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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生香-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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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刚才葛慕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现在不适合再伤神,那些得费脑子去想的事就交给我了好不好?你就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吃好好睡,将身体养好了才是正经。”
好吃好睡不成猪了吗?夏含秋心里反驳,可到底,她还是没有拒绝,有个人能在这时替她分忧,她感激不尽。
以她所知的事情,要回报,应该……并不难吧。
段梓易心下狂喜,强自压抑下来后用还算正常的语调许下承诺,“秋儿你放心,我一定将你的事情当成我自己的事情来用心处理。”
顿了顿,段梓易又道:“只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态度,或者说一个底线,我也好酌情一二。”
夏含秋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道:“若是可以,将齐振声打发走吧,回他的武阳去,章家要如何做我等着就是,齐振声,我不想见,我也不觉得他有什么资格掺和进来。”
她活了,娘却死了,那一辈子不曾听说过的段王爷已经是个变数,她不敢再轻易做其他改变,她怕,这些变数会危及她身边的人,尤其是念儿。
齐振声……她想她还忍得下。
段梓易隐隐皱眉,若说秋儿对齐振声余情未了,他一点看不出来,可秋儿对齐振声明显不一样,就是到了因为他恶心狂吐的程度,她还是选择了隐忍退让,这让他想不通。
可再想不通,也不能问,段梓易点头应下,“我知道了。”
看着蔚蓝的天空,夏含秋喃喃低语,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说给旁边的男人听,“再等等,再等等,让我先看看局面会不会有变化,如果有变化,我定然不再忍耐,可如果……我不能再添变数,只是几个月,我等得了,我也忍得了。”
段梓易没有再像上次一样当没听到,而是问,“这便是你一直忍让的原因?”
夏含秋沉默着不答话。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他会不会将自己当成是疯子。
刚刚才得到的温暖,她舍不得这么快又失去。
半晌后,夏含秋道:“你鞋子衣摆都脏了,去换了吧。”
还是不信任他,段梓易知道急不得,可心里难免失望,叹了口气,道:“也好,换了衣服我得出去一趟,你别在外面呆太久,起风了记得回屋,别逞强。”
而此时的通祥客栈内,齐振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眉头皱成一团,让他英俊的脸上多了抹阴霾。
他不惜撒下谎言再次来到会亭,若是不能达成目的他怎么甘心。
想到含秋那又冷又艳的脸,齐振声心中一热,想法怎么都压制不住。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进来。”
“大人。”
“怎么样,和你那亲戚打听清楚没有。”
“是,小人打听清楚了,那夏小姐和城主千金交好,两人时有来往,夏小姐就住在梧桐巷,不过那宅子挂的却是郭宅,听说夏小姐还有个弟弟,和她却不是一个姓,而是姓郭,两姐弟感情很好,夏小姐还通过伏小姐的关系将她弟弟送进了会亭有名的学堂,据说很是混得开。”
果然如此!
齐振声眼中有光在跳跃,全身兴奋的颤栗,年初的时候翁婿一起饮酒,岳父多喝了几杯无意中漏了一句话音,他好奇那未竟之意,顺滕摸瓜下去,没成想居然让他知晓了那么大一个秘密。
原来前城主一直宠爱的如夫人,甚至为之不立正妻的女人居然曾是岳父的嫡妻,怪不得前城主那么宠爱如夫人也无法扶她上位,原因却是在这。
后来城主换人,那位如夫人的儿子却始终未能找到,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起这茬,将之串连起来一想,忍不住起了疑心。
这几年他也不是白过的,属下不多,但个个都能担大任,从中挑了一个据说本是会亭人,还有亲戚在城主府任职的属下过来。
果然,没让他失望。
有了这个把柄在手,不管你是章含秋还是夏含秋都得放下身段来。
越想越激动,齐振声双手一合击,“带路,我们去郭宅。”
“是。”
和正街相比,背面的梧桐巷很安静,梧桐树叶在微风中摇曳,给这静谧的巷子增添了些许悠闲的意味。
在属下的指点下看着巷子居中处的宅子,齐振声志得意满的走过去,边想着不知道含秋见到他会是怎样一副神情,惊?吓?不管怎样都好过那日的冷待不是。
想得正得意之时后颈剧痛,眼前视线开始迷糊,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从树上跳下几人,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彭将。
“几成力?”
“六成,足够他昏上一天的。”
“主子的意思是表面上看起来完好无损的送到章家门口,至于不是表面上的地方,你们好好照顾照顾,另外,路上记得加上一拳,让他再昏一天。”
好像觉得这样还不够狠,彭将念头一转,“去,找个ji女来在他身上多留下些痕迹,留在越显眼的地方越好。”
“这事我爱干,老大,我去。”
“你们谁爱去谁去,速度快点。”
“好勒。”
两人被抬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应声之人手脚灵活的跳上车辕,僵绳一抖,马哒哒哒的跑了起来。
彭将一挥手,余下之人纵身上树,巷子里再不见人。
这一切,夏含秋并不知道。
而两天后武阳城章家发生的事,她更不会知道。
章泽天黑沉着脸看向一身酒气宿醉未醒的女婿,如果只是如此,他还能笑骂他一句年少轻狂,贵族子弟,尤其是齐振声这样出色的,多喝上几杯不算罪过。
但是这并不包括他现在这样满身糜烂痕迹,浓重酒气都掩不下的脂粉气,是个人都能知道他这是去哪了做了什么好事,别说是去了脂粉铺子,骗鬼鬼都不信!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章俏儿扶着吴氏急步进来,身后是晃悠着脚步,一脸事情与他无干的章家宝。
“老爷,这是……”
“夫君!”章俏儿舍下母亲疾步走到屋中,满眼不敢置信,“怎么会,怎么可能,夫君不是说城主交待了他去办事,需得出门几天吗?怎么会这个样子回来,怎么会……”
章泽天怒哼一声,“提桶水来把他给我泼醒。”
“爹,不要!”
“老爷。”吴氏忙柔声劝阻,“您别冲动,振声怎么说都入了仕,还前途一片大好,您给他留点面子,他醒了也记您的好。”
“我不需要他记我的好,不给我丢人就不错了。”话虽如此说,章泽天到底是没再叫人提水来。
章家宝看着眼前这幕闹剧,撇头去一边坐了,靠着凭几走起了神。
吴氏看儿子如此不由得心头苦楚,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家宝和他们就疏远了,也从来不叫振声姐夫,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听老爷说他现在很有出息,就是城主都听过了他的才名,可是再好,儿子也与她不亲啊!
叹了口气,吴氏吩咐管家,“掐姑爷人中,将人弄醒。”
“是。”
章家管家不知是不是想替自家小姐出口气,用的力气可大,把齐振声掐得人都坐了起来,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先捂着嘴巴去痛呼了。
“哼!”
齐振声顿时全身僵住,什么痛都忘了,再一抬头,眼前可不就是他熟悉的岳家。
可他明明前一刻还在会亭,怎么会!
“夫君,你这是……你这是去了哪里?”章俏儿满心焦虑,心里有火,却只敢小心翼翼的这么问。
想起自己去会亭之前和妻子说的话,齐振声笑着安抚,“不是和你说过是替城主去办事了吗?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倒是不知城主何时让你去办了此等的事,不如我们就去一趟城主府如何?”
齐振声心头一紧,他敢和章俏儿那么说自然是有底气的,城主极信任师父,许多事都是交与师父去办,师父为了磨砺他,又将一些觉得他办得事的事情让他去交,真要对质,他定能全身而退。
可这个质,却不能对。
齐振声稳了稳心神站起来,那模样竟一点不似酒醉之人,当然,他本身也没喝醉,他甚至一滴酒都未喝,可是,谁信?
“不知岳父何出此言。”
章泽天看他这样心头火起,冷哼道:“你既看不清,我便让你看清,来人,将家里最亮的铜镜给我搬来。”
“是。”
章振声还是不解,就算岳父真知道他又去了会亭也挑不出理来,此番模样,却是为何?
看向妻子,想从妻子那里得点提示。
妻子却绞着帕子看向地面,神情中满是委屈。
委屈?难道她知道自己去会亭是为了含秋?
这不可能!
074章 巧舌
待铜镜抬来,通过澄黄的镜面,齐振声还是清晰的看到了自己此时满身不该存在的痕迹。
他这才知道为何岳父一家和俏儿都这般表情。
可恶,到底是谁做得这般缺德事,他在会亭也不曾得罪了谁……
等等,郑公子!他怎么就忘了这人,那人明显是含秋的仰慕者,所以,他清楚了自己的意图,所以这般对付自己?
一定是这样!
可此时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他得先将眼前的困境摆平。
眼神从铜镜上移开,齐振声并不因自己此时的狼狈而将自己摆在下风,而是平平和和的道:“岳父,在您眼中,我就是这般不知轻重之人?说句难听话,我若真在外面放浪一定会做得不漏半点风声,让您揪不到半点小辫子,而不是此时的百口莫辩,我要是连自己的事情都摆平不了,凭什么被人称之为武阳第一公子?”
看岳父的神情越来越缓和,从愤怒转为若有所思,齐振声又看向妻子,“俏儿,你还是不信我吗?”
“信,我信。”听了夫君刚才那番话,章俏儿已经完全听信了,就算心中仍有疑虑,也觉得这只是女人的疑心病,和对夫君的信任无关,“夫君,是俏儿错了,俏儿不该不信你。”
“没关系,以后再有这种事你不要轻易相信了就是。”
“我一定不会。”
很好,解决了!
眼神扫过屋中几人,岳父岳母和妻子的态度都明显有了转变,就是屋中的下人都不再如之前那般对他有着隐隐敌意了,齐振声很是自得。
眼神一扫,落进冷冷看着自己的章家宝眼里,勉强一笑,齐振声马上转开了视线,刚才的那点自得再也不见。
——刚才家宝的眼神,好像含秋。
这小舅子向来不待见自己,缘由他知道,每次见着,他会主动说上几句,可那个年纪尚不足十三岁的小舅子却只是疏远的对他笑,从不答话。
他也不是爱用热脸来贴冷屁股的人,时间久了,他也就不爱搭理了,碰上了点个头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他心里有点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眼神太像的关系,他总觉得自己心里那点打算那人全知道。
以后,还是少来章家为好。
就是来也要避有有章家宝在的时候。
“既然如此,你便说说这一身是怎么回事。”
章泽天是个老狐狸,并不好骗,齐振声忙丢开脑中那些有的没的,打起精神回话,“这次所办之事冲撞了别人的利益,再加上中间有点误会,我猜他大概是心有不甘才会想出这么个损方法来报复我,是不是真的如此,我得去查过才能肯定。”
章泽天心中还是疑虑重重,可齐振声这番话又让他挑不出错来,以他对齐振声的了解,若是他真有心在外面沾花惹草,就如他所说能不透出半点音来让他知道,要是他这点心机都没有趁早致仕为好,免得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而齐振声能以不及弱冠之龄被城主信任,足可见他心机深沉。
那么,真如他所言是被人报复?
说报复,却也像,不伤人根本,只是出气一般的小小报复一下,只是这般作为实是落了下乘,作用却是实打实的。
那般模样被人丢在章家门口,就这会的时间恐怕传遍全城了,必会成为一段时间茶余饭后的话题,丢了脸面在先,末了还要面对他的猜疑,就是俏儿,也未必就真的信了他。
仔细一想,齐振声这般说完全说得通了。
再者事已至此,这个说辞足以交待,不然总不能真的就撕破了脸,让大家都难堪不说,还立一敌人。
“你仔细查明白,给我一个说法,以后再出门办事多带些人手,你那不够我这有,别再出这样的事,这次别人只是想落你面子让你难堪,若是下次遇上要你命的人呢?轻忽不得。”
“是,岳父所言甚是,小婿以后定当注意。”知道这事算是揭过去了,齐振声悄悄松了口气,苦笑道:“这一身实在见不得人,小婿想先去洗漱一番。”
“是见不得人。”被他一提醒,章泽天又看向他一身暧昧痕迹,“俏儿,你带他回屋去洗洗。”
“是,爹。”章俏儿忍着酒气走近夫君身边扶着他,“夫君,我让人备好热水了,你好好泡一泡。”
“我没喝酒,这酒味……”看妻子一脸不信的神情,齐振声不得不感叹下手之人这一手玩得好,要不是他反应也不慢,后果不堪设想,就是现在,俏儿都不再如之前那般信他了。
待人走远,章家宝起身准备离开,在这满是酒味的屋子里他觉得憋得慌。
“宝儿……”吴氏忙喊住他,可喊住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回学堂了,这段时间不会回来,若无重要事也不要来找我。”
“说话用背对着爹娘,章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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