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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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时间一天天过去，彦纶知道该是他离开的时候，可是他却迟疑未决，主要原因还是在莉薇雅。
　　他们现在已从「仇人」变成「朋友」，可是离「情人」还有好长一段路要努力。他对她是一见锺情，但她可不，因此他需要「长期抗战」；问题是，他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从这里到妖精王国也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学完魔法的他早该出发了，可是他却还赖在这里迟迟不肯走。
　　唉，他这一生第一个喜欢的女孩都还没追到，他怎麽能走？他这麽一走，先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可是大贤者……坐在月光下的彦纶长长叹了一口气。
　　「少年彦纶的烦恼哦！」他自我调侃道。
　　「你一个人在嘀咕什麽？」梅卡兹不知何时坐到他身旁。
　　「我在烦恼。」他又叹了一口气。
　　「烦恼什麽？魔法的事？」梅卡兹热心地问。
　　彦纶叹息著摇摇头。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问题是，就算是韩愈来了，也不能解决他的问题。
　　「不是魔法的事？那是为什麽？」
　　「女人的事。」彦纶单手支著下已，烦闷地说。
　　「女人的事呀？唉！」这种烦闷的心情好像会传染似的，连梅卡兹也裒声叹气起来。
　　「老师，你叹什麽气？难道你也有女人的问题？」实在看不出发已斑白的老师也会为女人烦恼。
　　「否则你以为莉薇雅是怎麽生出来的？」梅卡兹瞪了他一眼，这小子也太小看他了吧！想当初他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追到莉薇雅的妈。
　　「为了师母？」
　　梅卡兹点点头。
　　「她和你离婚？」彦纶猜测著；还是她挂掉了？不过既然会让老师烦恼．师母八成还活得很好才是。
　　「五年前，我们吵了一架，她就离开我了。」想起这件事，他真的有无限的感慨。
　　「为了什麽而吵？通常夫妻吵架不外乎是为钱、小孩、外遇，你们是哪一项？」彦纶当场成了婚姻谘商专家。
　　「为了莉薇雅。她今天会有这种排斥异性的个性，我要负大半的责任。」
　　「老师，你该不会对她……」他曾在电视上看过很多这种事；难怪他们父女之间也不亲密，莉薇雅对他也是冷冷淡淡的。如果老师真的伤害过她，他就——「哎哟！好痛。」彦纶抚著挨了两记暴烈拳的头。
　　「她是我女儿耶！你在想什麽？」梅卡兹不悦地质问。
　　「我在想你是不是都对她体罚，就像对我一样。」老师想到哪里去了？！
　　「我就这麽一个宝贝女儿，怎麽舍得打？」
　　「你就舍得打我，下手还这麽重。」彦纶叨念著。
　　「你说什麽？」梅卡兹又白了他一眼。
　　「我是说，为什麽你要负大半的责任？」知道症结所在的话，就可以对症下药。
　　「早年，我收了不少学生；五年前莉薇雅就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了，但因为她从小住在深山里，因此没有什麽朋友，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对人也冷淡些。那时曾经有好几个学生向她示好，後来我才知道他们的示好是有目的的。」每当回想起这段往事，他就自责不已。
　　「什麽目的？」
　　「他们认为莉薇雅知道我不外传的强大魔法咒语，便想从她那边下手。在一次聚会中，因为他们多喝了一些酒，竟大声谈论这件事，不知道莉薇雅就站在外面，从头听到尾。」本来他还想从这些人当中选一个给她当老公，谁知他们竟一个比一个贪心，当时他气得真想烧了他们。
　　「他们太可恶了吧！这种伤害女孩子的事也敢做？」他向来是维护女性者，见不得女孩子被人欺负；女孩子是拿来疼的，而不是利用和欺负的！要学东西不会各凭本事吗？
　　「从那次之後，她整个人就变了．变得对人更冷淡。」唉！都是他害了她。
　　「真是一粒屎坏了一锅粥！难怪莉薇雅这麽讨厌我，她一定以为我也想利用她。」
　　「不只如此，曾经有人想侵犯她。」亏那人还是他的学生中资质颇佳的一个，只可惜心术不正，野心太大。
　　「是哪个不要命的王八蛋？」如果让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一定帮他做一个布娃娃，每天在他身上扎针，诅咒他。
　　「後来他被莉薇雅用剑刺伤了，从此再也不敢接近她。」那个学生之後就失踪了，大概怕被他修理吧！
　　「我说老师呀！你怎麽专门收一些害群之马？连这种想打莉薇雅主意的学生你也收？！」彦纶忍不住批评。
　　「你又清高到哪里去？第一次见面就偷看人家洗澡，叫你练飘浮术，你给我飘到莉薇雅房间去偷看她换衣服！你有什麽立场说我？」这两件事他还没跟这小子算帐呢！
　　「那都是意外。」彦纶辩解道；不过这两件意外可是让他大饱眼福呀！嘻嘻！
　　「对了！老师，那你怎麽和师母吵架的？」彦纶机灵地转移老师的注意力，免得他当真找他算帐。
　　「就是为了收到这些不良的学生而伤害了莉薇雅，才和她大吵一架的。她说什麽都要搬走，我那时又走不开……最後她就带著莉薇雅离开我了。」梅卡兹很後悔当初为了大魔法师这个名号而让老婆走出他的生命。
　　「你爱不爱她？」
　　梅卡兹点点头；大魔法师的称号、再强大的魔法都比不上他心爱的老婆。
　　「既然爱她就去找她呀！你该不会笨得以为她会自己回来吧？」
　　「我本来以为她出去几天之後就会自己回来，可是她没有，她找了人烟罕至的拉帕拉山居住，连带也使得莉薇雅和人们接触的机会更少。那时我们又为了这件事吵了好久，要不是我坚持莉薇雅隔一段时间就要和我住，她大概会一辈子就这样足不出户吧！」
　　彦纶忍不住挑挑眉，住在这里和人烟罕至的拉帕拉山有什麽不同？都是一样的偏僻！可怜莉薇雅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青春就要葬送在这里了……不过没关系，有他在，今後他会带给她幸福的。
　　「所以，我就把莉薇雅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照顾她。」梅卡兹下了决定。
　　「交给我？」彦纶有些傻了，老师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我没有打算把她交给你，又何必告诉你这些事？」梅卡兹拍拍他的肩。
　　彦纶是个很容易让人喜欢的人，他风趣、没心机，不会被莉薇雅的冷淡击退，不会因她的漠然而放弃，他很放心将女儿交给他。或许，他会带莉薇雅重新认识生命。
　　至於他，可要找老婆去了。
　　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五年前的逞强造成了误会，到现在他一直後悔著，可是自尊心强的他又拉不下脸来……实际上他是爱她的。
　　「你愿意吗？」梅卡兹问著彦纶。
　　「当然愿意罗！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她快乐的。」彦纶允诺道。
　　「你爱她吗？」他当然知道答案，不过他希望听彦纶亲口说出来。
　　「我爱惨她了！」彦纶叹了一日气…毫不隐瞒地说著，眼神也变得温柔。
　　「我会让莉薇雅陪你去妖精王国，以後的事，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梅卡兹满意地看著这个学生兼未来的女婿。
　　「老师，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信心十足地拍胸脯保证。
　　呵呵，这样他就毋需再烦恼了，这一路够他慢慢培养感情了。
　　望著漆黑的夜空，这两个男人就这样私自将莉薇雅的终身大事给敲定了。
　　*****「为什麽我要陪他去？」莉薇雅乍听到这个消息时，表情并不怎麽愉悦。
　　「彦纶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他需要有人帮他适应这个世界，而你是最佳人选。」梅卡兹说明理由，并把彦纶为何找大贤者之事告诉她。
　　「是呀，我对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遭遇不测怎麽办？莉薇雅，我们是朋友，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彦纶故意装可怜，并用充满期盼的眼神望著她，好像她不和他去妖精王国是天底下最残忍的事。
　　「为什麽不找别人？」莉薇雅的确不是很想帮这个忙。
　　「我又不相信别人。像我长得这麽帅，万一被人家捉去卖掉了，我就会很可怜，每夭待在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一个人躲在墙角暗自啜泣。你忍心吗？」彦纶逗趣的口吻让莉薇雅觉得好笑；他又不是三岁小朋友，长得又这麽高……他几乎足足高她一个头。
　　「你就陪他走一趟吧：他不认识其他人，只认识你。」连梅卡兹都帮他游说。
　　「拜托啦！」彦纶央求道。
　　见他一个大男人这样求她，令她实在忍俊不禁；从认识他开始，就好像从没看他正经过，总是令人为之气结又好笑。
　　「你不行吗？」莉薇雅问著父亲。
　　「老师当然不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彦纶抢著回答。
　　莉薇雅询问的眼神投向父亲。
　　「我要去拉帕拉山。」他诚实地告诉女儿。
　　「你要去找妈妈？」莉薇雅微微感到惊讶，同时也很高兴。
　　梅卡兹点头，「我欠你妈太多了，我要想办法补偿。」
　　莉薇雅想著，妈妈知道後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们明明深爱著彼此，只是谁也不肯先开口向对方求和，久而久之也就更没有交集了。现在父亲要去找妈妈，那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所以老师要把我托付给你。」
　　「真的是这样吗？」
　　「没错。」彦纶和梅卡兹异口同声回答，默契好得令莉薇雅觉得他们好像有什麽阴谋。
　　「你都一个人从波特兰卡走到这里来了，一定也可以从这里走到妖精王国；再说，以你现在所学的魔法，能力早已胜过我许多。」虽然她不想注意他，可是生活在一起，经常可以看到他在练习，自然也知道他的魔法相当厉害；加上他的适应力这麽强，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忙。
　　「你听过「静默森林」吧！」梅卡兹知道女儿是不会这麽轻易答应的，他当然也有说服她的方法。
　　「听过。」如果不通过静默森林，就无法到达妖精王国。
　　「老师说，要进入妖精王国，必须先经过静默森林，而在静默森林里，所有的咒语都成了「废话」换句话说，我的魔法全都无用武之地。而且听老师说，静默森林里处处充满了危机，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所以我非常紧急、迫切的需要你帮忙。我知道你人最好了，我们又是朋友，你一定不会舍得看我英年早逝，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彦纶又装出一副无助又无辜的神情，想要让莉薇雅点头。
　　朋友？是啊，算起来！他还是她第一个朋友。
　　「我可以选不吗？」她的心已经动摇了。
　　「不可以」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反对。
　　「什麽时候出发？」
　　「明天早上。」梅卡兹告诉她时间。
　　「我去准备准备。」语毕，莉薇雅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答应，是他那哀求的眼光，还是父亲要找母亲这件事让她高兴而答应？不过，或许这趟旅行会是一次不错的旅行吧！
　　「彦纶，出了达纳山之後，你的魔法千万要小心使用。」梅卡兹再三嘱咐。
　　「小心使用？我照平常那样就行了吧。」
　　「不行！若是照平常那样，威力太大了；像是烈火球之类，是不可以随便用的。」他正色道。
　　「为什麽？我的火炎球又发不出来，用烈火球才可以。」他一亘把烈火珠当火炎球来用。
　　「你知道达纳山有魔法结界吗？」
　　「魔法结界？什麽魔法结界？」这他倒是没听说过。
　　「四年前，我在达纳山四周设下结界，在魔法结界中使用的魔法，威力是在外头的一百倍。」梅卡兹解释。
　　「一百倍？」彦纶吹了一声口哨。
　　「所以你要小心地使用魔法，尤其是越高等的魔法尽量少用，因为它们的威力相当惊人。」
　　「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你一定要记仔细了。」梅卡兹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什麽事？」该不会是交代他不能欺负莉薇雅吧？不过被欺负的人是他的机会应该比较大。
　　「关於「禁忌之咒」的事。」
　　「禁忌之咒？哦！我已经把咒语背起来了。」只是还没机会用而已。
　　「你听著，除非必要，否则绝对不可以用知道吗？它的威力大得惊人，毁灭一个「国家」是轻而易举之事，若是控制不当，你很可能被反噬，所以，千万不要轻易使用，其他的魔法就已经足够应付了。」梅卡兹再一一一交代。
　　「是。」看老师如此认真的表情，想来事态真的非常严重吧！
　　可是，为什麽不能用还要教他？真是奇怪。
　　「对了，彦纶，这个送给你。」梅卡兹将一件黄色的长袍交给他。
　　「我已经有衣服了。」他指著身上的衣服。
　　「你最好换上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