我下药的拓跋轲或拓跋顼,再次向我下手。
 
 等我听到脚步声响在跟前时,桌子也震动了一下,依稀有个人影提了食盒放在桌上。
 
 是午饭么?以往都是侍女在桌上摆好,再由拓跋顼亲自动手拨了饭菜羹汤喂我。今天拓跋顼到哪里去了?
 
 这时,那送了食盒来的人影忽然向前一步,来到了我跟前。
 
 我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忽然便有些疑心,是不是谁将拓跋顼引开了,好动手暗算我?或许,拓跋顼天天和我一起吃饭,就是怕有人在我的饭菜中下毒?
 
 正惊疑之际,手中忽然被塞了一个物事,我正要甩开时,已闻着了淡淡的杜蘅清香。
 
 呆了一呆,将手中的东西摸了一摸,才觉出是一只荷包,沉甸甸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却有着更浓郁的杜蘅清香扑鼻而来。
 
 心头跳得剧烈时,那人的手握住我的手,将荷包解开,捏住里面的东西,在我唇边轻轻触碰了一下。
 
 瓶状物体,凉凉的质地,非瓷即玉。
 
 掌心被打开,长长的指甲慢慢地画着字:“解毒。”
 
 来人一写完,宽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立即向外走去,轻捷而迅速。
 
 我有好一会儿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然后紧捏着那荷包和药瓶,将那杜蘅的气息嗅了又嗅。
 
 萧宝溶,是萧宝溶吗?
 
 算来距离那个悬松谷之战已有七八天了,即便他逃了出去,想必也是损兵折将,处境危殆。这种状况下,他还没放弃我么?他还在想法救我么?
 
 热泪灼烫着眼眶,竟说不出是心酸还是开怀。
 
 犹豫了片刻,我将瓶塞拧下,把瓶中酸苦的药闭了眼睛狠狠吞下肚去。
 
 也曾怀疑过,是不是有人想用毒药害我,可转念想着,这青州城中,掌握着绝对权力的,只有魏帝拓跋轲。不晓得拓跋顼用什么方法将我救了出来,但我可以肯定,以拓跋顼的懦弱,以及他对其兄的敬畏,我目前的处境,拓跋轲应该了如指掌。如果他要杀我,光明正大地再赐我一壶毒酒便是,哪里犯得着借萧宝溶的名义行事?
 
 贪恋地又闻了闻杜蘅的清香,我悄悄地将那荷包和瓷瓶掖到不引人注目的衣箱深处。
 
 ------------------
 继续平淡的章节,不过风波已起。
 
 PS:大家不是说让偶改时间,改成晚九点更的么?为嘛半夜还是有亲在催更啊?呜呜~~泪奔,先更了罢,白天看情况是不是加一章罢~~
 换周榜了,有花的亲扔几朵来罢~~~
 




素心改,无花空折枝(四)

回到桌边坐了片刻,除了头部似比原来晕眩了些,倒也没有其他异样,看来应该不会是魏人设计害我的圈套。
 
 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人时,腰肢已被人温柔地圈住,一抹缥缈不定的叹息传到耳边:“阿墨……我真怕回来再见不到你……”
 
 这是我中毒后第一次听到拓跋顼的声音,虽然很不清晰,但话语中的沉重和忧伤,几乎让我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魏储君?
 
 带了几分惶惑回头,依然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依稀辨得出,他墨黑的眼睛,正在轻轻地眨动。
 
 我捧住他的脸庞,笑道:“你到哪里去了?我在等你一起吃饭。”
 
 拓跋顼便再不说一句话,取了食盒中的饭菜铺开,先给我盛了,将我喂饱了,才自己盛了一碗,三两口便胡乱吃完,扬手让侍女撤下,继续静静地陪伴着我,由着我坐着或卧着,再不说一句话,或者说,是因为我听力不好,再没听到他说一句话。
 
 
 这天格外的倦乏,窗口的方向还是白亮亮的一团日光,我便蜷到床榻上睡了。
 
 拓跋顼似乎不太放心,叫太医来诊了脉,然后用他温热的大掌包着我的手,倚着床围,沉默坐在床边守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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