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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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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同榻而眠,却不要误会,他两仍然清白干净得很。两个被褥,两个枕头,她老老实实缩手缩脚的躺着,一动不敢动。
而谢若莲,就在身边。
悠长轻微的鼻息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轻响,他就躺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南湘心中愈发安宁,轻轻闭上眼。
感受到某种清诀隽永的气息笼罩身周。
落雪轻缓,雪原无垠向前方伸展,厚重的云层在阴翳中层叠堆积。沧海桑田时光如流仿佛就发生在身边,有种细微而清凉的触感落在额头上,南湘心中猛地一紧,又缓缓释然。
谢若莲轻吻南湘额头。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如她心境般安宁平和,“睡吧,我熄灯了。”
灯火熄灭。谢若莲脱去衣衫,平平躺下,在黑暗中静静睁着眼睛。泪顺着脸颊轻轻滑落,他用长袖遮住温热的眼睑。
窗外落雪无声。
*** *** ***
他说,“我不愿意,你生我气。”
他说,“我不愿意,你我心生缝隙,就此误会。”
他说,“我不愿意,一切努力和亲近都付之东流,你重新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谢若莲深望南湘眼眸深处,良久,方才静静移开视线。窗外落雪绵密,不辨日月,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安逸平静,却在心底深处骤然绽放作响,“我不愿意,你那样礼貌的,看似温柔实则决绝的,将我阻隔在心门之外。”
在心口有剧烈的轰响声,一时轰鸣,她却能那么清晰清楚的聆听他的心意,她心中持续不断的轰鸣,仿佛坠落的山石。
其实是烟花。
以无尽的惊喜喜悦姿态绽开的花朵,至高处绽放。竭尽全力,开出盛大的花。
一朵连接一朵。
接续不断。
持续不断的欢喜之花在身边顷刻间绽放,如同繁花骤然开放,满地锦绣,纵使冬日骤然大雪仍阻拦不住春意生机萌萌。
南湘心中欢喜到近乎酸楚。在不期然间她受到了太大的惊喜,纵然神仙也料想不到。
湍急世事里,她却仿佛缓慢睁开了第三只眼睛。
在迅即流走的时间中,看透纷繁事物,慢慢触摸到生命景致的内核。
心底那股顽强的鲜活的隐秘情愫,此刻仿佛骤然被旭日眷顾照耀,欣喜的伸展开了枝丫。
她所倾慕的少年啊……
她一直隐忍在心不曾吐露的憧憬和欣赏,是什么时候慢慢变成了以爱慕的眼神追随他宽广衣袖飞舞?
南湘欢喜,却不知为何萌生羞涩,她为成为此间的大女子而竭力做出的姿态,顷刻间倒塌,她似乎又回到那个曾经温和内敛到羞于表达的李明月,面对着心爱的少年,却笨拙得无法表露心中无边的欣喜。
嗫嚅羞涩之下,她只能缓慢且坚定的明言,“我很欣喜。我很幸福。我很感动。”
我也很喜欢你。
你是此间少有的男子。不屈从,不媚俗,不逢迎,不造作。不似菟丝需要搀扶,不是藤蔓痴黏纠缠,更不是需要捧在手中小心翼翼脆弱转瞬即逝的露珠。你自得其乐的生活在此间,生而高贵,性却达观。身有傲骨,却无傲气。高贵聪颖的心智,却平和待人。戏谑的神情望着世人,又轻轻将视线投向更远的天下。
清和的眼神里掠过一抹戏谑的笑。便让我感觉到幸福的甜蜜与酸楚。
“我喜欢你呢。”
纵使羞涩,微有扭捏。稍一踟蹰,南湘还是微微扬起笑靥,勇敢表露。
当然在此之前,她需要道歉。
“若莲,我对今日之事感到歉疚。我并未将我的心意说清,未坦诚相待,你不清楚我的意图和要求之下,便得承担我责怪你态度轻慢的罪名。也是我过了。”
“所以,我们彼此都不要记住彼此的气怨,可好?”
谢若莲笑意如神山山巅积雪,在暖阳之下缓慢融化,流淌。
他并不惶恐着急的打断南湘的自责言语,也不诚惶诚恐的感谢南湘的错爱。他坦然接受。
“好。”谢若莲浅淡微笑。
好。
南湘顿了顿,轻轻眨了下眼,“不会小心眼的记恨,以后寻着机会报复回来?”
“不会。”谢若莲还是笑。
话尽于此处,谢若莲仿佛知道南湘还未说到正题,前面的只是铺垫,所以一直安然等待。不催促,不急躁,他静静等着南湘欲说还未说的话语。
南湘垂下眼眸,静静道,“有些话,你不知道或许还好些。或许是我自私找的借口,可独善其身自避于风雨也是好的。所以,你还愿意继续听下去吗?”
“愿意的。”谢若莲依旧微笑。
少顷,南湘低头一笑,“从此上了贼船,可就下不来了,我也不放你走了。”
谢若莲静静的镌刻着此时的低头的南湘一抹侧颜,她意图以低垂额头的姿态,掩饰的嘴角那抹愈发不受控制扩散的欢喜笑意,谢若莲亦含着笑意,从无犹豫:
“从来就没有,所谓独善其身的打算啊。”
南湘欢喜的看着他。虽然知道下面的话语神鬼之道,恐怕他是不信的。或许心生恐怖厌恶怨恨或者其他……纵使如此,她也要冒这个险。
她喜欢他。若他也有同样的心境。那便需要坦诚。
她不愿在她知心之人面前还需掩饰躲藏。哪怕真相残酷荒诞近乎不堪。
*** *** ***
南湘静静说来,谢若莲静静聆听:
“坠湖之后,醒来的端木王女遗忘前事,性格突变,全然陌生。御医说,是受惊过度,恐见鬼神失却心智。事实,却并非如此。”
“灵魂转化这种异端邪说,你可会相信?当日的我是不信的。可当我再次睁眼,已经是另外一个陌生不识的世界,我占据这一个陌生人的身躯,需要完成一个陌生人的人生之后,面对截然不同的世界,我方才相信,灵魂转换,前世今生,并非妄言。”
“我其实,不是端木王女。不是这个惊采绝艳,贵为一国王女的碧水南湘。”
“真实的我来自与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与这里……截然不同。我也仅仅只是个普通的学子,一个普通到融在人海中绝对不会被辨认出来的普通人。我自知惭愧,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别人的钦慕?所以,或许你所喜欢的人,并非是我。”
“或许,我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应该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南湘缓慢说完。深深的低下头,不敢望向对面的男子,她害怕他清秀的眼里露出的是惊恐厌恶伤心欲绝的目光。
看到那样的神情,比让她死令人更难过。
……
……
仿佛千年已过,又仿佛不过言语落地之后的一瞬间。
但闻谢若莲依旧平静的声音在耳畔静静作响:“……我知道你不是她。”
轻微至几乎可被略去的声音,却如同轰雷在脑海中炸响。
南湘抬起惊诧几乎失态的眼,承接着谢若莲温淡的双目,“至你醒来,我便知道你不是她了。”
他毫不意外。
亦不惊诧。
只是微微好奇的继续问,“我一直想问你来自什么地方,什么地方,才会有你这样的女子。我甚至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谢若莲微微落下声音,比细雪更轻薄。
南湘梦游一般,一字一句吐露,“李,明,月。”
明月。明月。谢若莲在嘴中来回反复的念叨,继而连续不断的轻唤,“明月,明月,明月……明月……”
南湘双眸已湿。
用袖子掩住自己失态的模样,她死死咬住唇,才能克制恸哭的冲动。
隐忍了这么久,她几乎就要强逼着自己成为另外一个人。
她几乎要忘去了的已然逝去的名字,现在却在她钦慕的少年嘴边被珍惜的念诵,仿佛是精美的诗。
温软潮湿近乎窒息的心境之下,让后面犹豫许久的话语顺畅的说了出来:
“我千般谋算,只是想着能离开这里,回到我该回到的地方。只是法子寻遍,却无些许线索。所以我想,走远些,在海边,在神山,在某个角落……天下之大,总有归去的办法。”
“所以,现今的我,或许和你所想像的有些区别。我不想报复,也不想夺回什么,我只想平静的生活,广博天下,我能自由行走,寻觅道路。”
“这便是我这一生,全力索求的,自由和归去。”
你说的北方。
是清凉殿上那个权力巅峰宝座。还是北国那片冰雪覆盖的国土,抑或是藏身王府的雨霖铃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太大意义。
因为索求的目的不同。
道路也截然不同。
你可明白?
南湘透过肿胀且不停流泪的眼,看见了谢若莲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正认真静寂的思考着南湘的话语。
而并非仅仅是伤心,或者愤怒,或者其他南湘能想象得到的激烈情绪。
可他偏偏不,他总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他便是这么一个人啊,不先伤心,不先感情用事,他竭尽全力用理智将感情撇开,先分析事物的本质,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后,方才容忍自己将心意肆虐表达。
天地浑噩。
阴沉的云雨遮蔽苍穹。落雪无声却肆虐侵袭。
灯火之外,世界一片黑暗沉淡。
谢若莲深呼一口气,仍能维持平和眉目,“你要走,我便陪你走。你要离开,我也随你去。天下之大,你便是安心之处。”
“你不再孤单,有我陪伴,即便道路艰阻,我亦相随。明月又为何哭泣?”
深刻的黑暗之中,唯有大雪肆意。
而温暖如不断的的灯火,这股明亮虽微弱,却持续不断,仿佛一抹希望,点亮了王府中深深院落,次第通明……

访月寮寒渡,山回路转不见君(三)

推开房门,探头左右一望,果然无人。
南湘并不着急深入,站在房檐之下,将周围侍者摒退,令众人出月寮,仅留下杏一人陪侍身旁。
南湘对着杏悄声言语:“此处另有隐秘,附耳过来——”
听毕,杏随即了然,“是。多亏王女,谢公子提点。杏即刻换暗卫寻找。”
——是该多谢阿莲提醒,那家伙天知道怎么就这么厉害。
南湘站在廊下,看着长空,谢若莲笑眯眯的样子隔空亦能浮现眼前——
谢园晨时。
谢若莲倒腾半天,翻箱倒柜,埋首书柜中。
南湘更衣毕,准备再访雨霖铃时,不想他却递来一卷卷轴。一面摊开,一面解释道:“殿下请看,这是月寮寒渡建筑图纸。”
拿在手中的正是一幅图卷。上面绘制齐整,比例恰当,一丝不苟,旁边还有细小的蝇头小字标注。
南湘仔细看完,叹道:“这么细致,当真是了得。”
“确实细致入微,不仅是房屋数量,面积大小,图纸里连月寮寒渡各房间名字都写了,只是,如此细致,仍似有错漏。”
图卷上方角落有密密匝匝的字眼,正写着寒渡,月寮,裂帛,玉碎等字眼,南湘眼睛胶黏纸上,谢若莲却在此谢若莲顿了顿,静等南湘阅毕。
后见南湘抬起头来聆听,方才慢慢道:
“我曾一一比对,却发现里面屋名与图纸上标出的建筑并不相符,依照名字却寻不到地方,莫名其妙有四处没有踪迹。”
“四个?”南湘复又观望图纸。
“是。”谢若莲手指轻点图纸边角处,“不知是故意隐藏还是不慎遗漏,正缺了‘冰窟,炎穴、琴台、花房’四个地方。”
南湘慢慢点头。
“这便是有意思的地方了,我会留心的。”
谢若莲将卷轴卷好,用红绳细细系了,放回套中,双手交递给南湘。
“哟,今儿那么慷慨?”南湘接了过来,不忘打趣道。
“哦,我事先便抄了一份。”谢若莲诚恳直白,很是实在。
奈何南湘并不相信他的老实清白,径自挑眉道:“这种东西,早该好好收藏的,怎么跑到你手上来了?”
隐秘之处,本是深藏不露,怎会还有文本图纸,最后还到了你手中来。
“机缘巧合。”谢若莲谦称道。
信你才怪,谢狐狸。
南湘眼睛瞟都不瞟一眼,只鼻腔里冷哼一声。
谢若莲摊开手,满面无辜:“要不废纸堆里找的,要不就是旧书里翻到的,总归是库房里压着积灰生霉的八百年前的东西,谁知道呢。”
见南湘不吭声,谢若莲又笑眯眯的补充:“山人自有妙计。”
*** *** ***
此处隐蔽,南湘不假他人,只是让自己身边暗卫寻找,她方才放心。
着他人寻找,南湘自己则随意走入一间挂有寒渡二字的厅堂里走下,等待暗卫回报。
房间内满壁空洞,白墙砖地,素净俭朴。
只有窗前摆着一尺长案,堂前列着几只圈椅,整个儿干干净净,就跟雪洞一般。——王宝钗守苦窑?
捡了个凳子坐下,四个地方藏着,说不定他就在里面,一切从长计议。
“别到最后我们找了半天发现他根本就不在王府里,那可大发了。”南湘揉揉眉心,周围虽空旷,却莫名有种锋芒逼人。
杏陪侍一旁,回道,“门房无雨公子出入记录,公子必定还在王府之中。”
南湘点头,又猜测问道,“会不会去其他公子那遛弯串门去了?”
“雨公子殊少见人,性厌俗世,不与人交往。再者,我已派人至各处询问寻找,均无雨公子踪迹。”
这个人的生活,当真无趣得很。
“那怎么也不见侍者?”
杏犹豫道,“雨公子少见人面,不喜人贴身伺候,侍者小厮也乐得轻松。到哪吃酒玩去了,也说不定。”
南湘听得头疼。
这雨霖铃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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