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海棠,美人依旧-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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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又打我？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我告诉你她的辉煌事迹吗？她把陶处长迷得团团转，把自己的哥哥收的服服贴贴，谁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夜珊笑的诡异，我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她说我一个人可以，但是说到这么多人，我就没有办法当作充耳不闻了。
“夜小姐，说话要凭道理。”上官静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了往日的随和，依旧恭敬有礼，只是少了往日的温和。夜珊柳叶眉一挑，戏谑的笑，“怎么，才一句话就受不了了，不是温润如玉吗？还是你和你妹妹的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还有颜辰风，你不要被她那个温婉的样子骗了，她接近你不就是为了钱吗？凌先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对她的评价不对啊，你们自己看吧！周旋于各个男人之间的女人，比交际花还不如！”夜珊说话毫不留情面，我看到凌潇脸色铁青。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嘴角稍稍上扬，我绕过凌潇，再次的走到夜珊面前，“交际花啊？夜小姐，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比交际花还不如，而你又比不过我，那么你……呵呵。”我掩唇娇笑，夜珊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手，只得撂下一句话，“你好，你厉害，我们走着瞧！”
她气哼哼的转身出了宴会厅，我撇撇嘴，在镜面玻璃中看到了自己，简直就是人不人，鬼不鬼，这出去会不会吓死人。苦笑了一下，伸手抽掉了头上的那根簪子，黑发如瀑，倾泻而下。“婉儿，你身上的伤严重吗？”陶思哲也不知何时来到的，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我看着他担心的脸，有种逃避的心理：“没事了，谢谢关心。”
陶思哲看来还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却被我这句话挡了回去，我现在才想起一开始的五个人的声音，叫婉儿的应该是凌潇和陶思哲，这下可好，什么好戏都上场了。
“好了，现在大家都继续吧！刚才的那场闹剧，让大家见笑了，音乐。”夜漓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我刚想挪步，手就被人牵住了，颜辰风一脸歉意的站在我身后。“婉儿，对不起。”他真心实意的道歉，我淡然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当你女伴还真是有挑战性啊！”
颜辰风见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和他开起玩笑，就拿了块手帕，为我擦掉了脸上的血迹。“瞧你现在这样，够窝囊的。”他打趣我道。我白他一眼，推了推他的身子，“颜大哥，这个是拜谁所赐啊？”颜辰风两手相交，作了一揖，“给上官小姐请罪来了。”我看到他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颜辰风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他也的确值得做我最好的朋友。怪不得凌潇会看中他，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兄弟。
互相逗着嘴，我已经被颜辰风带进了舞池，“喂，我不会跳舞，你怎么把我拉下来了？”我紧张的看向四周，这要是出丑，那我的脸就真的丢大了。颜辰风坏坏的一笑，“有我在你还怕不会跳啊！”我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余光中却看到夜漓和凌潇站在舞池前面。他们不跳舞，却把目光投在我身上。
夜漓也邪邪的看着我，他向我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杯中的夜漓像琉璃一样的滚动着，妖娆，魅人。凌潇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单纯的看我，好像又在想着什么事情。眸子里水气氤氲，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正沉思中，颜辰风的调侃让我来不及考虑其他。“喂，我知道我大哥很英俊，可是我不觉得我长的不好看啊！你看我大哥都看痴了，不公平不公平！”
我的脸一红，这才开始专心跳舞，“怎么生气啦？嗯，等会儿，我送你回家。只是我觉得，这回，我大哥回家一定会把我生吞活剥了。婉儿，他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大哥柔软的神情，可是这几天，我居然发现他和你在一起时，脸上洋溢的是幸福的气息，连笑容都是真实的。你不要让他失望了，好不好？”颜辰风说了一堆的话，是很严肃的语气，我看着他，点点头，“我尽量。”
那音乐终于停了，我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夜漓觉得我身体不舒服，“婉儿，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我还没张口说话，颜辰风就抢先一步替我作了回答。“夜大少，婉儿刚才就说她头很晕，好像是夜珊小姐打的。要不我先送她回家，如何？”
夜漓看了我一眼，又别有深意的看了颜辰风一眼，“既然如此，颜少就送上官小姐回家吧！注意安全。”颜辰风毫不吝惜自己的笑容，“当然咯，这顿饭，下次我大哥生辰时补上，再见。”
然后他揽着我就出了宴会厅，凌潇以和颜辰风一起走为由，也出了场子。到了车里，我晕晕乎乎的坐在了后排。刚才红酒的劲上来了，看什么东西都有重影，连颜辰风下车了都不知道。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直到有人拥住了我。
那个人把我拥在怀里，又不舍得用力，就把我的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我刚才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差点爆发出来，我呜咽着：“凌潇，刚才……”我刚想开口解释，凌潇就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嘘！不要解释，我相信你。”他的话却让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我泪眼朦胧的看向他。他心疼的样子，让我也一起心疼，“凌潇，我刚才还以为你误会了，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害怕，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我颠来倒去的向他倾诉着我的感情。
凌潇一下一下的轻拍我的头，安慰我，“不要怕，我怎么能不要你呢？你这么好，看你为我担心的样子，我觉得很知足。而且，你看，大家都喜欢你，我是不是应该偷着乐啊？”我好气又好笑的抹去眼泪，这才发现今晚的凌潇穿着黑色的西装，月光透进车窗，笼罩着我和他。
月色朦胧的夜晚，我觉得很快乐，“什么叫大家都喜欢我啊？”我不明所以的问着。凌潇将我的头放下靠在他的宽厚肩膀上，“你真是个傻丫头啊，你难道看不出，里面除了辰风之外，其他那三个人都喜欢你吗？”我听了后想了一会儿，这才幽幽的回答：“可是我只喜欢一个人呐！”
凌潇笑声清越，朗朗的传达到我的心脏，“可是喜欢你的人也不少啊，像夜珊那样的到处都是。”凌潇的笑声更还快乐了，他开玩笑的学着我的语速：“可是我只喜欢一个人呐！”我环住他的手臂，抬起头，认真的看向他，“夜漓并不喜欢我。”凌潇无所谓的摇摇头，“你不明白的，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喜好表现，你不知道，我知道。我认识的夜漓，绝对不会做那些无用功，花在女人身上的时间少之又少。不过，他没有机会的。”
这才是凌潇的回答，“就这么有信心？”凌潇不置可否的看向我，想从我脸上找到些什么，“对啊！我对你有信心。”我被他看得脸红得不行，像煮熟的虾子一样，不得不承认凌潇有他的魅力，那些女人为他疯狂也是理所当然的。
“婉儿，婉儿。”他带着笑意叫我，我被烦的不行，想转头吓他一下，没想到正好撞进他的怀里，车子还在前进，我躺在他的腿上，均匀的呼吸。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当然，我没有把这种感觉对凌潇说。
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我还是猜不到，摸不到。那是一个无边的陷阱，我却还在一步步的向陷阱那边走去。
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是路上并不孤独，因为有你在我身旁。
酒劲上来了，我迷迷糊糊的靠着凌潇睡着了，也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只为有他守护着我，为我撑起一片天空。

礼物

“唔。”我揉着眼，悠然转醒，这是在哪呢？艰难的撑起身子，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顺着身子极其自然的往下滑，落到了脚边。
抬眼看一下四周，原来自己还在车里，凌潇的车。只是，他人呢？身上的这件外套也是他的，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摇摇头拿起掉落的大衣，顺手挂在手臂上，推开车门。
门刚开启，一股水腥味就扑面而来，是在外滩吗？直起身四下望着，只见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临江而立。背影萧索，大有我欲乘风归去的气势，凌潇只着一件薄薄的衬衫，江边的风极大，不长的头发被吹起，更多了几分不羁。
我放缓了脚步走过去，正想着把外套给他披上，就听见他说：“外面凉，你仔细感冒，衣服还是自己披上吧！”我哑然失笑，凌潇刚才也没有转头，他怎么知道我想要干嘛，真是不可思议啊。
“我不冷啊！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后面？”我走到他身边好奇的询问。凌潇一把揽过我的肩膀，说：“如果在上海，我连你走到我后面我都不知道的话，那我早在许多年前就去上帝那儿报道了。”他的话里带着自嘲，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凌潇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刀子间上舔血，伤亡在所难免。
我在很早面前就知道了，可是，一想到凌潇的曾经，我还是忍不住的害怕。“害怕了吗？”凌潇见我一直不说话就出声追问。我一摇头，“不是，你觉得我应该害怕什么？”凌潇又看向江面，江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哗”的响声，我看向他的脸，好像是吹了一夜的风，脸上带了些许倦意。
“你会不会后悔选择我，而不是其他人，我的生活比陶思哲可要危险了许多，不害怕吗？”凌潇的声音渺远，我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要赶我走吗？还是他想证明我到底有没有后悔和他在一起？
我把他的外套给他披上，然后和他背靠背的站在一起，他面江而站，我则靠在他的身上，他替我遮挡了所有的风，“不会，就像这样，你足够保护我，就算危险，我也要和你一起。不要对我有所怀疑，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危险吗？”我坚定的说，在以前那些地方，我觉得死压根就是一种解脱，危险是挑战，我喜欢挑战，因为至少，我还有机会。
凌潇对我的回答显然不满意，他转过身，扣住我的肩膀，直视着我，“以后不许你再说死这个字，听到了没有？而且，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觉得你和我一起会有危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上海，爬得位子越高，手上的权利就越重，那么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攻击的对象，想要杀死的对象。明白吗？比起远离你，我更害怕失去你。”他的话明显带着薄怒，又有几分无奈，想来或许是拿我这个女子没有办法吧。
我也郑重其事的搭上凌潇的肩膀，“你也给我听好，如果说你所谓的危险是这个，那我就更不怕，因为凌潇在我眼里是最棒的，像我的天神一样的存在。凌潇，我会陪着你。”，我举起手对天发誓，“我上官婉儿对着黄浦江发誓，今生只爱凌潇一个人，无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凌潇听到我的誓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眼中的感情变了又变，捉摸不定，最后凝聚成眼中小小的我。
他也举起手，“我凌潇也对黄浦江发誓，今生今世，不生生世世只爱上官婉儿一个，直到海枯石烂，斗转星移，也决不改变。”我愣愣的看着他，他刚才说生生世世吗，“喂，这么说来，我还输给你了，那我也补一句，生生世世都要你一个。”凌潇被我弄得哭笑不得，这么浪漫的情景，却被我搅成了这样，那随着誓言的淡淡哀愁，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到后来才发现，那时的我们都太年轻，许下誓言，只是害怕那份爱会消失的表现而已，并不是真的可以到天荒地老。
承诺，是用来背叛的。誓言，是用来……
背弃的……
我们两个看着对方，开怀的笑着，未知前途的我们此时无比的开心，开心过后的离别，才会显得苍白无力，撕心裂肺。凌潇的胸膛微微起伏，我靠在他身上，等着江那边的那一轮红日从水下一跃而起，然后高挂在天空，凌潇不语，他只是默默的把下巴靠在我的头顶，轻轻的，没有用力。
渐渐的，天那边翻滚的云越来越快，水天相接的那个地方散发出金黄色的光，暖暖的，像是恋人的眼光一样，缠绵，婉转，没有太阳高升后的那种刺眼。我和凌潇极有默契的相看一眼，无声的笑了，一笑，好像过了一整个世纪，我想要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倏的，旭日从水里越了出来，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展现给世人看一般，像调皮的孩子。
温暖的光照着我和他，一起看日出是多少痴心男女的奢望，古往今来，我可以算得上是幸福了吧？丢了一切至少还有凌潇，那么，即使让我再受十六年的苦，也是值得的，也是甘愿的。不悔，不悔，终不悔。
光芒四射的时候，我有一种幻觉，好象我和凌潇，上辈子就约定好在这里许下诺言，今生再相见，再相守一般，我们已经看惯春花秋月，只是没有看腻对方眼里的柔情，还想沉醉在其中，不愿醒来。“真美。”我禁不住感叹了一句，凌潇放下头来，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