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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最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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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什么?不、不……这、这实在太夸张了!

她根本什么都没答应,怎么离安姊姊竟不顾她的意愿,执意要赶鸭子上架?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嫁给少爷啊……

少爷很好,可她对少爷就是没感觉,呜呜呜,随便来个人敲醒离安姊姊的硬脑袋好不好?

不——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她非要想个办法来脱身不可!

每天孙离安的行程几乎不变——早上她先处理府内的大小事,由于孙夫人已不管事,只负责善尽敦亲睦邻的责任,因此所有事全交由她来定夺,一切都是她说了算。

午后她会在书房计算每日孙府支出,用过晚饭,直到孙夫人就寝,她才会开始核对徐宏德送来的镖局帐簿。

她要处理的事多又杂,加上她不喜欢累积太多杂务,因此每天都很忙,但她仍会在月底抽出约十天的时间到其他镖局分馆核帐。

原本孙纵横是让各分馆送帐簿过来查核,但孙离安还是会不定时到各分馆去查帐,以确认分馆营运是否正常,同时也代孙纵横视察,并确切掌握各分馆的收支。

孙离安认为制度好才会有好成效,即使做法专制且规矩多了一点,但这是为了让镖局业务蒸蒸日上的主因,再说无规矩难成方圆,故她觉得确实有执行的必要。

他与她是不同的——孙纵横讲的是义气,而她信奉的则是制度。

亥时末,烛火未灭。

孙离安选择在自己的房里忙碌,一是怕孙纵横唠叨,二是累了就可倒头便睡。

每晚她几乎都是忙到这个时候,也不是说天天有大事,而是琐事、小事缠身,孙府上不也习惯以她马首是瞻,曾经有一次她不在,又未把事情交代清楚,结果那天孙府差点鸡飞狗跳;后来她便习惯做笔记,在她出门前,笔记会交给徐宏德,由他暂代职务,如此她才能安心出门。

「呼!」吐了一口长气,阖上纵横镖局的帐簿,她很自然的趴在桌上闭目休息,可脑中却没时间喘气,不停想着这个月底她该前往哪个分馆,是太安,龙安,还是天安分馆……

嗯,就去龙安分馆好了,她委托关泽义帮她查的事不知有无结果,她该去探探情况。

孙离安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脑中仍不停的思索,而她想事情的速度有点慢下来,甚至还有点脱序……因为她想到了孙纵横的婚礼!

没想到他终究是想成婚了,本以为即使无法成为他的妻子,至少他也算是属于她的,不过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他是孙府唯一的继承人,若无子息便是不孝,她能只身一人,他却不能……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另一种方式陪他到白头了。

呵……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她亲耳听到孙纵横对孙夫人所说的那些话语——

娘,我对离安仅有兄妹之情,您万万不可在她面前乱说话,免得她尴尬,那样说不准我和她会连兄妹之情也维系不了!

原来他对她,始终都只是兄妹之情而已……

他总是亲昵的喊她一声妹子,他的声音明显的上扬,还带着笑意,起初她还以为是他对她有情,没想到却是她在自作多情了。

他们永远只能是兄妹,永远……只因为,他喜欢的人是念镶!

这样也好,等他成亲后,她至少不会再因他而觉得患得患失,这样真的……很好。

沉重的眼皮慢慢阖上,她的呼吸也渐趋平顺。

过了一会儿,孙纵横轻声步入她的闺房,见她又趴睡在桌上,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以往离安总爱窝在书房直到子时,他在唠叨无效后干脆陪她一起熬夜,这才成功将她赶回房里;谁知她在房里仍继续工作!

因为看不到她究竟在做什么,以致他不能理直气壮的去约束她,最后演变成——若她房里的灯未熄,那他就绝不就寝。

看着她,他不知这是第几次她像这样趴着入睡了,她总是不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

孙纵横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替她脱去鞋袜,再脱去外衣,他的手只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脱……

好吧!他其实不该这么做,毕竟他该为了姑娘家的清誉着想,可是——他小人的想着倘若离安能「不小心」惊醒,然后再更不小心的引来他的娘亲的话,说不定他就不必再夜夜孤枕难眠了。

唉!他真的是太卑劣了,他怎能有如此肮脏、龌龊的下流想法?

但他如今只能对这种小人步数寄予厚望——离安对他仅有恩情、亲情,至于情爱……一点点都没有!

所以真的别怪他太卑鄙、肮脏、龌龊,他真的是被情势所逼……孙纵横的手突然因她睁开的双眼而霎时停住!

两人四目对上,久久无言。

呃……不会吧?!他策画快两年的低劣计谋,终于要实现了吗?她就要放声尖叫了吗?

太好了!快叫,最好叫得连隔壁邻居都惊醒,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

「那个……离安,你先听我解释,我不是……」即使他妄想这一幕已经很久了,却仍要假装一下,免得被她看破手脚。

孙离安眨眨眼,显然没注意到他的手就停在她的胸口,而是专注的盯着他,呆呆的歪着头,蓦地浅浅漾笑。「大哥……」甜腻的喊。

孙纵横听得差点筋骨尽软。「什、什么事?」难道她没看见他正压着她,双手正在干坏事吗?

「你回来啦?」

「呃……嗯。」这是什么问题?她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那……一起睡。」她挪动身子,拍拍床的外侧,邀请他入睡的意图十分明显。

咕噜!夜色太美、四周太静,孙纵横甚至连自己吞口水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起睡。」她又说了一遍。

「好。」他向来对自己的定力与自制力感到十分自豪,不过这邀请……让他难以抗拒!

孙离安又笑了,笑靥娇美有如盛开的牡丹。

天!她怎会有这么可爱又迷糊的表情?该死!他好想、好想扑倒离安啊……但他只能忍住。

唉!当不成采花贼,精心策画的计谋又失效,但他至少还能躺在她的身旁,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反正这次失败,下次他还是可以卷土重来。

待孙纵横躺下,孙离安很自然的偎进他的怀里寻求温暖,一如小时候——她怕黑、怕隆隆雷声,夜里总由他与她相伴,最初几年他们就是这般相互依靠,年纪小又无助的她,全然信任着孙纵横。

怀里搂着心爱的女人却不能碰,孙纵横除了哀叹还是哀叹,他真不懂,离安明明这么信任他,甚至还愿意与他同床共枕,为何心底始终没有他?!

即使是为了恩情对他以身相许,他也愿意……孙纵横忍不住叹气,紧紧的抱住她。

离安、离安,他的小离安,要到何时她才会爱上他?

他无言,窗外一轮明月亦无语。

为了自由,念镶关在房里想了一整晚,隔天起了个大早,她知道打铁要趁热,她可不想这乱局让她茶饭不思。

为了不让孙离安起得太早,昨晚她还特地泡了一壶加了药的热茶给她,准备就绪只为堵在少爷门口。

本已想了二十几种叫醒少爷的方法,却没想到被她看见惊人的一幕——

要到少爷的房前必会经过离安姊姊门口,她蹑手蹑脚、躲躲藏藏,却发现少爷居然从离安姊姊的房里走出来。

两人正好对上眼,然后是一片默然。

念镶一脸的害羞,倒是孙纵横显得气定神闲,只是在内心感叹被撞见的时机不对。

「少、少爷?!」少爷一点都没做坏事的心虚样,还很习以为常的模样,她就说嘛!少爷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只是这两人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明明都对彼此有意思,为何要牵拖她这个局外人下水?

「早。」为了将离安看个够,他一整晚都没睡好,所以脸色不佳。

「少爷刚才是不是从离安姊姊的房里走出来?」假使是平常,她铁定不会理会这种小事;可如今事情攸关自己,任何蛛丝马迹她都不可放过的。

「你想威胁我?」

「不、不敢!」念镶双手猛摇,她怎敢威胁自己的衣食父母?

「是吗?」孙纵横的口吻像是满足遗憾。「其实这事攸关姑娘名誉,你确实该威胁我才对,只是我向来不受人威胁,所以你尽管去宣扬吧!」

最好能闹个鸡犬不宁!「但是晚点再嚷嚷,离安还在睡,我不想吵醒她。」她难得睡得这么沉,他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念镶灵光一闪——对喔!她真笨,怎没想到要用这一招,少爷若和离安姊姊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孙夫人绝不会轻易罢休的!

但若离安姊姊知道是她在茶水中下药的话……嗯,这个法子不成!

「少爷,您对念镶恩重如山,念镶怎敢陷少爷于不义呢!」开什么玩笑,如果被离安姊姊发现她的计谋,到时她会怎么死都不知道,她才不想自掘坟墓,所以刚才的事她就当作没瞧见。

孙纵横霎时沉下脸色,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被她陷于不义——无奈他不能说!

「念镶深信少爷应才刚进去,毕竟已过了时间,离安姊姊却还未醒来,少爷会担心也是情有可原。」她很善良的帮孙纵横找好完美的理由。

念镶说得这么顺口,让孙纵横一下子也无法反驳。

「少爷,念镶有点事想说,是有关离安姊姊的……不知少爷有没有时间?」她非常清楚一旦牵扯上离安姊姊,即使是在睡梦中,少爷肯定也会踢开周公大人,死命爬起来。

看来离安姊姊一时半刻大概还醒不来,她还有时问泡壶茶让少爷清醒,再跟他慢慢聊。

熟悉的气息、感觉……扰着她的睡意、她的思绪,意识到有可能是谁后,孙离安猛然惊醒,环顾一圈,房内却仅有她。

床上的另一边是凉的!

所以她该是作梦了,大概是昨晚睡前想了太多事,才会作梦,不过这梦挺好的,居然让她梦见多年前的事……那时他和她的感情好珍贵,只是他俩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眼帘默默垂下,直到地板上的光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才赫然想到,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她怎会睡这么久,怎么都没人来叫醒她?真糟糕!孙离安迅速着衣,到外头盥洗,不意听见一旁的婢女正在窃窃私语——

「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什么?」答腔的婢女显然不怎么有兴致,毕竟在孙离安的管理下,孙府从未出过乱子,更不可能会有新鲜事。

「早上孙管事不是还没醒吗?结果我经过少爷房前时,居然看见少爷已经清醒了,还和念镶有说有笑呢!」

「念镶?」

「是啊!从以前我就发现少爷对念镶很好,经常会买她爱吃的零嘴回来;我还听说最近夫人忙着替少爷物色对象,说不准念镶有可能飞上枝头呢!」

「真的吗?没想到念镶平时傻傻的,也不爱计较,却就因为这样而吸引了少爷的目光,我看孙管事应该是无望了。」

「孙管事若当主母,一点都不有趣啊!少爷必定会被她管得死死的,还是善解人意的念镶好!」

「嗯,说得也对,孙管事永远都是管事比较恰当。」

婢女们说完就各自忙碌去了。

转角旁的孙离安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做事向来不在乎旁人的言语,只做对的事,也问心无愧。

念镶果然是人见人爱,由她去当孙府下一任主母,肯定没人会反对。

那丫头也确实灵巧,经过一晚,想必开窍了才会主动去向大哥示好,看来明年年底前的婚礼应该会提前,府里快要有喜事,应该也能稍微冲淡她难受的心情。

他们在大哥房前闲聊吗?那么她去道声恭喜应该不为过……顺便听听他们对婚礼有何意见?

孙离安将脸上的水珠擦拭干净,端着孙纵横早上醒来后一定要喝的热茶前去,她的脸上带着刚练习了一会儿的微笑,想必不会露出破绽。

却没想到当她走近时,却听见念镶似乎正要破坏好事——

「少爷,既然我刚才说了那么多您都懂,那么接下来念镶要说的重点,您一定也是一听就会明白……」

「嗯……」不!他其实不太明白,念镶说事情有关离安,他便坐下来聆听,怎知她却从她的过往开始说起,紧接着又说起她游历江湖的志愿,最后更说到孤家寡人比较容易行走江湖;他非常同意她所说的话,可这些统统和离安没关连,他听得都快睡着了,却还是不知重点到底在哪?

「少爷,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婚姻亦不可儿戏,强摘的瓜更是不甜,您也知悉念镶最爱吃甜了……呃,偏题了,其实念镶想说的是,有时候我们看见的并非是事实,我们以为的真相也并非是真的,但我认为感情却是唯一的例外,因为我们的心是不可能欺骗自己,即使自欺欺人也做不到,您说对吧?所以……念镶实在无法勉强自己去……」

孙离安眸光一凛,及时阻止了念镶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语。「呵呵!念镶原来这么等不及啊!」

「离安,你醒啦?」一看见孙离安,孙纵横马上变得精神抖擞,却急忙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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