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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名人轶事辑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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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愤激,遂自鸩。庆邸出宫时,虽大事已定,尚思一逞。及知太后暴崩,由己愤激所致,深虑申明其罪,为世不容,始戢野心,帖然自保。若宣统能成立亲政,终当追其罪而族之。而清室遽亡,然庆幸矣。     《春晖草堂笔记》卷2     光绪帝之小匣     庚子之乱,洋人入城时,人咸无觉。那拉后挟景帝单衣出走。道中景帝捧小匣一,始终未去手。既至怀来县,始会某贝子。贝子窃启视之。中储兰枣五枚,烧饼一。贝子观之失笑。县吏出迎,那拉后入其室,令县令妻治发。进面,那拉后食既,言曰:“人间安得此厨,今当从余西幸也。”     《清宫琐闻》     德宗之心疾     景帝西安回銮后,见外患日逼,大局垂危,宵旰忧劳,遂撄心疾。尝以座横贯以竹。命两小太监肩之以行。帝手持小铜器,以物触之作声。口内喃喃语曰:“外国人如此闹法,怎么了?怎么了?”且行且语。不意竹折,帝掀倾于地,两皆伏地请罪。帝曰:“不干汝事。”一跃而起,狂奔入内。     《清宫琐闻》     权用瀛台作水牢     朝罢归来撒御桥,湖边老屋冷萧萧。神龙或挟风云遁,权用瀛台作水牢。     民间言光绪皇帝坐水牢,余甚疑之。近年往瀛台瞻仰,湖边老屋数间,破槛当潮,虚窗待月。风骚骚而树急,波淼淼而云愁,行人指桥之中有机关转捩,朝罢归来,忽然桥断。诚与水牢无异云。     《金銮琐记》     光绪皇帝之困状     郁垒神荼列队围,语传青鸟怕谗诽。     轩皇久厌人间世,一旦骑龙下殿飞。     自寇太监杖毙,皇上左右皆易之。闻有一日,皇上逃出西苑门口,太监多人扭御发辫拉入。山人入乾清门缴还朱批。遇皇上便衣步行墀下,山人避入南书房窥觇,见皇上仰首向天而望。又行至乾清门,太监十余人阻拦去路。皇上由桥洞穿出,升东阶,坐轿入东巷。左右前后围随有百人,不能逃也。     《金銮琐记》 
          第一册(4)德宗光绪载湉(1871—1908)(8)    瀛台起居注五则     瀛台为南海子中一小岛,三面临湖,一面有桥可通出入。当戊戌政变事泄后,太后即诱帝至其处,谓赦尔一命,可居此中,不得与闻外事。一面派心腹侍卫严密防守,凡一举一动俱有人报告于太后。且最酷者,虽实际上与以幽禁,而仍每日须用其木偶之身,使之临朝召见臣工。其苦正逾锢闭独处者百倍。因既置之大庭广厦之上,则声音笑貌无一而可也。维时帝乃如颠、如、如聋、如哑。人亦以颠聋哑目之。谓帝果无统治之才而已。八月八日,大集朝臣,帝向太后行三跪九叩礼,恳请太后训政。此皆逼迫而为之。帝欲保其生命则不得不屈从也。帝盖自幼孱弱,胆力不足,内虽明白,终不敢出以冒险。且一次失败,则神丧胆裂,视天下事皆可畏之境。太后如虎如狼,宁自屈抑勿撄其锋。所谓达心而懦者是。是日下午,荣禄以兵一队护送帝往月坛致祷。自是帝遂成一高等之祭司。传曰:“政由宁氏,祭则寡人。”帝之谓欤。慈禧又恐舆论讥其残忍,乃令太监于茶店中播为风说,传帝种种昏庸不道,无端迷信西法,谋杀太后。舆论乃翕然,以帝为非,以太后之再训政为是。外人使馆中亦信是说。帝遂益处于孤立地位矣。帝于一身外,虽皇后不敢与之道一密切语,何况他人。故此小岛中之日月,虽玉步未改,宫廷如故,左右侍奉之尊严表面丝毫未损,而实则无形之独夫,高贵之流囚而已。较之鲁滨孙之寂处孤岛,精神上之苦痛,突过百倍。异哉。此众叛亲离之皇帝,绝非才德之问题,而权利之问题也。顾其时外人亦腾一种强硬之抗论,为太后之箝制。为帝之生命苟不保,外国政府必起而干涉,太后颇以为恨。此即端刚崇信拳匪之言,所由乘间而入也。未几,太后乃以帝病诏告中外,一方面延请名医,以证实其事,亦弥缝再起训政之一术耳。     慈禧以帝名义降谕,谓:“自四月以来,朕即觉违和,至今日病势未能轻减。”云云。各省乃纷纷应诏求医。江苏巡抚乃送名医陈莲舫入都,陈到京后数日,即由军机处带领上殿。叩称毕,跪于下,太后与皇帝对坐,中置一矮几,皇帝面苍白不华有倦容,头似发热,喉间有疮,形容瘦弱,鼻如鹰钩。据陈意颇类一西人。太后威仪严整,一望而知为有权力之人。似极以皇帝之病为虑,小心看护貌若慈母。故事医官不得问病,太后乃代述病状,皇帝时时颔首或说一二字,以证实之。殿庭之上惟闻太后语音。陈则以目视地,不敢仰首。闻太后命诊脉,陈始举手切帝脉。身仍跪地上。据言实茫然未知脉象,虚以手按之而已。诊毕,太后又接述病情,言帝舌苔若何,口中喉中生疮若何,但既不能亲视,则亦姑妄听之而已。太后语毕,陈遂叩头谢恩而退。又以病案及其治理调护之法,上呈军机处转奏于帝。陈所开案先言帝之气体热度等,又述呼吸器病已十余年,又言发热则由于身虚心劳之故。方药则系饮片数种及调养身心之故。亦不知皇帝果服与否也。陈既以年迈不甘受拜跪之苦,且如此诊治,毫无把握,乃急欲出京回籍。惟官差重大,不得进退自由。后以法行贿于太监,自陈年老多病不能留京之故。太后亦不问也。盖当时各省延医甚多,留京者尚有十余人,去一陈未必动宫廷之疑。但不行贿,则内监等势将挑拨,令太后动问,则恐生变耳。故陈知其窍,行贿而免,决无后患也。是时,慈禧实有废立之意,风示各省督抚,使之赞同。而两江刘坤一、两湖张之洞皆上奏反对其事,上海公民推经元善为领袖,上书激切言不可废立之事。太后震怒,命捕经治罪,经逃之涛门以免。     慈禧又以帝名义降谕,罢免新政。谕谓朝廷振兴商务,筹办一切新政,原为当此时局,冀为国家图富强,为吾民筹生计,并非好为变法,弃旧如遗,此朕不得已之苦衷,当为臣民所共谅,乃体察近日民情颇觉惶惑,总缘有司奉行不善,未能仰体朕意,以致无识之徒妄相揣测议论纷腾。即如裁并官缺一事,本为淘汰冗员,而外间不察,遂有以大更制度为请者。举此类推,将以讹传讹,伊于胡底。若不开诚宣示,诚恐胥动浮言,民气因之不靖,殊失朕力图自强之本意。所有现行新政中栽撤之詹事府等衙门原议将应办之事,分别归并以省繁冗。现在详察情形,此减彼增转多周折,不若悉仍其旧,著将詹事府通政使大理寺、光禄寺、鸿胪寺等衙门,照常设立,毋用栽并。其各省应行栽并局所冗员,仍著各督抚认真栽汰。至开办时务官报,及准令士民上书,原以寓明目达聪之用,惟现在朝廷广开言路,内外臣工条陈时政者,言苟可采,无不立见施行。而奏章竞进,辄多摭拾浮词,雷同附和,甚至语涉荒诞,殊多庞杂。嗣后凡有言责之员,自当各抒谠论,以达民隐而宣国是,其余不应奏事人员,概不准擅递封章,以符定制。时务官报无裨政体,徒惑人心,并著即行栽撤。大学堂为培植人才之地,除京师及各省会业已次第兴办外,其各府州县议设之小学堂。著该地方察酌情形听民自便。其各省祠庙不在祭典者,苟非淫祀一仍其旧,毋用改为学堂,致于民情不便。此外业经议行及现在交议各事,如通商惠工重农育材,以及修武备浚利源,实系有关国计民生者,亟当切实次第举行。其无裨时政而害治体者,均毋庸置议。著六部及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详加核议,据实奏明,分别办理。方今时事艰难,一切兴革事宜总须斟酌尽善,期于毫无流弊。朕执两用中,不存成见。尔大小臣工等,务当善体朕心,共矢公忠,实事求是,以副朝廷厉精求治不厌求详之至意。将此通谕知之。于是帝所经营百日间新政,一切推翻,而凄凉寂寞之小岛中,黯然无色矣。     瀛台本为帝后避暑之所,戊戌政变后,太后驱帝于此,无分冬夏皆居之,每日朝罢,即赐一藤椅,置台中,令帝据其上,中宫及妃嫔皆隔绝,不许通闻问。苟离藤椅,则左右监视之太监必报知,若动笔墨及阅视书籍,尤悬为厉禁。帝遂借痴孩气,以自韬晦。一日,帝见海子中,水鸟飞翔,伫立良久,忽顾命太监,欲得弹弓取中,以为消遣取乐地。盖内监中恒有此器,帝固见之熟也。一小太监不知利害,闻帝有命,欣然往室中取出以授帝,帝援弓发丸,果得中二小鸟。正娱乐间,不知已有他监报于太后,太后命监问讯,孰敢以弹弓献帝,导为淫乐。小太监闻之色变,知不免乃自投于海子中以死。太后闻之,犹罚其他监视者数人,或笞或苦差,无一免者。自是帝有所命,内监充耳不闻矣。     日本某军官,庚子联军入京时,曾任军事,驻京数月者也。自言管领乾清宫一带地,捕获一内监,拘禁之。询以连年太后待帝情状。能举一事者,予以银币一枚,否则杀无赦。内监乃曰:“宫内承值,向分班次,数月或数日一易。予辈固不能常帝后之侧也。故予自戊戌冬季至己亥秋间,仅入值五次,又以位分卑,不能窥见个中真相,然有二事常映于脑中者,至今犹耿耿不忘。”一日大雪,太后方居慈宁宫,帝在瀛台,约日禺中时,太后忽命内监携狐裘一袭赐帝。谕曰:“尔可为帝言,老佛爷念万岁爷寒冷,得此裘当温暖。今日虽大雪,正吉日也。此裘钮扣皆系金者,乞万岁爷注意。”又曰:“下二语须继续言之,俟帝答何语,归以报予。”内监领命以裘进,如太后旨。帝曰:“吾知之。”内监仍续言不已,至于十数,帝怒曰:“吾已知之,尔可归报太后,太后欲吾自死耶,此必不能也。朕得裘方庆温暖,钮扣金则金耳,于朕何与!”某复命。太后闻之色顿变,意不怡者累日,自是见上色愈厉,防闲愈密矣。此一事也。……     己亥冬,太后与左右密谋废立,意既定,遂先以溥幔伦谒茫途葳:笤诖饶俚廴耄在局J⑵皆唬骸叭暌馊艉危俊钡圻凳自唬骸按怂卦敢病!碧笤唬骸叭昙仍钢律纱粟!毙薪⒉迹砸眩谑桃灾毂式龅壅章家煌āZ唬骸半蕹辶淙氤写笸常龀谢侍蟠沽毖嫡笄诮袒澹尴肝抟拧e是渍螅适奔瑁剿颊穹芡贾危幢ù榷鳌<匆匝龈蹦伦谝慊实鄹锻兄亍D俗陨夏暌岳矗逦ズ汀J蠓薄J庇荽噪狻N┠钭谑抑林兀耙延蹩一侍笱嫡荒暧杏唷k薰芪纯蹈矗继匙诿碇畲箪耄豢饲仔小V底仁笔录枘眩黾罟捎抢汀2诲叵疽荩Ч。奘衬寻病>此葑嬷频拊熘枘眩羁治鹂烁汉伞G胰爰讨酰罨侍筌仓迹闺奚谢首樱闯屑棠伦谝慊实畚谩M诚邓刂廖卮蟆S撬技按耍薜刈匀荨V畈『文芡迷龠悼沂ゴ龋徒谧谑抑猩骷蛳土迹伦谝慊实哿⑺茫晕创笸持T偎目仪螅济筛┰省R远嗦薅丝ね踉劁糁愉喏Q继承穆宗毅皇帝为子。钦承懿旨欣幸莫名。谨敬仰遵慈训,封载漪之子为皇子。将此通谕知之。”此等伤心之文,为历史所仅见。谕中不独使自言甘心引退,且以其死刑明告于众,惨何如也!且又不得不谢圣母之恩。慈禧徒以一念之私,遂不惜加害于帝身,以期达其志。亦云忍矣。相传帝以朱笔勉录一过,色沮手颤,屡搁屡起,始能竣事。忽咯血不止,几晕仆于地,后恻然曰:“汝宜保重。”盖此时后亦良心发现,不复能举其傲狠之盛气以临之。向之刘季逑之幽唐昭宗,陈敬则之逼齐末帝。殆又有过。虽无属毛离裹之亲,而名分上乃系母子,亦觉良心上太过不去。呜呼,忍哉!旋太后命内侍以藤椅至,亲为整理枕褥。扶令上舆,若不胜其慈爱者。此皆慈禧诡诈欺人之术,掩饰愚人耳目者。及帝既回瀛台,而太后之颜色复变矣。翌日,立嗣之诏遂下。     《十叶野闻》卷下 
          第一册(4)德宗光绪载湉(1871—1908)(9)    剥夺笔谈自由     光绪既被西后之虐禁,不得与臣工交语,其近支王公,亦无敢私谒者。帝乃久喑思语,秘置一小箱于南书房中,私与其弟醇王书,令彼此以书面交换。通信钥匙,则二人各一。外人不得开之。其书面大抵言外间琐屑事,以此笔谈而已。此事后亦为西后所知,怒而禁止。此后并此笔谈之自由,亦剥削矣。     光绪逝时,有人见其病室中陈列极陋,睡一大床,安置北京泥土火炉,裱糊之壁纸破裂霉烂,盖下等百姓家所居也。     《述庵秘闻》     遗闻琐记     驻跸太原多日,上仍求独归议和,太后及诸臣坚持不放。其实,是时早归,赔款之数可少,而外人所索保险之各种条件,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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