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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时代的鳄鱼战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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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以后,齐宣王继位,又老又美的邹忌终于失宠,自然死亡。田忌、孙膑已经老了,没什么威胁性了,应齐宣王之召,随着深秋的落叶一起返回故国。孙膑晚年,开始在轮椅上写书,伴着孤灯,这就是《孙膑兵法》。它的主要思想是“必攻不守”,从而引出了对“运动战”的重视,这是他在军事史上的创举。马陵之战,就是典型的大规模机动作战,迷惑敌人、调动敌人,最终消灭敌人,出奇之漂亮。从前,秦穆公千里袭人,蹇叔以为是死路一条,这是因为当时的运输条件打不了运动战。现今,车、步、骑相结合的野战行军能力、武器进攻防御能力、以及给养运输能力都有了长足进步(是战争促使这些军事、民用技术被迫发展的,这也是战争对科技促进力之所在),运动战变得现实可行了。包围、迂回、奇袭、伏击,从此成为战国新的时尚,这是从前《孙子兵法》所没有的。
  孙膑还在兵法中谆谆教导我们说,你可以打运动战,但该怎么运动有讲究:凭依峻峭的山岭作战胜过凭依圆缓的丘陵地带,丘陵胜过土坡,土坡胜过土丘。看得出,运动战最好凭借地势之险,而不是像从前三军列阵正面冲击那样选在开阔战场交战。孙膑还警告我们说不要瞎运动:“绝水、迎陵、逆流、众树,皆杀地也。”意思是,渡河作业,逆水作战,仰攻山陵,以及茂树扎营,都是凶险之事,不要在自己处于这些运动状态时与敌人交战。这就给三国马谡以蛊惑,马谡非要在山上扎营才觉得安全,因为孙膑说了嘛,“峻峭的山岭”好,可以给敌人造成“迎陵”(仰攻山陵)的被动局面,于是他非要上山扎营而不守马路要冲,结果山上断了水源,被司马懿杀的大败,罪失街亭,掉了脑袋。也不知道马谡是怎么读的书!其实孙膑说峻峭的山陵好,但并没说非得上山。当初孙膑在马陵之战就是埋伏于山下的道路两旁而不是上山去守的。在山下当道扎营,扼守险隘,背后依托着山陵也就可以了。
  韩信就不肯死读书,而且敢于挑战书本。书上说背水交战是凶险的。韩信以身试法,偏要背水一战,反其道而行之,置之死地而后生,获得大胜。 
4。鳄鱼战争之刑名英雄
刑名英雄一 
  在公元前341年马陵之战前后,韩国冒出了一个英雄人物,就是相国“申不害”。秦国也出现一个名人,就是大良造“商鞅”。他们都在紧追列国最时髦的事情,进行法家变法,以强化君权,增加国家整体实力,以求在诸侯兼并中有所作为。关于申不害先生,据说是郑国低级官僚,写过六篇《申子》(现在全没了,只剩几句)。后来山西的韩国人跑来占领了郑国,他就改在韩国人手下做事,一直爬到相国的高位,是知名法家人物。但是,正史对他记载很少,野史也不多。下面我们换一种形式,为了解开申先生神秘的外纱,记者潇水特地梦游先秦大地,诚惶诚恐地采访了韩国首相申不害同志,地点在韩国都城新郑,申不害的官邸。下面是采访录音。
  潇水(下简称“潇”):申先生,能不能请您简单回顾一下您是怎么从一个低级文吏,逆风飞扬,走上您现在的韩国领导岗位的?
  申不害(下简称“害”):这个问题我不好自吹自擂。你知道,诸侯列国的领导岗位都是任人唯亲,在几个大家族之间选来选去,轮不到我们布衣之士的。我们只好去大家族家里帮忙。
  潇:具体帮什么?
  害:就是陪玩、陪读、也陪吃。
  潇:三陪?
  害: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们混到一定级别时,就可以管理他家族封邑地面儿上的事儿了,当个家臣,比如收租子什么的。
  潇:那后来怎么去了国家政府。
  害:是啊,我这个人吧,比较有知识、有才干,而且我不像他们有些大家族子弟,眼高手低。最关键一点,我是法家人物,所以得到任用。
  潇:法家怎么就吃香?
  害:你知道,春从前卿大夫自有封邑,封邑上自有家族军队,国君的权力很多都被这些牛气的卿大夫分去了,国家整体实力也削弱了,好似攥不紧的拳头,不能通力对外。晋国就是闹得六卿专权,互相火并,霸业衰竭,最后“三家分晋”,土崩瓦解。我们深刻意识到这种分封体系不利于富国强兵,得到封地的卿大夫势力坐大对国家和君权更是危害无穷,所以我们致力于强化君权。我们法家的思想正好能实现这一点,我们法家强调,不给大家族留面子,撤掉大家族的封地改为县,招募职业官僚去直接管理县区地面,再通过立法,依靠各种法令以赏罚考核手段控制这些职业官僚,国君就可以万事无忧了。我们因为在这一点上强调法,所以被叫做法家。但根本是为了强化君权,君权强大了,国家就强悍了。用我的话说,“明君使其臣并进辐凑”,就是要使群臣跟着国君转,好比车辐凑集于毂上一起运转;
  潇:儒家也是维护君权的,为什么他们不吃香。
  害:唉他们啊,只会喷唾沫,拿不出具体办法。
  潇:你们有什么办法?
  害:刚才不是说了吗?首先是把大家族自有的封邑土地统统都收上去,变成县,断了这些世袭大家族的经济命脉——李悝在魏国、吴起在楚国都是这么做的,我和秦国商鞅也在这么干——就这一点,儒家人就死活想不出来。大家族没了封地,全玩不转了,越来越惨,越来越没权了。破落的破落,瓦解的瓦解,上一代可能还是官,下一代就是布衣了。
  潇:权都哪去了?
  害:都被国君抓上去了。国君抓了他们的地,又抓了他们的权,比春秋时代权力大多了,事也多了,忙得不可开交,于是雇人帮他忙,官僚队伍就形成了。
  潇:好的。你们上级领导是谁?
  害(有点儿吃惊):你找他没事儿吧?我们领导就是韩昭侯啊。
  潇:没事儿,我就问问。这么大的官僚队伍,你们领导一人怎么控制它?
  害:官僚们都是直接招聘来的,不搞任人唯亲,也就不容易拉帮结派,所以好控制。他也没有世袭,就避免势力坐大,也好控制。而且我们法家还教会国君一个用来监察臣子的一个秘密武器——“术”。
  潇:什么意思?假如让您用一句话概括一下“术”,您怎么说。
  害:术者,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责实,操杀生之柄,课群臣之能者也。
  潇:我们不懂古文。
  害:其实就是君主监察、考核臣下的办法。国君最好隐密着,不露声色,表面上装作不听、不看、不知,让下边人捉摸不透。其实可以听到一切、看到一切、知道一切。总之,我们法家就是要强化君权。君权强了,国家才强。
  潇:那你们国君用“术”来强化君权,用的如何?
  害:列国没有比得上他的了。
  潇:您能不能举个例子。
  害:有一次,我们领导韩昭侯把自己的长指甲剪下,佯作丢失,到处寻找,而且求之甚急。左右大臣纷纷帮忙找,有的大臣干脆剪下自己的指甲献上,说是找到了国君的指甲。韩昭侯以此判断臣下是否忠诚老实。这就是“术”,是君王想些鬼点子,考察官员是否奉公守法的。
  潇:你们领导眼睛还真是贼亮啊!下一个例子还有吗?
  害:还有一次他洗澡,不知道哪个恐怖分子干的,洗澡水里突然冒出一个石子儿,硌得我们领导屁股生疼。我们领导心生一计,把烧洗澡水的撤喽,问撤了以后谁能接班。有人就大喊,我能接班。韩昭侯一看,抓他正点,一审果然是他扔的石头。这就是术。我申不害最强调术了。而且,官员之间不许串通,我们号召“治不逾官、虽知弗言”,自己干自己的事,不要互相掺和。
  潇: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了?这便于国君直线领导,是吗?
  害:呵呵。我给你举个例子。有一次他喝醉了,穿着衣裳就睡着了,他旁边一个管帽子的服务生,怕他着凉,给他加盖了件衣服。一觉醒来,我们领导看见身上多了件衣服,就十分不高兴,然后揪出这个服务生,把他杀了。
  潇:啊?
  害(作出鄙夷的样子):你不懂了。这个人犯的是“侵官”的罪。他的职责是管帽子,就不能动衣服,动了就犯法。知道吗?每个人都应该按照工作说明书办事。不是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事,不能干,以防官儿们之间结党营私。否则,一个君主怎么控制得住这么多人!
  潇:这么说,法家就是帮着君王整他的大臣,不让他们犯上作乱了。
  害:你这说得太狭隘了,我们法家除了用术,更要激励臣子好好干活,我们叫这“循名责实”。
  潇:什么意思。
  害:就是定目标、作考核的意思。当国君的,首先选聘来职业官僚,再看看这人称职吗,言行一致吗,业绩干的怎么样,然后该提拔的提拔,该奖赏的奖赏,该除掉的除掉。我们管这个叫“循名责实”。我们就是刑名英雄。
  潇:请举个例子。
  害:有一次,我们领导韩昭侯有条裤子破了,让仆人去给收起来。仆人说,您这么小气,一条破裤子,就赏给我们算了,还自已留着啊。我们领导说,只是因为我裤子多,就把裤子给你,对你是没有激励意义的。你必须立了功才有裤子奖给你。
  潇:这说明你们领导伟大在哪里。
  害:说明他懂得按劳分配,而不是按需分配。谁有业绩给谁奖励。
  潇:那以您的业绩,待遇不错吧,俸禄怎么样?
  害:俸禄啊,主要是拿粮食,一年多少石,多少斗,多少钟。象我这个级别,一年万钟一年。另外我还拿黄金。但是我不能拿土地,这是职业官僚最不同于从前卿大夫的地方,也是我们法家变革中最有革命意义的地方。还有,上边工资这段你给删了啊,记着啊不能发出去。
  潇:好的。商鞅也在秦国变法呢吗,怎么样?
  害:这我不发表议论。
  潇:他比您怎么样?
  害:他还是很努力的嘛。不过他运气比我好。
  潇:怎么好?
  害:秦国那儿,地处偏僻,分封制度不流行,有封邑有势力的卿大夫家族少。商鞅说变法,就都听他的。我这儿不行,改革阻力很大,这儿的大家族,年头长,势力大,自有封邑,又占了不少政府席位,我拧不动他们,改革触及的深度不够。这段儿你也删了去。
  好好。潇水说完,又就刚才采访申不害的话题,走访了一百五十年前的老子和孔子,征求他俩的看法。潇水还没播完申不害同志的录音,老子就先大摇其头,断言说:“法令越多,盗贼也越多!法家那路是根本行不通的!你越管,下面越反弹的厉害。管官僚也好,管民众也好,都是这样。最好是像我什么都不要管。你越管,天下越要乱。”
  孔子(下简称孔)也附和:“依我看,很简单,你只要劝善,下边人就都跟着善了。子为政,焉用杀?”
  潇水:“请您讲大白话,我们现在都不懂古文了。”
  孔:我是说,权术、法令、刑罚什么的,都不行。为政必须以德,多讲德,多仁义劝善,多做思想教育工作,而不要整天挥舞什么奖惩考核。
  潇:可是,如果没有奖惩制裁和约束,就想让人不贪污腐化,这也太苛求人类的天性了吧。
  孔:胡说八道。用奖惩,这是法家人的卑鄙粗野。你要讲礼劝善,下边人就都跟着一起善了。要靠赏罚?嘁!that’s a shame!是人格侮辱啊!
  老:但我在这一点上同意法家。你不能指望人人都是圣人,一国能有几个圣人善人?
  潇:所以要有制裁。
  老:不对。制裁却不是好药。这病的病根儿啊,都是你们嗜欲,罪莫大于可欲,你们一嗜欲,就违法乱纪。
  孔:病根我看在于不仁,特别是小人,他一穷,就更要斯滥。假如都是君子的话,那就全好了,全没问题了。所以,使劲让人多当君子吧。
  老:不对。应该去掉所有可嗜之欲。我看都是发展经济把事情给搞坏的,还是回到小国寡民好。谁也别想占谁便宜。
  孔:不对。应该增加君子的密度,让小人无地可容。
  老:不对。应该绝圣弃志。人聪明了,奸巧就出来了。
  两个老头儿撅着胡子互相吵起来了。这样吵吵闹闹地,各执一词,潇水见状无奈,只好抱着录音机,偷着开溜了。 
刑名英雄二 
  与申不害同期,比申不害更加有名的刑名英雄,就是商鞅先生。商鞅原名公孙鞅,男,生年不详,原产地卫国(河南北部),先后流浪于魏国安邑、秦国栎阳、咸阳等地,曾先后担任秦国中庶子,左庶长,大良造等职。因他是在秦国发迹,被封在商邑,就换了个名字叫“商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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