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贵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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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烦闷地拿出西装口袋里的烟，点燃。袅袅的氤氲中，他镌刻的冷硬面孔猝不及防的闪过一丝孤寂和自嘲。
林檀雅洗完后，带着一身的雾气走了出来。
被细心洗过的秀发垂落在修长白皙的脖颈间，她氤氲的双眸带着迷离，粉嫩的玉颊，恍若透明的粉色唇瓣像果冻一样引人芳泽，她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衣，更显得她肌理嫩滑。
叶赫的裤裆处高高搭起了帐篷，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去，不顾她的畏缩胆怯，将她拦腰抱起，抛至床上，一手扫掉碍眼的东西，脱掉裤子，就这样占有她。。。像一只蛮横的野兽，没有感情，没有怜惜。。。
*
“尹文，查到了吗？”卓澜和着杏色的长袍睡衣，像古代优雅绝美的妃嫔，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那润泽的长发，像蜿蜒的蛇垂落在软榻上，一双美眸深不见底，柔美中带着几分犀利。
“是的。小姐。对方是【天上人间】的一位。。。”尹文顿了顿，不知道该称呼林檀雅为什么？喊小姐，实在是玷污了卓澜。
“妓女。往下说。”卓澜勾唇一笑，心里冷笑。
“她叫林檀雅。是被人贩子卖到【天上人间】的，现在被姑爷安顿在华安街的公寓里。姑爷为她找了名佣人。”
“尹文。。。”
“是。小姐。”
“私底下，不准叫他姑爷。一条以怨报德，咬伤主人的狗，没这个资格。”她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像醇美的葡萄酒。可是那浓香的气息，带着最尖利的冷意。
尹文心里有些隐隐作痛，却还只是低声喊道：“是，小姐。”
“尹文。你先去做几件事，第一，把那条狗和他圈养的玩物，彻彻底底地调查清楚，有必要的话，把他们祖宗的坟都挖出来。第二，那狗玩物身边有什么人，也全部查清楚，一个，都不准放过。第三，去【天上人间】帮我找个好一点的牛郎过来。不能太干净，也不能太脏。最好，是跟那两只东西有点牵扯的。”
“小姐？”尹文看着她荡漾在绝美面容上的神秘笑靥，把差点说出来的话吞回去，依旧恭恭敬敬地回答：“是。小姐。”
他走出去，清冷而深邃的眉眼，尽是忧虑。
　




、004

“小姐，已经查到了，有一个姓王的先生，似乎跟林小姐的关系很亲密。”尹文恭敬地站着，看到卓澜背对着他，暖暖的阳光将她纤细的背影渲染地如同精致的画。
“对方是她什么人？”她看着摇篮里酣睡的男婴，眼神却冷得令人战栗。
“是【天上人间】的清洁工。”
“呵呵，那个女人，高攀了。”卓澜轻笑出声，眉眼间是止不住的冷嘲。
“小姐？”
“尹文，把那位王先生的资料给我。”
“是。”尹文将牛皮信封递给卓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卓澜打开信封，一堆照片随着一张纸掉落在地上，卓澜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中，他低眉顺眼地站在喧嚣的人群中，就像一朵孤独绽开的莲花，他瘦削的身子弯着腰，拿着扫把，精致完美的侧脸，英眉斜飞，睫毛掩盖了霓虹的亵渎，鼻梁高挺，神色祥和凛然。蔷薇色的唇瓣固执地抿着。
“他真的是个清洁工？”她心生暗窦，秀眉轻蹙。
“是。【天上人间】的妈妈多次想让他转行，不过他不接受。他的身份很简单，进城打拼，孑然一身。”尹文也不相信那样一个男人会仅仅是个清洁工，而且他的资料简单地出奇，只需要一页字，就记载满他这半生。
“是看起来简单。尹文，你去那里一趟，跟那个老鸨说，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出，这个男人，我要带出场。”她低头凝望他照片的发梢在空中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小巧精致的下巴随着嘴唇微微动了动，一丝丝急迫在心里汇聚，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个神秘男人的身份。
“是，小姐。”尹文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
“这位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小王他不是我们这一行的，要不，我给你介绍我们这儿的头牌吧。”妈妈桑一副为难又讨好的表情。
“可不可以请他跟我谈谈。”尹文清冷的眉眼间，带着几分不耐。
“可以可以。”随即妈妈桑迫不及待地叫人找来他。
几分钟后，他踏着一身从容，推门而入，看到尹文时，那双黑眸，依旧泛着如同钻石犀利冰冷且坚硬的光。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他淡漠地呵出一团冷气，挺拔的身子像冰雕一般。
“你要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尹文的心里，像是有一条汩汩长流的小溪奔向大海，只是那里流的不是水，是酸，是痛，是他的血。
“我不需要钱。”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坚定，用自己冰冷的盔甲，赶走那些被欲望冲昏了头的人，那些肮脏，无耻的人。
“那你需要什么？”尹文正视着他，犀利的眉眼扫过他刚毅削瘦的容颜，摸不透他是装，还是真。
“我只需要你们这些恶心的家伙离我远一点。”用钱买性，这是他以前经常做的一件事，可是现在他厌恶透了，憎恨透了。那些都是肮脏的交易，令人作呕的交gou。
尹文看着他脸上隐忍的愤怒，以及双眸中肆虐燃烧的火焰，心里一惊。若是让这样的人接近卓澜，只怕受伤的人会是她，无欲则刚，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好了。我明白了。很抱歉，打搅你了。”尹文这回倒是好说话地很。他不能让这样的男人接近卓澜，无论对她是好是坏。
他冷瞟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他寒碜的衣袖间，暗香浮动。
*
“小姐，很抱歉。。。”
“没关系，太容易上钩的鱼，要不太笨，要不太危险。”卓澜浅笑着，嘴角勾起的弧度，温柔。
她看着池塘里的鱼，断断续续地朝里头丢食，清风拂过，她裙摆间风雅地荡漾着摇曳的女人味。
“小姐，我想他只是一个没多大关系的人，要不。。。”尹文逾越了，他知道，可是他控制不住嘴，控制不住心里压抑着的一字一句。
“尹文，你这样说，只会让我对他兴趣更大。”她把手中的鱼食尽数倒进。
转身看他，淡淡说道：“安排我们见面。”
“可是姑爷。。。”
“他现在躺在他编制的金丝笼里，乐不思蜀。不用忌讳他，以后私底下就叫他莱克吧。尹文，你还记得莱克吗？”卓澜露出天真浪漫的微笑，眉眼间带着恍惚，仿佛回到了与他的童年。
“记得。”尹文的心脏，收缩在一起，仿佛结石般，冷硬地生疼。
“呵呵。。。尹文，不要忘了哦。”说完，她迈着优雅缓慢的步调，越过他离开。
莱克。是卓澜小时候养的狗。那只狗，性子烈，不好驯养，咬伤了卓澜。卓老爷一怒之下就叫人把莱克杀了。后来他看到，卓澜小小的身子直直地站在垂死的莱克面前，她的眼神是一望无际的空洞，他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她却用那软软甜甜的声音跟他说：“尹文，咬伤主人的下场就是这个吗？”
　




、005

卓澜一袭黑色的小洋装，烫卷了的蜿蜒长发垂落在胸前，掩住了低胸设计所露出的一片春光，蜷曲的长睫下美眸冷淡，擦着唇蜜的唇瓣晶莹剔透，尖细的下巴微微倨傲的仰着，莲步生香。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尹文蹙着眉，警惕地看着周围投射来的视线。
他们现在在【天上人间】，卓澜想要找到那个姓王的男人。
“既来之，则安之。”卓澜淡淡地笑道，无视一群饿狼发了蓝的眼睛，以及。。。他们下身凸起的恶心的帐篷。
这时妈妈桑闻风而至，一看卓澜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一脸谄媚地问道：“小姐第一次来吧，需要什么类型的？”
“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姓王的清洁工。”卓澜随着妈妈桑走进包房，坐在猩红的沙发上，慵整纤纤手。
“这。。。”妈妈桑的脸上很是为难。姓王的那个混小子，也不知道犟什么？就是不肯下海，害的她每次都损失了一大笔钱。
“怎么？他不愿意接客？”卓澜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含笑问道。
“他愿意，他愿意，请您等一下。”妈妈桑心里一狠，也顾不得许多了，她决定叫人把他绑起来，喂他点药，到时候他再不愿意也没办法了。
“嗯。”卓澜笑眯眯地颔了颔首，目送妈妈桑扭着水桶腰，大屁股出去。
“尹文。”在明灭不定的灯光下，她的声线仿佛随着那绝美的容貌也朦胧起来。
“是，小姐。”尹文依旧恭恭敬敬地站在沙发旁，眼角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她秀美的面颊。
“你说他真的愿意吗？”
“我想他应该不愿意。”尹文的话低哑晦涩，他很明白，越是别无所求的人就越是危险。
“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同意。尹文，你说，我会不会是个变态？居然那么急着要红杏出墙。那么急着要包养情夫。”卓澜想着想着，嘴角泄出银铃般的轻笑，久聚的双眉缓缓地舒展着。眼角的戾气也淡去不少。
“小姐开心就好。”这是卓澜这大半年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微笑，他的心，好像有一块石头安全落地。
“呵呵，要不是莱克，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妓院找男人，呵呵呵。。。”卓澜的眼神在想到叶赫之后又迅速变得冰冷犀利。
“小姐，如果你不开心，为什么不跟他离婚？”尹文说出了长久以来的疑问。
“尹文，你不懂女人。被一条狗咬地鲜血淋漓，只是把它宰了实在是太便宜了。我要把他的皮一层层地剥下来，我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我要让他偿遍我所有的痛苦。”她的眼中迅速被满满的恨意盈满，脑中闪过的只有他对她一幕幕的背叛，和父亲临死挣扎的模样。
“小姐，那小少爷呢？你就不能看在他的份上。。。”
“看在他的份上努力挽救这段婚姻，让我下半辈子跟杀父仇人同床共枕，粉饰太平？”她咬字精准，吐字飞快，唇瓣张张合合间呼出了一口口嘲讽的冷意。
“我恨他们。我恨叶赫，也恨叶怀幸！叶赫害死我父亲，现在还想霸占我们卓家的财产，我无法原谅。至于那个孩子，对，他是我的亲生骨肉，可是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我怀着他时的那些痛苦的回忆，怪只怪他有个没人性的父亲。尹文，我不想做个狠心的人，可是现实逼得我不得不狠下心来，我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我爸枉死，也不能让我爸辛苦了一辈子的基业毁在叶赫的手上。尹文，我爸从小待你就想对亲儿子一样，我希望你能尽力帮我，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离开。我知道你的梦想是什么，你希望安静地生活在一个法国村庄，那里有你的妻子，你的孩子，有你的薰衣草，有你的向日葵，尹文，我不会勉强你的。”
卓澜的语调跌宕起伏，眸中百味交集，尹文跟她算是青梅竹马，她小时候好任性，看到电视上的公主有贴身管家，便哀求着尹文以后做她的管家，于是尹文不顾她爸爸，他妈妈的反对选择了英国专业的管家学院。她那时好感动，等到年纪稍大，才知道误了他。尹文是个非常有画画天分的人，却因为她，放弃了很多。
她感激他，尊敬他。可如果有一天，被她发现他做过什么，功不抵过，她照样会让他离开。
“我会永远待在小姐身边服侍你，除非小姐赶我走。”他眉间聚拢，微低着的头颅掩住了他眸中的复杂。
“尹文，你不必这么认真。”她勾唇一笑，注定倾城葳蕤生光。
“小姐。。。”
“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小王他不在。”这是妈妈桑满头大汗地跑进来，也没敲门，一脸歉意。
“怎么会不在？”卓澜蹙起淡淡的娥眉，稍显不悦。
“我也不知道。听说被一个客人叫去后就再也没回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妈妈桑焦急地来回跺脚。
“算了算了，今晚就这样吧。”卓澜不耐烦地走出套间，妈妈桑一脸赔笑地说道：“小姐，小姐，其实我们这里有比小王他还好的，真的，我。。。”
“行了。我不吃别人吃剩的鸭肉。”卓澜不耐烦地快步走开，高跟鞋在瓷砖地上发出一个尖细的声音。
她走出【天上人间】，整个天幕就像一张无边无际的黑色的网，而【天上人间】的霓虹依旧亮着，里面是无尽的声色犬马。
她站在马路前，等着尹文把车开过来。
一阵寒风吹得她裙角摇曳，发丝飞扬，她顺着风向，不想吹乱了头发。
就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她瞟到两栋大楼夹缝间的小道上，有个男人软弱无力地瘫痪在地上。
是附近的流浪汉吗？
远处驶来一架轿车，车头的灯光快速地扫过那个小道上，卓澜的眼睛微微睁大，她有些不敢置信，刚刚地上的那些。。。是血吗？
她犹豫再三，还是踏着步子走向那条小道。那高跟鞋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犹豫的怯意。
“嗯。。。额。。。”痛苦的呻yin声不断地被压抑又不断泄露出，卓澜借着黄晕的路灯，看到地上满是血迹，而那血迹来源于一个男人的腿上，他似乎中弹了，整个面孔苍白无力，紧蹙的眉峰下的那双眼眸有着死亡一般的幽暗气息，他狠狠地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