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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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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听得头疼。
这雨霖铃当真性子乖僻。那谢若莲性子不良,凡事都当戏看,浅苔萦枝国风白莎草儿茗烟梅容这些个贵公子们也是个个狷介难容,难得相处。
谁晓得,比起这个雨霖铃来,他们还只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若不是谢若莲最后说起雨霖铃是北国皇子,她还未必想来吃这个闭门羹,呀呸。
……
……
昨日,谢园中赛诸葛谢狐狸雅莲君尚有一席劝解。
“王女打定主意要离开今城的话,最方便的路便是与国风结亲,然后理所当然封王妃授封地。”
谢若莲之言与她曾经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也曾为此努力,奈何后续发展不尽人意。
南湘摇头,苦笑道,“国风态度坚决,女帝有意阻挠,老丞相暗中隔绝,现在又掺和进舒府。我襄王有意,奈何神女无心,外添东风恶,此路已尽矣。”
“皆外物也,若殿下执意,则有转圜之地也。”谢若莲虽知晓其间有变,却只道自己王女心神坚决,如此不屈不挠接连三登国母府,虽然有所波折,可终能力挽狂澜。
南湘无法,只好在谢若莲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低声道:“国风不愿。我不勉强。”
她尽力轻描淡写,自觉足矣。
谢若莲了然。
老丞相的反对,女帝的策反阻拦,甚至女帝此番要将国风与他人牵郎配的心思他都能猜到三分。
唯一算漏的,只有国风的态度。
“那小子竟然拒绝了?呵,倒真是出人意料了——”
谢若莲竟慢慢笑了。
那一笑,饱含说不尽的兴味之意,胜过千言万语。
南湘咀嚼着他含义不明的笑意,慢慢道:“每人都有权利追求理想的生活,为何要为他人平白牺牲?若莲聪慧,怎会不晓。”
谢若莲一眨不眨的望着南湘,半晌,轻笑道,“凡您的意愿,我鼎力相助。”
于是,话题又重新回到有关北方的一切。
清凉殿上那把椅子所隐射的造反一事,已被南湘表明确切态度,不予考虑。
大刺刺结交朝臣必引起女帝忌惮,也不可轻率。
剩下的便是雨霖铃和北国——“王女昔日将小雨子困在府内,必定有所考虑。两国王子王女联姻何等大事,可朝廷上下天下百姓却无一人知晓。想必,北国定是王女先前考虑的退路之一。”
“狡兔三窟,或许王女先前谋算的窟洞不止这一个。奈何我愚钝,只能勉强猜出这一个来。无论如何,试试也无妨。”
南湘点头。
只是她心思,被谢若莲“狡兔三窟”一句,微微点醒。
神秘莫测的白莎草儿,其母是常驻畅国的时节,这莫非是三窟中第二窟?
还有——
南湘微微蹙眉。
——还有,想想那个来自锦官城的徐思远。
她对端木王府的偏袒,难道真的是毫无理由的?她背后隐隐绰绰的所谓师母的影子,难道也是这个王女先前为谋算退路而安排的一着棋,所以那股突兀的熟悉亲近之感倒并非完全错觉?徐思远对她这个端木王女的偏袒喜爱,对朝廷大事的了如指掌,对这个所谓科考的提前知晓……
南湘只觉猜想滑稽,叹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眺望远方。

屡屡见奇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

寒渡厅。
南湘闲暇无事,静等暗卫回报,慢慢走到窗前长案旁。
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倒是齐全。簇新的纸张一摞摆着,笔架一列散开,有上好砚台一方。
南湘低头看了眼纸面,空白纸张,没有笔迹。
她却一眨不眨的望着,空茫的视线轻轻汇聚在其上,半晌没有动弹。
世人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则隐于朝。
雨霖铃若真是那传说中以银发为其血统徽记的北国皇族,那藏身于异国朝廷,对他而言也未必不是一招好棋。
只是,这真的可行么——?
当年圣音命元朗茗雨湖二人为将领兵攻打北国。一路势如破竹,两位将军气吞山河,竟一举攻破王庭。北国皇帝领着嫔妃太女宗室亲王等人,自焚于王宫之中。
北国皇族一脉,就此绝矣。
只是三个月后,事实陡转急下,一个素未平生的少年硬生生站在了臣民面前。
他一脸茫然无奈,看着王座之下群臣百姓喧哗一片。他身型孱弱,持着权杖的手甚至在不停的颤抖。
人群喧哗,惊叫,伏地痛哭,甚至破口辱骂,以头抢地,痛呼不公。
可最终只能沉寂。
年轻陌生的皇帝纵使苍白孱弱,可他那头披散而下的银发,却比皇冠更熠熠。
北国遗民纵然满心不愿,亦不得不相信眼前之人。那种通透美丽,绝不可复制的发色,便是他血统最好的证明。
这个仅存的男儿是北国皇帝的私生子。藏在僻静关外,以黑色染剂染发,隐藏身份,无人知晓。
弥天大谎中,他以普通男儿姿态活了十八年。而今,圣音人竟能在重重隐瞒中将他找了出来,也是奇异。
这个圣音皇帝也不知为何,如此兴兵黩武,占据他国后却不强行将北国划入版图,反而将圣音高贵的公主许配给这个虽是皇族,却生在百姓家中当普通人生养的男孩子。
这个本来一生都与朝廷无缘的男子,因此成为北国的新王。
他的妻子,圣音的公主,则隐藏在背后,垂帘听政,实际的掌权人。
看似平静下来的朝局,其实是如履薄冰的平静。星星之火在圣音的威胁扶持,大奚、畅国的视若无睹,以及北国人被大肆屠杀的鲜血中,逐渐熄灭沉寂。这样的局面,硬生生维持了二十年。
二十年后,男皇暴毙。
两人无嗣。
就此北国皇族血脉全灭,女皇名正言顺登基,而北国成为圣音的属国,名分上虽有北国这个国家的存在,国家的实质早已灰飞湮灭。
而今,这个早应该灰飞湮灭的名字,却再次出现在南湘耳边。
北国的皇子。
那个藏在王府中,那个灵秀得仿佛并非尘寰众人的银发少年。他确实存在着。她亲眼见到这个少年银发灿灿,仿若银河。
——可北国怎么可能还有皇子?
怎么可能?
这个所谓的狡兔三窟的退路,究竟是后路,还是索命的把柄?
是一时冲动,是深思谋划,是步步惊心步步为营之下的策略,还是他人有心嫁祸,指望一朝一日,借此杀机夺取性命?
——南湘突然一把将桌上白纸抓起,揉成一团,直直掷向空白无物的墙壁。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纸团敲击墙壁,终究无力。
南湘尤不解气,看着桌上几只狼毫一块墨砚,转而抓起另一样器物,将一块镇纸狠狠摔在墙上。
除却器物碎裂声之外,隔了几秒,却仿佛听得一抹极其深远的咯吱的响声。
仿佛是锁链,滑轮摩擦发出的声响……
南湘依旧恼怒,抬起黑沉沉的眼睛,看向莫名其妙发声的地方,阴翳的脸色却在抬眼的刹那,变为怔然。
那空荡荡的墙壁,不知何时竟开启了一扇暗门,所发出的沉重的开启的声音,如同翁鸣,响彻脑海。
*** *** ***
“殿下,容杏先探一步。”
话毕,杏随即点亮火烛,唤来灯火,又接过暗卫取来探险用的各色工具后,手提长柄灯率先走入洞中。
南湘命人留守之后,自己则在几个暗卫的簇拥下,跟随其后。
一走入其间,顿觉黑暗似有重量一般扑头盖脸的压来。
沉沉甬道间并无灯火,落脚不知何处,却很平坦。
等南湘眼睛稍微开始适应起周围黑暗后,她注目四周,发现这个甬道墙壁打磨光滑,并不粗糙,估计是建造这个月寮寒渡时,便同时建好这个不知通往何处的通路。
这个王府传说中是一个皇帝的行宫改造而来,有些隐秘道路倒不值为怪……
南湘伸手摸了摸墙壁,一片潮湿阴冷的光滑。
冰窟、炎穴、琴台、花房。——莫非洞外便是另一方天地?
南湘怀揣寻觅桃园的心思,慢慢前行。
这条道路走到现在,依旧是坦途,并无转折之处。
运气倒是不错,不排除此间工匠技艺较差,能开凿隧道却不能保证长度和难度,要不怎么连一个下坡和一个急转都见不到呢?
却不等南湘在心中感叹完这个密道似乎只是一个噱头,不过如此时——惊喜随时埋伏,面前突现转折。
进来之后,平坦之路突然一个急转,面前是一个周围站立竖条廊柱的大厅。
大厅比那房间更大,空间广阔,石壁不见雕饰,只觉其间广阔。若有悄然言语声落在其中,便回响不绝。
不等她们讶异,随即便发现有三个岔口。
杏询问往何方走去。
南湘微一沉吟,问道,“你们身上谁揣有绳索,可以作响呼应的器物?”
身畔暗卫解下随身携带的一捆丝带,双手递了过来。
另一人也似乎藏有百宝袋,亦寻出一个长柄的铜质铃铛来。
南湘先拿来铃铛靠近耳边,轻轻摇了摇,——它够响亮。
南湘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另一边。
她看着这捆似乎并不起眼的东西,接连问道,“这个东西韧性如何,是否容易割断,有多长?”
暗卫低垂头颅,平静答道,“此乃北国冰蚕丝揉捻成绳索,细且柔韧,长度可拉伸达千米。同时质地坚实,寻常利器不可割断。”
又是北国……
“将绳索捆在这边廊柱之上。”南湘指了指大厅中支撑的柱子,继续道,“三人留守此处,不得擅离。如果听到铃铛持续作响,你们便迅速筹集余下侍卫,进来救助。其余人边跟我走吧。”
杏纵然相劝,王女千金之躯不应涉险,南湘却固执坚持。
绳索系妥之后,南湘看了看三条岔道,毫不犹豫的朝最中间的道路走去。
——正北方向。
谢若莲口中的,出路在于北方。
居于圣音北面的北国。
面北朝南的金銮清凉殿。
端木王府正北端,雨霖铃所居住的月寮。
既然跟着北方有肉吃,她便走面前这条正北的路又有何妨。前途诡奇不知是何,也没什么关系。
天知道等待着她的是妖魔鬼怪,还是神仙哥哥?
后面的道路一反前方平坦,愈发陡峭。路蜿蜒,且愈走越窄小,垂直的台阶一路向下,直通往黝黑的不知名处。
南湘站定,心中无底,索性捡了块石头,掷了下去。
侧耳细听,却半晌也不闻些许声响。
许久,才听得叮的一声。
南湘深吸了口气,只觉腿有些发软。
楼梯陡峭,一路坡度直向下,南湘小心翼翼的扶着墙,随着脚步逐渐往下走去,本就凉寒的隧洞愈发的冷。
她裹紧斗篷,脚步愈发审慎。
在前的杏脚步之轻盈,丝毫不费力一般。
知道你有武功在身,莫要刺激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呐——南湘脚步蹒跚,内心泪横流。
杏不知南湘内心腹谤,只径自在前领路,良久惊喜唤道:“殿下,我们到底了。”
南湘闻言,快走了几步。
暗卫手中火烛高高抬起,南湘顺着火光,看着杏站在稍远的地方。
她提着长柄的灯火,仿佛一团漂浮的灯云停驻身侧,而周围却隐约有某种光亮在闪烁。
南湘先是一阵终于到达之后的欣喜,随即却不由自主的一个寒噤,喷嚏声一声连着一声响起。
她拽着斗篷尽量包裹住每寸身躯,不禁小声自语,“怎么,这么冷——”
又听得杏平静的声音,缓缓道,“王女,杏揣测此处应是所谓冰窟。”
南湘走近一看,亦觉如此。
深深埋藏的,不是数量惊人的珠宝黄金,亦并非囤积的粮食食物。更不是南湘猜想中的一方桃园幻境。
只是冰。
满满当当,沉沉积积,入眼尽是山丘一般的冰雪堆积。
南湘看着剔透冰冷的冰块中隐约映着自己微微张嘴颇有些惊讶的面容,只觉周身寒冷,即便裹紧斗篷亦无法遮蔽躯体。
她好像赤身裸体站在天极沉沉冰雪之中,苍穹低垂,繁星隐灭。
全是冰与雪。
暗卫四散而开,纷纷探究一圈。南湘在中央站定,举目环视。这规模广大的冰窟,究竟是天生还是人工凿出,是何人将这些规模惊人的冰块搬运堆积,又或者此方地域神奇,有冰泉凝在此处,千万年后,终成奇迹。
暗卫跪地,道,“主上,此处无人。”
南湘点点头。
身边的冰雪却远比她更沉寂。它们寂寞而镇定的停驻在此,毫不动容。
杏亦躬身道,“王女,此处寒冷诡异,您小心受寒。”
南湘静道,“上去吧。”
*** *** ***
并未随南湘一同沉下隧洞探险的暗卫,在同时刻里仍仔细检查月寮内外。
等南湘上来后便将之唤来细问,“有何发现?”
“是。还请王女一观。”
月寮个隐藏之地,地底那应是冰窟,地面似也有所发现。
南湘微有惊喜。
月寮花园广阔,有亭台楼阁,皆各有芳名,却不见那所谓花房踪迹。不见有啥玻璃房子温室栽种什么娇贵花木,南湘倒是在来回的走动间,只觉芬芳扑鼻。
诧异的低下头去,眼见草木芳华皆开得莘莘荏荏,姿态各异,仿佛锦绣画卷一轴铺开,一铺便是三千丈。
南湘身处其间,恍惚冬日已过,春花正在盛开。
可明明冬雪已下,气温骤降,怎么这里却花事正好?
杏道,“此处花卉皆是北国树种,早已适应严寒气候,所以移植在这反而秋天发芽,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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