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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路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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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耳闻,大波浪乃学校的风云人物。她长得确有几分姿色,岂料,竟敢在全校演讲大会上,公然夸赞自己“美艳动人”,进而一举成名。她说话时故用嗲音,行事也颇为招摇,即便薛适这般的男生,亦对大波浪有着极深的印象。
蓦地,薛适身旁窜出个矮子,手指大波浪,激动低语道:“看啊!看!是吴欣!”
与矮子同行的四眼,双手捏着镜框,用崇敬的目光,意淫着吴欣那摇曳不止的身姿。
薛适瞥着身旁男生的可怜相,疑惑不堪。遂想到自己瞻望林峰背影的姿态,便又理解了许多。
香味随着吴欣那阵阵荡漾的发丝,往复袭来。薛适皱眉忍着,见吴欣迈着妖娆的步伐,双手还挽着一位身型滚圆的女生。薛适依稀认出那胖妞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但若说其姓名,则全然不知了。
薛适抬眼望去,已见不到林峰的身影了。为追上对方,他企图绕过吴欣,谁知一迈步,竟踉跄一阵,撞上了吴欣的肩膀。
薛适不敢抬头,只红着脸,连连道歉了几声。想说已是追不上林峰了,于是他慢慢走在吴欣的前方,浑身都透着羞涩的热气。
背后,悄摸传来胖妞的私语声:“哟……高兴死了吧你……”
即刻,吴欣与她一同窃笑,娇柔的声音,被她们捂在了手心里。
然而,薛适竟分明听到了吴欣用鼻腔连续出气的轻响。
班中曾有传闻,说吴欣对薛适有些兴趣,薛适自是听过,但总不敢当真。那一刻,或许吴欣真在窃喜,但在薛适听来,却只有满耳的轻蔑与嘲讽。那鼻腔出气的方式,格涩特别,薛适不知为何,竟厌烦到了极点。
身后的窃笑声仍在继续,听得薛适脊背阵阵发凉。他终就不顾拥挤的人潮,迈开大步,赶忙逃远了……
于薛适而言,同性恋身份,恐怕就是他最大的秘密了。
薛适个性沉郁,将话都憋在心里,很少向他人倾吐。他做事谨慎,尤其任何涉及隐私的事情,包括上网记录,或是短信往来,他都不加保留,以防被父母或他人窥探到。
虽说个性本就如此,但压力逐年累积,无处发泄,苦闷全然憋在心里,人就变得更加抑郁了。
薛适总在考虑,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会不会妥协,与一个无辜的女人结婚,成全父母的脸面,为他人营造一个正常生活的假象。纠结过多年,薛适却始终无法推翻自己的同性恋本质。而同性恋所背负的社会谴责,也无端压在了自己身上。薛适只
觉委屈,却又不愿妥协分毫。
想得多了,思绪在脑中翻搅,逐步膨胀,却又无人倾诉。薛适想,总该有人知道自己的同志身份,不仅仅是为了倾诉,也是为了,在这个漫天责骂的世界里,寻求一丝小小的自我肯定。
而率先被薛适列入考量的,便是穆小白。
那时,两人养成了通信的习惯。孤僻的薛适,每天中午都会跑去传达室,在装满信封的纸箱中搜寻一番。若能觅得穆小白的信件,便欣喜异常,遂立即起手回复,通常三天后就能再次收到对方的回信。
穆小白与薛适,生性都是悲观的。两人通过信件,倾诉学习的苦闷,哀叹人世的悲凉,再互相劝慰,互相鼓舞。
文字逐渐积累,话题也越发深入。薛适发现,穆小白总能毫无保留地宣泄而出,但自己,却始终守护着核心的秘密,迂回不提。逼得急了,薛适只能说谎,编纂几出与女生交往的虚伪情节,敷衍带过。
某次回信,薛适写了满满几张,却不过瘾,心里总像是堵着什么,又不知如何排解。他撕过一张空白的稿纸,握笔的手悬空于上,僵持了许久。
几番挣扎后,薛适缓缓写道:
穆小白,我有一个秘密,已经保守了将近十年。
这个秘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倾吐,却没有丝毫勇气。
我害怕遭人歧视,将我踩得翻不过身来。
如今,我想向你坦白,却不知道,应不应该……
薛适并未点透,他停笔,一手捧着自己浅诉的哀愁,另一手则握着空信封,犹豫不堪。良久,他才将信忐忑封好,偷偷摸摸地塞入了信箱。一整天,薛适都在揣摩着穆小白的各类回应,总觉得自己,正亲手断送着两人难得巩固的密切关系。
翌日晚,薛适伏在卧室的课桌上,手捧书本,却全无心思阅读。蓦地,手机响起,摸过一看,确是穆小白。
即刻,薛适便觉心慌不止。他犹豫一阵,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穆小白不如往常那般欢畅,她说信已收到,接着便支吾阵阵,貌似有许多想问的话,却都含在嘴里似的。
薛适亦觉得尴尬,便嗤笑两声,继而自嘲道:“看过我写的信后……你不会以为,我是同性恋吧?”
“对对对!哎哟!哈哈哈哈……”穆小白大笑起来,如释重负的样子。她听得薛适这番调侃,以为自己猜错了,瞬时便解脱出来。
薛适心中苦闷,不是滋味,却只能陪笑,又胡乱聊了几句,企图打消对方的疑虑。
之后陷入了沉默。穆小白恐怕也察觉到了薛适的异常。
薛适闭上双眼默念,若不能接受真实的我,又怎能称得上真正的朋友。
他仰头,睁眼盯着天花板,长吁一声,淡然唤道:“穆小白?”
“啊……?”对方即刻回应,却像是仍未做好准备,声音略显惶恐。
薛适抑制着气息,平静坦白道:
“我是同性恋。”
霎时,穆小白发出了阵阵尖叫声。
她极度怀疑,万分不解,薛适亦被对方的激烈反应吓得头晕目眩。
随即,穆小白毫不停歇地逼问起各类问题,薛适下意识地逐个回答。当时谈话的细节,现在已然记不清了。
几番对质后,穆小白仍不敢置信,便又问道:“之前,聊天也好,写信也罢,你说你交过好几个女朋友,细节也很真实,难道都是假的吗?”
薛适脸颊发烫,儒懦回道:“有些是我编的。有些……你得把我所说的女朋友替换为男朋友,再回想看看。”
最后一丝假想也被无情推翻了。穆小白频频叹气,一时语塞。薛适则等着对方发问,自己却不敢轻易开口。原本熟识的二人,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尴尬。
少顷,穆小白试探道:“没关系的。或许过几年,你会转变的,会再变正常的。”
听得好友将自己归入了不正常之列,薛适无奈轻笑,摇头解释:“这可不是说变就变的啊……”
穆小白提高嗓音,关切逼问道:“你就没想过以后么?以后你怎么办?不结婚不生孩子?你父母不可能同意的!也许你能遇见一个特别爱你的女人,说不定她不在乎这些,只图个名分,一心一意嫁给你,陪着你……”
“不公平。”薛适严厉打断对方,铁着脸说:“女人的命运,本来就是悲情的,我更不能亲手酿成一个女人的悲剧。只因我家人的脸面,就欺骗一个女人,让她委身于一个不能成全其幸福的……男人,得不到真实的关爱,又得不到肉体的满足,将自己一生的幸福全部毁掉……如果同性恋是罪大恶极,那么,同性恋硬着头皮结婚,就是罪恶滔天了。我喜欢男人,这一点我控制不住。若我从出生起就注定了是个罪人,那我也不要一错再错。”
一番话,终令穆小白完全沉默了。
薛适恐怕自己已是搞砸了。良久,他轻声问道:“吓着你了?还是接受不了吧……”
只听穆小白慌忙提升语调,立即回应:“没有!没有!怎么会吓着我呢!你就是你,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以后咱俩逛街,我就不会再帮你物色过路的美女了。咱们一起欣赏帅哥,多好啊。”
或许只是敷衍,但薛适听过后,堵在胸口的厚重焦虑也散去了大半。他松了一大口气,并随之憨笑了许久。
二人知道,彼此都需要时间消化。穆小白安慰一番,遂开始道别。薛适应声附和,心中仍是激动不已。
临挂电话时,只听穆小白,幽幽说了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变回正常人……”
薛适还来不
及回应,耳畔已响起了断讯声。
此番结果,于薛适的期盼而言,已是颇为圆满的了。对于穆小白的惊诧,薛适完全理解。只是念起,小学时,她曾那么坚决地痴恋过自己。换位思考,若听到自己曾追求过的男生竟是这种不正常的人,只能苦笑,并默默骂一句当初的自己……瞎了眼。
☆、恰当的关系
十一月初,天意渐凉。
薛适接到一通电话,来者是暂断联络的孟飞。对方说,自己又结交了新的男友,并强硬邀请薛适与他二人会面熟识。孟飞口气自大,颇有激将之嫌。薛适本不想去,但碍于脸面,还是答应了。
翌日,薛适吃过晚饭,简单梳洗一番,便兀自出了家门。素来怕冷的薛适,这次反倒昂首挺胸,任凉风怎样侵袭,都不躬身缩脖,唯恐形象萎靡,没了气势。
走出大院后门,拐入林荫小路。薛适仍趾高气昂地迈着大步,但听路旁,孟飞窃笑着唤道:“嘿!嘛去呀!这儿呐!”
薛适止步,猛地转头,才见坐在路墩上的孟飞缓缓站起,跨步靠近。他背后,附着一个矮小的身影,故意躲在暗处,显得很是娇羞。
孟飞背过手,将那扭捏的孩童推到薛适面前,炫耀般地介绍道:“这就是我新男朋友,丁小宁,跟你说过的。”
黑夜,就着路灯,薛适盯着面前的瘦小男孩,由衷感慨着对方的可爱外形。男孩身高仅一米六左右,整体骨架细瘦,脑袋亦是小巧,身型倒也匀称。他留着娃娃头,垂顺发丝下,是两瓣精致的弯眉,及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而那略微下垂的眼角,配着细密颀长的睫毛,则显得越发招人。
薛适仔细审视着对方毫无毛孔的细嫩脸颊,心底不由得嫉妒万分。
孟飞迈步上前,将将举起右手,搭在了丁小宁的肩上。对比之下,孟飞显得更加高大,他抿起嘴唇,眯眼盯着薛适,就像等待好戏上演一般,坏笑期待着。
薛适憨笑一声,抬起手,抚弄起了丁小宁的头发,以示友好。
而丁小宁,则随着发丝的晃动,眯起眼,低下头,顺从地轻笑起来,如只乖巧的猫一样,讨人怜爱。
踱步间,孟飞傲气介绍道,丁小宁是福建厦门人,刚满十五岁,因成绩优异,特地转来北京读重点高中。
走在一旁的丁小宁,只微笑地附和着。听孟飞说得多了,许是怕羞,便兀自走远几步,踏上了小巷当间凸起的路墩,平举双臂,玩闹地迈起了一字。
丁小宁所背的运动式双肩包,坠着他娇小的身躯,垂在臀部下方,左右晃动着。
薛适盯着对方那孩童般的背影,越看越像小学生。
小巷两侧密布排列的砖瓦平房,多被民家改成了门脸店面。晚间,大多休息了,唯有那几户成人用品店,还映着光亮。
走着走着,便远远瞅见一扇门前,栓着一条身型硕大的土狗。那狗凶神恶煞,逢人便吼,唯见了薛适,摇尾乞
怜。
当下,薛适又见土狗,便走去,欢欣抚弄起来。
孟飞护着丁小宁站在一旁,讪笑说了句:“怎么样?跟我说的一样吧……”
背后,那二人齐齐笑出声来。
薛适料想,孟飞定是如此跟丁小宁介绍,说薛适喜欢动物却不爱与人接触,说薛适是个不懂感情的呆头孩子,说薛适与自己从未有过任何感情牵连……
令丁小宁与己相识,除却显摆,薛适仍能猜出孟飞的余下用意。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而已……
另一夜。
薛适合拢双眼,陶醉含吮着口中的器物。它肥硕坚…挺,燥热烫口,细嫩的口感间,泛着浓郁的肉香。耳边,是绵延不断的□,它随着薛适口舌的力道变换,而浅吟深嚎,忽高忽低。对于这种掌控局面的过程,薛适是极其享受的。
将对方逗弄至阵挛前,薛适吐口而出,视线越过粘滑的下…体,仰头问道:“都憋成这副德行了?你们家丁小宁还满足不了你?”
孟飞捂在胸口的右手背到脑后,半靠在床头,轻喘说道:“谁都没你骚。我就纳闷儿了,我遇见的这两个,都不口…交,而且做…爱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像团死肉一样。”孟飞低头向身下望去,咬着牙根道:“都比不上你这个浪货,小妖精……”
忘了提及,薛适与蒋胜杰分手后,通过网络,很快又找到了男朋友。对方是年近三十的上班族,平凡至极,不提也罢。
纵使脱离了单身状态,薛适与孟飞,在身体上,仍牵扯不断。
这二人,正身处静贤居西南方的那家宾馆。标间内,灯光仍是全暗,只仰仗着窗外倾洒而进的路灯,淡淡照映着眼前赤…裸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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