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爱情说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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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池捧着她满是泪花的小脸，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这几年，你过得好么？告诉我。”
她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摇摇头：“不好。”
她说了一句大实话。
程池又想起那句：“纪念我们逝去的爱情！”面色凝重起来。
晚烟见他不再禁锢自己，“我去洗把脸。”
卸了妆之后的脸，洗的干干净净。程池站在阳台望着她，这张五官精致，白皙清秀的脸和以前相比更成熟了。身材也比以前更加玲珑有致了。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晚烟将他的西装外套递给他。程池没有接，而是一把拥过她，深深地吻下去。
久违的感觉！
许久，程池放开她。有些尴尬。晚烟清咳了一声：“你快回去吧。”
“那我走了。”
晚烟离他很近，稍稍一抬眼就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下巴。四目相对，她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
“路上注意安全，小心开车。”
程池走后，她走到阳台上，不久就看到他走出来。他打开车门，却没有马上坐进去，而是抬头向上看。
晚烟没有躲开。
就这样，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互相看着对方。她挥了挥手便后退两步，让他看不到自己。
浴缸的水放好之后，她往水里倒了几滴精油。脱光了衣服，舒舒坦坦浸在热水里，全身顿时放松下来。
结婚可真累啊，今天看梁静和孙敬笑不停地忙进忙出。她一想到程池居然和孙敬笑是好朋友，就觉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时隔这么久，终于又见到他了。可是，喜忧参半。因为她早已不能够留在他身边了。
这几年，她没有和其他同事一样去交朋友，谈恋爱，相亲。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着。她一个人的情深意长。
回想刚才的接吻，淡淡的愁绪浮上心头。

、第五章　时过境迁

程池回国的日期没有告诉家里人，原是想给家里人一个惊喜的。结果家人倒给了他一个惊喜。程母在电话那头开心地说道：“我和你爸在日本呢！邵峰和夏宁回Z城了。”
所以他刚回C市，爸妈在日本渡假，弟弟陪弟媳妇回娘家安胎去了。而他有家回不得，只得住酒店来了。
在十八楼高的酒店房间里，可以看见美丽的江景。隔岸是一排排高楼临江而立。夜色撩人，灯火洒在江面上，荡漾着荡漾着，连着他的心一起荡漾起来。
他翻开手机里的相册，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而文件里有几十张照片。全部都是同一个女孩——林晚烟。
短发的，长发的，在海边的，在雪地里的，穿羽绒服的，穿短裙的……
她那时留着平刘海，头发又黑又长。笑得很开心，和五月的日光一样，明亮而温暖。那时还在念大学，他们在一起，谈恋爱。
有几张是和他合照的。像那张在滑雪场的，那是晚烟第一次学滑雪，因害怕不敢滑最后也没学会。只是穿着整套装备和程池拍了几张照片。她两手抱着他的胳膊，靠着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很开心。
“照片太多了，我都存电脑里了。还存了一些最好看的在你手机里，想我了就拿出来看吧。这么多张，够你看很久的了！”
那时候她对他这样说到。后来他真的在每次想她的时候，翻出这张照片来看。
反反复复看了三年。
***
虽说心里对他俩之间不再有想法，但晚烟还是会时常看看手机，看他有没有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来。
其实内心还是会蠢蠢欲动，按捺不住啊！
每次下班走到公司门口，她的心里还有一点盼望。希望某一天，在门口，会有个人在等自己。
但是没有。没有短信和电话，也没有在门口等待。全都没有。她又开始笑自己。不过，还好她也只是想想。
这天下班后，晚烟照常到卫生间里洗把脸再离开公司。卫岚站在办公室门口叫住她：“晚上一起去吃个饭。”
“你请客，我就去。老板！”
“就想着我请客！是老同学聚会啦，班长叫我们去的。”
晚烟嘻嘻的笑了：“那好，等我收拾一下。”
她们口中的“班长”指的是大学时当了四年的班长，叫范民先。与她们私交不错。
上次梁静结婚，把潜伏在C市却很少见面的老同学引出了洞。自从毕业后很难有机会将大家聚在一起。因此梁静婚礼后，有人提议再找个时间好好聚一聚。
卫岚把车开到一条宽阔的老街道。街道两旁种的全是参天大树，浓浓密密。车子开进一栋德式别墅的大门。
服务生引她们到指定的包厢。走廊是安静的，可一推开门，里面的欢声笑语就传出来了。在座的老同学看到她们两个来了，都欢腾了起来。也实在是因为有些同学自毕业后就没见过了，上次梁静结婚也没来。在座的除了本班同学，也有同样是计算机系但不一定同届的。
“两位大美女来了啊！”说话的便是班长范民先了。他穿着中规中矩的浅色西装，还有一对标志性的招风耳。
“这边的两个位子专门为你们两留的，过来坐。”
……
确实是专门留的。
在程池旁边。
卫岚和班长从一进门就在热络的聊天。聊着聊着卫岚就坐到了班长旁边。晚烟装着也参与其中插几句话。随后，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晚烟其实挺久没见到这位班长了。身形发福了不少。越发和蔼可亲了！晚烟心里这么想着，不小心笑了出来。
都是大学里结识的朋友，不一定都是一个班的。有的甚至是大一届的，比如程池是晚烟的师兄。
以前跟在程池身后，也顺带认识了不少人。
早该想到可能程池也会在。而现在他就坐在她旁边，她的心脏已经狂跳不止了好么！晚烟心里想，大方点儿，来，朝大家露个笑脸，别老是一个表情听着卫岚和班长大谈特谈，好像在谈电影和哲学似的。
以前刚认识他时，只要有他在，她都会点小紧张，那是因为她暗恋他。不是现在的这种紧张。她僵着身子，一点一点转正了身姿。
扑通、扑通……
到底是兴奋还是紧张？她都怀疑在场的人是不是都听到她的心跳声了。直到坐在对面的人找她讲话，她才慢慢平复了。
跟别人聊天时眼光顺便在他身上带了一下。他也正在和人聊着天，手指缝夹着一根烟。烟灰缸就放在他俩中间，晚烟看到他抖完烟灰，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烟圈。后来就没再抽了，只是夹着烟。
再看那烟灰缸时，那根香烟已经被掐灭了。晚烟侧脸看了他一眼，他依旧不动声色和人交谈，吃菜。
有一刻，她想的是，他记得她不喜欢烟味，所以才灭掉烟的？
菜品全是川菜，又红又油。红酒一人一杯，已经喝掉好几瓶了。晚烟默默地喝着眼前这锅明显不和谐的汤——小鸡炖蘑菇。
卫岚凑近她，“想不想吃牛肉炒饭？”
“嗯，想啊！”晚烟瞬间两眼亮了起来。卫岚向服务员点了一盘牛肉炒饭。没一会儿炒饭就上了。她和卫岚一人舀了一碗。剩下的被其他女生分去了。
晚烟把炒饭咽下去后，满意的点点头：“好吃！”
看在程池眼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感受。他的记忆力可不差。晚烟以前吃饭是无辣不欢的。可今天她却没怎么动筷子。即使想吃哪道菜也是夹过来放到茶水里过了一下再吃。
以前他不让她吃辣，说是吃辣上火。他阻止，她抗议。他坚决不让，她强烈抗议。最后她央求：“只加一点点，就一点点。”
最后是他妥协了，允许她加一点点。她也识相，只加了一点辣椒酱。
现在她口味改了很多。还有什么地方她改变了，是他不知道的？程池心里说不出闷闷的情绪。
晚烟看着班长他们喝得情绪高涨，声音大得都快把天花板撑破了。她盯着眼前这盘辣子鸡丁，想起以前自己爱吃川菜，每次和程池去川菜馆吃饭回来，他都会牵着她的手到学校门口的水果摊上买水果。
后来就没有人买水果给她吃了，也没有人提醒她要多喝水。
于是她就戒掉了这个饮食爱好。既然吃了容易上火，病发过急性肠胃炎，那么索性不沾口就不会有事了。
又或许，她觉得这样做，也算是戒掉了一项和他有关的。
“我建议哈！我们该罚程池一杯！”说话的人是程池以前班上的。她听到程池的名字，注意力被说话者吸引过去。
“哈哈，为什么是我受罚？”他说道。
“这里这么多人，就你去美国三年杳无音讯，谁都联系不到你。大家说该不该罚！”
“罚！”座下有人随声附和，有人等着看程池被灌酒。气氛一时高涨。
有人又说道：“而且啊，你要和我们每个人都得喝一杯才能了事哈！还要叫得出名字这才好玩嘛！”
又有人出招。看来程池是躲不掉了。
“我理亏，你们说怎样就怎样。”程池端起酒杯，站起身先对他对面一位男士说道：“张生生。我们一起参加过辩论赛。”
“是啊。自从毕业后就没见过啦！你这家伙终于舍得回来了。我去年去加州玩，本来打算如果去纽约，一定要你当导游的。无奈时间不够，也就作罢了。”
两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此刻相逢，感觉还是那么熟悉，但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这个人晚烟倒记得，第一次从程池那儿听到他的名字时，她还笑了老半天。说张生生这个名字和“周生生”珠宝发音很像，又笑道男生叫生生这个名字真是没考虑到大家的感受。叫张生生显生疏，叫生生却觉得很女孩子气。
不过人家现在是A大的老师了。据说他训练出来的辩论队拿过国家级的奖杯。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教师。
晚烟大一的时候，这个人当时已经是校辩论队的队长。晚烟大二的时候，张生生为了让程池参加辩论队，甚至愿意让出队长的位置。
她记得程池以自己课业繁重推掉了。给晚烟的却是另一个回答，“我把时间都花在其他方面，哪儿还有时间来陪我女朋友啊？”
过往的甜蜜涌上心头却是苦涩。

、第六章　　当我薄情寡义

程池和半个桌子的人都喝过去了。当晚烟看到他和旁边的人在喝时她觉得头皮发麻。因为下一个就轮到她自己了。
千万不要有片刻的尴尬。
她端起酒杯站起来，看着他胸口的位置，面露浅浅的礼貌的微笑。
“林晚烟。”程池只是笑笑，直接喝尽杯里的酒。晚烟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就坐下。她拿起筷子在青花瓷碟子上点了一下伸向眼前的一盘菜。然后和卫岚就菜品讨论了几句。
“那不是程池……女朋友么？今天也……跟着来吃饭啦？”
桌上有人贪杯已经喝醉。
“你喝多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旁边有人提醒那人，并且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给那个人喝。
“什……什么喝多了……你才喝多了！”那人打了个酒嗝，一脸笑嘻嘻的对旁边的人说：“我们这一届谁……不知道程池……把晚烟小师妹给追走了啊！人家带女朋友来吃饭你……有意见啊！”
晚烟额角黑线都下来了……
她几乎都能听到其他人咽口水的声音了。她侧脸对卫岚说：“我去下洗手间。”
她走后，程池听别人讲话的同时将她的筷子摆正，也将她的酒杯往里移了移。又叫了服务员换一壶新茶来。
晚烟从卫生间回来后，卫岚看她酒杯里没酒了给她添上。晚烟却不让她添太多：“我不能再喝了。待会儿还要开车送你回去。”
“也是。”卫岚停住手，将酒瓶子放好。
像今天这样的饭局，若是放在以前，她是断然不会来参加的。她害怕来许久不曾相聚的同学聚会。
不过今天不一样了。她敢来了。就像她刚才去卫生间真的是内急而不是躲厕所里哭。
聚会一直到九点多才结束。有几个人已经喝挂了。没怎么喝的人呢负责把喝醉的送回家去。卫岚去取车，晚烟跟在她后头走。
卫岚突然停下来回头。晚烟差点撞了上去。
“你怎么还在这？”卫岚吃惊的问。又看了一眼站在酒店门口和别人道别的程池。。
她茫然道：“我送你回家啊！”
“可是有个人要你送回家。所以，你不用送我回家。明白不？”卫岚双手放她肩膀上，转过她的身子，“喏，看！那边有个喝了很多酒的正在等你。你不去管他，他酒驾被抓后果很严重哦！”
“我……”
“去吧！”卫岚弄开她抓着自己的手，提脚就往停车的方向走去。留下晚烟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站在门口的程池走了过来。晚烟侧着身，使自己背对他。看着她细微的动作，程池在原地愣了一下，步伐更加坚定地走过来。
晚烟看着卫岚打开车门再关上车门。随后车灯亮起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前面路口。
周围安静了下来。
“要我送你回去么？”她轻声说道。
“嗯。你跟我一起回去。”
程池看她接过车钥匙，不被察觉地笑了笑。
看着挺可口的。他带着几分酒意凑过来就想亲晚烟。
“不准亲！”晚烟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巴，一边推他。
程池抓着她的手，“我偏要。”他闭起眼睛，轻轻地吻下去。怀着心里的渴望和想爱她的心情，很温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