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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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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贪恋,如此贪恋,终至无法满足。
两人面对面相对,南湘仍有抽泣中的董曦在她脸上随意勾勒,小心又缓慢的描绘着,流连在眉毛眼眸鼻唇耳上,仔仔细细留恋的颤着手指勾勒出一张娴熟在心的脸。
“……王女的脸……董曦记得清……记得清清楚楚……即使王女不在王女忘了……董曦也能记得王女的样子……王、王女……王女……”
董曦纤细的眉头痉挛的拧成一团,却依然断断续续的低声哭吟:
“王女……王女……董曦不怕……董曦记得……董曦不怕王女忘记董曦……董曦记得啊……绝对不会忘记……就是死了……也不会忘……”
南湘见着董曦雾蒙蒙的眼睛快要滴出水来润湿着,他的悲伤绝望使他失控的哭泣,南湘从未见男人会有如此失控的哭泣,却仍温柔劝慰,“董曦董曦,别伤心了啊……我在这里,在你身边……”董曦毫无反应的仍旧痛苦哭泣,南湘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轻轻搂住,继续轻言道,“不要担心我不在了,你瞧,我现在就在你身边呐。”
南湘只觉得怀中人身子比想象中还要瘦弱,深深呼了一口气,她亦有她的委屈她的内疚,可在此刻,她只能做出庇护的姿态,温和对董曦耳语道——
“对不起……”
真的是对不起呐。你的感情注定无法传达。你所眷恋爱慕的人的魂灵也已消失。我又怎么告诉你这一切呢。
两个旧魂灵的相逢,终究是错过。南湘深知她的无力与挫败,可她没有法子。
对不起。
对不起。
对泣一番,已是日上午斜。阳光懒洋洋的斜了身子,屋子里的影子也跟着一个跌宕的倾斜,时光无意流走,南湘隐约看着剪红悄悄走进点燃灯火。
南湘与董曦并肩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语言和流水一样流畅。
南湘微笑检讨自己,董曦与她并非是无法交流的两个人,这个女尊国都与她的地球也并非两个无法交流的世界。只是她做作她矫情,她一直以她原世界的标准来苛求别人,她并不去试图理解别人,她又岂能强求别人跟随她的逻辑呢。
身旁的董曦消瘦的脸上红潮渐渐退去,只剩着一些病态的灼热,心里一涌便侧首轻轻咳了一声。
听到一声暗自压抑着的咳嗽声,正躺在枕头上出神的南湘忙在他背上不重不轻的拍着,“董曦你是感冒了,还是一直这样咳嗽?”
小心是肺结核,那是要传染的诶林弟弟……
董曦想强说些什么偏偏咳嗽一上什么都说不出来,又咳得更是止也止不住,“咳咳……王……咳……王女……咳咳咳……”
轻轻拍着董曦瘦的只剩几两骨头的背脊,安抚道,“我知道,你就别说了吧。一会请杏让王府医师来给你诊诊脉,莫要讳疾忌医哦。”南湘只觉得手下的身子瘦弱得可怜,颇有些林黛玉弱不经风的风致。
董曦躺在一边,只觉得两人距离之近,似乎是连身上散发的热气都能可以感觉得到,也跟着小小的笑了笑,笑得怯弱而满足。
“跟你说哦,你多吃点饭,别老是折腾自己,再瘦了就只剩骨头了。”
董曦本与语气平缓细细念叨的南湘并肩而睡,他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听见这虽是关心也是平静有如湖面一般的声音,心湖被一颗石子落进水里,激起一圈涟漪。
“……恩……”
“有什么话,要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南湘絮絮呢喃着,一见着董曦这娇弱模样便免不了变身为新一代饶舌欧巴桑,南湘是真真的认了命,继续饶舌。
“……恩……”
“还有,绣花也要有节制,绣这一屋子要耗多少神,要费多少力……”南湘神色一敛道,“实在喜欢绣也可以,绣些喜欢的花花草草,那也很好啊,何必老绣我这张脸,会厌烦的。”
“……王女不喜欢董曦绣您么……”
南湘笑道,“每天绣,总归是厌烦的一天吧,换着花样绣不是更好吗。”
直到抱琴前来迎接,南湘在白雁渡同董曦用过饭,又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些许事情后,才在夜晚回到主屋。
杏诧异的提灯前来迎接,“王女。”
“嗯。”南湘看着围绕身边的抱琴,锄禾,还有小气巴巴看着她的墨玉,直到此刻她才觉得整个人彻底松弛下来,她朝杏微笑,“我回来了。”

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番外)

摇啊摇啊摇,走啊走啊走,跑啊跑啊跑的,剪虹给他公子小心的端来食盒,本想是想留王女在小院子里用了晚饭的,谁知才摆好饭菜,就见着王女屋里的抱琴老早就候在院门口,两只水做的眼睛瞅啊瞅,一副非要把王女领回去讨厌模样。
傲什么傲,你再漂亮,也没我公子美,哼,剪虹皱着鼻子哼哼唧唧了半天,还是只有巴巴的看着王女走了。
剪虹心小,不想其他的,只希望他公子好,顺道自己也跟着好一好,沾沾光。
王女临走前说是让公子今天好好休息,一会会有医师来替公子看病。
好,剪虹小,做事也利落,二话不说,只笑成一朵花巴巴的去厨房叫饭。这厨房管事也是个看人下菜的主,也跟着二话不说就是一堆好东西盛到面前,根本不像以前还拖拖拉拉啰啰嗦嗦,哼,王女才来过一次就变了脸色,有本事再把以前那副嘴脸拿来看看啊,哼!——偏偏主子身子不利爽,只讨一些清淡的吃,连同着自己也跟着吃斋念佛起来,真是,不过为了公子,吃成个竹竿也无所谓,想到这里剪虹原本是暗下的眸子,又重新亮了起来,笑得花儿开开,其实仔细瞧瞧,剪虹也是个雪团似的一个白净孩子。
端着食盒,在床上架起小桌,剪虹小心翼翼的盛着燕窝红枣仁儿粥,凑到嘴前吹了吹,估摸着差不多的温度才小心的送到董曦唇边上。等董曦小口小口喝完,剪虹两双星辰般的眼睛弯成两只小小月牙,又重新舀了一勺送到嘴边。
剪虹是个耐不住的,安静了没多久,便自顾自的小声嘀咕起来,言语之间,犹然带笑,“今天真是好天气,又是个好时日,王女也是踩了个好彩头。”
董曦狭长水润的眼睛一阖,剪虹就轻轻收回勺子,温言劝到,“公子,您好歹再喝些,这汤汤水水的不顶用。”见董曦眼下的阴影越见沉了下来,剪虹嘴一撇说道,“公子身子不好,本来就瘦得没几两肉,王女已经是够心疼的了,您还不想着法子多吃点,别让王女担心才成。”
见他主子睫毛微微颤了颤,剪虹趁势继续发动攻击,“您不想想,下次王女再来,您还是这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是没了兴致么,您不为王女想,也要为自己想想啊。”
剪虹放下碗,又换来一份水果羹,手里勺子不急不缓的搅动着,笑道,“不过说真的,王女倒是越来越好看了,都说是变了性子,我打量着别的不敢说,最起码王女是比以前温柔了许多,虽然不常笑,不过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漂亮呢。”说着说着,手又伸了过来凑到跟前。
董曦轻轻张口,一口抿化,顿了顿温言道,“你又趴到门前偷瞧了。”
呃……剪虹吐吐舌头,不说什么心虚的闭上嘴,等这一碗粥都快要见了底,终于是按耐不住又张嘴唤道,“公子,您说,我们是不是……是不是终于熬出头了?”
小孩子言语没上没下,没高没低,而董曦眉如春山,眼波澄澄,心里只碧波一片。
“按说公子也算是进府进得早的了,府里进进出出留下来的还不是公子您几个。王女以前也总是不浓不淡,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可瞧着这情形,这几个月子里王女也见了萦枝、元生公子还有您几位,您说……”
耳边是剪虹碎碎念叨着,声音渐稀,茫然间董曦微微放视线,放出窗子,径直落到碧空云外,碧澄澄的天气真好,心里却想着初进的那天,也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从小是锁到大院子里长大的,身子自出娘胎便是病症不断,禀气虚弱。母亲总说大户人家要有大户人家的样子,便不让自己出去,一是怕招风惹病,二是即使难得得允许,也只是一堆衙役小厮侍童跟着,只是出去见见风,见不着什么特别的,也就不再存什么心思。
长到十六岁即了弱冠,就被送进王女府里,也没什么触动,只是从一个院子移到另一个院子里而已。
那会是什么时候心动的?
初夜那晚,王女喝得极醉,满是酒腥味,走路也是摇摇晃晃不成条直线,面上犹然带着笑容,只是不大清晰而异,等终于是看见自己结发拜堂了的妻子,也只是这个样子,不能不说是有几分失望。
终究没有一个美好的开始。那夜并不觉得舒服。王女可能是酒后缘故,简直要把自己拆散一般,等到白日时,只觉得酸疼,下身也了充血,第一个念头竟是终于完了。
在床上躺了几日才休整好,可能是那日服侍得不尽心,王女便没再来,其实也没什么。
这院子很大,自己不却不喜欢走动,闲暇的时候除了跟来的剪虹陪着说话,身边便只有绣花的针线,索性就绣起花来,算是打发时间。
从窗子里望出去,方方正正的天,自己的绣布上除了这方小小的院子竟找不出什么可绣的,索性绣脸。还没来得急把身边人绣了个遍,却绣来了王女。
那日的温存尽是抵死的缠绵。王女好像是受了什么挫,眉眼有些倦意,却依旧不放开,那日总算是看得清楚,自己的妻子面容姣好,眼眸秀丽,笑容挂在唇边异常的和善。
她笑得极温和,却说着,“今后不用绣其他人,只绣我就行。”
自己点点头,没有言语,手里的针从此只有的一个图案。
——终究没什么印象。她是自己的妻。只是这样而已。
又是几月的冷落,或许不是冷落,只是想不起而已,听剪虹说,府里又进了几个新人,也是几个大家的公子。不过也没多大关系,董曦叹了口气,他的目光穿透整个院子,整个王府,整片天空,慢慢的,他的脸上重现了平静略带怯弱的的笑容。
也没关系,还忘不了,绣出她的脸,就算是日夜的陪伴。
隔了不长不短的时日,王女又来了。这次是满心的倦容。他大概知道,朝堂上风雨欲来,暗流汹涌,她必定是累极了。
那日晚上,王女只抱着自己,嘴里像孩子喃喃念叨,不在乎,不需要,时不时又大骂那些碍手碍脚的家伙阻碍了自己。
除了看着她,只有默默叹气,抱住她哄她入睡,等着她泪痕未干却枕着手臂沉沉睡去时,董曦却一夜未眠,一夜的探视他将她的面容记在心里,自己劝慰着没有关系,已经记住了样子,绝对不会忘记。
除了这样,竟是无能为力。除了日日绣花之外,在没别的事做。
春去春来,王女有时在这个屋子里睡一觉,缠绵一番,又是多日不见。绣的张张画布日渐多了起来,董曦全部挂在屋子里,贴满墙壁,铺在天花板上,每天醒来都是她。
本来以为这样就够了的。
日复一日的过去,春去春又回来。剪虹一天就在门口等着,比自己还要焦急,他是个好孩子,却不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每时每刻都见着她,转头便是她醉人的笑颜,其实看久了便知道,王女笑得不快乐,不真诚,只是涂在表面的一层淡淡的膜。
这个后院来来去去,留下来的不过八个人。梅容是江湖公子,记得年夜时见着一面,只觉得他的容貌如一树枫叶,丽到十分,偏偏嘴角带着无意的嘲讽,更是奇异。
不由得自惭起来,这才是王女最喜欢的人啊。梅容虽是比自己进得更为早些,好像还不是最早的,最早的那位才是真正住在王女心里的,都私下传着,那位带雨字的小爷是如何的惠质兰心如何的冶姿清润静夜生香,只可惜历年的年夜家宴都不见他来过,自己不出院子自然也从未拜访过,更何况这位小爷都传是个极静极雅的人儿,冷到了极致,也就暗自打消了念头。
还有几位公子,也都是清俊上等的人儿,谢若莲个书香门第侯府之子,白莎之母和自己的母亲是同僚,萦枝是今城皇商的公子,更别提茗烟的将军府邸出身,元生是巣洲藩王的世子更是尊贵,倒是浅苔性子怪了点,不过也是个美人胚子大家的闺秀。
都是好的。
都是极好的。
寂寞了一些,可是也没关系,那天,好像下着雨,起身本是要拉下那纱帘子的,见雨斜丝飞,倒有几分味道,索性倚在床边,不顾雨寒,隔着纱帘愣愣出神。
雨丝霏霏,生出淡淡的愁雾,一时看痴了去,甚至没有听见王女掀帘而进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极轻的声响,才引得自己回头顾盼而去。只见得隔着纱帘,一片素净。
王女站在几步外,看不清神情,却说道,“朦朦胧胧,倒也很美。”
美,么……
伸手抚上脸颊自己喃喃自语,不知不觉,也习惯了面纱。
绣花。王女说只绣她。
面纱。也只因为王女说带上会显得美丽。
还有什么呢,留在自己身边的,其实也就这么一点点而已。
静夜里,董曦平白的笑了,近在咫尺的是她的脸,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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