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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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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命?便问道:“怎么你们都没听见么?”婆子道:“怎么没听见?只是我们都是睁着眼,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必是那贼烧了闷香。妙姑一人,想也被贼闷住,不能言语。况且贼人必多,拿刀执杖威逼着,他还敢声喊么?”


  正说着,包勇又在腰门那里嚷说:“里头快把这些混账道婆子赶出来罢!快关上腰门!”彩屏听见,恐耽不是,只得催婆子出去,叫人关了腰门。惜春于是更加苦楚。无奈彩屏等再三以礼相劝,仍旧将一半青丝笼起。大家商议:“不必声张。就是妙玉被抢,也当作不知,且等老爷太太回来再说。”惜春心里从此死定一个出家的念头。暂且不提。


  且说贾琏回到铁槛寺,将到家中查点了上夜的人,开了失单报去的话,回了贾政。贾政道:“怎样开的?”贾琏便将琥珀记得的数目单子呈出,并说:“上头元妃赐的东西,已经注明;还有那人家不大有的东西,不便开上,等侄儿脱了孝,出去托人细细的缉访,少不得弄出来的。”贾政听了合意,就点头不言。  贾琏进内见了邢王二夫人,商量着:“劝老爷早些回家才好呢,不然,都是乱麻似的。”邢夫人道:“可不是?我们在这里也是惊心吊胆。”贾琏道:“这是我们不敢说的。还是太太的主意,二老爷是依的。”邢夫人便与王夫人商议妥了。


  过了一夜,贾政也不放心,打发宝玉进来说:“请太太们今日回家,过两三日再来。家人们已经派定了,里头请太太们派人罢。”邢夫人派了鹦哥等一干人伴灵,将周瑞家的等人派了总管,其余上下人等都回去。一时忙乱套车备马。贾政等在贾母灵前辞别,众人又哭了一场。都起来正要走时,只见赵姨娘还爬在地下不起。周姨娘打量他还哭,便去拉他。岂知赵姨娘满嘴白沫,眼睛直竖,把舌头吐出,反把家人吓了一跳。贾环过来乱嚷。赵姨娘醒来说道:“我是不回去的!跟着老太太回南去!”众人道:“老太太那用你跟呢?”赵姨娘道:“我跟了老太太一辈子,大老爷还不依,弄神弄鬼的算计我!我想仗着马道婆出出我的气,银子白花了好些,也没有弄死一个,如今我回去了,又不知谁来算计我!”


  众人先只说鸳鸯附着他,后头听说马道婆的事,又不像了。邢王二夫人都不言语,只有彩云等代他央告道:“鸳鸯姐姐,你死是自己愿意,与赵姨娘什么相干?放了他罢。”见邢夫人在这里,也不敢说别的。赵姨娘道:“我不是鸳鸯。我是阎王老爷差人拿我去的,要问我为什么和马道婆用魇魔法的案件。”说着,口里又叫:“好琏二奶奶!你在这里老爷面前少顶一句儿罢!我有一千日的不好,还有一天的好呢。好二奶奶!亲二奶奶!并不是我要害你,我一时胡涂,听了那个老娼妇的话。”正闹着,贾政打发人进来叫环儿。婆子们去回说:“赵姨娘中了邪了,三爷看着呢。”贾政道:“没有的事!我们先走了。”于是爷们等先回。


  这里赵姨娘还是混说,一时救不过来。邢夫人恐他又说出什么来,便说:“多派几个人在这里瞧着他,咱们先走。到了城里,打发大夫出来瞧罢。”王夫人本嫌他,也打撒手儿。宝钗本是仁厚的人,虽想着他害宝玉的事,心里究竟过不去,背地里托了周姨娘在这里照应。那周姨娘也是个好人,便应承了。李纨说道:“我也在这里罢。”王夫人道:“可以不必。”


  于是大家都要起身。贾环着急说:“我也在这里吗?”王夫人啐道:“胡涂东西!你姨妈的死活都不知,你还要走吗?”贾环就不敢言语了。宝玉道:“好兄弟!你是走不得的!我进了城,打发人来瞧你。”说毕,都上车回家。寺里只有赵姨娘、贾环、鹦哥等人。


  贾政邢夫人等先后到家,到了上房,哭了一场。林之孝带了家下众人请了安,跪着。贾政喝道:“去罢!明日问你!”


  凤姐那日发晕了几次,竟不能出接;只有惜春见了,觉得满面羞惭。邢夫人也不理他,王夫人仍是照常,李纨、宝钗拉着手说了几句话。独有尤氏说道:“姑娘,你操心了,倒照应了好几天!”惜春一言不答,只紫涨了脸。宝钗将尤氏一拉,使了个眼色,尤氏等各自归房去了。


  贾政略略的看了一看,叹了口气,并不言语。到书房席地坐下,叫了贾琏、贾蓉、贾芸吩咐了几句话。宝玉要在书房内陪贾政。贾政道:“不必。”兰儿仍跟他母亲。一宿无话。


  次日,林之孝一早进书房跪着,──贾政将前后被盗的事问了一遍──并将周瑞供了出来,又说:“衙门拿住了鲍二,身边搜出了失单上的东西,现在夹讯,要在他身上要这一伙贼呢。”贾政听了,大怒道:“家奴负恩,引贼偷窃家主,真是反了!”立刻叫人到城外将周瑞捆了,送到衙门审问。林之孝只管跪着,不敢起来。贾政道:“你还跪着做什么?”林之孝道:“奴才该死,求老爷开恩。”正说着,赖大等一干办事家人上来请了安,呈上丧事账簿。贾政道:“交给琏二爷算明了来回。”吆喝着林之孝起来出去了。  贾琏一腿跪着,在贾政身边说了一句话。贾政把眼一瞪道:“胡说!老太太的事,银两被贼偷去,难道就该罚奴才拿出来么?”贾琏红了脸,不敢言语,站起来也不敢动。贾政道:“你媳妇怎么样了?”贾琏又跪下,说:“看来是不中用了。”贾政叹口气道:“我不料家运衰败一至如此!况且环哥儿他妈尚在庙中病着,也不知是什么症候。你们知道不知道?”贾琏也不敢言语。贾政道:“传出话去,叫人带了大夫瞧瞧去。”贾琏即忙答应着出来,叫人带了大夫到铁槛寺去瞧赵姨娘。未知死活,下回分解。




  话说赵姨娘在寺内得了暴病,见人少了,更加混说起来,吓的众人发怔,就有两个女人搀着赵姨娘双膝跪在地下,说一回,哭一回。有时爬在地下叫饶说:“打杀我了!红胡子的老爷!我再不敢了!”有时双手合着,也是叫疼,眼睛突出,嘴里鲜血直流,头发披散。人人害怕,不敢近前。


  那时又将天晚,赵姨娘的声音只管喑哑起来,居然鬼嚎的一般,无人敢在他跟前,只得叫了几个有胆量的男人进来坐着。赵姨娘一时死去,隔了些时,又回过来,整整的闹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也不言语,只装鬼脸,自己拿手撕开衣服,露出胸膛,好像有人剥他的样子。可怜赵姨娘虽说不出来,其痛苦之状,实在难堪。


  正在危急,大夫来了,也不敢诊脉,只嘱咐:“办后事罢。”说了,起身就走。那送大夫的家人再三央告,说:“请老爷看看脉,小的好回禀家主。”那大夫用手一摸,已无脉息。贾环听了,这才大哭起来。众人只顾贾环,谁管赵姨娘蓬头赤脚死在炕上。只有周姨娘心里想到“做偏房的下场头不过如此!况他还有儿子;我将来死的时候,还不知怎样呢!”于是反倒悲切。


  且说那人赶回家去禀知贾政,即派人去照例料理,陪着环儿住了三天,一同回来。那人去了,这里一人传十,十人传百,都知道赵姨娘使了毒心害人,被阴司里拷打死了。又说是:“琏二奶奶只怕也好不了,怎么说琏二奶奶告的呢?”


  这些话传到平儿耳内,甚是着急,看着凤姐的样子实在是不能好的了。况且贾琏近日并不似先前的恩爱,本来事也多,竟像不与他相干的。平儿在凤姐跟前只管劝慰。又兼着邢王二夫人回家几日,只打发人来问问,并不亲身来看,凤姐心里更加悲苦。贾琏回来也没有一句贴心的话。凤姐此时只求速死,心里一想,邪魔悉至。只见尤二姐从房后走来,渐近床前,说:“姐姐,许久的不见了!做妹妹的想念的很,要见不能,如今好容易进来见见姐姐。姐姐的心机也用尽了。咱们的二爷胡涂,也不领姐姐的情,反倒怨姐姐作事过于刻薄,把他的前程丢了,叫他如今见不得人。我替姐姐气不平!”凤姐恍惚说道:“我如今也后悔我的心忒窄了。妹妹不念旧恶,还来瞧我!”平儿在旁听见,说道:“奶奶说什么?”凤姐一时苏醒,想起尤二姐已死,必是他来索命。被平儿叫醒,心里害怕,又不肯说出,只得勉强说道:“我神魂不定,想是说梦话。给我搥搥。”


  平儿上去搥着,见个小丫头子进来,说是刘老老来了,婆子们带着来请奶奶的安。平儿急忙下来,说:“在那里呢?”小丫头子说:“他不敢就进来,还听奶奶的示下。”平儿听了点头,想凤姐病里必是懒怠见人,便说道:“奶奶现在养神呢,暂且叫他等着,你问他来有什么事么?”小丫头子说道:“他们问过了,没有事。说,知道老太太去世了,因没有报,才来迟了。”小丫头子说着,凤姐听见,便叫:“平儿,你来。人家好心来瞧,不可冷淡了他。你去请了刘老老进来,我和他说说话儿。”平儿只得出来请刘老老这里坐。凤姐刚要合眼,又见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走向炕前,就像要上炕的。凤姐急忙便叫平儿,说:“那里来了一个男人,跑到这里来了!”连叫了两声,只见丰儿小红赶来,说:“奶奶要什么?”凤姐睁眼一瞧,不见有人,心里明白,不肯说出来,便问丰儿:“平儿这东西那里去了?”丰儿道:“不是奶奶叫去请刘老老去了么?”


  凤姐定了一会神,也不言语。只见平儿同刘老老带了一个小女孩儿进来,说:“我们姑奶奶在那里?”平儿引到炕边。刘老老便说:“请姑奶奶安。”凤姐睁眼一看,不觉一阵伤心,说:“老老,你好?怎么这时候才来?你瞧你外孙女儿也长的这么大了!”


  刘老老看着凤姐骨瘦如柴,神情恍惚,心里也就悲惨起来,说:“我的奶奶!怎么这几个月不见,就病到这个分儿?”──我胡涂的要死,怎么不早来请姑奶奶的安!”便叫青儿给姑奶奶请安。青儿只是笑。凤姐看了,倒也十分怜爱,便叫小红招呼着。刘老老道:“我们屯乡里的人,不会病的,若一病了,就要求神许愿,从不知道吃药。我想姑奶奶的病别是撞着什么了罢?”


  平儿听着那话不在理,忙在背地里拉他。刘老老会意,便不言语了。那里知道这句话倒合了凤姐的意,扎挣着说:“老老!你是有年纪的人,说的不错。你见过的赵姨娘也死了,你知道么?”刘老老诧异道:“阿弥陀佛!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死了?我记得他也有一个小哥儿,这可怎么样呢?”平儿道:“那怕什么?他还有老爷太太呢。”刘老老道:“姑娘,你那里知道?不好死了,是亲生的;隔了肚皮子是不中用的!”这句话又招起凤姐的愁肠,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了。众人都来解劝。巧姐儿听见他母亲悲哭,便走到炕前,用手拉着凤姐的手,也哭起来。凤姐一面哭着,道:“你见过了老老了没有?”巧姐儿道:“没有。”凤姐道:“你的名字还是他起的呢,就和干妈一样。你给他请个安。”


  巧姐儿便走到跟前。刘老老忙拉着道:“阿弥陀佛!不要折杀我了!巧姑娘,我一年多不来,你还认得我么?”巧姐儿道:“怎么不认得?那年在园里见的时候,我还小呢。前年你来,我和你要来年的蝈蝈儿,你也没有给我,必是忘了。”刘老老道:“好姑娘,我是老糊涂了。要说蝈蝈儿,我们屯里多着呢,只是不到我们那里去。若去了,要一车也容易。”凤姐道:“不然,你带了他去罢。”刘老老笑道:“姑娘这样千金贵体,绫罗裹大了的,吃的是好东西;到了我们那里,我拿什么哄他玩,拿什么给他吃呢?这倒不是坑杀我了么?”说着,自己还笑。因说:“那么着,我给姑娘做个媒罢。我们那里虽说是屯乡里,也有大财主人家,几千顷地,几百牲口,银子钱亦不少,只是不像这里有金的,有玉的。姑奶奶自然瞧不起这样人家。我们庄家人瞧着这样财主,也算是天上的人了!”凤姐道:“你说去,我愿意就给。”刘老老道:“这是玩话儿罢咧。放着姑奶奶这样大官大府的人家,只怕还不肯给,那里肯给庄家人?就是姑奶奶肯了,上头太太们也不给。”巧姐因他这话不好听,便走了去和青儿说话。两个女孩儿倒说得上,渐渐的就熟起来了。


  这里平儿恐刘老老话多搅烦了凤姐,便拉了刘老老说:“你提起太太来,你还没有过去呢。我出去叫人带了你去见见,也不枉来这一趟。”刘老老便要走。凤姐道:“忙什么?你坐下,我问你:近来的日子还过的么?”刘老老千恩万谢的说道:“我们若不仗着姑奶奶,”说着,指着青儿说,“他的老子娘都要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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