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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爱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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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花草树木皆有灵性,大概那里不是它们该留的地方罢。”她望着他,说道。他的脑海中,关于清平的一切确然已被抹得干干净净了。

三年前,在归林客栈的花园里,他曾经说过同样的话,那个时候,她还为此伤感过。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容诺本就不属于清平,就像她不属于沧州一样,她本就不该出现在沧州出现在慕容府,或许,这里都不是她该留的地方。

她一瞬间难过得有落泪的冲动,这一刻,她想不管不顾地抱住他,大声地说:“容诺,你看看清楚,我是沐紫,我是你要娶的人呀!这满林的紫薇花作证,你不能不认我,你不可以忘记我的!” 

可是,容诺早就不存在了,眼前只有大少爷慕容珩。

她只是他房中的丫头,现在他带她来看花存的心思,未必与他对香兰的心思有什么分别。她心中通透,伤口的痛楚清晰,她觉得有种说不清楚的厌倦。 

“账簿有什么要紧的,不值得你跳到冷水里,还整晚不睡觉,这样很容易生病的。”他柔声道。 

原来是为了账簿的事情,她说道:“奴婢命贱,没有那么容易生病。”

她的语气恭敬中带着疏远,他听上去有些刺心。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她低下头去,揉了揉眼角,淡淡地道:“我们回去吧,晚了。”

说完便往林外走去。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冷淡了下来,她看上去很伤感。

女孩子的心思就是比较摸不透,他心中感叹。

离慕容府还有两条街的距离时,她说:“大少爷,我就在这里下吧,府上人多口杂……”

他心中颇不以为然,见她神情淡漠,语气坚决,只得依她。

他在马上看了她一眼,她始终低着头,回避着他的目光。

他心中有些落寞,怔怔地抽了一鞭,纵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点忙,来不及更,不过各位大人放心,绝对不会弃坑滴~~~

五十六。萧郎从此是路人
 
 
 
转眼已是深秋,落叶铺满了慕容府门前的长街;秋风一起,黄叶翻飞,凭添了几分萧索之意。

在短短的几个月间,回春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沧州甚至整个江北地区迅速崛起了。

他们的药材品质上乘,价钱公道,成药品种几乎与”济慈堂“相差无几,但价钱却比济慈堂要便宜。就连济慈堂独家的几种秘药,他们都能依样画瓢给做出来,而且药品的质量与济慈堂所制的基本无异,就连起得名字也差不离,比如济慈堂有一味传统的秘药叫“保济丹”,回春堂就出一款“保全丹”,济慈堂有“通络散”,回春堂就有“活络散”。旁人都说,这回春堂似乎跟济慈堂耗上了,不仅成药均仿制济慈堂的秘药,连新开出来的分号,全都在济慈堂附近。

回春堂不仅在沧州生意兴隆,在江北各地的分号也如雨后春笋办开了起来,大有与济慈堂分庭抗礼,争夺江北药界第一把交椅的之意。与其大张旗鼓地发展规模相比,这回春堂的掌柜却是个神秘的人物,他甚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行事十分低调,大部分药界同行都没有见过这位江北药界的新秀。

在回春堂排山倒海般的强烈攻势下,济慈堂的营业收入减少了近三成。

慕容珩为此召集各号掌柜开过几次会,大家都怀疑济慈堂内部出了内奸,有人将秘药的方子泄露给了回春堂,可是捕风捉影地查了半天都没有结果,让慕容珩十分地烦心。

沧州药界协会照例要召开每年一度的行业聚会,因今年风调雨顺,药材收成好,加之成功地平息了沧州时疫这件大事,药协会的副会长,怀仁堂的东家李祁和便向会长慕容珩建议将今年的例会摆在聚仙楼,在哪里开上几桌,大伙庆祝庆祝。

慕容珩没有反对,让他去全权操办即可。

李祁和领命,心思一转,特意给回春堂也送去了帖子。

他心道,慕容珩一向持才傲物,可是偏偏时运不济,刚刚上任就遇到了沧州大疫,后来又来了个假人参事件,虽然这两件事情都被他一手解决了,现在又冒出来个回春堂,这几个月济慈堂被回春堂给挤兑得够呛,不知道那天聚会上,他们相见眼红,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想来必定有趣。抱着这种瞧热闹心态,他乐呵呵地去订酒席了。

十月初八,聚仙堂的大厅摆好了八张大圆桌,因客人未到齐,每桌上只摆了八个冷盘和一些瓜果点心。

时下风行庆典喜事都少不了歌舞助兴,故场子中间劈出了一块空地搭了个高台,从天花板上垂了丝制的帘幕下来。

接近中午,八张台子已经坐满了大半,只有主桌上空出了几个位子,两个相熟的药行东家在聊着天,一个说:“今年的大疫可让济慈堂出尽了风头,听说连督军都点名夸他们了,这慕容家的名气是越来越大了。”

另一位捻着胡须笑得高深,“要我说,被督军点名也未必是啥好事,估计他们家今天的军粮得涨,慕容珩是有苦说不出啊!”

“是啊,是啊!”另一人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还是我们做小本生意被盘剥得少啊!”两人一齐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这慕容珩手端虽然高明,也不敢得罪督军啊,正所谓树大招风啊,何况现在又出来个回春堂跟他们对着干,济慈堂卖啥他们卖啥,生意都被他们抢了一大半去了…”

“盛极必衰,古往今来,都逃不过这个理儿,或许明年这药界协会的会长就要换人了也不定。”

两人正谈到热络处,忽听外面传道:“济慈堂东家慕容珩到!”两人忙敛容随众人一起站起来迎接。

慕容珩一身祥云暗纹青衫,带着胡总管和王掌柜阔步走了进来,众人纷纷拱手行礼。

三人在主桌落座不久,又听外面人报,“回春堂东家到!”

厅内一阵躁动,众人纷纷翘首,想看看这回春堂的掌门人到底是何许模样,有人偷偷地打量着慕容珩的反映,只见他神态自若,漫不经心地端起桌上的茶来喝。

门帘掀动,李掌柜引了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进来,这人眉目清秀,额发微卷,眼神澄澈坚定,带着一丝不羁。

众人心中哗然,竟然是个毛头小子,看着比慕容珩还年轻!

一帮白胡子黑胡子默默叹息道,这世道真是让人看不懂,慕容珩虽年轻但好歹是世家出身,这小子凭啥年轻轻地就把沧州药界搅了个水混天翻的。

回春堂年轻的东家在厅中站定,落落大方地向众人拱手,笑道“各位前辈有礼了,在下姓颜,单名一个澜字,回春堂承蒙各位多多照应了。”

众人也笑着虚虚地回礼:“颜东家客气了。”

颜澜含笑的目光扫过众人,停留在坐在正中位置的慕容珩,眼神忽地一顿,笑容凝在脸上,似有惊异之色。

李掌柜忙介绍道:“这位就是济慈堂的慕容东家。”

慕容珩淡笑着站起来,拱手道,“颜东家好!”

颜掌柜仿佛忽然回过神来,眉峰轻扬,笑容益发深刻,朗声道,“原来这位就是慕容东家啊!久仰,久仰!”

众人的目光“刷”地定格在两人身上,慕容珩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让出了身旁的位置:“颜兄请!”

旁边的人让出一条道,颜澜掀起长袍下摆,当仁不让地坐了下来,道声:“多些慕容兄让位!”

“让位”二字说得格外清晰响亮,又意味深长。

慕容珩心中一凛。

众人见颜澜话里藏锋,纷纷振奋精神等着看慕容珩如何还击,一场好戏就要开锣了。

谁知慕容珩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慌不忙道:“颜兄客气了,不过,济慈堂旁的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坐的。”他微笑着坐了下来,道:“回春堂今年也该缴军费了吧。”

颜澜有些不明就里,李掌柜在一旁解释道:“颜掌柜不知道吧,我们沧州的商户每年都要按照各自盈利的多少向督军府缴军粮,济慈堂是我们药行的首领,每年缴的军粮最多,您既然坐了这旁边的第二把交椅,缴的军粮自然也不能少了去不是。”

颜澜脸色微变,仍强自撑着笑着道:“济慈堂能缴得起的,回春堂又怎会缴不起。” 

李掌柜讪讪道:“那是,那是,咱们都不会与您争的。”

慕容珩品着茶,似笑非笑道:“如今谦让之风盛行,实乃沧州药界之幸啊!”

众人亦附和着笑,只有颜澜神情清淡,一言不发。

忽然高台上灯火骤灭,有隐约的丝竹声从帘后徐徐传来,所有人均屏息凝神地望着台上。

李掌柜压低声音道:“今天请来的可是名扬沧州的抱香阁花魁娘子,说起这个玉陌姑娘,啧啧,真是色艺俱佳,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小柳腰一掐就要断了似的……”

见他出言粗陋,颜澜皱了皱眉,眼中略有鄙夷之色。

慕容珩笑着揶揄道:“李兄好豪阔,竟舍得请来这等尤物与大家分享。”

李掌柜笑得有几分猥琐,小声道:“小号家底薄,只买得玉陌姑娘一夜春宵,还得瞒着家中的母老虎。”他眯着眼叹道,“虽然只有一夜,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啊!……”

颜澜嗤笑了声,不以为然。

李掌柜以为他不信,忙谦虚道:“不过,以二位东家的身份家底,包下玉陌的全年都没有问题的。”

颜澜咧了咧嘴角,不屑道:“这种勾栏女子,白送给我尚且嫌脏。”

李掌柜碰了个冷钉子,心中暗恼,算你清高假正经了,面上仍是笑着道:“颜当家要是嫌脏的话就看看歌舞吧,应该不会玷污了你的眼睛。”

颜澜自顾喝着手中的茶,似乎没听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

这时,台上的纱帘中透出隐约的白光,帘子缓缓拉起,白光愈来愈盛,直至帘幕完全拉起,大家才发现原来高台上矗着一座精巧的莲花台。

莲花台有两层,下层的六枚莲花瓣上各有一名穿白色纱裙的女子跟随着乐曲翩翩起舞。

莲花台后四名同样着白纱裙的女子一字排开,或抚琴,或吹笛,或弹奏琵琶,整个舞台仿若蓬莱仙境中,仙乐飘飘,白衣仙子临波轻盈而舞。

台下的人没料到勾栏院里竟能如此别出心裁,演出如此清雅悦目的舞蹈,台上的舞女既有仙子之姿,又个个鲜活含情,看得人心驰神往,一个个屏息凝神,大气也舍不得出,生怕一口气吹大了,把台上体不禁风的仙子给吹跑了。

李掌柜见颜澜看得认真,不由在心中冷笑,可见方才是故作姿态罢了,他看了眼台上,面上愈发地露出得色来。

乐曲缓缓回落,忽地滑过一个流畅亮丽的清音,莲花座上层的花瓣缓缓地打来,里面竟蹲坐着一名年轻女子,台下穿了一阵嘘声。

她身上的纱裙是极浅的粉色,仿佛春天里第一株绽放的桃花花瓣的色泽,淡粉中尤带着冬日的苍白,乌发如云,发间斜斜地插着一支玉兰花,她舒展着一双雪白的玉臂在流泉般的音乐中缓缓起舞,体态优美,身姿妙曼婀娜。

台下有人开始咽口水,伸长着脖子,等着这丽人转过身来一睹芳容。

随着乐曲的逐渐激烈,下层伴舞的女子开始在各自的花瓣上高速旋转,花心中的女子终于婷婷袅袅地转身过来,众人还没看清她的面容,目光就被她花蕊般娇艳色泽的抹胸吸住了,那里玉山高耸,露出美人骨下的一大段亮白。

她缓缓地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明艳得不可方物,一时间,仿佛大千世界顿放异彩。

她的目光徐徐掠过主桌,眼神悠悠地定格在某一点上,刹时间,神色遽变,面如死灰一般,脚下阵阵发软,后背冷汗涔涔,不知不觉已经站到了莲台的边缘。

“啊!”台上传来几声惊呼,只见一抹粉色从两层高的莲花座上直直地坠落下去,犹如一只折了翅膀的鸟儿。

“玉陌掉下去了……”台上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叫,见她失足掉下高台,其它舞女顿时乱成一片,台下的观众这才反应过来,有人紧张地站起来察看。

苏锦掉落在下面的台子上,她的手捂着脚腕,低垂着头,面色苍白,簌簌发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脸上竟有羞惭之色。

台下的人议论份份,李掌柜一脸不满,站起来咋呼道:“这舞怎么跳的,搞成这样真是扫兴。”有人叫嚷着要叫管事的妈妈出来。

慕容珩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登上高台,蹲□察看苏锦的伤情。

“姑娘,你感觉如何?”他关切地问道。

苏锦抬起了一点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怔怔地盯着他的面孔,随即立刻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慕容珩抬头望了望,所幸这莲台不是很高,离高台只有两米左右距离,她应是摔下时折到了脚腕。

他伸出手,温言道:“你且忍一忍。”说着尝试着轻轻转动她的脚腕,苏锦拧着秀眉,咬着嘴唇默不做声,痛得脸色惨白,豆大的冷汗从额间滚落。

“胡总管,你上来看看她伤得如何。”慕容珩向台下唤道。

众人见他如此,也不好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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