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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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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素来厚待我,体恤我娘亲,便是应允了我的要求。”
“我八岁来鄄都时是隆裕三年,新圣上上位则是在两年之后,师父那时可是病重?”
“自然病重,可父皇亦是缠绵病榻,而除了二哥,我们其余若干子弟皆非嫡。那时我亦是年幼,学骑射跨不上马,学弓弩拉不开弓,太傅放了我们下课,我便去殿里寻我二哥。”
“他眼睛可是那时候瞅不见的?”
“实则从湶州回来时便时好时坏,在山沟子里时就有些时日看不清了,阿禾你那时或许还没发觉,”楼奕淡淡道,“此后什么也看不见,对外称是有眼疾,宫里的奏折皆是由人念给他听的,哪能被人知晓当今圣上眼盲呢。”
我眼角忽的发烫,吞了几口水,望着师父一派全然恬淡豁达的模样,心头又泛上来了几许酸涩。
风吹舟远,湖中辽阔,粼粼水光如瓦,水中鱼儿清晰能见。
终究是未到划到嵊州便上了岸,晏老爷尽兴,师父也难得畅快。
回去途中我见有异邦男子高眉阔目,发色浅棕,我觉着同北漠的人有些相像,便拉拉楼奕的袖子,向那儿指了指。没料到楼奕面色有异,而晏老爷却是大步上前与之攀谈起来。
师父静静站了一会,听闻到了他们的对话,眉头稍稍一蹙。我不知晓是何事,而晏老爷素来广交天下友,与外邦人道了几句话也不足为奇,我便未有多在意。
晏老爷路过素食斋,买了些许素饼,店老板说恰好有新鲜刚做的,晏老爷便趁热买了下来,笑笑与我们说道:“阿紫同她娘爱吃。”
我嘴角浅了一浅。
晏老爷又称了些粽子糖,付了帐,将一袋子糖皆交给了我。
我微微一诧,他笑着说:“见你小时候可喜欢了,不知现在是否还爱吃。”
心头一暖,便是双手捧实了糖袋。
低头却是见他手心留下了方是被船桨划破的伤。
那天夜里楼奕与师父便是启程。
夜风簌簌,吹起云锦马车帘,师父临走之前特意唤了我,而楼奕未在他身边。
“阿禾,”师父眸如曜石,却再不能看见世间万物了,“素来聪敏机巧,从不多言。”
“我还当你会说我顽劣。”
我晓得他是赞我不对晏老爷言说他已经盲了的事实,夸我懂事。而我习惯性地稍稍低头,让他揉了揉我的头顶,师父抿着的嘴角轻启:“是长大些了,你若怨我便怨罢,当年是我不好,愣是什么都没与你说,不是不信你,而是不放心你。”
“我不怨你。”我鼻子一酸,师父疏阔一笑,我哼了一声,“才怪。”他霎时笑容僵上一僵,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又咧笑得更欢了。
“阿奕同我讲到在北漠时多亏有你,救了他一命。”
“是啊,我是他救命恩人了。”
“可他说你满口的脏话荤话又是怎么回事?”
“啊?”我装傻,望着他一脸的戏谑,我只能老实地和盘托出:“从前个在村口的王师傅他老说这些,我自然就学会了。”
“你他娘的我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自己师父是谁了,尽瞎学学。”师父揪我耳朵。
“你他娘究竟看不看得见啊!”我手在他眼前使劲挥。
“休得无礼。”师父哼了一口,往车厢里头坐了进去。
我撩起帘子,抱怨道:“这楼奕怎还没来,速度比王八都慢。”
“阿禾你这是急着送我们走,看来我俩这么不受欢迎,白教导你了!”
“师父你说什么气话。”我撅着嘴道,忽的想起有东西要送还给他,从兜里掏了掏,将那条绣着金丝芍药的帕子递到他手上。
师父开口问这是什么,一触到那绣纹则是恍然一怔愡,我不知发生了何事,往他手中瞅了一眼,却是发觉那晏千山的朵金芍药,亦是被我夹在了帕子里面。
师父愣了半晌,复又眸光如波,切切同我道:“你寻到了,便是留给你的,我既然那时不带走,便是不想带走。”
我小小动了动脚尖,拿回了帕子与金芍药,吸了一口气对师父道:“我从前以为你殁了,便是没东西给你准备,原想着叠几个元宝烧过去就好。后来我明白了,师父你依旧安好,却是不来同我联络,便是气极你,也顾不得给你啥礼,所以拿这充数。但是我还有一物却是情真意切心绪深深的,替你准备了的,”顿了一顿,望着他的眼道:“你若不嫌弃,便是给了你,恰好我带在了身上。”
师父转头看着我,问:“什么?”
我便将我之前写的《祭师文》放在了他手上,他看不见,自然不会知晓我究竟抹着鼻涕帕子一把泪地写了啥。
师父将之叠好收到箱箧中,笑意暖暖,对我道了一声谢。
我按捺不住心中惶惑,眼见着楼奕同晏老爷晏夫人前来相送,终是问他:“你从前叮嘱我要好生待小山,这究竟是何意?”
师父咳了两口,月朗风清:“师父从前执念太深,如今看来竟甚是孤陋,莫要再提,莫要再提。”
我面露不解,却是作罢,复又道:
“做这圣上……”咬了咬下唇,“师父你可是出自真心?”
他一字一顿,缓缓而道:“如凿真心。”
诚如这般,师父所为,向来恣意,强迫而行,便不是他楼九天了。
可这样的人竟是帝王,他身后的百般千种,更是我捉摸不透的东西,我无须猜测也,无须顾忌。我想他待我应也是真心。
“最后一问,”我也没了之前那样提着心神,反倒是舒缓下来,问与不问都无个所谓了,“你将我起名为谢禾,本相是个何意?”
“信口起的,不过是盼你成良成苗,哪有那么多喻意?”
“师父你还……真不走心!”
我忽的笑着有些难舍,却难以在楼奕和师父面前看出其他神色来,大失所望,想着自己付出的情谊可比他们回馈与我的要更多,便是气恼。
哪知楼奕在上车之前紧紧地捏了一下我的手,我一吃痛,便拿怒目瞪他。他抿了抿唇,替我将落垂下来的发撩到耳后,手指停了停,又忽的扯了一下我耳朵。
我忍住没踹他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自己对别人期望太高
知道一些事情后反而有些难受了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蔑视人类吧
都是我的孽畜
、第二十四章
阳春三月,一年春光最是旖旎。
桃红柳绿,嫩芽抽枝萌蘖。莺鸣轻啭柳如丝,余香乍入衣衫,扬起轻尘。
可晏老爷病了。
病来如山倒,他卧床灌着药,盐水不进。
□□无去处,全在这浓浓药汁中浸泡发酵。
而此时西南亦是无春,烽火已燃,战事一线展开,前线兵马一发万钧。
挥刀刺矛,白刃无眼,血溅黄沙。马蹄踏起的重重黄土,掩埋了马革裹尸的龙血玄黄。想了个明白为何师父与楼奕一同回京,那铁定是为了这场征战,而我苦苦思索,却是始终没想分明为何师父来这鄄都,与我们见上这一面。
晏老爷昏迷不醒了好些时日,面目惨灰,唇色发紫,晏夫人守在床边三天三夜。替他擦洗身子时,却是发觉晏老爷手里紧紧攥着一道护身符,怕是那日回营要交给小山的。
晏夫人拧着眉头,凄凄切切。
请来了好些大夫皆摇头说诊查不出是何病症,写了些方子却又皆是些调理滋补的,耗钱耗力,却更无用处。
晏夫人在床头深深叹息,压低了声音对晏紫说:“你爹这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前些日子也有过眼晕、跌倒、他皆说不要紧,后来咳出了血了,一个人瞒着我,也不让我知道,若不是见了他藏起来的带血的帕子,我根本不知他竟是有这么严重。”
晏紫甚少落泪,此刻却擦红了眼。
“除了这些,他亦流过鼻血,不过他从前也经常这般,还说是天干气躁,上了火气才流的,我也就信了。可春一到,他便是扛不住了,九天来的那几日他是兴高采烈地同孩子一般,硬说要去泛舟。他这般糊涂,还学什么文人雅兴。”
我侧头问大夫:“可是查不出病因?”
大夫无能为力,弓着身点点头。
我的手颤了颤,宽慰晏夫人道:“鄄都地方小,放眼九州,害怕寻不着医?总归会有法子的。”
晏紫亦是赞同,晏夫人替晏老爷嘴角擦去隐隐出来的血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不过小山不在,也难以照应。”
晏紫蹙着眉道:“天高日迥,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又怎奈龙战鱼骇。”
回了屋子,我便提笔书了一份信,涂上浆糊封好,交给小圆让她替我寄出去。
我所熟识的人不多,关键时候,还是想到了楼奕。
楼奕速速回了信,但他却是□□乏术,不得前来,信中提及他一故交为行医,言之楼奕所通的皮毛皆为那人所授,而那人恰是亦在鄄都附近,他已至函,不日那行医便到。
收到信的当日午后,楼奕那故交吴骞便是登上了晏府门来。
他把了把晏老爷的脉象,掐了几个穴位,便是对我们问道:“晏老爷平日里可有贫血之症状?”
晏夫人摇了摇头,“往些年份他素来身强体健,贫血之症亦是今年才有。”
吴骞写了张方子,边道:“我还需观察些时日,这几日便按我这方子上的要去抓药,每日一贴即够,不得多服。”
言毕吴骞打开了药箱,拿出了插满排针的长布。用酒擦洗了洗针,在火上炙烤了些许时候。
晏紫便是拿了方子亲自去抓了药,吴骞又问:“晏老爷倒了几日?”
“今日正好七日,高烧不退,少有清醒,”晏夫人离不开身,一直洗换着晏老爷的额上的绢布,“吴大夫,你可知为何会口鼻溢血?”
“若我猜想的对,这是病应非是由自身引起,应是传染而来,”吴骞纠眉,“至于途径……我还瞅不出来,但你们平日用食也与晏老爷分开为好。也莫要人人在房中守着,留几个身体好的前来照看即可。”
“那便让我留下照顾老爷,阿紫还要照顾您与小故。”我劝着晏夫人道,“夫人你也守了几天了,先去休息一下也好。”
晏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我放心不下尔望。”
吴骞将针擦拭干净,便让我与晏夫人帮忙替晏老爷解了衣带,他伸手摸准了几个穴位,轻轻按下便是下了一针。晏夫人一脸担忧与心疼,我也是撇开脸不敢看。
每入一针,晏老爷便轻哼一声,而当针尖从皮肉中拔出之时,便是从针刺处流出许多血污。晏夫人瞧得手底发颤,小声制止了几次,晓得吴骞是在帮晏老爷排淤血,最后总归还是任由他手。
接了半盆子血,晏夫人见那血色深黑,又问吴骞:“为何血水皆是这个颜色,莫不是中了毒?”
吴骞挽起了袖子,露出玉白的手臂,说:“并非中毒,而是体内淤病所致。”
“您现下可是有了法子诊治?”晏夫人循声问道。
吴骞尴尬一笑,“我行医十年,少有见过这种病,不敢轻易说根治,万般总要试一试,如今虽是在诊,却还未开始治,吴某自当尽力。”
尔后晏老爷出了一声薄汗,将内衫皆是浸湿,嘴里低喃出声。
晏夫人侧耳去听,却是全然听不明他在说什么。
吴骞收起了针,洗了手,擦干,将手巾叠好,同针囊一起放入药箱,阖上,皱眉一想,问:“楼老爷手心上的伤是什么时候有的?我见那伤痕还新。”
晏夫人摇了摇头,“我倒是没留意,”后又对吴骞说,“吴大夫就在府中住下罢,老爷的病还要靠您了。”
吴骞点了点头,背起了药箱。我忙带他去了住处安置下来。
而那天半夜里小故却是突然发起了烧来,晏紫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顿觉不对,便让温衍急急赶了过来,让吴骞过去帮忙看看。
我同吴骞一块坐上了马车,温衍眼中焦灼难安。
“今日一天都病怏怏的,我娘以为他是昨夜没睡着,白日里便是没有精神,而我又在鄄都学里头,到了用饭时小故吃的也少,平日里一碗的饭只扒了几口。夜里早早地睡了,可谁知竟是那么烫。”温衍一边叹道一边自责。
一路奔到温府。
进了屋的时候,阿紫坐在床沿上,抬头却是满眼的泪,小故双目紧闭,小脸红得发紫,亦是从嘴里漏了一口血沫出来。
阿紫差点嚎哭,哆哆嗦嗦地为他揩去血渍。见吴骞来了,连忙让开了位置,他探了探小故额头温度,皱起了眉头,怕是要烧坏了脑子。揉了揉小故的虎口穴以及涌泉穴,并未转头,出声问:“替你父亲抓的药可还有剩余?”
晏紫点着头说有。
吴骞按了按小故的足底,“白果、半夏减去一两,其余减半,重新煎上一副。先帮孩子把烧退了。”
温衍照着方子拿去煎了,晏紫紧抿着嘴。
我宽慰她几句:“吴骞医术极好,你莫要担心。”
“虽说小故三四岁的时候小病不断,可病成这样,还是头一次,看他嘴里出了血,我真真是怕的不得了。”晏紫语带哭腔,“何况爹爹那里情况亦是不明朗,这二人怎的都这幅模样。”
我喉咙梗塞,强笑道:“总会好的。”
总会好的。
事实却并未好起来,翌日温衍的官学亦是有学生发起了烧,尔后三日,病情加重,得病的人亦是翻上了一番,不少重病之人几日便是撒手人寰,全城陷入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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