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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绝色-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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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归看着继鸾紧闭的眸子,想到要送她离开了,面上的笑淡淡地,心中却一片酸涩,心道:“鸾鸾,以后……你可自由了。”

他苦苦一笑,看向陈妙峰:“有劳了。”又低声道,“你出南门儿,有人接应……”

陈妙峰深看楚归一眼,二话不说抱着继鸾跳下擂台。

台下陈太启接应了陈妙峰,太极门的人看看擂台上那挺秀不群站着的无畏身影,陈太启向着楚归微微点头,才喝道:“走!”

太极门的弟子也走了个一干二净,至此,仓库内已经没剩别的人,只有有限的几个仁帮弟子跟日本人对峙着。

楚归目送大伙儿出门,才又一笑:“哎呀,我终于放心了。”

坂本正要问他怎么解决,忽然间见楚归手底一溜火光冒出来,同时耳畔一声枪响,坂本吓得色变,忍不住一哆嗦,站定了脚才发现,身边的军部上将中枪倒地,胸口一个血洞,显然已经毙命。

坂本暴跳如雷:“楚归!你想干什么?”

楚归耸耸肩:“不干什么,走火了……少将你可得小心,让你这些人别跟我似的走火,射中了炸药可就全完蛋了。”

翻译说完,双腿打哆嗦,坂本被他气得简直要爆炸,楚归却施施然地转头:“翻译,别走啊先,我有几句话想让你翻译给他们听。”

翻译见势不妙,正想趁着没人留意溜走,闻言默默地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抬手一扶眼镜,终于转过身来,向着楚归一行礼:“三爷您说吧。”

“你们很喜欢说什么‘共荣’对不对?”

坂本按捺着,还想甜言蜜语:“不错,我们是友好的。”

楚归笑了:“共荣,友好……假如我带人跑到你们日本,杀你们的家人朋友,抢你们的金银财宝,还逼着你们当我的狗,你管这个叫‘共荣’不?”

翻译官站在旁边,哆嗦着说了一句,楚归笑,扬声道:“大声儿点,你也是中国人!”

翻译官浑身一抖,终于认命地叹了口气,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大声地翻译出这一句。

坂本咬牙切齿,却无法做声。

楚归盯着他,一笑,又说:“我们仁帮,有个规矩,自家的地盘儿就像是自家的女人一样,谁也不能碰!手碰了斩手,脚踩了跺脚,人过界了,就留下命!坂本少将,你们可是把我的忌讳都犯齐了。”

翻译额头滑下一滴汗来,却仍挺着胸,将楚归的这句翻译完毕。

坂本听到那“留下命”一句,整个脸色变了,楚归见翻译说完了,便温声道:“辛苦你了,先前蘀柳老板照应的事儿,算是欠你一个情,你走吧。”

翻译官面色惨白,眼底却波澜涌动:“三爷,您真是条汉子。”转身跳下台去,踉跄一步,才往外跑去。

楚归见翻译官走远,才笑看坂本,坂本道:“你究竟要怎么样?别忘了你也在这里!”

楚归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没忘,不在这里怎么看着你死呢?”他温和而狰狞地说了这句,才又扬声道,“孩子们还等什么,炸啊!”这一句话,说到末尾,语调乍然上扬,如可裂金石,掷地有声。

仁帮立在擂台下的弟子闻言,立刻点燃炸药。

坂本激怒:“拦住!拦住!给我打死他!”

楚归身边几个仁帮弟子将身挡在他身前,回枪射击,一瞬间,爆炸声,枪声,乱成一片,偌大的废弃厂内硝烟尘灰四起,场景模糊,如乱了一锅粥。

枪声逐渐停了,但厂房外头却又传来枪声跟爆炸的声音,炸药点燃了擂台上的幔布跟挂饰,着了火,火势凶猛地席卷开来,好些没死的日本兵匆忙外逃。

着火的门口,却另有一人,踉跄地逆行着冲了进来。

“三爷,三……”微弱地叫着,一句还没叫完,就被扑面而来的烟尘呛了一口。

继鸾看不清,只有慢慢地往前,眼前人影晃动,一个人影冲过来,继鸾模糊里看清楚那身服装,一掌劈过去,将那日本兵砍倒,又叫:“三爷!”才叫了声,就给浓烟逼得咳成一片。

耳畔有些嘈杂慌乱的声响,屋内的残存日军顾不上其他,正在仓皇逃窜,继鸾捂着口鼻往里冲了几步,循着记忆往擂台的方向摸去,正走着,忽然听到“霍”地一声,并数声惨叫,继鸾回头,却见方才自己进来的门口从屋顶掉下一枚横梁,重重地砸在门侧,几个欲逃窜的日本兵被压在下面,哇哇乱叫。

而与此同时,外头敞开的仓库大门忽然被掩了起来,继鸾吃了一惊,不知是谁人所为,但这屋里情况如此险恶,且又没找到楚归,这门掩起来岂不是断了退路了吗?然而继鸾环顾周遭,满目地火光跟乱尘,却丝毫瞧不见那人的影子,更听不到他的回音,地上都是日本兵的尸体,还有几具看打扮却是仁帮弟子的……

继鸾垂眸看着,双眼通红,滴出泪来,心中不由地一片绝望,于是竟也不想去理会那关起的大门了。

“你这混蛋……”绝望之际,继鸾垂了伤手,忍不住喃喃,“这个时候还想送我走,你是傻了,还是呆了……不是说要紧紧地抓着我吗,为什么这会儿偏要放手……”

她越想越痛,心里的痛更甚于身上的痛,走到半路醒来,不顾陈妙峰的劝阻执意回来,就是这个结局么?连他最后一面也看不到?

继鸾想到楚归的脸,想到他昔日种种,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血痕狼藉的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正欲绝望之中,继鸾耳畔忽地听到一声低低咳嗽,在里外夹攻的噪乱声响里,如此缠绵直入肺腑地传入她的耳中。

继鸾惊地抬头,背后肩膀上却有一只手轻轻搭了过来,那个声音微弱地:“知道我费心送你出去,怎么不走反而回来了……你要是走的话……”

继鸾泪眼朦胧看着远处,双眸一闭,两行泪滑落下来,火光闪烁里惊心动魄,她抬手握住肩膀上的手,牢牢地,似乎永远不放。

这一回……换她死死地抓住他吧……

暂以一辈子为约,永不放手,永不分离。

“太白何苍苍,星辰上森列。去天三百里,邈尔与世绝……”

秦岭最高的山脉是太白山,太白山自古是道家名山,山势险峻,植被丰富。斗姆奇峰,平安云海,冰碛石阵……美景数不胜数。

传说古迹亦繁多,山上的绝龙岭,据说是殷商时候闻仲太师丧命的地方,跑马梁则是东汉刘秀跑马的地方,而最高的拔仙台,却是姜子牙封神的所在。

而太白山最著名的,则是药王谷,传说药王孙思邈曾经在此隐居过,而自古以来,山上曾隐居过的高人逸士不计其数。

拔仙台往下,平安寺以上的偏僻石崖下,有一座小小古寺,距今也不知多少年,因为上山路途遥远艰险,生活清苦艰难,因此也没有僧人驻扎。

此即正值开春,山下已经有些春光,但山上却还显得冷峭,且正也下过一场春雪,山月升起来,照耀着山顶的薄薄春雪,宛如人间仙境。

又是一个明月夜,月光照着淡淡地初雪,闪着皎洁而出尘的微光,古寺的院墙斑驳,极其低矮几乎不如一人高。

寺院内,矮矮古朴地亭子里头,有两人对面坐着,月光斜斜照如亭子里,一照的两人半身明亮,恍若仙人。

“仔细,再错一次你就输定了。”

“唉……又这么快……”

那男子的声音便笑:“我已经很慢了,你啊,都这么多次了你怎么总是没有长进……”

女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还带一点点无奈:“等等,再让我看看……可我早就说过,我不适合这种动脑的,如果是他的话或许倒是行的。”

男子摇头摆手:“不行不行,要是他,我也不干,必然是赢不过的,这世上也难有人赢过他……”

他叹息似地说了一句,却只听到对方轻笑了声,男子看她一眼,抬手捻了一枚棋子,轻轻放下,“啪”地一声过后,又开口:“吃!都说让你仔细了……听我说起他就忍不住得意了吗?对了,刚下了这场雪,下山的路定又难走,你明儿还要下山吗?我也跟着如何。”

“不行,你万不许去,”女子的声音回答,端然笃定,温和平正,“虽说你先前有点武功底子,这几年也长进许多,但究竟不够火候,上回差点儿滑下悬崖那遭,几乎把我吓死,你就安分留在这儿看家吧,我自己能行。”

“哦,早知道我就练武生,不唱旦角儿……”他笑了笑,又说,“可要背着他,上山下山地,我到底也不放心……虽然你也已经走过多少回我都不记得了……那温泉是不是真的有用?”

“皇帝都用的温泉,大抵是有用吧,”女子的声音有些落寞,却又如春风和暖振作飘扬而起,“不管如何,我都是要去的。”

“你啊……好吧,”他很是无奈,清秀出尘的面上却又露出笑容,“时间还在,今夜月光这么好,又没有风,就再下一盘吧。”

“随你。”

楚归艰难地睁开眼睛,灰蒙蒙地暮色在他刚睁开的眸子里,却显得无比刺目,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来。

他想要出声,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好像喉咙不再归自己指挥,不,不仅是喉咙,就连整个身体都是,楚归毫无知觉。

“啊……”他想象里大叫了一声,然而出口的却只是一声沙哑的……类似叹息似的声响。

男女对答的声音从外间传来,若有若无。

听着那一问一答的声儿,楚归又躺了会儿,才挣扎着起身,然而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他好不容易能动了,却翻身跌在了地上,幸好床面不高,而且楚归也没觉出身体疼来。

他喘了口气,试着往那声音来的方向竭力爬去。

“山下的情形好些了吗?”男人又说。

楚归顿了顿,茫然想了会儿,觉得不是他渴望听到的那个,

“比先前要好些了,放心,我会小心避开他们的,免得看到了被当做野人,可是世道变了些,上回遇见一个人,并没怎么惊讶,对我们倒是还和蔼。”

终于……听到他喜欢的那个声音了,楚归无意识地笑了笑,他趴在地上顿了顿,又拼命往前爬去,然而他的动作却比蜗牛快不了多少,过了许久,才勉强爬到了门口。

月光照着雪光,外头极为明亮,虽不是日光,但楚归的眼睛却依旧受不了,顿时流下泪来。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

但是闭上眼,脑中却有张模糊的脸反而清醒起来。

“好了,不下了,每一次都是输,”女子温和的声音从前头传来,笑着说,“还是早些睡吧,还有,你那屋里头冷不冷?若是冷,我明儿下山再寻床被褥带上来给你。”

“不用了,何况已经开春了,再冷也有限,倒是你跟他那边多添床被子倒好,别亏待了咱们三爷……”对面的人无奈,说到末尾却转了笑音,戏谑似的。

他一边说着,无意中目光一转,看向门口,顿时之间如同见到了鬼怪,他张口,哆嗦着:“天、天啊……”

“怎么了?”女子还未曾察觉,笑着问,忽然之间像是感知到什么,那身子陡然地便僵了。

楚归顺着门口气喘吁吁地爬起来,身子像是软软地剥了皮的虾,无力地蜷缩着靠在门板上。

他望着前头,痴痴地,呆呆地,他不知道自己要看谁,可是本能地想要看,不错眼地看。

视线模模糊糊地,楚归渐渐看清楚,眼前是个极大的空旷的院子,头顶青天,悬着一轮明晃晃地月,月亮极大,像是就在眼前伸手就能摸到似的,而天月底下是极洁白的雪……雪地中间有一座小小的六角亭子,里头对面坐着两个人。

背对着他的那人,正缓缓地回过身来,距离太远,楚归看不清她的脸,可恍惚里脑海中却浮起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脚下一动,出了亭子,脚下竟还踉跄了一下。

楚归的眼睛适应不了光,甚至是这样淡而温柔的月光,他看了一会儿,被迫眯起眼睛,终于望见那人是穿着一袭白色长衫,整个人云淡风轻,清逸自在,她步着雪,踏着月光,缓缓地向自己走来。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

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无端端的,就好像是春天里的地一声哨音,点破了冰川的薄壁,那些被阻挡着的汩汩春水,欢唱着跳跃着……一涌而出,不可遏制。

那个人的脸在眼前和心底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而她终于走到他的身边,她定定地望着他,澄澈的眸子里渐渐地涌出什么来,她来不及擦去,反而瞪大眼睛凝望他。

月光下,楚归脑中有一些光影不停地闪回,从初遇开始,相杀相互携扶到相爱,种种种种的场景片段,都有她,都是她。

“陈继鸾……”

楚归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了这样一声,像是琴弦上最美的声响,浸润着明月清风,醉人甘露。

冰川初融,春雪消散,岁月更蘀,阴晴转换……忽忽悠悠地岁月流逝了那么多,他最终还是醒来了。

楚归的眼前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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