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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婢翻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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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道:“王妈妈,认赌服输,我前几日输给你可没想您这样难看。”
王妈妈气喘吁吁,急切的道:“你借我钱,你把我输得钱借给我,我们继续赌。”
小厮哈哈一笑,“没抵押你就想把钱拿回去,什么道理。”
王妈妈死死拉住他的手腕,问:“你要什么抵押,你说。”
小厮耸耸肩,道:“你是主子身边侍候的,主子那值钱的老多了,你拿的来等值的,我就给你钱继续赌。”
王妈妈喃喃,“我,我不能拿小姐的首饰,她每天都会看……”
小厮的声音在黑暗中飘飘渺渺,“那就拿主子根本不看的东西,比如重要的印鉴,家传的各色方子,或者……下人身契。”
王妈妈喝了酒又输了钱的脑子糊里糊涂的跟着小厮扳手指算,“小姐不爱读书,也不管家,手里没有什么印鉴值钱的。陪嫁的各色菜方香方有,都是外头见得着的货色,不值钱。身契……身契倒是有一匣子……”但是她本能的犹豫抗拒着,住了嘴。
小厮轻声蛊惑,“这身契不过是抵押,我自己就是个下人,还能拿卖身契把你们转卖了?便是丢了,官府有记录,主子们随时能补办身契……”
是啊,一个下人拿了一堆其他下人的卖身契根本没用。去官府注销奴籍需要主人写张条子盖上章,叫牙婆子来卖人也是要主子们交付卖身契的同时写张契书与牙婆做证。一个下人就是自己偷了自己的卖身契,烧了毁了,她还是下人,官府里那白纸黑字有记录。
王妈妈呢喃,“对啊,你又没用。”
小厮蛊惑完了,又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我呢,拿这玩意儿不过做个证据,免得你欠钱不还,你犹犹豫豫的不敢算了,别扯着我磨时间。”说着又要走。
王妈妈急忙道:“我肯,我肯,你等我一刻钟,我马上回来。”
☆、第20章 真相
秋茗居中。
病中,病后,李妙琼想了很多。她二十一年加起来也没有这几日想的多,但是涉及前程命运等重事,犹如暮鼓晨钟一般,敲醒了她。
她想到跟裴珩二十来年的表兄妹情谊,四年的夫妻之情,蓦然回首看,竟已然所剩无几,而她以往却懵懵懂懂浑然不知。
她一直觉得自己嫁裴珩是有些儿低嫁的,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会低到那种程度,她无法接受的程度。她是李姓宗室女,如果裴珩真的是个抱来的弃婴,如何配得上她。
想到这四年夫妻,她蓦地产生一种厌恶感。
一个可能本该出身底层,说不准比她们家里下人还不如的,竟然能沾她的身。每每想到,她心中就寒的不行,恨不得洗上无数次澡冲去这种污秽感。
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事的真相,不然留着这根刺,她夜夜不得安宁,根本连想一想裴珩都觉得恶心,遑论如以往的如外书房找他,请他回内院过夜。
李妙琼对着铜镜默默的想,问了声,“昨天给太太送了信没有?”她问的是她娘李大太太陶氏。
采白正在首饰盒里挑花钿,回头笑道:“送了,太太说一早就去庙里等你,你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李妙琼昨夜里就没见到王妈妈,问二人,“最近王妈妈怎么都不在房里,去哪儿了?”
采白停了找首饰的动作,香莲停了给李妙琼梳直头发的动作,二人悄悄对视一眼,都低下头去不敢回。
李妙琼蹙眉,“怎么,你们一个个的还联手欺瞒起我来了?”
香莲只管低眉顺目的在旁递头油,采白小心翼翼的道:“王妈妈她……她近日来有些儿忙。”
李妙琼冷笑,“忙什么,忙的连主子都忘了?”
采白不敢说话,李妙琼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冷笑不已,“这是赌瘾又犯了,说她多少次,少去跟那些子人混一起吃酒打赌,偏她不听,看哪日里把她棺材本都输了去。”想想不放心,忙道:“这些日子不许你王妈妈碰我的首饰盒,你俩个瞧得紧点。”
采白忙应下,又笑着给王妈妈说了句好话,“妈妈虽然爱这一手,总还是有分寸的,哪里就至于偷首饰去卖,奶奶别多心了。”
“今儿出门也不必等她,就你和采灵,香莲跟上。”
**
集福寺。
两株桂花树枝叶遒劲,细细小小的桂花盛开,芬芳怡人的香气随着花瓣的落下,散的无处不在。
李大太太陶氏早就到了,听到外头有动静,忙从静室里迎上来,刚好李妙琼拉裙裾上台阶。陶氏一把抱住李妙琼,又后退两分细看她的脸,不由心疼念叨,“乖女,怎么脸色黄成这样,分明病没好,做什么一定要出门来庙里烧香,我给你烧一样的。”
李妙琼脸色其实没有陶氏说的那么黄,她出门前仔仔细细擦了粉涂了胭脂,只是那眼角眉梢憔悴的神色,却不是精致的妆容能掩盖的。
“娘,我们进去说。”
那马仙姑就在门口恭迎,若无其事的笑着跟李妙琼问好。
李妙琼淡淡扫了她一眼,吩咐几个丫鬟,“都不要跟进来,全守在院子里,任是有什么动静也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李妙琼又转头对陶氏道:“娘,你叫身边的姐姐们也退下吧。”
陶氏惊讶不解,但还是依言行事,摆摆手叫众人下去。
遂李妙琼,陶氏,并马仙姑入房门。
两个人就着小几两遍的榻坐下,马仙姑给二人泡茶,自己随后在下手的一张椅子上坐着。
李妙琼目光灼灼的看着马仙姑,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仙姑,你可敢把你那日与我所讲的话,再与我娘讲一遍?”
马仙姑淡定自若,先是欠身跟陶氏告一声罪,“贤母女若是不怪罪,那我便再说一次……”然后就把那日的话又说了一遍。
“胡说……胡说八道……”陶氏听得又惊又怒,同时惊怒之余,脸色越发惨白,眼神更是游移不定,透着古怪莫名的慌乱之色。她开始还呵斥两声,而后嘴里喃喃几句荒唐,渐渐化作无声。
马仙姑说完好半晌,房里一点声音也无,静悄悄的没一人说话。
陶氏突然一口气喝干一杯茶,随后又灌了几杯水下肚,呆愣愣看着空茶杯,突然一拍案几,骂马仙姑道:“满嘴碰粪,招摇撞骗到我们门上了,珩儿就是我大姑子的亲生儿子,我看着他出生的,什么命宫八字对不上,是你学艺不精,半吊子功夫没能耐……”把马仙姑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妙琼一直盯着她娘看,直觉不对劲。
她娘嘴巴里骂的凶,看是眼里却没有真的愤怒,反正是掩饰什么似的。这个事实叫她手脚发颤,一颗满怀期望的心顿时沉甸甸的如绑了石头掉入深井水中,越落越下,越下越寒。
裴二太太是她亲姑姑,她娘的亲小姑子,如果当年裴二太太真的背地里做出什么事情,说不准她娘知道些什么蛛丝马迹甚至内幕。
真的如此,她娘竟然还把她嫁入裴家……李妙琼气血翻涌,身体一阵寒一阵热。
她想到自己亲娘竟然帮着外人谋骗她,又悲又怒,大喊一声,“够了,娘你跟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马仙姑说的是不是真的?”
陶氏本就已经心魂不定,故意张牙舞爪的想要吓住马仙姑,并压住李妙琼的疑惑。结果被女儿如此凶煞煞吼一声,顿时吓得有些心胆俱裂,上下嘴唇一张一合,什么声音也没有,只看着李妙琼,急促喘息。
李妙琼捂着胸口,眼泪急涌上来,一串一串下掉,心里仿佛已经预计到什么,“娘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女儿呀,你还要瞒着我……”
陶氏见她哭了,更是慌,自己也哭起来,“……这,这都是什么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跟珩儿不好好的吗,非得知道那些事做什么,是不是的珩儿就是裴家二房嫡出少爷,你现在跟我闹做什么,闹出来谁落得了好?”
李妙琼站起来跪倒她面前,手死死的抓着她的手,眼神因为执着而明亮的吓人,“我不管这事你们藏了多久,还打算藏多久,我今天一定要要知道,娘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一直在这里跪着。”
到这份上,陶氏还能怎么办,一声声“冤孽啊,冤孽啊……”哭了一阵,沉默一阵,良久良久才开口。
“……当年你姑姑自己就养了你大表姐一个,多少年也没有消息,那钱姨娘生了庶子有些不安分,你姑姑就慌了,来问我法子。我给她找了不少偏方吃,后来真的怀上了,可是那偏方毕竟是偏方,这孩子怀的艰难。六个月大时,你姑姑偷偷去看大夫,大夫说肚子里的孩子太弱,怕生出来也站不住。你姑姑又寻我来,我当时也没了主意,随口说不如外头弄个健康的男婴来……”
陶氏一边哭,一边拿着帕子擦眼泪,一边继续说往事,“我真的就是这么一说,后来你姑姑在裴家祭祖庄子里早产生下孩子,养了小半年才抱着一个白白胖胖十分健壮,一点不像早产体弱的儿子回来。那时候我也疑惑过,但是你姑姑瞧着满脸喜庆,待孩子也疼爱非常。我寻思真死了亲生的,养着外头的野种,哪里能这般欢喜,也就把这事儿去扔在脑后了……”
听到这里,李妙琼拿帕子捂着口,不住的就有些犯恶心,干呕不已。
陶氏吓到了,忙停下话,上来摸她的背,“怎么不舒服了,中午吃了什么?”
李妙琼摇摇头,道:“我没事,娘你继续说。”
陶氏盯着她,突然道:“你不会是有了?”
李妙琼一震,吓得脸色发青。忙掐指头算……上个月身上刚来过,那之后裴珩倒是来过几次内院,但是唯二两次过夜,他也是和衣而眠,并不碰她。
松了口气,脸色的血色也回来了,李妙琼摇摇头道:“不是的,大约是前些日子吃药胃又寒了,才有些恶心。”她心里知道,自己犯恶心是因为想到裴珩真正来历,想到他不过低贱出身,自己竟然与之同床共枕多年,才会受不住身体上有了这反应。
马仙姑开了门叫人打一盆水进来,自己侍候两人擦脸洗手,又让人重新上一壶茶,随后关上门,三个人才继续说话。
马仙姑叹道:“冤孽,都是我这张嘴管不住,一开始便不该跟四奶奶说的,这平白的叫四奶奶心里起疙瘩,还怎么过日子,我的错。”
李妙琼此时已经不怪她了,反道:“仙姑你早点提点我是为我好,什么秘密能永远保住,当初姑姑接生的婆子,把脉的大夫,从中牵线寻男婴儿的牙人,还有侍候的从人,任意哪一个说漏嘴,与我都是弥天大祸。越早知道越好。”
陶氏点头,“没错,既然知道了,我们赶紧儿跟你姑姑商量,问问她那些知道的人处理的怎么样,决不能在分家前叫裴家人晓得此事。”她一点都不知晓自己女儿被那些个弹词唱本影响了,满心里想的都是怎么保住这个秘密。
李妙琼摇头,拉住陶氏的手道:“娘,若裴珩是不知道打哪来的野种,我再不要跟他过日子。”
陶氏大惊失色,斥责她,“胡说什么,你不跟他过日子跟谁过,嫁都嫁了,别管他来历如何,我们只当他就是你姑姑的亲子,想法子把这一档子圆过去,回头劝你姑姑赶紧跟大房分家,再把你跟珩哥分出来。”
马仙姑突然插嘴,道:“李太太想的是好,但按着我们这地界的例律,便是分家了,日后此事爆出来,官府也会转将四爷的家财判还给裴家其他爷们。”
这话说的陶氏傻住了,也没了主意,看看脸色苍白的女儿,看看神色镇定目露同情的马仙姑,“这……这怎么办,一定不能叫人发现了……”
马仙姑摇头叹息,道:“俗话说,宁宅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但这一回我得说,四奶奶不如寻个机会,把错按在裴四爷身上,叫裴家赔上一笔,脱身回家不是更好?”
这其实就是李妙琼心底深处悄悄琢磨过的,只是每每细想起来就很害怕心虚,如今叫马仙姑给说出来,她竟觉得身上轻快起来。
词本里唱的冯秋娘有她美貌吗?她那样的再嫁都能寻到如意郎君,她李氏宗女比之美貌多少,出身高贵多少,难道比冯秋娘还不如?
陶氏却无法接受,连连摆手,“荒唐荒唐,这好好的,怎么能和离。”
马仙姑笑,“凭四奶奶这容貌,这家世,和离了还怕嫁不着更好的?只怕来日时来运转,四奶奶还要大大酬谢我呢。”想了想,又对李妙琼低声道:“其实我与四奶奶批命时,算着四奶奶命中该有二子一女,偏四奶奶与四爷多年没消息,我估摸着,不是四奶奶你身体有碍,怕是人不对。”
这话几乎说到李妙琼心坎里去了,她冷笑埋怨道:“我往日里都说该叫四爷检查一番,他总是不肯,还说自己龙精虎猛,夜……”说罢意识到自己母亲也听着,顿时脸色羞红,不敢再说。
陶氏忙喝茶,装作没听见女儿的闺房事。马仙姑听了叹气道:“这你就所有不知道,有一等男人,瞧着雄壮刚猛,也是有那份力儿,只是身上的暗疾却不为人知,一有问题,只怪我们女人无用。”
李妙琼道:“这些子话多说无益,如今还求仙姑给出个主意,解一解难。”
☆、第21章 弥补
崔婆子几乎快要吓尿了。
她这几日都在大板桥集福寺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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