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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爱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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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陆茗闷闷不乐地回到办公室。尽管他没有寄希望于蒋涵,但这个希望落空后,他如同丢失了最后一棵稻草,彻底迷失在消沉的海洋里。他没有泡咖啡,而是直接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当他漫不经心地查看邮件时,只感觉有血一下涌向了脑袋。他分明看到了一封小曼发给他的邮件。他迫不及待地点击阅读,在载入过程里,他简直怕自己的心脏撑不到邮件全部载入的那一刻。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一句写给他的话。这反倒像一封问卷调查:
我最喜欢的食物
我对你说过最喜欢的风景
我感冒时最难受的时刻
我曾弄丢的那枚耳环的经历
我为什么喜欢那家冰激凌店
……
洋洋洒洒一共一百道,全是类似的问题。而答案就藏在她和他相处每一天的对话里。陆茗从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包括从事肮脏交易的那段时光,而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离经叛道的地步竟是如此出乎意料:他从未珍惜过哪怕是他们在一起的一天时光。他几乎完全不知道答案。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梦里,当我们将要参加一门考试,却从不记得自己学过有关这门课的任何知识。今天,这个空落落的下午,陆茗真真实实地置身于这场考试里。他悔恨,他痛心,他困惑,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至于小曼甚至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他死死盯着屏幕,却无法思考。最后他觉得自己再也看不下去了,就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朗姆,然后蜷缩在角落里,任凭刺激的液体流过喉咙。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间已经莫名地过去了4个小时。惨白的荧光灯发出轻轻的躁动的声响,照亮办公室犹如手术台一般。所有人都下班了。周围安静的不可思议,仿佛不忍心再恫吓他脆弱的灵魂。等等,他看见王一凡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见他醒了,才慢慢地说:“逃不掉的,你还是要收拾自己犯下的错误。”
“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陆茗说。
至于他是怎么叫来了王一凡,他又对他说过什么,统统不记得了。他并不想从王一凡那儿得知交谈的进度,两人继续对坐无声。电脑还维持他上次看到它的样子。陆茗觉得他恢复了读完邮件的勇气,于是耐心地翻动滚动条,忍着心被一刀一刀肢解的伤痛,想着小曼也曾经历同样的过程写完这些问题。
王一凡依旧默不作声地坐在对面。过了好一会儿,他看了看表,然后站起来对陆茗说:“到时间了,我们一起去找美人鱼玩玩吧。”
美人鱼是雨夜城的居民对□□的爱称。尽管现在已经不多见,但夜幕降临时,总有几个女人打着透明的雨伞,穿着彩色的雨鞋,一动不动地站在街边,毫无疑问地向路人昭示她们的身份。这种风气盛行的年代,她们统一的制服就是彩色的雨鞋。以至于有些商店老板甚至耻于销售这种式样的雨鞋,因为这是□□穿的玩意儿。这种传统也催生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每当有外地人到访,无论男女,热情的本地人都会劝他买上一双彩色的雨鞋。“你会非常需要它的。”他们总不忘加上一句。虽然现在彩虹雨鞋的趣闻已被渐渐淡忘,寂寞的男人们还是会依靠搜索雨天路人穿的雨鞋式样来判断对方隐藏的身份。
“我不去。”陆茗固执地把目光收在屏幕上。
“快别为难自己了,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回答这些问题?”王一凡反问他。
陆茗找不到回答他的话。尽管如此,他还是赖在自己的座位上。“走吧,我知道对你有益的事。”王一凡不耐烦地走过去把他拉起来。
陆茗不好意思提起他在此方面经验的匮乏。就连李小曼也是他几乎未开垦过的土地。再说他头疼得很厉害,没有对女人的兴致。但王一凡没有放他走的意思。两人打着伞跌跌撞撞地在雨中走着,穿过大街,避开热闹的人潮,在一条条污物横流的小巷里寻找穿彩色雨鞋的女人。朦胧中,陆茗觉得喝下的烈酒已经在小腹里积累了太多,而这种压迫感反而唤起了他的欲望。凉飕飕的晚风从衬衣露出裤子的部分吹进身体,竟让头疼的感觉减轻了许多。就当陆茗快要失去耐心,准备叫王一凡送自己回家时,王一凡停住脚步,稳住陆茗,然后指着街角站在一个小卖部旁的女人说:“我发现一个!”
不得不说,如果她是□□的话,她是十分好看的。她长得不高,略有自然卷的头发扎成个马尾垂在右肩上。柔和的蜡色均匀地抹去了她的线条,把精巧的五官衬托得更加夺目。她的眉毛挺浓,眉心微微上挑显出动人的神色。只不过可惜地是,透明的雨伞,彩虹雨鞋,她是个□□。陆茗多么希望她不是这样的角色。那样的话,将是件多么大的幸事!王一凡也对她十分满意,他振了振衣领,然后拉着陆茗走上前,对她说:“嘿,我们去快活一下吧。”
出乎意料的是,这女人歪着脑袋,不解地打量着来人,却不搭腔。王一凡预感自己犯了错误,却忍不住脱口而出:“多……多少钱?”
沉默了片刻,那女人突然喊道:“哥,他们非礼我!”没等陆茗反应过来,后脑勺就被重重敲了一下,他弯腰的功夫,肚子上又挨了一拳。王一凡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这一切发生得太快,5秒钟后,他们还在浸满雨水的街边打滚时,那女人已经和一个男人一同离开了。好不容易爬起来,陆茗瞥见一旁的店主正极力忍着笑打量他们,而他的货架上正巧在显眼处摆着几双彩虹雨鞋。
再没有比这个夜晚更糟的回忆了。陆茗怒气冲冲地在前面走,却也不说清到底是生谁的气。他知道回家的路了,此刻他只想回家换掉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以结束这个夜晚。路过几处偏僻街道的时候,他又看见路边站着几个穿彩虹雨鞋的女人,从她们的打扮看来,这次应该不会错。王一凡拉了拉他的衣角,但他没有搭理。于是王一凡只好一声不吭地跟在他后面。快到家的时候,不知不觉他已经没有尾随他了。洗过澡,漫长的一天终于在陆茗眼前划上了句号,一身沉默的声响闭合了他的思路,让他痛苦运转的大脑获得了麻木的感觉。他突然想起那个女人。他隐隐地渴望再见到她。不幸的是,上天在让他数次失望后,偏偏满足了他的这个愿望。
陆茗曾和一个充满狂想的商人交谈过。他是个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充斥着自信和雄辩的人,但因为过于滴水不漏,反而叫人厌恶。他曾说起自己做的一个项目,他称之为“空白空间”。那是些经过特殊隔音处理的隔间。房间没有窗户,内部统统刷成透亮的白色,精心设计的壁灯均匀地照射每个角落,把本来空无一物的空间照射得更加空虚。一旦走进去,你便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衣服变皱的声音、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呼吸声、心跳声、眨眼的声音。他介绍说,这是个绝佳的自我反思的地方。十五分钟内,能想通一年也想不通的事情。
陆茗最初听到这个计划的时候,心里暗想这个人一定是疯了。“那这项目收益如何?”他试探地问。
“非常好!”此人回答。“你关注了最近的新闻吗?其中一半的重大发现都是从我们那儿产生的!”
陆茗第二天的状态,使他又想起了那个疯狂的商人。此刻也许他正好需要这样的房间。他翻阅手机,最后找到了他的号码。拨通的那一刻,陆茗很惊奇他居然记得自己。只听他亲切地问候陆茗:“陆经理,剧团还好吧?”简单寒暄后,陆茗得知禁闭室还在运营,而且据说还十分火爆,甚至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但他十分爽快地答应了陆茗的请求。于是一个小时后,陆茗出现在郊区一栋宏伟的写字楼前,按图索骥找到了十三楼,而此时他早已在此等候。时隔一年,这些房间的内部还是如此崭新,似乎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时间就在此凝固。“半小时后我来叫你。”那人满怀期待地看着陆茗,仿佛三十分钟后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化就将在他身上发生。接着他把陆茗留在了透亮的房间里。
刹那间的安静让陆茗觉得自己回到娘胎里。尽管没有人知道娘胎里是个什么样子,但大概和此时的情况差不多吧:整个世界塌陷成包裹肉体的薄膜,只剩下了自己。再没有任何声音刺激耳膜,于是陆茗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像一架发动机一样铿锵有力的运转。五分钟后,许多古怪的细节开始在他脑海里浮现。比如唐黄反复用一把小勺刮着咖啡杯内部的泡沫,比如王一凡嚼食物时叫人难以忍受的声音,比如田云那硕大的不对称的眼袋,比如蒋涵露在高跟鞋鞋面外的脚部血管。最后一条是他是很喜欢看的,他不得不说,观察蒋涵的脚让他很有兴致。
他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默默地装着这些细节。而眼下,他只需要训练它专注,就能发挥巨大的潜能。这是头一次,他觉得三十分钟如此漫长,比田云开会还要漫长。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快要被高速运转的大脑弄得精神崩溃了。他开始明白,噪音不是有害的。它们是保护你的肉体不被高度集中的精神压垮的手段。“难怪您的项目这么受欢迎!”他最后不得不承认。陆茗不知道,后来这位商人因为精神失常住进了疗养院,而他的这个点子,其实是童年时期常处于类似的环境而萌生的想法。
从房间出来后,陆茗拨通了高斯的电话。他请求他调查一个邮箱的使用记录,追查使用者通过网络最后登陆这个邮箱的地点。“姐夫,你怎么突然要我办这事啊?”高斯为难地问。
“你放心,我没有做违法的勾当。我只想查到李小曼的下落。”陆茗尽量让这句话不显得诡异。经过他的百般劝说,高斯勉强答应了下来。“那我最快明天给你答复。”他对陆茗说。
陆茗暗暗为自己得出的解决方案感到满意。等待总是叫人烦躁的,但他十分确定,明天他一定会得知小曼的所在地,接着,揭开全部的谜底。也许他非常害怕得知真相,但他想到了王一凡的话。自己造成的后果,必须自己收拾残局。不过他远远低估了此事的难度。尽管他在事业上独当一面,感情方面却尚未入门。某种意义上,他甚至不如唐黄。他即没有的男孩的真诚,也没有情场老手的技巧。但他以为他都有。
一个小时后,他回到办公室,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然后靠在椅背上,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贪婪地嗅着咖啡的香气,微笑着又一次浏览了一遍那封问卷。接着,他把小曼的邮箱地址填在了发给高斯邮件的正文里,点击发送。差不多同一时刻,小曼又一次打开了邮箱,轻轻敲击着办公桌面等待载入。还是没有回信。她的嘴角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正合我意。”她说。
“那就证明你不爱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第二天早晨,来自埃塞俄比亚的代表和彩虹团讨论组建海外剧团的事宜,这才把陆茗勉强拉回现实。为了迎接他们,田云特意穿上一件粉色的衬衣,还十分艰难地扣上了领口的最后一个扣子。然后打上一条金丝边领带。陆茗则穿着黑色的衬衣,打着蓝色的细条纹领带。黑色与他依旧瘦长的身体显得相得益彰。略微出乎意料的,埃塞俄比亚人没有穿奇怪的白色长袍,没有大大的头巾,没有颜色鲜艳的衬衣,也没有沉甸甸的金饰。取而代之的,一律洁白的衬衣和亚麻西裤。外方代表中还有几个中国人。一个翻译,一个经理,还有一个助理。助理是个光头,健壮的身材简直更该称之为他们的保镖。但他只负责会议记录。田云简单介绍后,会议正式开始,那人拔出一支笔,没等任何人开口,就迅速地在纸上写着什么。直到两个小时后会议结束,他都没有抬头看过任何人。
陆茗发现,翻译似乎有些多余,因为至始至终都基本是那个中国经理和田云在沟通。渐渐地,他们的交流变成了蜜蜂般嗡嗡的响动。开始的时候,陆茗还尝试着跟着交流的步伐。但这场谈判就如同一个人汇入了茫茫人海,很快就让他难觅踪迹。他的思维飘忽了半个小时,接着总算着陆在某处。他开始幻想和小曼的重逢。这件事将发生在不久以后。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精心安排的一次相遇。他会再次赢回她的芳心。这也许需要一束鲜花,一次痛彻心扉的悔过,一张憔悴的脸庞。但他究竟要承认什么错误呢?他觉得,承认错误的功效,形式大于其内容。你需要向老师承认错误,你需要向老板承认错误,另一种形式的悔过,便是没完没了地向女朋友承认你不曾犯过的错误。这是一种屈服,代表你对她绝对的服从。那么,如果进行顺利,接下来,他该如何经营这段关系呢?思绪越来越混乱,恐惧的成分也越来越多。在陆茗记忆里,他和小曼没怎么吵过架。当然他不知道,这是小曼一直以来的迁就。记得有一次,他们大吵了一架,三天没有说过话。第四天下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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