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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爱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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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形爱人
作者:路七七

楔子

沧州古城。
“吁……”车夫拉住了缰绳,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乌黑沉重的桐漆大门缓缓地打开,两个穿着褐色短褂的佣人恭敬地站在门旁迎候。
门里面是一座旧式的深宅大院,水门汀从门口一直铺进去,院子里有一个极大的花园,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假山和亭台楼阁。
马车径直从大门进去,穿过了几重院落,停在了一幢极其宏伟的红砖楼房前。正在楼房前的西洋花圃里收拾花草的两个丫头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垂首立在马车一侧。
车夫下车来,一路小跑到另一侧的后车门,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穿着青色长衫,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从车上下来,两旁的佣人均低头行礼,男子略微点点头,挥手示意下人退下。
两鬓斑白的管家殷勤地上前迎接,“大少爷您回来了,一路辛苦了,太太早就在等您了。”男子对他温和地笑了笑,遂快步向一旁的敞厅走去。
不远处的正厅此时正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因是一年一度的祭祖之日,从上至下都对此尤为重视。
上房一个月之前就拨了银钱下来,为下人们添置了新衣,穿上新衣新鞋后,人人面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几个小丫头挤在一起兴高采烈地互相比划谈论着自己的新衣裳。
屋里屋外早就打扫得纤尘不染,又从花厅里搬来了牡丹、扶桑、月季等应时的花卉,绚丽的花朵衬着碧绿的叶子,姹紫嫣红十分好看。
几个丫鬟在正厅摆置供桌、香炉和供品,做粗使货的丫头夕颜从外面进来。
她进府不过半月,有些局促地拿着鸡毛掸子,小心地拂去供桌上的灰尘。
夕颜梳着乌黑的长辫,新做的丫头服穿着她的身上显得空落落的,管家领她进府的那天,正巧太太房中的一盆夕颜花开得很好,太太心中欢喜,又见她肤白如雪,便随口赏了个名字叫“夕颜”,与她一同来的一个小哑巴丫头却是没有改名,仍然叫小鸿。
“都准备好了吗?”太太在一群仆从的拥簇中走进正厅,她一身泛银的淡紫锦缎旗袍,一丝不苟地梳着旧式的高发髻,仪态华贵端庄。正在干活的下人纷纷弯腰行礼。
“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您的吩咐了。”一名主事的丫鬟上前一步,颔首恭敬地回答道。
太太满意地扫视了一眼摆满供品的供桌和上面的紫铜香炉,说:“大少爷今天特意从南方赶回来祭祖,一切都要安排妥当,不要出什么差池。”那丫鬟轻声应承着,众下人均是低头屏息听命。管家上前低语道:“太太,吉时就要到了。”
太太点点头,吩咐道:“去请大少爷来。”管家答应着出去了。
下人们在供桌前的地上摆放了几排软垫后,在偏厅等候的同宗族的叔伯子侄和他们的女眷都被请进了正厅,宽敞的厅堂里密密麻麻地挤了一屋子的人,下人们都垂首安静地立在下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少爷带着两个侍从活屏后的暖房门走进厅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袭宝蓝色云纹长衫,更显得眉目清俊,众人纷纷向慕容家最年轻的当家人行礼,他一一拱手还礼。
“妈,我来迟了。”他上前握住太太的手,微笑道。
太太慈爱地拍拍他的手背,嗔怪道:“少轩,干吗急着赶回来,眼下时局不太平,还是小心为好。”
“是。”慕容珩恭顺地回答。
门外的下人群里,夕颜好像突然被电击中了一般,猝然抬起头,苍白的脸衬得双眸愈发漆黑,她睁大着眼直直地看着远处的慕容珩,魔怔了似地拨开人群往前挤。
慕容珩淡淡地吩咐管家:“开始吧!”太太点点头,后退两步,端庄地站立在他的身后。
慕容珩肃容静默,管家递上三支点燃的香,他持香站得挺直,随即深深叩首三拜,身后众人跟随着一起跪拜下去,从厅堂到门外的院子黑压压地跪下了一大片人。
他在袅袅的轻烟中祝告叩拜完毕,起身在香炉里插好香,刚转过身来一抬头,不由一怔。
离他五步左右的距离,一个纤弱的身影独自站立在一地伏倒的人群中,她一身素衫犹如风中的荷花,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正定定地盯着他看,脸上的表情似喜又似悲又似不可置信,消瘦的肩膀微微发抖。
她拼命睁大眼睛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嘴唇哆哆嗦嗦地发出两个清晰的音节:“容……诺!”
他楞了一楞,被她含悲带怨的神情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地看着她,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下人跑上来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不成体统!”太太震怒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她是谁?”慕容珩不解地问。
“新买来的丫头,叫夕颜!”太太怒气未消地回答。
“夕颜……”慕容珩心中重复,又看了一眼这个实在陌生的面孔。
一个十五岁上下的小丫头悄悄挤到夕颜身边,一脸焦急地拉着她的袖子,却“啊,啊”地说不出话来。
此时,那些刚刚叩拜完毕站起身的宗亲们也都反应过来了,窃窃私语地议论着,“这个丫鬟怎么了?看少爷看得入迷了,呵呵……”
“旁边那个小丫头是个哑巴!”几个亲戚的女眷的脸上露出看热闹的兴奋。
主事的丫鬟惶恐地走到夕颜身旁,低声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疯了不成?”说罢就要拉她下去,夕颜仿佛浑然无觉,只是怔怔地望着慕容珩。
一个眉眼俏丽的丫鬟从后面上来,一把推开哑巴丫头小鸿,也去拉夕颜,夕颜用力挣开她们欲往前走,那丫鬟悄悄地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她顿时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摔到在地。
“哐嘡”一声巨大的响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红木花几应声倒地,随即传来尖锐的瓷器的碎裂之声,
“啊!”下人中有人发出惊呼声。
夕颜双手支着身体趴在地上,她忍着疼回过头来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太太最喜爱的那只明代古董瓷瓶已然化身一堆碎片,静静地躺着地上。
下人们见她闯下大祸,生怕牵连到自己,都吓得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
原本庄严肃穆的祭祖仪式被搅成了一锅粥,太太颜面尽失,顿时怒不可揭,又碍于众人在场不好发作,强压住心头一团怒火,冷冷道:“贱婢,在慕容家祖宗牌位面前,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众人的目光直直地射在夕颜身上,她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吓得浑身发抖伏跪在地上,脸苍白得几乎要透明了。
夫人扫视了一眼厅内诸人,淡淡地转向慕容珩,声音平和中透着威严:“珩儿,你是这个家的当家人,你说该怎么处置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
慕容珩看着一地的碎片,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愠怒,目光如寒冰彻骨。
夕颜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好像在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按照家规,罚打二十鞭,关柴房三天,不许吃饭!”下人中一片唏嘘,这样的惩罚即使是男人也吃不消,何况她一个风一吹眼见就要被刮倒的小姑娘,估计是半条小命都要没了。
夕颜的脸上泛起凄凉的笑意,笑容里七分伤情三分嘲讽,泪水静静地趟了一脸。
哑巴小鸿扑地跪下来,“啊啊”地对着慕容珩不停磕头,求他饶恕夕颜。
慕容珩皱了皱眉,管家连忙上前拉开小鸿。
夕颜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漠然地平视着慕容珩,并无一句讨饶。
两个家丁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她的两个手臂,她深深地看了慕容珩一眼,便象一只白色的纸鹞一般轻飘飘地被拽了出去。
慕容珩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他扯了扯长衫的领口,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在他眼前萦绕不去,他的心脏中象有一根小针不停地扎着,绵密清晰的刺痛一阵阵地传过来。
他不由退后一步,抚着额头撑住身后的供桌,方才站稳。
“少轩,你怎么了?”太太关切地问。
“没什么,屋子里有点闷。”他淡淡地答道。

一。风雨初遇

黄昏独坐谁是伴;
紫薇花对紫薇郎。
三年前,清平镇。
春天早早地降临到清平这座风景秀丽的江南小镇。
江南多平原,清平却是难得的有山有水,苍冥山雄浑巍峨,临乾湖风景如画,湖光山色相映成辉,美不胜收。
靠山面湖的一处风景绝佳之地矗立着青砖黑瓦的一幢旧式楼房,乌黑的门匾上四个醒目的烫金大字:归林客栈。
沐紫放下了手中的尘掸,按揉了下有些酸痛的肩膀。
几声清脆的鸟叫打破了四周的静谧,笼着碧纱的雕花窗半开着,温熙的微风缓缓吹进来,夹杂着淡淡的花草清香。
这难得的宁静却让她高兴不起来,看来客栈又要度过门可罗雀的一天。想到这里,她不免心中烦闷。
她熟练地擦拭着房内的桌椅,在四周雕刻着镂空花纹的圆桌上摆上干净的茶具,又在纱帐被褥上细细地熏上罗兰香。
一番忙碌之后,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身边的花篮里挑选了一只绛紫色的睡莲,插在了梳妆台前的细白瓷花瓶内。
“妈,房间都打扫干净了,我要去把正厅收拾一下吗?”她放下手中的篮子,抬手轻抚去额角的汗珠。
她的母亲宛如闻声从隔壁房间步过来,看到女儿满脸的汗,不由掏出丝绢替她擦拭:“快休息一下吧,怎么出这么多汗,回房去换件衣服,当心受风寒……”宛如身上藤黄色丝缎旗袍有些显旧,却看不到一丝褶皱,发式整齐妥帖,虽然家道早已败落,她仍保留着做少奶奶时的端整精致。
“没事,一会就干了,您去房里歇着,仔细别累着,身子才刚好些。”沐紫抢过母亲手中的抹布。
沐紫虽然看上去十分纤弱,干起活来从来也不会吃苦叫累。
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宛如心中涌起的阵阵心酸。
她的女儿也曾是锦衣玉食养在深闺的富家小姐,身边一大群丫鬟、奶妈众星拱月般精心伺候着,无论她想要什么,自有人跑前跑后去办到。都说女孩儿要富养才显得娇贵,她从不舍得她受一点点累,吃一点点苦。
那个时候的她,怎么会想到有一天,女儿不得不辍了学业,为了生计抛头露面,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做着以前下人们做的粗活。
这一切,都是她的命吗?
宛如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睛,转过身来,给沐紫一个温柔的笑容,“行了,早上到现在忙了一整天了,累坏了吧,去休息一下,厨房里有我刚才做了莲藕羹,去吃些。”
“啊……有莲藕羹吃啊……”沐紫欢快地回应着:“我最喜欢吃了……”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宛如听着欢快的脚步声从楼梯“笃笃笃”地奔向厨房,心中有说不出的宽慰;这孩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妈,今天会有客人来吗?”沐紫端着碗,从底楼探出头来,边吃边问道。
“会吧,那些去惠州做生意的客商大概十二点左右到,现在应该快来了。”宛如下楼来,蹲着地上细细地整理大堂里铺的团花地垫。
清平是南下客商的必经之地,很多商人都在清平打尖歇息,她们的旅店在商人中有着不错的口碑,经常会有相熟的商人介绍过来的客人。
“哦!”沐紫飞快地吃完手中的莲藕羹,收拾好碗筷,过来跟母亲一起布置客厅。
母女俩眼巴巴地从中午一直等到下午,都没有等到客人上门,却把催房租的房东大娘给等来了。
“林宛如,上个月的房租你们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啊,每个月都要拖欠,现在时局那么不好,再这么下去我只能将房子收回了!”房东大娘不耐烦地挥动着肥胖的手臂;“昨天西街的廖掌柜跟我说也想租这幢房子,要不是跟你们合作了这么久,我就把房租转租给他了,至少省了我每月来催房租……”
宛如垂手站在一旁,局促地说:“夫人,能不能再宽限一周,我现在手上的钱还差一点,这个周末会有一些客人过来,等我凑足了钱就给你送过去。”
房东不满地盯着宛如和一旁低头无语的沐紫:“好吧,就再给你们一周时间;再拖欠下个月我就要收房子了!”她气愤地扭着身体出门去 。
宛如神色黯然地缓缓坐在椅子上,沐紫蹲下身来,握住母亲的手,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妈,你别担心了,夏天马上要到了,临乾湖的荷花开了后,来清平的游客会越来越多的,客栈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的。”
宛如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外面的天越来越黑,乌云滚滚而来,狂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发出“啪啪”的刺耳响声。
“看样子要下雨了……”宛如不无忧虑地说,母女俩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她们心里清楚,如果天气状况不好的话,来清平的客商们通常会取消行程,或者在路上就近投宿。
片刻功夫,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洋洋洒洒的雨丝象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罩在天空上方。
方才还是艳阳高照,顷刻之间便仿佛进入黑夜一般,让人不免有些莫名的压抑。
母女俩面面相觑。
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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