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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爱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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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在那里干瞪眼。
火热的阳光灼得地面氤氲着一层热气,兰彦坐在木匠铺的伙计房内,闷头雕琢着手上的一块木头。他心情烦闷,手中的刻刀毫无章法地乱刻,不小心手一歪,立刻削下手背上一块皮下来,新鲜的血渍立刻渗透出来。他低声咒骂,抬手用力抹去血迹,又疼得呲牙咧嘴。
沐紫拎着一个布包裹推门进来,她的脸因暑气而泛红,看上去气色很不错。
“我给你送几件薄衫过来”她把包裹往桌上一搁,一手扇着风,一手从桌上倒了杯冷茶喝。
兰彦闷闷不语,继续雕着手上的东西。沐紫伸出五个指头在他眼前挥了挥:”这孩子傻了。”她低头看到他流血的手,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你流血了!”她找来纱布帮他把伤口细细包扎起来,兰彦只是皱着眉不吭声。
沐紫心中正纳罕,没曾想兰彦腾地站起来,把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在你眼里,我永远只是个孩子吗?”他的声音有些急促,眼睛里隐约可见血丝。
“嗯,难道不是吗?”沐紫不解地点点头,顺手把杯子往桌上搁,手放到一半被兰彦紧紧握住,沐紫瞪大眼睛望着激动的兰彦。
“你!我……”兰彦气急,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缓缓放开沐紫的手,背转身去,闷闷地说:“你能不能离那个容诺远一点,我看他对你不怀好意。”
沐紫脸顿时红了,也背过身去:“你胡说什么。”
兰彦绕道她面前:“他们这种有钱公子最喜欢骗你这样的无知少女了,花言巧语骗你们上钩,最终都是始乱终弃的……”
沐紫生气地打断他:“你把我看做什么人了!何况……容诺也不是你说的那样。”
说罢转身欲走,看到她维护容诺,兰彦更加生气,从后面猛地拉住沐紫的手,
因为用力过大,沐紫几乎撞到他怀里,兰彦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抱住沐紫不放:“不行,我不准你对他好!”
沐紫挣扎了半天没挣开他,只能腾出一只手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就对你好,行了吗?”这孩子果真在吃醋。
兰彦抬眸看着沐紫,仿佛一头受伤的小兽,他默默地放开手。
沐紫有些尴尬,虽然她与兰彦其实年龄相仿,但在她心中兰彦就像亲弟弟一般。记得多年前那个滴水成冰的夜晚,她在街头遇到乞讨的兰彦,那时,他破衣烂衫,乱发蓬蓬,又黄又瘦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却似黑宝石般明亮。街头流浪生活的苦难,让小小的他眼中充满着深深的戒备,即使饿得奄奄一息也不肯靠近过来。她心中不忍,在冷风中伸出双手:“小弟弟,跟我回家吧……”
沐紫心内默默叹息,兰彦过去的日子太苦了,好容易有了栖身倚靠之所,难免比别人更加依恋一些。她这样对自己解释,心里却有隐隐的不安浮上来。
隔着雕花的纸窗,门外的苏锦一手扶在窗沿上,眼里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拿着丝帕的手渐渐握紧,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春去秋来,林花谢了春红,不知不觉又是一年过去了。
当夏天再一次来到清平的时候:“归林客栈”的良好经营却因为宛如的突然病倒被打断了。
宛如年轻的时候就有心疾,那时候还是富家的少奶奶,时常延医问药,用各色补品调理着。自从丈夫去世独自操持客店以来,心疾时常发作,为了不让沐紫担忧,她常常咬牙忍着不声张,前几日又感染了风寒,连带心疾发作得愈发严重,在干活时毫无征兆地晕倒,把沐紫吓得不轻。
大夫说必须静心调养,长期服用汤药才能延缓病情。沐紫和容诺商量暂时关了店,一心一意照顾母亲。
可是当她看着手中大夫的药方,犯了难。
虽然药的品种不多,可是有不少名贵的药材,她去配了半个月的药就已经把家中的现钱全部用光了,接下来的药费不知道从哪里筹借。
她坐在荷塘前的草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拉扯着手中的狗尾巴草,心中说不出的烦闷。
手中一张泛黄的纸头已被她反复折叠得浑身都是皱纹,她目光定格在上面的两个大字“房契”。
一个月前,母亲把她叫进房内,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说,趁着现在客店赚了一点钱,加上典当掉自己当年陪嫁的首饰,她把客店买了下来。
宛如流着眼泪,抚摸着女儿的脸:“可怜你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家道又败落至此,今后若是娘也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啊?这个客店好歹给你做个陪嫁,让夫家不能看轻你,若是今后在夫家受了气,也不至于连个栖身落脚的去处都没有……”那一夜,母女俩抱头痛哭,珠泪打湿了巴掌大的薄纸。
沐紫叹了口气,眼下只有把房子再卖了筹母亲的医药费了。
晚来荷塘上时有阵阵凉风拂来,一池莲叶摇曳,沐紫缩了缩肩膀,感觉有些寒意。
面前伸过来一段雪白的衣袖,她不由抬头,撞上了一对狭长的眸子。
容诺不知何时站到她的身后来,他不动声色地脱下身上的外衫披在沐紫身上,皱眉道“晚来风凉,怎么穿得这么少?”说罢在旁边的草地坐了下来。
沐紫微有些不自在,用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别转头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前方。
容诺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房契,伸手接了过来:“伯母好不容易才买下这房子,就这样转卖,不觉得可惜吗?”他淡淡地说。
沐紫没有回答,望着远处的荷塘在月色下泛着点点银光,她抬手揉了揉眼角,语气轻松地说:“卖了还可以转租下来,就象前几年一样,也是可以维持的。”
容诺修长的手指缓缓折好房契还给沐紫,他从一侧衣袋中拿出了一个信封:“这些钱应该够伯母三个月的药费,剩下的钱我会筹来的,不用太担心。”
沐紫打开信封口,里面躺着厚厚一叠钱。
“这些钱你从哪里来的”她疑惑道。
容诺坦然道:“你们不是都知道我家里很有钱。”
“可是……你从未回过家,身边哪来这么多钱?”沐紫不解。
容诺低头咳了一声:“我自然别处还有钱,总之伯母的药费你不用担忧就是了。”
沐紫瞥见他露在袖子外面光秃秃的手腕:“你的手表呢?”
容诺下意识地缩了缩袖子,没有答话。他的手上一直带着一块瑞士金表,现在手腕上却空空的。
“你把手表当掉了?”沐紫急切地问道。她知道那块手表是容诺的父亲留给他的,是他身边唯一珍视的东西。
她把钱递给容诺,摇了摇头:“这钱我不能要,你把手表去赎回来吧。”
容诺把钱塞回她的手上,轻描淡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手表的发条坏了被我放在别处了。伯母医药费的事情就交给我罢,你还有店里的事情要忙,客房空关的都要起蜘蛛网了。”他淡淡地笑着,湖水倒影在他的眼眸中,仿佛落下了一池的星光。
沐紫一点点拽紧手中的信封,目光停滞在远处,一阵微风吹过抚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的声音有些晦涩:“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们,我们积欠的房租也是你替我们缴的……如果不是你,房东太太也不会把房子这么便宜卖给我们,我一直都知道……我没有告诉娘……我们欠你太多……”
容诺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未出口的话,掌心的温度触碰到她有些冰凉的脸颊,她抬眼,对上他沉静深邃的目光,笑容缓缓自他眼中漾出,带着温暖的波纹渗进她心底,他缓缓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必介怀。何况你曾经救我一命……”
沐紫凝视着他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在想,或许,你还有比在呆在清平更重要的事情……”他对过往的事情绝口不提,她不免暗中揣测,或许他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从他不凡的见识和言谈举止来看,无论如何,以他不该在她们这个小客栈浪费时光。
容诺转过头,蹙着眉说:“比如呢?……”
沐紫迟疑了片刻,有些艰难地开口:“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你性命,所以你留下来帮我们是吗?”见容诺不答,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又认真道“那个事情你不用记挂在心里,换了谁都会救你的,我只是碰巧而已……这几个月你在这里帮我们这么多,该是我们欠你的才对……”
容诺低头暗笑,原来这些天她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他随即肃容道:“原来你认为我留下来是为了报恩。”
“难道不是吗?”见容诺突然板起面孔,沐紫有些骇然,但继续硬撑着说道:“你已经报答过我了,所以不必勉强留在这里。”
容诺冷笑一声:“怎么你觉得我的命就这么便宜吗?”
沐紫忙摇头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觉得……”
见沐紫百口莫辩的模样,容诺决定不再逗她了。他站了起来,笑着揉了揉沐紫的头发 :“傻瓜,不要东想西想了。我留下来是因为我喜欢这里,我喜欢这种生活。”
他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眼眸跃过远方的一片碧绿:“这里的一切都很简单、很纯净,就像世外桃源一样……”
八。生死苍冥山(一)
或许因为老天的眷顾,或许因为调养得当,宛如的病势竟一日好似一日,长年发作的心疾也逐渐痊愈,精神头也十分好,沐紫心中欢喜,更变着法子弄些补药汤水为母亲调养身体。人逢喜事精神爽,日子也觉得过得特别快,阵阵秋风驱散了尚未完全消褪的酷热,苍冥山上枫叶渐染,秋天随即而来。
随着宛如的身体渐渐大好,大家筹备着让“归林客栈”重新开门迎客。
宛如和沐紫跑上跑下忙着整理和打扫,容诺在四处转悠不知道找些什么活干。在干杂活这一方面来看,沐紫不得不纠正一下之前自己关于容诺是全能型人才的观点。
尽管容诺有心帮忙,但实际上最后的结果是越帮越忙。他往往在如何生柴、淘米、如何把鸡蛋不连壳地敲进碗里这些问题上痛苦纠结。看到沐紫烧菜忙不过来,他好心去加个盐,结果不仅倒进小半缸盐,连盐缸带盖子一起掉进锅里。
看到沐紫哭笑不得的脸色,他却异常镇定,手一摊,振振有辞“菜里多放盐易于保存,不容易坏……啊呀,隔壁那个偷食猫又来了,我去处理一下……”话还没说完,人就没影了。
沐紫无语地看着被容诺“破坏”过的厨房,只得苦笑,心中却没有丝毫气恼。不知为什么,她喜欢看到容诺偶尔流露出的调皮模样,一直以来,他的身上都有一种过于沉重的感觉,和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淡漠老成。
这一日正巧是宛如的生辰,大家一早就开始筹备一顿丰盛的晚宴。一则给宛如祝寿,二来庆祝次日客店的重新开张。
华灯初上时分,当容诺踏进“归林客栈”时,客栈从内到外已经整饬一新了,大门刚用柏木漆刷过,乌黑铮亮,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庭院里摆放着姿态各异的松树盆景。珏莹正和下人们在厨房忙活,宛如搬了一张方凳,准备将两个簇新的红灯笼挂在门沿下,容诺见状立刻上前接过灯笼:“伯母,你身体刚好一些,不要干这些粗话了。”他扶宛如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抬手将灯笼一一挂好,又问过宛如灯笼悬挂高低位置,仔细调整了一番才罢。他看其他人都在忙,与宛如招呼过后,也赶忙将手中物什一搁,进去帮忙了。
宛如看着容诺掳着袖子,忙前忙后的身影,不禁感叹:“这容诺,总算有点烟火气了。”
正厅已经打扫一新,中央摆好了一张八仙桌,香气四溢的饭菜摆满了一桌。汽锅蒸鸡、八珍牛肉粒、酸甜虾饼……容诺把一叠空碗放在桌子上,不禁楞了一楞,桌上好些都是他以前爱吃的菜。有些菜名不过是他聊天时随口说的,没想到沐紫竟记了下来,想法学做了出来。
珏莹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容诺怔怔地盯着桌上的饭菜,以为他饿了。“这些菜都是阿紫花了一个下午亲自做的,有些是她翻菜谱学的,怎么会有做法这么复杂的菜,大户人家摆宴席也不过如此。”珏莹摇着头做不解状。
“看着就觉得很美味。”容诺笑得意味深长,他转头问珏莹“阿紫呢?”
“哦,她说去山上采点草药,马上就回来。”珏莹说道。
沐紫的父亲早年是个郎中,后与人合伙开药材铺,慢慢地把生意做大。那一年冬天,父亲带着管家去北方进药材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他们遇到了劫匪,有人说是被北方的乱军所害。沐紫从小跟着父亲也学了不少医理,母亲生病以来,除了请郎中开方诊治外,她也把从老宅搬来的医书重新研究起来,根据母亲的病情配一些温补的药方为母亲调理。在她的细心护理下,母亲的气色也好了很多,沐紫大喜,更加用心研习医书,客店不远的苍冥山上植被富饶,她经常去那里为母亲采集些草药。
一切收拾停当,便准备开席了。扶宛如坐在长辈位后,兰彦、容诺、珏莹依次从旁坐下。
刚落座,宛如便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六年前我带着沐紫来到清平镇,举目无亲,一无所有,未曾想到能有如今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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