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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长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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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有准备为什麽还会被我投到死牢?”
“我想他是没有防备你吧,他如果想防备你,你的那些化功散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英俊男子恨恨地吐了两口气,说:“那个叫秦晋的身份还没有查出来吗?”
“你都查了这麽多年了,连皇上都查了这麽多年,一点破绽都没有,我能查出什麽?”
“毕竟我们都是官府,查起来多有不便,你们江湖人总有些门路。”
“你太小看慕容世家了,他们可以让淑妃消失十来年,现在也一样可以让一个人凭空出现。” 病男子略带落寞地自言自语很小声地说:“那个人我找了十年了,他们到底把他藏到哪里了?”
“什麽?”
“没什麽,我说,这次我从苗疆来到了中原,会和慕容世家算清楚旧帐的。”
“那,一切就看你的了。”英俊男子眼睛中带著希望,但交织著不信任。
“慕容如烟,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什麽人。”病男子依旧用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著。
英俊男子看了他一眼,有些敬畏,又有些厌恶。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胖胖的曹公公在金銮殿上高呼。
站在大殿中的秦晋眼观鼻,鼻观心,无视对面宁王眼睛里射来的凶光。
无人应声,於是曹公公继续喊:“退朝。”
底下的人齐声山呼万岁,等皇上退到後殿之後,鱼贯而出。秦晋避著走在最前的宁王,渐渐地落到了队伍的後面。听见背後有脚步声,秦晋抬起头看看天,天空暗沈,土黄|色一片,看来是有场雪了,这麽冷的天,师傅上京要多穿两件衣服啊。
身後脚步声近了,虽然身形较胖,但是行动还是很轻便的曹公公快步走到秦晋身边,说:“安王爷,皇上召您入宫一同用膳。”
秦晋用眼睛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宁王,感觉到宁王毒辣辣的目光,非常和蔼地回答:“谢公公。”
“这边请。”曹公公在前面带路,两人很快来到了皇上的寝宫。
“儿啊,来陪我这个老迈昏庸的父亲吃顿饭吧。”皇上招呼秦晋。
“父皇英明神武,能陪父皇用膳是儿臣的福气。”到京城半年,秦晋的客套话越说越顺。
皇上很慈祥的笑著,指著桌上的饭菜说:“过来做,尝尝这个,这个叫化鸡是你娘最喜欢吃的东西。”
当日秦晋随丞相入京,很快就应召入宫面圣。当日的情景一回想,秦晋就觉得,他们果然是父子,连做戏的本事都这麽像。
一入宫,秦晋就跪倒在地上,山呼万岁,不等他喊完,皇上颤巍巍地走过来,抬起他的脸,几滴混浊的泪流下,“像,你和你娘真的太像了。”
当时的秦晋有一丝的感动,毕竟皇上是他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秦晋含著泪,咬著牙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抚平县县令秦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用手擦擦眼睛,拉住秦晋的胳膊,说:“你我是父子,不必如此多礼,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感受著皇上拉著自己胳膊的力度,刚刚的一丝感动淡去,秦晋心里对这个陌生人感到漠然,但是他却不得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哽咽著说:“父……皇……,我可以这麽叫你吗?”
“朕盼这声‘父皇’有二十年了。”皇上的眼泪更多了。
“皇上,今天是皇上和小王爷父子相认的大喜日子,要好好庆祝一下。”一旁站著的曹公公过来搀扶著皇上,“皇上,龙体保重。”
“扶朕过去,秦晋,你也过来,陪朕聊聊。”皇上扶著曹公公的胳膊,颤巍巍地走到塌上坐下。
秦晋看著皇上嘴角那一抹不经意的笑容,心里冷笑一声,皇上如此孱弱的样子是做给谁看?他刚刚拉著秦晋的胳膊的时候可是力道十足,完全不似一个病弱的老者,而且那手上不但力道实足,还有内力顺著经脉而来。
秦晋想到师傅曾说过的一句话,“能让我师傅郁郁而终的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不能太强让他认为无法驾驭你,也不能太弱让他不放心把江山交给你。”秦晋对师傅充满了敬畏,不敢轻视师傅的每一句话,一路上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现在并不意外皇上的表面上的孱弱和内里的强悍。
在皇上的手拉著秦晋胳膊的时候,秦晋没有用力,当阴冷的内力进入自己体内的时候,秦晋并没有抵抗,反而引导著那股内力进入自己的丹田,然後泯灭。虽然是短暂的一刹那,秦晋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随後就是你来我往的煽情的话,随心所欲的笑容,适时而来的眼泪,看似和睦,底下却暗潮汹涌。
第一次交锋的结果很让皇上满意,在经过几次试探之後,皇上正式册封秦晋为安王爷,并且赐婚给丞相小姐。随後一件件事情压倒秦晋身上,看著秦晋把一件件事情都办的很漂亮,皇上对秦晋的态度越来越热络了,经常召他入宫用膳。
吃了几口鸡肉以後,皇上说:“这次出去辛苦了,回来好好休息,好好筹备你的婚事吧。”
“父皇信任儿臣才把治理水患这样的大事交给儿臣,儿臣不敢言辛苦。”
“你不会还是在怪我让你去治理水患而推迟了婚事吧?”皇上忽然揶揄道。
秦晋马上诚惶诚恐地说:“不敢不敢。”
“呵呵。”皇上笑笑:“其实你不急我都急,朕想抱孙子都想了好多年了。”
秦晋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你不让我如期举行婚礼还不是不放心我,不愿意让我和丞相连成一线,不过他却依然红著脸,用含羞的语气说:“儿臣、儿臣会努力的。”
“我和丞相商议过,婚期放在腊月十八,你觉得这日子如何?”
“一切全凭父皇做主。”秦晋面露喜色道。他的喜悦是从心里真心流露出来的,倒不是他真的想成亲,是因为他知道,成亲这样的大事,师傅一定会赶来京城,那样他就可以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了。
“哎。”皇上忽然叹口气,眼睛中露出无限的伤感。
秦晋虽然猜到皇上如此做的原因,可是还是想岔开话题,“父皇,母妃如果看到今天的一切,一定不会怪你的。”
“哎,一切都怪为父的心不够细,没能及时觉察德妃的妒心,才祸延你们母子三人啊。”皇上捧著胸膛,万分怪罪自己。
秦晋低头不语,虽然他没有见过他的母亲和兄弟,但是他依然想念他们。
“为父不曾尽到养育你的责任,为父会好好补偿你的。”
“父皇,儿臣以前未能在父皇膝下进孝道,今後一定会好好孝敬父皇。”
“这麽多年来,你师傅含辛茹苦地教导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膝下无子,你也要好好的孝敬你师傅啊。”皇上拍拍秦晋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
终於说到了重点了。秦晋心理早做好了准备,“师傅对儿臣有救命之恩,儿臣也会好好孝敬师傅他老人家的。”说这话,秦晋心里颇有些尴尬,师傅才二十多岁,比自己大不过六岁,正值壮年,况且还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可是为了在皇上面前表示他对师傅的尊重,他不得不说“老人家”。
“你不能常留扬州,就让你师傅到京城来,这样你就可以尽你的孝道了。而且朕久闻慕容庄主才高八斗,想让他为朝廷效力。”皇上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要求。
慕容世家的实力让皇上不得不重视,现在慕容世家又和秦晋有了这麽深的联系,势力坐大是皇家不想看到的事实,不能除掉,就把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秦晋虽然知道无法阻止,但是表明心意,“师傅久居江南,我怕他适应不了北方寒冷的气候。” 看到皇上稍带难色,知道皇上的决心,无论如何皇上都会召慕容如烟入京,秦晋接著说:“儿臣成亲,师傅一定会北上。皇上对师傅的看中,我想师傅一定会受宠若惊,不过我怕师傅一时还适应这里的严冬,所以想请皇上恩准,开春之後天气暖和了再让师傅为朝廷效力。”
“这都好说。若你师傅真的无法适应北方严寒,那朕也不会多留他的。”
“不会留他。”这个词让秦晋有点胆战心惊,不过他依然要谢恩,“儿臣代师傅谢皇上恩典。”
“不过,我听说慕容如烟和风曾经有些误会。”
秦晋心里一惊,慕容如烟曾经在宁王秦风手下做过事,他们之间的情事并未公开,但是江湖上还是有些传闻,不知道皇上到底知道多少,秦晋忙为慕容如烟遮掩:“听师傅说是生意上的误会,前段时间皇兄主动求和,他们已经和好如初了。”秦晋和宁王之间积怨久已,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尊称宁王为皇兄,秦晋的身上冒出了几个疙瘩。
皇上瞟了秦晋一眼,“朕也希望他们和睦相处啊。你和风都是朕的儿子,要多多联络,不要生分了。”皇上的脸上有些许威严,“皇室安定,天下才能安定,朕想你们能兄友弟恭。”
宁王对秦晋的仇视和秦晋的退让朝廷内外皆知,现在秦晋依然完美地做著一个好兄弟,“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和皇兄和睦相处的。”
“风虽是哥哥,但是不及你懂事,你要多担待一些。”皇上其实明白现状,但是他却不想打破已经建立起来的平衡。
“为兄长担待本就是我们做小的应该做的。”秦晋说。“担待”一词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件事我并没有过错,是宁王做得不对,但是我不会追究。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不知道这满意里有几分是出自真心。用膳结束之後,皇上忽然问:“这些年来,未名可好?”
秦晋愕然,慕容山庄里人,不说全部,但九成他都听说过,而剩下的一成|人,要麽是一年在庄里呆不了几天的外出办事人,要麽就是身份隐秘,不能透露名字的人,皇上所问的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
皇上似乎更加愕然,半晌才继续说:“他不是一直护著你母妃到慕容山庄的吗?难道他不在山庄里?”
这时候秦晋才明白皇上问的是师公,但师傅从不曾提过师公叫什麽名字,一直都是说“我师傅”,“你师公”,也从未提起过师公如何过世,也没有嘱咐过秦晋见到皇上该如何回答,所以秦晋沈默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
“他过得不好?还是他不愿意让我知道他的消息?”皇上的语气非常镇定,但是眼睛却渴求地看著秦晋。
看著皇上的样子,秦晋忽然有些明白师傅的意图,他说:“父皇,您要节哀。”他没有直接说明,反而开始渲染悲凉的气氛。
皇上倒抽了口气, “他过得不好?”声音里透出的颤抖泄露了他心中的慌张。
秦晋定了定神,沈痛地说:“父皇,您所说的未名是我的师公,他──已经过世了。”
皇上脸上的皱纹似乎在一瞬间抹平,一直半眯著的眼睛忽然睁得很大,混浊的目光变得尖利,如一把剑一般穿透秦晋,让秦晋不由自主地震慑於他的气势,打了个寒颤。皇上闭上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当胸膛恢复了平常的状态,皇上才开口,“你,再说一遍。”
秦晋低下头,说:“我师公未名,他已经过世了。”
皇上没有说话,他平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收起,指甲划著桌面的刺耳的声音在诺大的安静的屋子里分外的鲜明,他的手终於握成了一团,捏的紧紧地,似乎想把什麽东西紧紧地抓住。皇上终於还是开口了,“未名是怎麽去的?”
“这个儿臣不知,儿臣只见到过师公埋骨之处。”
这个时候的皇上似乎真的老了,刚刚透出过清明的眼睛里充满了混浊的泪,“他的碑上刻著什麽?”
“上面并无墓志铭。”
“你师傅什麽时候上京?”
“就在这几日。”秦晋努力掩饰住自己的惊喜,用很沈痛的语气说著。
皇上偏过头,朝秦晋挥挥手说:“你跪安吧。”
秦晋善解人意地回答:“儿臣告退,父皇龙体保重。”随後慢慢的退了出来,可是却一直关注著内里的情景。
不等秦晋出来,皇上就老泪纵横,他沙哑著声音,对身旁的曹公公说:“未名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皇上,节哀啊。”曹公公尖细的声音说著。
“他死了,他死在我前面了,我答应他的,连这最後一件也做不到,这最後一件事情我都做不到!”
“皇上,龙体重要。若是未名公子知道了,他也一定不忍心让你这麽伤心的。”
“你跟在我身边这麽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他吗?我们彼此伤害,可谁也不愿意认输。到最後,他连死都不肯让我知道,他这是在报复我,报复我!”看得出皇上的悲痛,他言语里竟然不再自称“朕”。
曹公公无言,只能在旁边陪皇上抹泪。
秦晋站在门外,微微一笑,踩著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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