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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路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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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适不由得白眼一翻,继而甚没好气地反问道:“好好学习之后呢?等我到了二十七岁就能搞Gay了?”
“也不行啊。”姜南摇摇头,用稀松平常的口吻说道:“你还得结婚啊。男人都得结婚。等结了婚,有了孩子,家庭稳固了,再考虑偷摸和男人接触的事儿吧。”
薛适脑中一派愤恨,忘了质问对方,忍不住斥责道:“同性恋凭什么和女人结婚啊!这不是把女人的一生幸福全毁了吗!”
姜南倒受得住,他仍是笑,躲着薛适的视线,嚅喏说道:“没办法啊。当今社会就是这样的。男人不结婚,不生孩子,就已经遭人议论了。要是连喜欢同性这一点都被别人拆穿了,那就一辈子背上变态的名号了。对父母来说,生个变态儿子,这在亲戚朋友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了……”
薛适听了,心内一凉,只觉浑身无力。令父母蒙羞乃最深重的不孝,这的确是同性恋扭转不来的巨大压力。薛适即使想争辩,也再说不出什么了。他低头沉默一阵,继而随口问道:“这么说,你结婚了?”
“没。”姜南轻柔回复道。
薛适皱起眉毛,想着对方刚刚的义正言辞,不禁反问:“你没结婚,还说别人干什么?你父母不催你吗?”
片刻静默,引得薛适抬头望去。姜南倒是压低脑袋,将脸都埋在了膝盖之间。薛适以为对方是没听清,正要重问,只听姜南,没气力地说了一句:
“我父母……都走了……”
轻柔的声响瞬时消散,它看似掠过了耳边,实则扎进了薛适心里,引起了阵阵激荡。薛适不由得深吸着凉气,虽努力克制,鼻腔也仍是发出了声响。姜南沉静不语,薛适也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该怎样安慰对方。
父母双双离世,看似没了压力,但这竟该是多么沉痛的心理负担。仿佛二老的在天之灵,时刻都关注着自己。与同性亲昵的龌龊行为,无论怎么隐藏,也始终逃不过父母的双眼。更何况,在亲友看来,自己承接了父母的所有期许。若是因同性恋身份令父母蒙羞,遭亲友议论,故去的二老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该是多么心酸啊。
当下,薛适并不能完全理解姜南每日承受的痛楚。在他心中,父母犹如两座险峻无比的大山,横立在自己觅求同性情结的道路上,逾越分毫都是妄想。
仅是想象,自己对父母
坦白的场景,薛适便会立时心悸,头晕不止。母亲定会病发,薛适疼惜,也更为恐惧。父亲脾气暴躁,必然怒火攻心。父亲行事极端,会有些什么过激的言语举动,实在难以预料。
然而,薛适并不惶恐于父亲的诡辩羞辱,他唯一在乎的,就只有母亲而已。
尴尬许久,薛适轻咳一声,继而冷笑,佯装轻松说道:“起码不用烦恼跟父母出柜的问题了吧,换个角度想,也算是好的……”
姜南霎时挺起脖子,本是一双柳叶细长眼,如今竟瞪得浑圆。惊恐、不解、恼怒攀于脸上,神情很是复杂。他下巴微颤,继而哆嗦质问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薛适赶忙盯着角落,只觉脸颊发烫,又不知如何解释。
姜南叹了口气,用伤感的口吻,自言自语似的说:“你不知道失去父母是什么滋味……父母在的时候,我也很恐慌,完全不能想象,自己结婚做戏,或是向父母出柜的情景……等人没了才知道,只要他们活着,什么难关都能挺过,什么事情,都还有个念想……”
也不知姜南的话语会在何处结束,薛适受不住那伤怀的轰炸,赶忙躺下,拽过薄毯,面壁忍泪。
姜南也不再说,只将灯关上,贴在了薛适的身边。
黑暗中,二人各自沉默,僵持了许久。薛适闻着陌生床铺的味道,心中不断劝慰自己,母亲在家,正睡得安好。然而,想到母亲的刹那,惨叫声却仍是无情侵入了他的大脑。
侧躺着的薛适,蜷成一团,又慌忙抓过姜南的手,牢牢贴在了胸口上。姜南顺势挪过,由背后搂上薛适,不知多久,二人才淡淡地睡去了……
☆、翻不过的城墙
那个假期,薛适与许多网友见了面,尤其是临近区域的那些个同志。少数条件不错的,或自己租房,或占着家里留下的居所,逍遥过活。多数同志,皆是与他人合租,躲在一方小小的卧室中,尽力回避着旁人的视线。
薛适并未意识到,自己将心力都放在了那些独居男人的身上。纵情过后再看对方,若不嫌恶,薛适便留下过夜,免得回家睡觉再遭受幻觉的折磨。就这样撑了些许日子,薛适见母亲的身体状况逐步恢复,心内便有所缓和,夜半醒来后,也不像初时那么恐慌了。
那段时间接触的同志,大多都没给薛适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唯有一人,网名云朦,并不像其他男子一般殷勤,反倒令薛适在意了许久。
那天下午,薛适出门时,天空笼着一层淡淡的阴云。会否下雨倒说不准,确不像往常那般燥热了,走在路上还算是惬意。
向南行了约莫十分钟,穿过车流熙攘的路口,便到了云朦所住的那一片居民楼。
薛适沿着栏杆外侧踱步,寻到入口后悄然拐进,遂按云朦先前的叮嘱,径直走进了手边那栋高楼。
电梯正对大门,几步便到。薛适站在狭小的过道之中,狠命跺了一下脚,头顶那根残弱的灯丝几番闪烁,并没什么光亮。他用指节顶下按钮,即刻传来一阵轰隆的声响。那褪去了大半颜色的电梯门随之颠颤,而后才摇摇晃晃地勉强打开了。
电梯间小得可怜,竟还摆着一方厚重的木桌,连同伏在其后的中年妇女一道,又将空间占去了多半。
妇女的双手架在桌上,机械式地撺弄着未完的毛活,一双死鱼眼满含敌意,极其冰冷地盯着门外的不速之客。
薛适迟疑一阵,才走进去,嚅喏地报过了楼层。
妇女一通打量后,颇不耐烦地支起一根手指,蹭下了按钮。
待电梯门封死后,薛适便悔青了肠子。妇女始终斜眼盯着自己,手里不停歇,嘴巴如连珠炮似的逼问道:
“你要去哪户啊?”
“你也要去九零六?怎么老有男的来找他啊?”
“他干什么工作的啊?”
“你是他什么人啊?”
“你们俩要干什么啊?”
薛适一阵支吾,完全答不上来。妇女越问越急,几乎要将电梯锁死,一副势要唤保安来擒住入室窃贼的武装姿态。
僵局持续几秒,好不容易挨到了九层。电梯门颤巍打开后,薛适极想赶忙逃走,却望着楼道内紧密排列的房门,完全没有头绪。
正当慌乱之时,斜前方角落的铁门
悄然开启,薛适顺声望去,企盼救星那样盯着。
门内,身着短裤背心的男青年探出了半个身子。薛适也来不及细看,就径直走了过去。
妇女的嫌恶目光尤其浓烈,薛适被推搡着,慌忙挤过男青年,躲进了屋里。
男人顿了一阵,仿佛是与妇女互瞪了几番。
而后房门关上,薛适才长吁了一口气。他看着对方,仍不太确信,便低声问道:“你是……”
话音未落,对方冷冷回说:“我是。”他瞄了薛适一眼,继而嘴角稍弯,便自顾自地走进了卧室。
薛适呆呆站着,简要扫视了一番。厅内没甚家具摆设,只是摞着些鼓囊囊的纸箱,码放虽整齐,却铺着层显眼的浮土。
云朦走进的那屋,应是唯一的卧室,那房门大敞,投映着青色的光亮。薛适顺着电视发出的嘈杂呼喊,以及那股浓重的烟味,缓缓挪步而去。
卧室狭小,摆着张极其宽大的双人床。云朦躺在其上,双腿岔开,两手背在脑后,等着来人的服侍。
窗帘紧闭,光线昏暗。薛适跟前,亦即是床脚,那台声响大作的电视,顶上堆叠着三个机械盒,后方十余根电线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画面中,民众簇拥着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他站在鄙陋的讲台后方,奋力宣言,一口蹩脚的台…湾…国…语,听上去十分别扭。
云朦起身,颇不耐烦地将薛适拉到床上,遂利落扯去了二人的单薄衣裤。到了这般田地,薛适才看清了对方。云朦和自己一般高,皮肤略黑,留个寸头。他脸型略方,肩部棱角分明,就连突起的臀部,也像是两块正方的砖头。薛适摸着云朦壮实的身体,感受着对方光滑的皮肤,两手最终停在了他略显丰腴的腰间,暗自抓弄着。
云朦按住薛适的身体,舔吮着他的前胸。薛适低吟,体味着浅淡的快感,而后胸前一阵空荡,他睁眼来看,忽见对方那两瓣薄薄的紫色嘴唇,猛地贴了过来。
寻求一夜情的同志,大多都不怎么亲吻。薛适感受着云朦唇舌间的逗弄,又看他一脸的玩世不恭,完全猜不懂对方是何立场。
前戏短暂,如同敷衍。急躁的云朦,强硬地翻过了薛适的身体。
薛适将脸埋进枕头,鼻腔一吸,瞬时顶进了一股浓缩数倍的烟味,将他熏了个头晕脑胀。
只听背后,传来撕扯塑料包装的声响。少顷,云朦取过润滑油,举在薛适后身上空,暴虐式的一记猛攥,将大坨粘液糊在了他的臀间。云朦伸过手,胡乱涂抹一阵,接着,便莽撞顶进了薛适的身体。
》 薛适尝试过许多男人,也称得上是有所承受了。云朦的下…体并不算大,然而,他动作强硬,幅度过猛,仍是刺痛了薛适。
二人交融,隔在其间的薄膜,已被粗鲁的云朦搞至变形。那一道道褶皱,无论多么细微,都像是割扯在薛适伤处的利刃,疼痛难挨。
忍至极限,憋在枕头内的薛适,呜咽央求道:“能不能……把套儿摘了……”
霎时,云朦竟愣住不动了。
薛适勉强侧过头,瞥见云朦一脸疑惑,两只微微前凸的圆眼盯着薛适的脊梁,不知他心内在想些什么。
趁云朦呆愣的空当,薛适想换个姿势,刚要侧身,却又被云朦死死地按住了。对方不顾,仍自顾自地玩弄着。薛适一通挣扎,终于反手推开了云朦。
凝结在下…体的气血,越是浓重,就越能控制男人的大脑。云朦兴致正高,遂一把扯去保险套,又将薛适按回了床上。而后,肌肤相亲,没有任何多余的保护。薛适忘我□,细细体味着游走于体内的滑嫩,快感倍增,亦不像先前那般痛楚了。
云朦越发粗暴,伴着喘息声,兀自增速,一副冲刺的架势。
薛适侧过头,冲着身后,费力央求道:“别……射在……里面……”
即刻,云朦嘶吼,身体猛烈痉挛。伴着电视里蓝绿阵营的讨伐声,他像个粗暴的独…裁…者,在薛适体内,强硬结束了自己的战斗。
薛适慌张地挣脱了对方的压制,忍痛起身,跑去厕所,尽力排除着体内的污秽。心里着实有些恐慌,但事实已定,也挽回不了什么了。对于不洁性…交,薛适仍是没有太深刻的概念。他颤巍站起,重又回到了卧室之中。
云朦半靠在床头,单手扶在脑后,另只手架着根刚刚点燃的烟。那副泄欲过后烦躁厌恶的姿态,已然标准到了完美的地步。
薛适犹豫一阵,坐在了床脚。正思索着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对方冷淡命令道:“收拾收拾吧,我等会儿出门。”
薛适是料想到了的,便取过内裤,慢慢套过了双腿。他盯着电视屏幕内的画面,随口问了句:“你是北京的?”
“嗯。”像不愿搭理那般,云朦敷衍了一声。
薛适点点头,遂提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问题:“你家里,知道你的事儿了吗?”
云朦长长吐出一口烟,回说:“不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薛适听了,便再次盯住立在电视旁边的那个相框,眯眼凝视着。照片背景有些模糊,一排排座位与路人,说不清是飞机场还是火车站。云朦在左,搂着个稍胖的女孩,
二人压低眼眉,都伸手指向镜头,诙谐摆酷。女孩身着黑色皮衣,隐隐透着股痞气。薛适便指着那相框,问道:“是她吗?”
“对。”云朦粗嗓回应,对于薛适的反复试探,越发反感。
薛适没什么期盼,自然也就没了顾虑。他轻咳一声,继而大方质问道:“你们俩是假的吧?我看她像是个拉拉啊。”
即刻,云朦笑出声,便坦白道:“眼光挺准啊,看出来了。我们俩是好朋友,商量好了,一起骗两边的父母。过半年就要摆桌了,等结个一年半载的,再离呗。”
对于形式婚姻,薛适也照样是看不上的。他始终觉得,同志本就不该与异性结婚。然而,自己总也活在层层编织的谎言之中,根本没什么资格说教他人。
当下,薛适心内泛起阵阵不屑,忍不得抬杠道:“你爸妈不会希望儿子离婚的吧?结婚的钱不都白糟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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