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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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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再犯,两罪俱罚。──但不知传递是谁?”惜春道:“若说传递,再无别人,必是后门上的老张。他常和这些丫头们鬼鬼祟祟的,这些丫头们也都肯照顾他。”


  凤姐听说,便命人记下,将东西且交给周瑞家的暂且拿着,等明日对明再议。谁知那老张妈原和王善保家有亲,近因王善保家的在邢夫人跟前作了心腹人,便把亲戚和伴儿们都看不到眼里了。后来张家的气不平,斗了两次口,彼此都不说话了。如今王家的听见是他传递,碰在他心坎儿上;更兼刚才挨了探春的打,受了侍书的气,没处发泄,听见张家的这事,因撺掇凤姐道:“这传东西的事,关系更大。想来那些东西,自然也是传递进来的。奶奶,倒不可不问!”凤姐儿道:“我知道,不用你说。”


  于是别了惜春,方往迎春房内去。迎春已经睡着了,丫鬟们也才要睡,众人扣门,半日才开。凤姐吩咐:“不必惊动姑娘。”遂往丫鬟们房里来。因司棋是王善保家的外孙女儿,凤姐要看王家的可藏私不藏,遂留神看他搜检。先从别人箱子搜起,皆无别物。及到了司棋箱中,随意掏了一回,王善保家的说:“也没有什么东西。”才要关箱时,周瑞家的道:“这是什么话?有没有,总要一样看看才公道。”说着,便伸手掣出一双男子的绵袜并一双缎鞋,又有一个小包袱。打开看时,里面是一个同心如意,并一个字帖儿。一总递给凤姐。


  凤姐因理家久了,每每看帖看账,也颇识得几个字了。那帖是大红双喜笺,便看上面写道:

  

  上月你来家后,父母已觉察了。但姑娘未出阁,尚不能完你我心愿。若园内可以相见,你可托张妈给一信。若得在园内一见,倒比来家好说话。千万,千万!再所赐香珠二串,今已查收。外特寄香袋一个,略表我心。千万收好!表弟潘又安具。  凤姐看了,不由的笑将起来。那王善保家的素日并不知道他姑表兄妹有这一节风流故事,见了这鞋袜,心内已有些毛病;又见有一红帖,凤姐看着笑,他便说道:“必是他们写的账不成字,所以奶奶见笑?”凤姐笑道:“正是。这个竟账算不过来。你是司棋的老娘,他表弟也该姓王,怎么又姓潘呢?”王善保家的见问的奇怪,只得勉强告道:“司棋的姑妈给了潘家,所以他姑表弟兄姓潘。上次逃走了的潘又安就是他。”凤姐笑道:“这就是了。”因说:“我念给你听听。”说着,从头念了一遍。大家都吓一跳。  这王家的一心只要拿人的错儿,不想反拿住了他外孙女儿,又气又臊。周瑞家的四人听见凤姐儿念了,都吐舌头,摇头儿。周瑞家的道:“王大妈听见了:这是明明白白,再没得话说了。这如今怎么样呢?”


  王家的只恨无地缝儿可钻。凤姐只瞅着他,抿着嘴儿嘻嘻的笑,向周瑞家的道:“这倒也好。不用他老娘操一点心儿,鸦雀不闻,就给他们弄了个女婿来了!”周瑞家的也笑着凑趣儿。王家的无处煞气,只好打着自己的脸,骂道:“老不死的娼妇!怎么造下孽了?说嘴打嘴,现世现报!”众人见他如此,要笑又不敢笑,也有趁愿的,也有心中感动报应不爽的。


  凤姐见司棋低头不语,也并无畏惧惭愧之意,倒觉可异。料此时夜深,且不必盘问,只怕他夜间自寻短志,遂唤两个婆子监守,且带了人,拿了赃证回来歇息,等待明日料理。谁知夜里下面淋血不止,次日便觉身体十分软弱起来,遂掌不住,请医诊视。开方立案,说要保重而去。老嬷嬷们拿了方子,回过王夫人,不免又添一番愁闷,遂将司棋之事暂且搁起。


  可巧这日尤氏来看凤姐,坐了一回,又看李纨等。忽见惜春遣人来请尤氏到他房中,惜春便将昨夜之事细细告诉了,又命人将入画的东西一概要来与尤氏过目。尤氏道:“实是你哥哥赏他哥哥的,只不该私自传送。如今官盐反成了私盐了。”因骂入画:“胡涂东西!”惜春道:“你们管教不严,反骂丫头。这些姊妹,独我的丫头没脸,我如何去见人?昨儿叫凤姐姐带了他去又不肯。今日嫂子来的恰好,快带了他去。或打,或杀,或卖,我一概不管。”入画听说,跪地哀求,百般苦告。尤氏和奶妈等人也都十分解说:“他不过一时胡涂,下次再不敢的。看他从小儿服侍一场。”  谁知惜春年幼,天性孤僻,任人怎说,只是咬定牙,断乎不肯留着,更又说道:“不但不要入画,如今我也大了,连我也不便往你们那边去了。况且近日闻得多少议论,我若再去,连我也编派。”尤氏道:“谁敢议论什么?又有什么可议论的?姑娘是谁?我们是谁?姑娘既听见人议论我们,就该问着他才是。”惜春冷笑道:“你这话问着我倒好!我一个姑娘家,只好躲是非的,我反寻是非,成个什么人了?况且古人说的,“善恶生死,父子不能有所勖助”,何况你我二人之间?我只能保住自己就够了。以后你们有事,好歹别累我。”


  尤氏听了,又气又好笑,因向地下众人道:“怪道人人都说四姑娘年轻胡涂,我只不信。你们听这些话,无原无故,又没轻重,真真的叫人寒心!”众人都劝说道:“姑娘年轻,奶奶自然该吃些亏的。”惜春冷笑道:“我虽年轻,这话却不年轻!你们不看书,不识字,所以都是呆子,倒说我胡涂!”尤氏道:“你是状元,第一个才子!我们胡涂人,不如你明白!”惜春道:“据你这话就不明白。状元难道没有胡涂的?可知你们这些人都是世俗之见,那里眼里识的出真假,心里分的出好歹来?你们要看真人,总在最初一步的心上看起,才能明白呢!”尤氏笑道:“好,好!才是才子,这会子又做大和尚,讲起参悟来了。”惜春道:“我也不是什么参悟。我看如今人一概也都是入画一般,没有什么大说头儿!”尤氏道:“可知你真是个心冷嘴冷的人。”惜春道:“怎么我不冷?我清清白白一个人,为什么叫你们带累坏了?”


  尤氏心内原有病,怕说这些话,听说有人议论,已是心中羞恼,只是今日惜春分中,不好发作,忍耐了大半天。今见惜春又说这话,因按捺不住,便问道:“怎么就带累了你?你的丫头的不是,无故说我,我倒忍了这半日,你倒越发得了意,只管说这些话。你是千金小姐,我们以后就不亲近你,仔细带累了小姐的美名儿!即刻就叫人将入画带了过去。”说着,便赌气起身去了。惜春道:“你这一去了,若果然不来,倒也省了口舌是非,大家倒还干凈!”尤氏听了,越发生气,但终久他是姑娘,任凭怎么样,也不好和他认真的拌起嘴来,只得索性忍了这口气,便也不答言,一径往前边去了。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话说尤氏从惜春处赌气出来,正欲往王夫人处去。跟从的老嬷嬷们因悄悄的道:“回奶奶:且别往上屋里去。才有甄家的几个人来,还有些东西,不知是什么机密事。奶奶这一去,恐怕不便。”尤氏听了道:“咋日听见你老爷说:看见抄报上,甄家犯了罪,现今抄没家私,调取进京治罪。怎么又有人来?”老嬷嬷道:“正是呢。才来了几个女人,气色不成气色,慌慌张张的,想必有什么瞒人的事。”


  尤氏听了,便不往前去,仍往李纨这边来了。恰好太医才诊了脉去。李纨近日也觉精爽了些,拥衾倚枕,坐在床上,正欲人来说些闲话。因见尤氏进来,不似方才和蔼,只呆呆的坐着,李纨因问道:“你过来了,可吃些东西?只怕饿了?”命素云:“瞧有什么新鲜点心拿来。”尤氏忙止道:“不必,不必。你这一向病着,那里有什么新鲜东西?况且我也不饿。”李纨道:“昨日人家送来的好茶面子,倒是对碗来你喝罢。”说毕,便吩咐去对茶。


  尤氏出神无语。跟来的丫头媳妇们因问:“奶奶今日晌午尚未洗脸,这会子趁便可凈一凈好?”尤氏点头。李纨忙命素云来取自己妆奁。素云又将自己脂粉拿来,笑道:“我们奶奶就少这个。奶奶不嫌腌臜,能着用些。”李纨道:“我虽没有,你就该往姑娘们那里取去,怎么公然拿出你的来?幸而是他,要是别人,岂不恼呢?”尤氏笑道:“这有何妨?”说着,一面洗脸。丫头只弯腰捧着脸盆。李纨道:“怎么这样没规矩?”那丫头赶着跪下。尤氏笑道:“我们家下大小的人,只会讲外面假礼假体面,究竟做出来的事都够使的了!”李纨听如此说,便已知道昨夜的事,因笑道:“你这话有因。是谁做的事够使的了?”尤氏道:“你倒问我,你敢是病着过阴去了?”


  一语未了,只见人报:“宝姑娘来了。”二人忙说快请。宝钗已走进来。尤氏忙擦脸起身让坐,因问:“怎么一个人忽然走进来,别的妹妹都不见?”宝钗道:“正是,我也没有见他们。只因今日我们奶奶身上不自在,家里两个女人也都因时症未起炕,别的靠不得,我今儿要出去陪着老人家夜里作伴。要去回老太太、太太,我想又不是什么大事,且不用提,等好了,我横竖进来呢。所以来告诉大嫂子一声。”李纨听说,只看着尤氏笑,尤氏也看着李纨笑。


  一时,尤氏盥洗已毕,大家吃面茶。李纨因笑着向宝钗道:“既这样,且打发人去请姨妈的安,问是何病。我也病着,不能亲自来瞧。好妹妹,你去只管去,我且打发人到你那里去看屋子。你好歹住一两天还进来,别叫我落不是。”宝钗笑道:“落什么不是呢?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不曾卖放了贼。依我的主意,也不必添人过去,竟把云丫头请了来,你和他住一两日,岂不省事?”尤氏道:“可是史大妹妹往那里去了?”宝钗道:“我才打发他们找你们探丫头去了,叫他同到这里来,我也明白告诉他。”


  正说着,果然报:“云姑娘和三姑娘来了。”大家让坐已毕,宝钗便说要出去一事。探春道:“很好。不但姨妈好了还来,就便好了不来也使得。”尤氏笑道:“这话又奇了。怎么撵起亲戚来了?”探春冷笑道:“正是呢。有别人撵的,不如我先撵。亲戚们好,也不必要死住着才好。咱们倒是一家子亲骨肉呢,一个个不象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尤氏忙笑道:“我今儿是那里来的晦气?偏都碰着你姐儿们气头儿上了。”探春道:“谁叫你趁热灶火来了?”因问:“谁又得罪了你呢?”因又寻思道:“凤丫头也不犯合你怄气。是谁呢?”尤氏只含糊答应。


  探春知他怕事,不肯多言,因笑道:“你别装老实了。除了朝廷治罪,没有砍头的,你不必吓的这个样儿。告诉你罢:我昨日把王善保的老婆打了,我还顶着徒罪呢。也不过背地里说些闲话罢咧,难道也还打我一顿不成?”宝钗忙问:“因何又打他?”探春悉把昨夜的事一一都说了。尤氏见探春已经说出来了,便把惜春方才的事也说了一遍。探春道:“这是他向来的脾气,孤介太过,我们再扭不过他的。”又告诉他们说:“今日一早不见动静,打听凤丫头病着,就打发人四下里打听王善保家的是怎么样。回来告诉我说:王善保家的挨了一顿打,嗔着他多事。”尤氏李纨道:“这倒也是正理。”探春冷笑道:“这种遮人眼目儿的事,谁不会做?且再瞧就是了。”尤氏李纨皆默无所答。一时,丫头们来请用饭,湘云宝钗回房打点衣衫,不在话下。


  尤氏辞了李纨,往贾母这边来。贾母歪在榻上。王夫人正说甄家因何获罪,如今抄没了家产,来京治罪等话。贾母听了,心中甚不自在,恰好见他姊妹来了,因问:“从那里来的?可知凤姐儿妯娌两个病着,今日怎么样?”尤氏等忙回道:“今日都好些。”贾母点头叹道:“咱们别管人家的事,且商量咱们八月十五赏月是正经。”王夫人笑道:“已预备下了,不知老太太拣那里好?只是园里恐夜晚风凉。”贾母笑道:“多穿两件衣服何妨?那里正是赏月的地方,岂可倒不去的?”


  说话之间,媳妇们抬过饭桌。王夫人尤氏等忙上来放箸捧饭。贾母见自己几色菜已摆完,另有两大捧盒内,盛了几色菜,便是各房孝敬的旧规矩。贾母说:“多吩咐过几次,蠲了罢,你们都不听。”王夫人笑道:“不过都是家常东西。今日我吃斋,没有别的孝顺。那些面筋豆腐,老太太又不甚爱吃,只拣了一样椒油莼齑酱来。”贾母笑道:“我倒也想这个吃。”鸳鸯听说,便将碟子挪在跟前。宝琴一一的让了,方归坐。贾母便命探春来同吃。探春也都让过了,便和宝琴对面坐下。侍书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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