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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爱人-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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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家少爷……”娴雅咬着嘴唇,似乎说得有些艰难,“喜欢…怎样的女子”终究是有些不甘心的,忍不住放□段来询问。

雪落是老督军府中过来的丫头,自然明白少爷指的就是陆洵,她善解人意地望着娴雅,心中有些同情她,想了想,道:“少帅自懂事起就跟随老督军在军营中行走,倒是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有意思。”

娴雅心中一黯,难道他竟是天生冷情?

“对了!”雪落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娴雅,又把话咽了下去。

“你说,不要紧的。”

雪落犹豫着说道:“有一次大捷后的酒宴上,请了清乐坊的歌女前来助兴,有个歌女一身白衫在帘后弹奏古琴,不知怎么就入了少帅的眼,那日就把她……。带回自己的府上去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娴雅的表情。

娴雅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淡笑道:“是吗”觉得自己这一问好生多余,不过徒增尴尬罢了。

雪落眼睛一亮,仿佛突然茅塞顿开:“我看少帅对那歌女未必有真情,或许她那身装扮勾起他的什么旧情也不定,太太,你何不也试一下,或许少帅一下子就看对眼了呢?”

娴雅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她不要扮作别人,更何况还是个歌女。

“少帅平日即使回府,和您吃个饭就各自回房了,你们这样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雪落是个下人,都替您感到不平。太太,你长得这样好看,少帅却从来也不肯多看你一眼,难道你都不为自己抱屈吗?”雪落急得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心里话,根本来不及思索。

娴雅怔然地望着她,良久,一滴泪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日子平淡如水般地一天天过去了;寒冬远去,已是初春时分。

这日沐紫正在内室翻阅账簿,她仔细地看着每一页上的记载,从头翻到最后一页,不由蹙起了眉。

她把账房老何唤了过来,询问为何只有近一年的账簿,之前的账簿到哪里去了?老何说,一年之前的帐都是由白掌柜保管的,他指了指账房,说账房那里有复本,当家的要看我去拿来给您过目。

说着就要去账房拿,这时外面的店堂传来一阵吵嚷之声,沐紫摆摆手道:“下次再看吧。”起身就往外走。

店堂里一小撮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人高声叫道:“让你们沐当家出来,我们主人要请她看病。”

两个伙计好脾气地在一旁劝道:“先生,我们当家正忙着呢,不出诊,让这位陈大夫去看好不好?”

那人蛮横地晃着手,叫嚣道:“你们当家的不是名医吗?我们主人就要请她出诊,其他人都不要!她做了当家架子就这么大了吗?”

店里的掌柜也劝道:“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当家如今要处理的事情很多,顶多就坐堂看诊,如果您主人要看,让他自己来我们铺子,你看可好?”

那人瞪着眼睛,一把揪住掌柜的衣服,“我家主人脚摔伤了,你让他走着来看病”

“住手!”门边传来沉静的声音,那人不由自主地松了手,看着沐紫缓缓地走过来。

“先生何故在厅堂内吵闹?”沐紫淡淡地问道。

那汉子看了她一眼,略加收敛,“你就是沐当家?”

“正是。”

“那你跟我走一趟吧,我们主人要请您瞧病。”汉子大咧咧道。

这人好生无礼,沐紫抑住心头不悦,微笑道:“敢问贵主人生的什么急病?”

汉子摆手,“也不是什么急病,就是脚摔伤了后一直不好,走路有些不太利索。”

沐紫点头道:“既然不是急病,可否容我明日一早前去,接下来有几位病家的预约问诊。”

汉子闻言一愣,马上拒绝道:“不行,不行,我们主人的病必须今天看!”

沐紫不与他多言,正欲转身离开,忽然闻到那人身上有淡淡的熟悉味道,心中似有根弦轻颤了一下,这气味数年来曾萦绕在她清醒和梦境的每一个角落,她猝然回身,迷惘地望着他,情不自禁道:“我跟你去……”

那汉子带着沐紫坐上马车出了城,在官道上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城郊一处庄园。

马车直接驶进了大门,一进园子沐紫就闻到浓郁的冷梅香味,不禁心神激荡。

马车停在了一处月洞门前,汉子站在车前,扶沐紫下车,神情不复先前的无礼蛮横,而变得毕恭毕敬。

他把药箱递给沐紫,弯腰道:“沐当家,主人在里面等你,你自己进去吧。”

沐紫有些顾虑地望了他一眼,忐忑不安地走进了月洞门。

她怔然地站在门旁,被眼前的景致吸引得无法移动脚步。

眼前是一片如云似霞的香雪海,连绵起伏的白梅林望不到尽头,仿若瑶台仙境一般。

不远处的梅树下摆放着一张躺椅,白衣男子慵懒地躺在上面,阖着眼,似乎睡着了一般。

沐紫皱了皱眉,慢慢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那男子忽然睁开眼来,转头冲她狡黠一笑:“沐当家好生难请啊!”

整个世界的声音在此刻都骤然停止,她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几欲停止的心跳,垂在旗袍旁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捂着嘴的手抖得不像话,眼泪如瀑布般急遽而下,一直蔓延过指缝。。。。。。

她颤声道:“兰…兰彦!”

一百二十四。重逢如梦(一)


整个世界的声音在此刻都骤然停止;她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几欲停止的心跳;垂在旗袍旁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捂着嘴的手抖得不像话;眼泪如瀑布般急遽而下;一直蔓延过指缝;她颤声道:“兰…。。兰彦!”

这不是梦境,兰彦真真实实地站她面前。

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臂;清晰的疼痛感传来;她笑着流泪,脸上全是纵横的水痕;心中分不清楚是欢喜;还是悲伤。

“兰彦…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太好了!”她话不成话;断断续续哽咽着说着。

上穷碧落下黄泉;她以为再也寻不到他的身影了,感谢上苍,竟能与他在人间重逢。

兰彦望着她,本想嘲笑她哭得乱七八糟,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忽地将她拥进怀中,心中分不清是酸楚还是喜悦。

原来他的死会让她如此悲伤,那么,即便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他伸出手替她拂去脸上的泪水,一年不见,她已不复那时的憔悴和孱弱,脸色红润,鲜妍如盛开的花朵,当年的青涩早已褪去,浑身散发着成熟女子的美丽与雅致。

“你是怎么脱险的,这一年你都到哪里去了?”沐紫抹了抹脸,急切地问道。

兰彦动了动身子,示意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沐紫这才发现他的一条腿不太灵便,躺椅旁竖着根手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看到沐紫担忧的目光,兰彦苦笑道,那天马车坠崖的时候,他从车里跳出来,滚下去的时候抓住了一棵树才侥幸逃过一死,但却把右脚摔伤了。

沐紫说:“都是为了我,才把你害成这样。”

兰彦撸了撸她的头发,宽慰地笑笑,继续说下去。他一路隐姓埋名,四处躲藏,几个月前才来到宣城,听说沐恩堂重出江湖,当家又是个女的,还是沐氏的传人,便猜到是她,故意派了个家院来闹店堂,引她前来相见。

沐紫破涕为笑,“这种泼皮的方法也只有你想的出,本来要将那胡搅蛮缠的赶出店去,要不是…”她忽然打住了嘴。

兰彦带着兴致问道,“要不是什么?”

沐紫神色如常,扬起嘴角,“要不是我一向菩萨心肠,谁会搭理你。”兰彦嘿嘿笑笑。

她左右望了望,“这园子真美,你哪里来的这个好地方?”

兰彦咳了咳,淡然道:“是个朋友的别院,我不过借来住住。”

沐紫抬眼望着满园梅花盛开如雪,一缕金色的阳光从云中铺泄下来,兰彦的面容在流光下纤尘可辨,她有些贪婪地望着他的面孔,心里无限欢喜。

此后数日,她天天往返于梅园替兰彦治疗脚上的伤,那伤本不是大碍,只是筋络受损,却因一直未好好治疗,硬拖成了顽疾。她心痛难过之余使尽浑身解数替他症治,针灸,按摩加内服外敷,摒着一口气要把他治好。

在她的精心诊治下;兰彦受伤的腿渐渐地可以摆脱拐杖自如地行走了;只是如果细看会发现走路的姿势略微有些怪异;沐紫有些沮丧。

兰彦安慰她说只要走得慢一些就看不出了。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短,转眼之间,宣城已是春意盎然,花草万木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荣枯的更替。

沐紫走从梅园出来,沿着郊外狭长的小路往城里走,山花铺满了路旁的草地,连空气中都带着草木的清甜气息,她的心情不觉舒畅起来。

经过杏林馆的时候,她想内张望了一下,店堂里人不是很多,张大同独自坐在厅堂一角的方桌旁,撑着下巴自己跟自己下棋。

沐紫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屏气凝神看了一会,捻起一个黑子往棋盘上一放,“吃!”

张大同诧然抬头,望见站在前面笑嘻嘻的沐紫,懊恼地一拍脑门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一步棋呢!糊涂糊涂!”他拖过一张椅子,笑道:“沐当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沐紫挨着桌子坐下,“正好路过,见您老一个人无趣,便进来叨唠一二。”

这些日子来,因杏林堂与沐恩堂之间常有生意往来,她和张大同一来二往也逐渐熟悉起来,闲来无事常就一些疑难杂症进行切磋。

张大同是杏林前辈,又年事已高,沐紫对他自然恭敬有加,常以晚辈之心前去虚心请教。

而张大同经过前次波折后也不再倚老卖老,对她是知无不言,尽心释疑。

沐紫性格活泼喜乐,张名医持重世故,对她的悟性和灵气很是赞赏,两人十分投缘,慢慢培养出亦师亦友,有时又像祖孙一般的关系。

张大同拉开方桌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本线状的册子,做神秘状道:“近日又接诊了几个难得一见的病例,你看看,我都记录下来了,就等你过来看了。”

沐紫喜道,“真的?太好了。”接过册子仔细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点头,不由赞道:“您的医术越发地出神入化了,这花草做的药引真是绝妙。”

张大同摇头道:“能过做药引的花草很多,不过要对症下药,恰到好处地引导药性就不那么容易了。”

沐紫赞同地点了点头,忽然心念一动,问道:“前辈可有听说过梅花入药的方子?”

张大同捻着花白的胡须想了想,“似不曾听说。”

沐紫失望道:“前辈也没听说过吗?我曾见一味成药有浓郁的梅花香味,但遍翻典籍却查不到梅花入药的记录。”

张大同疑道:“梅花的香味?我从医几十年,似乎也没见过这样的药方。”沐紫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第二日早上,沐紫刚要迈进店铺,却听到有人在身后唤她,不由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原来是张大同。

张大同气喘吁吁,笑着道:“沐当家,昨天你说的那个梅花入药,我查到了!”

沐紫脸上惊喜,“真的?梅花真的可以入药吗?”

张大同摇了摇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非也,梅花并不能入药。是我想起来有一味药与梅花气味极为相似,或许你说的那成药里放的是这个药。”

“是什么?”沐紫含笑问道。

张大同脸上沉下来,清晰地道:“钩吻!”

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心不提防地抽动了一下,惊得几乎要停止跳动,她喃喃道:“钩吻?”背上一阵阵地往外冒冷汗,“就是……那个断肠草吗?”

张大同点点头,“对,就是断肠草,此药长在西域,极为罕见,香味浓郁似冷梅清香。但它剧毒无比,寻常人只要含服三两片叶子就会立即毙命。”

沐紫觉得自己的脚不住地发软,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嗓子干干地道:“我只听说过它的名字,却从未见过,这么说来,竟是一味毒药。”

张大同想了想,又道:“据说以极微量的钩吻入药,可以治疗头疾顽症。但此物毕竟是毒药,用来入药也是一柄双刃剑,长期服用可使人神志受损。”

沐紫稍微缓了口气,面色恢复了一些,“这么说钩吻确实可以入药的?只是不可长期服用。”

张大同点头道:“正是,但用此药无疑是一招险棋,一不小心反而被其毒性反噬,最好改为其它性质温和的药为妥。”

张大同的话回荡在耳边,使她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一颗心忽上忽下,始终放不下心来。

她把铺子里收藏的医书尽数翻了出来,一本一本地查阅,从上午不觉坐到了夜幕低垂,她从堆积如山的书中抬起头来,呼了一口气,她确实找到了钩吻入药的记录。

那本泛黄陈旧医术的最后一页,上面只有寥落的几个字:“性似砒霜,微毫可平甘潜阳。”

一百二十五。 重逢如梦(二)


沐紫思量着书中的话;神思恍惚地出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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