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楼梦-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急的了不得,叫奴才们又来请奶奶来了。”凤姐儿说:“你们奶奶就是这样急脚鬼似的!”凤姐儿慢慢的走着,问:“戏文唱了几出了?”那婆子回道:“唱了八九出了。”说话之间,已到天香楼后门,见宝玉和一群丫头小子们那里玩呢。凤姐儿说:“宝兄弟,别忒淘气了。”一个丫头说道:“太太们都在楼上坐着呢,请奶奶就从这边上去罢。”
凤姐儿听了,款步提衣上了楼。尤氏已在楼梯口等着。尤氏笑道:“你们娘儿两个忒好了,见了面总舍不得来了。你明日搬来和他同住罢。你坐下,我先敬你一锺。”于是凤姐儿至邢夫人王夫人前告坐。尤氏拿戏单来让凤姐儿点戏。凤姐儿说:“太太们在这里,我怎么敢点?”邢夫人王夫人道:“我们和亲家太太点了好几出了,你点几出好的我们听。”
凤姐儿立起身来答应了,接过戏单,从头一看,点了一出《还魂》,一出《弹词》,递过戏单来,说:“现在唱的这“双官诰”完了,再唱这两出,也就是时候了。”王夫人道:“可不是呢?也该趁早叫你哥哥、嫂子歇歇,他们心里又不静。”尤氏道:“太太们又不是常来的,娘儿们多坐一会子去才有趣儿,天气还早呢。”凤姐儿立起身来,望楼下一看,说:“爷们都往那里去了?”傍边一个婆子道:“爷们才到凝曦轩,带了十番,那里吃酒去了。”凤姐儿道:“在这里不便宜,背地里又不知干什么去了!”尤氏笑道:“那里都像你这么正经人呢!”
于是说说笑笑,点的戏都唱完了,方才撤下酒席,摆上饭来。吃毕,大家才出园子,来到上房,坐下吃了茶,才叫预备车,向尤氏的母亲告了辞。尤氏率同众姬妾并家人媳妇们送出来。贾珍率领众子侄在车旁侍立,都等候着见了邢王二夫人,说道:“二位婶子明日还过来逛逛。”王夫人道:“罢了,我们今儿整坐了一日,也乏了,明日也要歇歇。”于是都上车去了。贾瑞犹不住拿眼看着凤姐儿。贾珍进去后,李贵才拉过马来,宝玉骑上,随了王夫人去了。
这里贾珍同一家子的弟兄子侄吃过饭,方大家散了。次日,仍是众族人等闹了一日,不必细说。此后凤姐不时亲自来看秦氏。秦氏也有几日好些,也有几日歹些。贾珍、尤氏、贾蓉甚是焦心。 且说贾瑞到荣府来了几次,偏都值凤姐儿往宁府去了。
这年正是十一月三十日冬至。到交节的那几日,贾母、王夫人、凤姐儿日日差人去看秦氏。回来的人都说:“这几日没见添病,也没见大好。”王夫人向贾母说:“这个症候,遇着这样节气,不添病,就有指望了。”贾母说:“可是呢。好个孩子!要有个长短,岂不叫人疼死!”说着,一阵心酸,向凤姐儿说道:“你们娘儿们好了一场,明日大初一,过了明日,你再看看他去。你细细的瞧瞧他的光景,倘或好些儿,你回来告诉我。那孩子素日爱吃什么,你也常叫人送些给他。”
凤姐儿一一答应了。到初二日,吃了早饭,来到宁府里,看见秦氏光景,虽未添什么病,但那脸上身上的肉都瘦干了。于是和秦氏坐了半日,说了些闲话,又将这病无妨的话开导了一番。秦氏道:“好不好,春天就知道了。如今现过了冬至,又没怎么样,或者好的了,也未可知。婶子回老太太、太太,放心罢。昨日老太太赏的那枣泥馅的山药糕,我吃了两块,倒像克化的动似的。”凤姐儿道:“明日再给你送来。我到你婆婆那里瞧瞧,就要赶着回去回老太太话去。”秦氏道:“婶子替我请老太太、太太的安罢。”
凤姐儿答应着就出来了,到了尤氏上房坐下。尤氏道:“你冷眼瞧瞧媳妇是怎么样?”凤姐儿低了半日头,说道:“这个就没法儿了!你也该将一应的后事给他料理料理,冲一冲也好。”尤氏道:“我也暗暗的叫人预备了。就是那件东西不得好木头,且慢慢的办着呢。”于是凤姐儿喝了茶,说了一会子话儿,说道:“我要快些回去回老太太的话去呢。”尤氏道:“你可慢慢儿的说,别吓着老人家。”凤姐儿道:“我知道。” 于是凤姐儿起身回到家中,见了贾母,说:“蓉哥媳妇请老太太安,给老太太磕头,说他好些了,求老祖宗放心罢。他再略好些,还给老太太磕头请安来呢。”贾母道:“你瞧他是怎么样?”凤姐儿说:“暂且无妨,精神还好呢。”贾母听了,沉吟了半日,因向凤姐说:“你换换衣裳,歇歇去罢。”
凤姐儿答应着,出来见过了王夫人,到了家中。平儿将烘的家常衣服给凤姐儿换上了。凤姐儿坐下,因问:“家中有什么事没有?”平儿方端了茶来,递过去,说道:“没有什么事,就是那三百两银子的利银,旺儿嫂子送进来,我收了。还有瑞大爷使人来打听奶奶在家没有,他要来请安说话。”
凤姐儿听了,哼了一声,说道:“这畜生合该作死!看他来了怎么样!”平儿回道:“这瑞大爷是为什么只管来?”凤姐儿遂将九月里在宁府园子里遇见他的光景,他说的话都告诉了平儿。平儿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伦的混帐东西!起这样念头,叫他不得好死。”凤姐儿道:“等他来了,我自有道理。”不知贾瑞来时作何光景,且听下回分解。
话说凤姐正与平儿说话,只见有人回说:“瑞大爷来了。”凤姐命:“请进来罢。”贾瑞见请,心中暗喜,见了凤姐,满面陪笑,连连问好。凤姐儿也假意殷勤,让坐让茶。贾瑞见凤姐如此打扮,越发酥倒,因饧了眼问道:“二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凤姐道:“不知什么缘故。”贾瑞笑道:“别是路上有人绊住了脚,舍不得回来了罢?”凤姐道:“可知男人家见一个爱一个,也是有的。”贾瑞笑道:“嫂子这话错了,我就不是这样人。”凤姐笑道:“像你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呢?十个里也挑不出一个来!”
贾瑞听了,喜的抓耳挠腮。又道:“嫂子天天也闷的很?”凤姐道:“正是呢,只盼个人来说话解解闷儿。”贾瑞笑道:“我倒天天闲着,若天天过来替嫂子解解闷儿,可好么?”凤姐笑道:“你哄我呢,你那里肯往我这里来?”贾瑞道:“我在嫂子面前,若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只因素日闻得人说,嫂子是个利害人,在你跟前一点也错不得,所以唬住我了。我如今见嫂子是个有说有笑极疼人的,我怎么不来?──死了也情愿!”凤姐笑道:“果然你是个明白人,比蓉儿兄弟两个强远了!我看他那样清秀,只当他们心里明白,谁知竟是两个胡涂虫,一点不知人心!”
贾瑞听这话,越发撞在心坎上,由不得又往前凑一凑,觑着眼,看凤姐的荷包。又问:“戴着什么戒指?”凤姐悄悄的道:“放尊重些!别叫丫头们看见了。”贾瑞如听“纶音佛语”一般,忙往后退。凤姐笑道:“你该去了。”贾瑞道:“我再坐一坐儿。──好狠心的嫂子!”凤姐儿又悄悄的道:“大天白日,人来人往,你就在这里,也不方便。你且去。等到晚上起了更,你来,悄悄的在西边穿堂儿等我。”贾瑞听了,如得珍宝,忙问道:“你别哄我。但是那里人过的多,怎么好躲呢?”凤姐道:“你只放心。我把上夜的小厮们都放了假,两边门一关,再没别人了。”
贾瑞听了,喜之不尽,忙忙的告辞而去,心内以为得手。盼到晚上,果然黑地里摸入荣府,趁掩门时钻入穿堂,果见漆黑,无一人来往。贾母那边去的门已倒锁了,只有向东的门未关。贾瑞侧耳听着,半日不见人来,忽听咯噔一声,东边的门也关上了。贾瑞急的也不敢则声,只得悄悄出来,将门撼了撼,关得铁桶一般。此时要出去亦不能了,南北俱是大墙,要跳也无攀援。这屋内又是过堂风,空落落的。现是腊月天气,夜又长,朔风凛凛,侵肌裂骨,一夜几乎不曾冻死。好容易盼到早晨,只见一个老婆子先将东门开了,进来去叫西门。贾瑞瞅他背着脸,一溜烟抱了肩跑出来。幸而天气尚早,人都未起,从后门一径跑回家去。
原来贾瑞父母早亡,只有他祖父代儒教养。那代儒素日教训最严,不许贾瑞多走一步,生怕他在外吃酒赌钱,有误学业。今忽见他一夜不归,只料定他在外非饮即赌,嫖娼宿妓,那里想到这段公案?因此也气了一夜。贾瑞也捻着一把汗,少不得回来撒谎,只说:“往舅舅家去了,天黑了,留我住了一夜。”代儒道:“自来出门非禀我不敢擅出,如何昨日私自去了?据此也该打,何况是撒谎!”因此,发狠按倒打了三四十板,还不许他吃饭,叫他跪在院内读文章,定要补出十天功课来方罢。贾瑞先冻了一夜,又挨了打,又饿着肚子跪在风地里念文章,其苦万状。
此时贾瑞邪心未改,再不想到凤姐捉弄他。过了两日,得了空儿,仍来找寻凤姐。凤姐故意抱怨他失信,贾瑞急的起誓。凤姐因他自投罗网,少不的再寻别计,令他知改,故又约他道:“今日晚上,你别在那里了,你在我这房后小过道儿里头那间空屋子里等我。可别冒撞了!”贾瑞道:“果真么?”凤姐道:“你不信,就别来!”贾瑞道:“必来,必来。死也要来的!”凤姐道:“这会子你先去罢。”贾瑞料定晚间必妥,此时先去了。凤姐在这里便点兵派将,设下圈套。
那贾瑞只盼不到晚,偏偏家里亲戚又来了,吃了晚饭才去。那天已有掌灯时候,又等他祖父安歇,方溜进荣府,往那夹道中屋子里来等着,热锅上蚂蚁一般。只是左等不见人影,右听也没声响,心中害怕,不住猜疑道:“别是不来了,又冻我一夜不成?……”正自胡猜,只见黑魆魆的进来一个人。贾瑞便打定是凤姐,不管青红皂白,那人刚到面前,便如饿虎扑食,猫儿捕鼠的一般,抱住叫道:“亲嫂子!等死我了!”说着,抱到屋里炕上就亲嘴扯裤子,满口里“亲爹”“亲娘”的乱叫起来。那人只不做声。贾瑞便扯下自己的裤子来,硬帮帮就想顶入。忽然灯光一闪,只见贾蔷举着个蜡台照道:“谁在这屋里呢?”只见炕上那人笑道:“瑞大叔要肏我呢!”
贾瑞不看则已,看了时真臊的无地可入。你道是谁?却是贾蓉。贾瑞回身要跑,被贾蔷一把揪住,道:“别走!如今琏二婶子已经告到太太跟前,说你调戏他,他暂时稳住你在这里。太太听见,气死过去了,这会子叫我来拿你。快跟我走罢!”贾瑞听了,魂不附体,只说:“好侄儿!你只说没有我!我明日重重的谢你!”贾蔷道:“放你不值什么,只不知你谢我多少?况且口说无凭,写一张文契才算。”贾瑞道:“这怎么落纸呢?”贾蔷道:“这也不妨,写个赌钱输了,借银若干两,就完了。”贾瑞道:“这也容易。” 贾蔷翻身出来,纸笔现成,拿来叫贾瑞写。他两个做好做歹,只写了五十两银子,然后画了押。贾蔷收起来,然后撕掳贾蓉。贾蓉先咬定牙不依,只说:“明日告诉族中的人评评理!”贾瑞急的至于磕头。贾蔷做好做歹的,也写了一张五十两欠契才罢。
贾蔷又道:“如今要放你,我就担着不是。老太太那边的门早已关了,老爷正在厅上看南京来的东西,那一条路定难过去。如今只好走后门。要这一走,倘或遇见了人,连我也不好。等我先去探探,再来领你。这屋里你还藏不住,少时就来堆东西。等我寻个地方。”说毕,拉着贾瑞,仍息了灯,出至院外,摸着大台阶底下,说道:“这窝儿里好。只蹲着,别哼一声,等我来再走。”说毕,二人去了。
贾瑞此时身不由己,只得蹲在那台阶下。正要盘算,只听头顶上一声响,哗喇喇,一净桶尿粪从上面直泼下来,可巧浇了他一身一头。贾瑞掌不住“嗳哟”一声,忙又掩住口,不敢声张,满头满脸皆是尿屎,浑身冰冷打战。只见贾蔷跑来叫:“快走,快走!”贾瑞方得了命,三步两步从后门跑到家中,天已三更,只得叫开了门。家人见他这般光景,问:“是怎么了?”少不得撒谎,说:“天黑了,失脚掉在茅厕里了。”一面即到自己房中更衣洗濯。心下方想到凤姐玩他,因此,发一回狠;再想想凤姐的模样儿标致,又恨不得一时搂在怀里。胡思乱想,一夜也不曾合眼。自此虽想凤姐,只不敢往荣府去了。
贾蓉等两个常常来要银子,他又怕祖父知道,正是相思尚且难禁,况又添了债务;日间工课又紧;他二十来岁的人,尚未娶亲,想着凤姐,不得到手,自不免有些“指头儿告了消乏”;更兼两回冻恼奔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