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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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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谜,恭楷写了,挂于灯上。


  太监去了。至晚,出来传谕道:“前日娘娘所制,俱已猜着,惟二小姐与三爷猜的不是。小姐们作的也都猜了,不知是否?”说着,也将写的拿出来,也有猜着的,也有猜不着的。太监又将颁赐之物送与猜着之人,每人一个宫制诗筒,一柄茶筅。独迎春贾环二人未得。迎春自以为玩笑小事,并不介意,贾环便觉得没趣。且又听太监说:“三爷所作这个不通,娘娘也没猜,叫我带回问三爷是个什么。”众人听了,都来看他作的是什么。写道:


  大哥有角只八个,二哥有角只两根。大哥只在床上坐,二哥爱在房上蹲。


  众人看了,大发一笑。贾环只得告诉太监说:“是一个枕头,一个兽头。”太监记了,领茶而去。


  贾母见元春这般有兴,自己一发喜乐,便命速作一架小巧精致围屏灯来,设于堂屋。命他姊妹们各自暗暗的做了,写出来,粘在屏上。然后预备下香茶细果以及各色玩物为猜着之贺。贾政朝罢,见贾母高兴,况在节间,晚上也来承欢取乐。上面贾母、贾政、宝玉一席。王夫人、宝钗、黛玉、湘云又一席,迎春、探春、惜春三人又一席,俱在下面。地下老婆丫鬟站满。李宫裁王熙凤二人在里间,又一席。


  贾政因不见贾兰,便问:“怎么不见兰哥儿?”地下女人们忙进里间问李氏。李氏起身笑着回道:“他说方才老爷并没叫他去,他不肯来。”女人们回复了贾政。众人都笑说:“天生的牛心拐孤!”贾政忙遣贾环和个女人将贾兰唤来。贾母命他在身边坐了,抓果子给他吃。大家说笑取乐。往常间只有宝玉长谈阔论,今日贾政在这里,便唯唯而已。余者,湘云虽系闺阁弱质,却素喜谈论,今日贾政在席,也自拑口禁语。黛玉本性娇懒,不肯多话。宝钗原不妄言轻动,便此时亦是坦然自若。──故此一席虽是家常取乐,反见拘束。


  贾母亦知因贾政一人在此所致,酒过三巡,便撵贾政去歇息。贾政亦知贾母之意,──撵了他去,好让他姊妹兄弟们取乐──因陪笑道:“今日原听见老太太这里大设春灯雅谜,故也备了彩礼酒席,特来入会。何疼孙子孙女之心,便不略赐与儿子半点?”贾母笑道:“你在这里,他们都不敢说笑,没的倒教我闷的慌。你要猜谜儿,我说一个你猜,猜不着是要罚的。”贾政忙笑道:“自然受罚。若猜着了,也要领赏呢。”贾母道:“这个自然。”便念道:“猴子身轻站树梢。──打一果名。”贾政已知是荔枝,故意乱猜,罚了许多东西;然后方猜着了,也得了贾母的东西。然后也念一个灯谜与贾母猜,念道:

  

  身自端方,体自坚硬,虽不能言,有言必应──打一用物。说毕,便悄悄的说与宝玉。宝玉会意,又悄悄的告诉了贾母。贾母想了一想,果然不差,便说:“是砚台。”贾政笑道:“到底是老太太一猜就是。”回头说:“快把贺彩献上来。”地下妇女答应一声,大盘小盒,一齐捧上。贾母逐件看去,都是灯节下所用所玩新巧之物,心中甚喜,遂命:“给你老爷斟酒。”宝玉执壶,迎春送酒。贾母因说:“你瞧瞧,那屏上都是他姐儿们做的,再猜一猜我听。”  贾政答应,起身走至屏前,只见第一个是元妃的,写着道:

 

  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打一顽物。贾政道:“这是爆竹吗?”宝玉答道:“是。”贾政又看迎春的,道:

  

  天运无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因何镇日纷纷乱?只为阴阳数不通。──打一用物。贾政道:“是算盘。”迎春笑道:“是。”又往下看,是探春的,道:

  

  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打一玩物。贾政道:“好像风筝。”探春道:“是。”贾政再往下看,是黛玉的,道:

  

  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两无缘。晓筹不用鸡人报,五夜无烦侍女添。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光阴荏苒须当惜,风雨阴晴任变迁。──打一用物。贾政道:“这个莫非是更香?”宝玉代言道:“是。”贾政又看,道:

  

  南面而坐,北面而朝。“像忧亦忧,像喜亦喜。”──打一用物。贾政道:“好,好!如猜镜子,妙极!”宝玉笑回道:“是。”贾政道:“这一个却无名字,是谁做的?”贾母道:“这个大约是宝玉做的。”贾政就不言语,往下再看宝钗的,道是:

  

  有眼无珠腹内空,荷花出水喜相逢。梧桐叶落分离别,恩爱夫妻不到冬。──打一用物。


  贾政看完,心内自忖道:“此物还倒有限,只是小小年纪,作此等言语,更觉不祥。看来皆非福寿之辈!……”想到此处,甚觉烦闷,大有悲戚之状,只是垂头沉思。


  贾母见贾政如此光景,想到他身体劳乏,又恐拘束了他,众姊妹不得高兴玩耍,便对贾政道:“你竟不必在这里了,歇着去罢。让我们再坐一会子,也就散了。”贾政一闻此言,连忙答应几个“是”,又勉强劝了贾母一回酒,方才退出去了。回至房中,只是思索,翻来覆去,甚觉凄惋。  这里贾母见贾政去了,便道:“你们乐一乐罢。”一语未了,只见宝玉跑至围屏灯前,指手画脚,信口批评,──这个这一句不好,那个破的不恰当──如同开了锁的猴儿一般。黛玉便道:“还像方才大家坐着,说说笑笑,岂不斯文些儿?”凤姐儿自里间屋里出来,插口说道:“你这个人,就该老爷每日合你寸步儿不离才好。刚才我忘了,为什么不当着老爷撺掇着叫你作诗谜儿?这会子不怕你不出汗呢!”说的宝玉急了,拉着凤姐儿厮缠了一会。


  贾母又和李宫裁并众姊妹等说笑了一会子,也觉有些困倦,听了听,已交四鼓了。因命将食物撤去,赏给众人,遂起身道:“我们歇着罢。明日还是节呢,该当早些起来。明日晚上再玩罢。”于是众人方慢慢的散去。未知次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话说贾母次日仍领众人过节。那元妃却自幸大观园回宫去后,便命将那日所有的题咏,命探春钞录妥协,自己编次优劣,又令大观园勒石,为千古风流雅事。因此,贾政命人选拔精工,大观园磨石镌字。贾珍率领贾蓉贾蔷等监工。因贾蔷又管理着文官等十二个女戏子并行头等事,不得空闲,因此又将贾菖、贾菱、贾萍唤来监工。一日烫蜡钉朱,动起手来。这也不在话下。


  且说那玉皇庙并达摩庵两处,一班的十二个小沙弥并十二个小道士,如今挪出大观园来,贾政正想发到各庙去分住。不想后街上住的贾芹之母杨氏,正打算到贾政这边谋一个大小事件与儿子管管,也好弄些银钱使用,可巧听见这件事,便坐车来求凤姐。凤姐因见他素日嘴头儿乖滑,便依允了。想了几句话,便回了王夫人,说:“这些小和尚小道士,万不可打发到别处去,一时娘娘出来,就要应承的。倘或散了,若再用时,可又费事。依我的主意:不如将他们都送到家庙铁槛寺去,月间不过派一个人拿几两银子去买柴米就是了。说声用,走去叫一声就来,一点儿不费事。”


  王夫人听了,便商之于贾政。贾政听了,笑道:“倒是提醒了我。就是这样。”实时唤贾琏。  贾琏正同凤姐吃饭,一闻呼唤,放下饭便走。凤姐一把拉住,笑道:“你先站住,听我说话:要是别的事,我不管;要是为小和尚小道士们的事,好歹你依着我这么着。”如此这般,教了一套话。贾琏摇头笑道:“我不管!你有本事你说去。”凤姐听说,把头一梗,把筷子一放,腮上带笑不笑的瞅着贾琏道:“你是真话,还是玩话儿?”贾琏笑道:“西廊下五嫂子的儿子芸儿来求了我两三遭,要件事管管,我应了,叫他等着。好容易出来这件事,你又夺了去。”凤姐儿笑道:“你放心。园子东北角上,娘娘说了,还叫多多的种松柏树;楼底下,还叫种些花草儿。等这件事出来,我包管叫芸儿管这工程就是了。”贾琏道:“这也罢了。”因又悄悄的笑道:“我问你。我昨儿晚上不过要改个样儿,你为什么就那么扭手扭脚的呢?”凤姐听了,把脸飞红,嗤的一笑,向贾琏啐了一口,依旧低下头吃饭。


  贾琏笑着一径去了,走到前面,见了贾政,果然是为小和尚的事。贾琏便依着凤姐的话,说道:“看来芹儿倒出息了,这件事竟交给他去管。横竖照里头的规例,每月支领就是了。”贾政原不大理论这些小事,听贾琏如此说,便依允了。贾琏回房,告诉凤姐,凤姐即命人去告诉杨氏。贾芹便来见贾琏夫妻,感谢不尽。凤姐又做情,先支三个月的费用,叫他写了领字,贾琏画了押,登时发了对牌出去。银库上按数发出三个月的供给来──白花花三百两。贾芹随手拈了一块与掌平的人,“叫他们喝了茶罢。”于是命小厮拿了回家,与母亲商议。登时雇车坐上,又雇了几辆车子,至荣国府角门前,唤出二十四个人来,坐上车子,一径往城外铁槛寺去了。当下无话。


  如今且说那元妃在宫中编次大观园题咏,忽然想起那园中的景致,自从幸过之后,贾政必定敬谨封锁,不叫人进去,岂不辜负此园?况家中现有几个能诗会赋的姊妹们,何不命他们进去居住?也不使佳人落魄,花柳无颜。却又想宝玉自幼在姊妹丛中长大,不比别的兄弟,若不命他进去,又怕冷落了他,恐贾母王夫人心上不喜,须得也命他进去居住方妥。命太监夏忠到荣府下一道谕:命宝钗等在园中居住,不可封锢;命宝玉也随进去读书。  贾政王夫人接了谕命,夏忠去后,便回明贾母,遣人进去各处收拾打扫,安设帘幔床帐。别人听了,还犹自可,惟宝玉喜之不胜。正和贾母盘算,要这个,要那个,忽见丫鬟来说:“老爷叫宝玉。”宝玉呆了半晌,登时扫了兴,脸上转了色,便拉着贾母,扭的扭股儿糖似的,死也不敢去。贾母只得安慰他道:“好宝贝,你只管去。有我呢,他不敢委屈了你。况你做了这篇好文章。想必娘娘叫你进园去住,他吩咐你几句话,不过是怕你在里头淘气。他说什么,你只好生答应着就是了。”一面安慰,一面唤了两个老嬷嬷来,吩咐:“好生带了宝玉去,别叫他老子唬着他。”老嬷嬷答应了。


  宝玉只得前去,一步挪不了三寸,蹭到这边来。可巧贾政在王夫人房中商议事情,金钏儿、彩云、彩凤、绣鸾、绣凤等众丫鬟都廊檐下站着呢。一见宝玉来,都抿着嘴儿笑他。金钏儿一把拉着宝玉,悄悄的说道:“我这嘴上是才擦的香香甜甜的胭脂,你这会子可吃不吃了?”彩云一把推开金钏儿,笑道:“人家心里发虚,你还怄他!──趁这会子喜欢,快进去罢。”宝玉只得挨门进去。原来贾政和王夫人都在里间呢。赵姨娘打起帘子来,宝玉挨身而入,只见贾政和王夫人对坐在炕上说话儿。地下一溜椅子,迎春、探春、惜春、贾环四人都坐在那里。一见他进来,探春、惜春和贾环都站起来。


  贾政一举目见宝玉站在跟前,神彩飘逸,秀色夺人;又看看贾环,人物委琐,举止粗糙;忽又想起贾珠来。再看看王夫人只有这一个亲生的儿子,素爱如珍;自己的胡须将已苍白。因此上,把平日嫌恶宝玉之心不觉减了八九分。半晌,说道:“娘娘吩咐,说你日日在外游嬉,渐次疏懒了工课,如今叫禁管你和姐妹们在园里读书。你可好生用心学习。再不守分安常,你可仔细着!”


  宝玉连连答应了几个“是”,王夫人便拉他在身边坐下。他姊弟三人依旧坐下。王夫人摸索着宝玉的脖项,说道:“前儿的丸药都吃完了没有?”宝玉答应道:“还有一丸。”王夫人道:“明儿再取十丸来,天天临睡时候,叫袭人伏侍你吃了再睡。”宝玉道:“从太太吩咐了,袭人天天临睡打发我吃的。”


  贾政便问道:“谁叫袭人?”王夫人道:“是个丫头。”贾政道:“丫头不拘叫个什么罢了,是谁起这样刁钻名字?”王夫人见贾政不喜欢了,便替宝玉掩饰道:“是老太太起的。”贾政道:“老太太如何晓得这样的话?一定是宝玉。”宝玉见瞒不过,只得起身回道:“因素日读诗,曾记古人有句诗云:“花气袭人知昼暖”,因这丫头姓花,便随意起的。”王夫人忙向宝玉说道:“你回去改了罢。──老爷也不用为这小事生气。”贾政道:“其实也无妨碍,不用改。只可见宝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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