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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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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身处其间,恍惚冬日已过,春花正在盛开。
可明明冬雪已下,气温骤降,怎么这里却花事正好?
杏道,“此处花卉皆是北国树种,早已适应严寒气候,所以移植在这反而秋天发芽,冬日盛开。”
南湘四处瞻望,望见一个并不算高的二层塔楼。走过去登上高处,风吹得衣袖如翼铺展。
此地并未悬匾。
她俯视之下,只觉所有繁花皆浓为一朵。
击节一叹,好设计,好心思。
所有的花圃,若身在其中,只觉美则美矣,缺少布局。但若在高处俯望,则会发现所有的花朵花圃花园均有精心设计,仿佛千万瓣花瓣,紧紧簇拥,一园繁盛。
南湘瞬间福至心灵。
整个花园,便是一个硕大的花房,真真是财大气粗的大手笔。
……
……
南湘众人来到一处阁楼之上。
这个地方隐蔽在书库和绣楼之间,外有数十颗粗壮古松掩映其中,遮蔽严实,稍不注意便会略去此处存在。
而这阁楼中间悬空,四根柱子作为支撑,不见楼梯。
若不仔细观望,只会觉得这个亭子好生奇怪,竟无路可通。
南湘能走上来,则是因为有个便捷的东西。
“连上个阁楼都如此巧奇,这地方,也委实了得——”
南湘摇头,看着承载她上来的可收缩的木梯,实在感叹古人智慧了不起,而这个月寮寒渡也当真是仿若七宝楼台,处处精致。
“这个楼梯只能从高处放下,属下凭借轻身功夫跃至阁上,方才发现梯可放下连同。”发现此地的暗卫跪地道。
阁楼四面开有落地大门,权当窗户。
每一扇门上都挂有一尺素琴。
这周身皆是门户当窗,有二十二扇窗,便有二十二张琴。
除此以外,只有一个几案。一个香炉。几张琴谱。别无他物。
却美得很。美得很。
阳光穿堂而过,底下是松涛掩映,琴弦隐隐有锋芒,而风过缝隙,似能奏出悠长的音调,香炉焚青烟寥寥,坐在其中,仿佛身处云海松涛间,羽化登仙一般。
南湘叹口气。
只是此处仍不见人影。遍寻各处,均无踪迹。
他究竟躲藏在那?
莫非是被人劫走,落入贼人之手,自此不知去向?
这突然变成了少女异世界之真人探险真人游戏了是吧。
可她真什么勇气和冒险精神,只要一个后宫养成便可以满足全部需要……能不能临时后悔呀,南湘欲哭无泪。
杏与众人静静站立在她身边。
南湘叹了口气,掩饰住内心挫败,悻悻然的想说什么,却有匆匆脚步声迅即传来——
来人跪倒,双手递上拜帖,禀道,“殿下,府外有元姓女子拜访。”
为君缘何至,因书一笔至今城(一)
元姓女子?
南湘一愣,随即恍然。这不请自来的元姓女子,不是那元枚还会是谁?
月寮这边暂时无甚进展,南湘悻悻之余,只能返回秋水院内先接待她。这个打岔当真是没趣得很。
说起这元枚,也仅是在风雨诗茶园里的一面之交。
当初是因知她是元家子女自己姻亲,所以不免对着这个拐弯抹角多出来的亲戚客套了几句。也仅止于寒暄而已。
没想到她真来了。
且还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南湘心中因寻访不遇的挫败和此君的不识趣而恼火,只得磨磨蹭蹭走入秋水院。
秋水院装饰清雅,一派脱俗。
外有银杏干涸,梧桐枯索,满院积雪沉默,内也清净无华,眼利之人却仍可在细节处观出端木王府的雍容端倪。
元枚身处其间,环顾周身,心中暗赞。
见丈夫似有些惶惶不安之意,安抚道,“你不知王女亲和体下,所以无谓惊惧。借亲眷相探之名,应当无妨。再者,我们也是有正事方才再才叩门,元生是许久未回巣洲了……”她叹口气。
男子则默默点了点头。
元枚坐在椅上,正看着檐下布置的九只翡色秋水瓶缓缓接续檐上流水,隐约见着那个不急不缓踱入院中的身影,逐渐在水雾中显露清晰。
她不由站起身来。
其内眷也忙拢好幕帷,跟着站起。
南湘踱入厅堂间,元枚两人皆站立起身迎接。
“元枚携眷两人参见殿下,殿下安好。”元枚行礼。
内眷也屈膝行礼致意,“殿下千岁。”
南湘虚虚扶起,清淡绽开微笑,招呼道,“元小姐不必多礼,近日可好?”
元枚笑道,“承蒙殿下关心,一切皆好。”
南湘坐在上首,元枚两人亦坐下,方才禀明意图。
——“冒昧来访,还请殿下谅解。枚巣洲元氏,与王府元生公子乃同宗表姊弟。还请王女允许拙荆代枚探望。”
元枚深深的躬身。
其内眷也静静跟随妻子动作恭顺低眉。
南湘一笑,“元小姐无需如此郑重,先生也请勿客气。元生久离家乡,若见亲人探望,必定非常开心。暂且稍候。”
此处正好有抱琴一边闲着,他端来茶后,便施施然的躲到窗户下面闭着眼睛晒太阳。
“你便替我去湛华阁一遭知会了元生,再顺便领着这位先生去后屋去,就麻烦你招待招待啦。”
南湘让抱琴附过耳来,轻轻朝抱琴笑道。
抱琴眨了眨眼睛,不挪脚步,就是不动弹。
南湘见此,丝毫不带烟火气的继续微笑,“啊呀,不听话了?想和墨玉一样去谢园那学规矩?”
□裸的威胁,不堪入目的前途,以及至今未归的墨玉那双泪眼汪汪饱受欺凌的眼睛,呃。
抱琴抖了抖。
摒退下人,抱琴与元枚丈夫离开之后,秋水院里一时仅剩南湘,元枚二人相对。
南湘看着面前这个眉目间并不与元生有多少相似的元姓女子,面目平静,似在等待。
正如同元枚仅仅一面便可得出“王女亲和体下”这种结论,南湘也是不过此时相会却也能模糊确信,这位小姐驾临的理由或许并不仅是为探望元生这么简单。
南湘以手支额,半垂眸眼。
元枚静默着,待听辨认出足声远离,方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样事物来。
果不出预料。你还打算私下传递些什么呀……南湘将笑意隐在面容之下,且让她再猜猜,这东西是否来自于元生的母亲,那个所谓的巣洲王?
元枚所取出的分明是一个信件。外封完好,粗略观来并没有拆封的痕迹。
南湘接过。
外面并无落款。空白的外封倒是低调得很。
南湘却并不着急拆开信件得知内容,只是将这方形事物在指尖轻轻玩弄着。
微微抬起点眼睛,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元枚解释清楚。
“枚受姑母所托,特将此封书信亲递予端木王女。”
元枚收起了笑容,郑重其事如此道。
*** *** ***
元生正在湛华阁里收拾花木,不见抱琴其影便已闻其声。
“——抱琴给元公子报喜来啦。”
元生小孩心性,仅远远一句话便能让他心中不知缘由的雀跃起来,莫非王女又要送来什么稀奇古怪的礼物来了?
他欣喜的手提着巨大的金质剪刀转过身,入目的是抱琴身影刚飘过了院门,瞬间便窜到身前,他被抱琴流畅身法唬了一跳。
只见抱琴先是兴冲冲的行完礼,又重复了一遍,“抱琴给元公子报喜了。”
“无缘无故的喜什么呀。”元生将剪子递给身边小厮,笑嗔道。
“公子夫家有亲眷探望,王女特地让我将公子请去相见。”抱琴满面笑吟吟。
元生抬起桃花瓣似的眼睛,眸中欣喜之情还未褪去,茫然的神色却陡然涌了上来。
抱琴看着元生面上浓郁笑意如同海上泡沫般瞬间凝固住,眨了眨眼。
“我……我不见。”出乎意料,元生竟出言拒绝。
他死死扼住自己不住颤抖的手,不知来源的敌意让他倔强的不肯转过脸来。
抱琴疑惑这位公子反应怎地如此不正常,劝道,“公子多年未曾归乡,再有王女特意相请,还是走吧。”
“不,不。我不愿意见。”元生吸了吸鼻子,仿佛赌气。
抱琴再眨眨眼睛,“王女一片好心,来人也早就候着了……公子且随我来。”
抱琴笑眯眯力气却直接得由不得人拒绝,他直接扯人就走。元生只觉头脑一片混沌,在茫然间他被抱琴拉扯着出了湛华阁,踉踉跄跄的不知往何处走去。
待抱琴站定将他身子拉正,他恍惚的抬起眼睛,发觉自己对着一方宅院,有匾上书秋水二字。
元生一字一句缓慢道,“……这不是正屋的秋水院么,要我来这干嘛呢……”
“王女正在此处会客,公子请往偏厅。”抱琴又领着他往边路走去。
两人走进一溜偏房,正是秋水院侧厅。
抱琴上前将门户推开,室内陈设布景如一线慢慢在他眼前铺展,有人影逐渐清晰,元生茫然的抬起眼睛与来人投往来的视线相对。
男人微带激动,看着当初只是少年姿态而今已然初长成的模样,不禁唤道:“元生弟弟……”
后方觉自己失礼忘形了,出嫁之后男儿闺名不可随意称呼,更何况是嫁入皇家的贵人,又忙行礼,朝一直没有动弹的元生改口道:“元王君安好。”
元生只觉嗓间干涩,眼眶却积蓄太多潮润泪意,让他只得微扬起下颌,说话亦觉费力,“你是……”
男人低声道:“元王君不记得了么……我现在是元枚之夫,当初亦是与您同院玩耍的亲眷啊……”
元生费力的向外倾吐着字眼,“是……母亲让你来的……么?”
“是。巣洲王非常思念元王君……”男人话语热络亲切,却越发显得元生面色惨白如纸,应对惨淡。
抱琴奉南湘之命陪侍一旁,实则监视。
看着面前与寻常亲人探访完全不一样的诡异情景,抱琴只觉自己也有些尴尬,只得尽力缩进阴影里,不言语。
一方逍遥王,千里鸿雁书,究竟为所求?
南湘本不欲当着元枚之面拆开巢洲王密信,奈何元枚虽态度婉转,却十分务实,恭谨的坐在此处端看南湘如何处置。
南湘挑了挑眉,也不再将之在指尖玩弄等待。缓慢拆开来信,从开头端木王女亲鉴的抬头起,扫至末尾落款元白二字了结,一目十行。
大意已初明,神色无大变。
南湘看着这封巣洲王元白的手书,静静笑了笑。
为人母者,确实用心良苦。
南湘并不打算书写信件回复。关山路远,巣洲远隔,若信件落入他人手岂不是授人以柄?
遂语速缓慢,缓和对元枚道,“元生一切安好,还请放心。其余事,则需借天时地利人和,人力不可全为。南湘感足巣洲王盛情,海外购地之事可行之,至于两家于巣洲相聚……”南湘垂眸,“则需看时局如何。巣洲王殷殷盛情,拳拳之心,南湘心领,还望世姊带话巣洲王。”
元枚是知道巣洲王信中大意的,南湘一席话倒不至于让她如坠云雾。
从三年前元生嫁入端木王府起,巣洲王府与端木王府便已有接触。而今明面上是姻亲,暗地却已结成盟友。
巣洲靠海,巣洲王府理所当然的在海外有所经营。在海外置地,田亩庄园,似国中之国。又购置下船只,排遣出海进行的贸易……这些都是朝廷命令禁止的行为。通敌叛国,私自贸易,私自造船都是不赦的罪过。她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她便是元家在海外进行贸易的主事者。
至于两家在巣洲相聚,——则是巣洲王在端木王府夺位失败,新皇登极,王府风雨飘摇之下的应时之举。
她也曾奇怪于姑母的奇怪行为。巣洲地处天涯海角之地,做一个安心一隅,坐食俸禄的逍遥闲王岂不容易,为何又要掺入这个时局之中,且坚定不移的站在端木王府之后,为卒为车为马?
只是还未等出言相询,她心中自然恍然。
何需问呢?所有答案也不过仅仅四字:母子情深。
当日巣洲王元白站在崖壁之下,但闻海风吹过椰林所付出的嗡鸣之声,细细吩咐,“定要将信送到。更别忘了……去看元生。”
姑母声音细细密密,仿佛椰林低语。天地更如一线,一年四季从不更改的海风依旧恣意吹拂潮岸。
她答应道,“是。元枚知道了。”
元枚清楚姑母殷切的心和一切遗憾的源头。更深知即便身处天涯海角,这位巣洲王的全部心神也被独子元生牵挂着。
巣洲王性情慷慨,一生富贵安泰,唯一的遗憾只是她的孩儿。
生儿寝食是否安康,心情是否愉悦,生活是否舒适……少时被父母宠溺珍爱着视之如命的孩子,现今又是否被那尊贵骄傲的妻主爱惜善待?
她的生儿总是长不大的小孩心性,纵情单纯又善良,那深沉如海的王府后院岂能容得下她单纯娇贵的孩儿?
元生趁巢洲王远行之际偷逃出府,遇险时蒙端木王女所救,而后其一见倾心,更随之偷往今城,嫁入王府之事,巢洲王虽全力隐瞒,元枚到底还是知晓一二。
这个自小承欢父母膝下,享受无尽宠爱而不知忧愁的元生弟弟啊……
他一生最任性的抉择,便是一眼认定了一生的良人,而不顾父母的反对痛惜。偷逃巣洲,独自远赴今城,终至木已成舟。而其母,虽贵为巣洲之王,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儿绯红着脸,带着天真的幻想最终嫁入端木王府。
巣洲王在千里之外回想自己孩儿明亮的眸,良久却只能无言。
天真的孩子并不知道自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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