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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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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婳睁大眼睛,那关着俘虏的笼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有一团模糊的血肉颤了颤,最后颓然地栽倒在笼子里。像是一团软趴趴的,没有生命的血肉。也仅仅是血肉而已。
“好!”不知是谁先带头鼓掌,周围的人的血液仿佛都被点燃了,纷纷随着前者鼓掌尖叫,呐喊喧嚣的声音响彻草原上空。他们原本就是茹毛饮血的民族,这一个俘虏的死亡,鲜血的刺激,却让他们的血脉里的那股子野性都被冲开了,他们的目光里有着嗜血的渴望,而那群俘虏的眼睛里,却像是最死寂的湖水。这样的比较未免太过触目惊心。
“真是好箭法。”钟慕微微眯眼,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射箭的人,他的面上挂着残忍的微笑,将弓握在手中,举起手臂向周围的人示意,挑衅地看着巴鲁:“隔着百步,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箭命中,的确是难得的人才。”
檀婳抿紧了唇,看着巴鲁变幻莫测的神色,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紧。
“图格,我若是你,便先去牵马才是。”巴鲁抿着唇,脸色发青,推开人群往外走去:“用这样卑鄙残忍的法子,便是胜了我也是不稀罕的。”
“呵,是么。”图格极其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将弓摔在地上,朝外走去:“既是如此,便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檀婳随着人流往后退了退,余光瞥见那些侍从又将那个笼子蒙上帷幔,推走了。忍不住出声问道:“他们会将他们推去哪儿?”
钟慕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不清楚。约莫是会死的吧。”
你瞧,檀婳像是莫名竖起了一道透明的围墙。约莫是会死的吧。他居然可以将这句话说的这样轻描淡写。。。檀婳苦笑一下,这世上的人果真是单凭表面无法看透的。萧子吟或许从一开始就想告诉她这点了吧。不过是她自己固执,才愿用最好的善意去揣度所有人。
“檀婳!”钟慕的声音还未在耳边落定,她整个人便被用更快的速度扯向一旁。手臂上的力道大的差点令她站立不稳。
两匹骏马刹那间从她眼前呼啸而过。若是方才她再晚一些,如今早已置身在马蹄之下了。
“你还真是。。。”钟慕叹了口气,扶住她的肩:“若是方才我不在,你怎么办?”
檀婳一惊,抬眼看他。他的眸子黑亮深邃,像是坠入了零碎的星光。她想了想,在她的记忆中,始终还是更熟悉那双冷寒彻骨,毫无笑意的凤眸。如今乍乍一瞧,除了陌生感,却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
钟慕尴尬地转开眼睛,手上也松了力道,看着赛场道:“你瞧,是巴鲁要赢了。”
檀婳忙抽回神智,将目光放回已经离开多时的赛场上。的确,那两匹马已经略略拉开了差距,巴鲁的骑术明显更胜一筹,而图格则略略落后,此时的差距只怕愈拉愈大,而距终点也不过只有那几尺之遥了。就在众人都已经准备好要为巴鲁的胜利欢呼时,图格忽然扬鞭一甩,竟然将巴鲁的马腿紧紧捆住!疾驰的马如何受得了这突如其来的束缚,脚上一绊,便连着巴鲁一齐栽倒在地上。
就凭图格方才的模样,檀婳足以猜到他必不会这样光明正大地进行一场比赛。是以她并没有太过惊讶于图格这种小人的举动。无疑,那图格比起巴鲁,是做定了小人。
“巴鲁,小心些啊。”图格大笑着策马绕过重重摔在地上喘息着的巴鲁,率先冲过终点。才缓缓地勒马停住,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巴鲁,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
没人再管倒在地上的巴鲁,众人簇拥着马背上的图格,呐喊着,欢呼着,庆祝最新的巴特诞生。
檀婳想了想,拨开人群走到还倒在地上的巴鲁身边。他仰面躺着,手臂遮住眼睛。没人看得清他的神情。
“你。。。”檀婳伸手想拨开他的手臂,想了想,又搁下了:“还好么?”
“恩。”回应她的,是一声沉闷的鼻音。巴鲁的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站起来。”钟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檀婳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巴鲁:“站起来,巴鲁。如果你还算是勇士的话。”
巴鲁的唇讽刺地上扬:“勇士?勇士是那个卑鄙小人。我算什么勇士?瞧啊,人们都围着他,欢呼着,祝福他。连他是不是杀了无辜的人,是不是玩弄了卑鄙的手段都不在乎了。多得意啊。”
“是么。。。”钟慕嘲讽道:“你却被你口中的卑鄙小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谁说的!”巴鲁重重地砸了一下地面,双目赤红地看着天空:“我不过是。。。不过是。。。”他的声音渐渐低弱下去。连不过是什么却也最终没能说清。
“真是可惜。”钟慕佯装叹息道:“你也的确是个猛士。若不是如此不堪一击,本王便将你收入麾下又何妨?”他转过身,作势要走:“可惜,当真可惜。”
“本王。。。?”巴鲁喃喃低语,忽然一惊,猛地翻身坐起:“你是。。。你是二王子?”
“你便躺在那儿吧。”钟慕站定身子,檀婳却分明瞧见他唇角微扬,胸有成竹的模样:“躺在那儿等着看图格坐享高官厚禄,身边娇妻美眷,飞黄腾达,而你这一生都只会庸庸碌碌,在他手下苟延残喘。说真的,若是你们堂堂正正的比,他虽也是好手,却断然不及你。你的才能于他,无疑是眼中钉,肉中刺。他只怕如今心心念念的便是要将你除之后快。你不妨现在抬眼瞧瞧。”
檀婳顺着钟慕的意思抬眼望去,图格虽被重重人群围住,那目光却隔着千山万水飘到此处,带着尖锐的恶意,像是要将巴鲁戳出千万个洞一般。
“如何?你若是想亲自品味一番他的手段,便自甘堕落地去细细体味一番。”钟慕耸耸肩,微微嘲讽地笑道:“但若是你还想活命,也自然有一条明路。生死一线,全看你如何选择。”
喧嚣近在耳畔,却又仿佛慢慢飘向天际。轻风和缓,吹起檀婳的长发,在空中静静飞扬。草原空阔,远处牛羊悠然吃草,蔚蓝色的天空像是一颗透明饱满的水滴,低低地垂落在人们的视线里,伸出手去便会将它戳出水来的模样。
“殿下,求殿下给条活路。”巴鲁单膝跪地,但言语却已经极度卑微。草原男儿轻易不屈服,但看来在生死面前,由不得人不屈服。
钟慕了然地挑眉,转身淡然地微笑:“既然要本王给活路,日后便要以本王为尊。本王喜欢聪明人,最不喜旁人偷奸耍滑,草原男儿该有血性,那样卖主求荣的事儿是本王最容不下眼的。你知道了?”
“奴才知道。”巴鲁颔首,答得很是郑重。
“你拿着腰牌,去本王府上见一个叫元沐恩的人,他自然会给你安排去处。”钟慕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扔给巴鲁。巴鲁忙接了腰牌,躬身谢过,便起身上马,匆匆去了。
“欲擒故纵。”檀婳扯了扯唇,不以为意地笑道:“你同他在某些地方还真像。”
钟慕耸耸肩,转了话题:“你还要去别的地方转转么?”他抬眼看着远处草天相接的地平线,太阳已经黯淡了不少,在地平线上微微露出半个脸:“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檀婳摇摇头,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鬓角:“不必了。我倒有些乏了。回去吧。”
钟慕颔首:“也好。”他走到树下,将马的缰绳解开,牵着马走过来,示意檀婳先上。
“还有一件事。”檀婳有些吃力地踩上马镫,在马上坐稳。钟慕娴熟轻巧地跨上马背,如来时一样,将檀婳护在臂弯里。
“怎么?”
飞驰的骏马令耳边风声呼啸,钟慕微微前倾,伏在檀婳耳畔,才能隐约听到檀婳的声音。
“你不是极欣赏图格的手段?又为什么将巴鲁收入麾下?”檀婳大声说着,将马鬃抓得更紧些。
“这个嘛。。。”钟慕的呼吸轻巧地拂在檀婳耳畔,檀婳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图格无疑是小人。小人的特质自然不只是偷奸耍滑这一条,还有我方才说的卖主求荣。而巴鲁性子耿直,只是奈何心思软弱,经不得失败。对于巴鲁,只需给他一个继续的理由,便能让他因为知遇之恩为我卖命。而图格则不然,我大哥那样的人自然同图格是臭味相投的。他定会令人将图格收入麾下,而此时一来我不便同他争抢,二来,则是等我打败大哥后,图格自然也会转而投向我的阵营。至于巴鲁,若是不先前下手,只怕终生都难得让他为我所用了。”
檀婳脸上热度未散,却不免在心里感慨他的细腻。她只想着,决不能让此人成为萧子吟的敌人,成为大胤的敌人。否则,后患无穷。

、第三十四章 毒酒

檀婳从房间里抬起头来的时候,脖颈酸痛,手指僵硬。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而窗外的树恰好飘飘然落下最后一片落叶。
“娘娘累了?”云芝恰到好处地端上一盏茶,而陆铮手里执着剑,倚在门框上,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檀婳轻轻揉了揉脖颈,接过茶盏来浅浅地啜了一口,心满意足地长吁一口气:“京城那儿怎么样了?”
一直未曾言语的陆铮终于动了动,轻咳一声:“皇上一直将娘娘的事儿压的死死的。昨夜也是在合欢宫歇下的。那些补药也都是没停下地叫人送到宫里去。虽然已经几个月了,却始终没人发现端倪。”他皱了皱眉,想了想道:“听说前阵子和贵妃去了趟宫里,叫皇上赶出去了,还说若是再有人扰了皇后娘娘养病便一律打发出宫去。打那以后,便没人敢上门了。”
“他这是在护着本宫还是在给本宫树敌呢。”檀婳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捧着茶盏。氤氲的热气让她的面容格外朦胧。
陆铮遥遥地看着窗外,目光飘过围墙,像是定格在了千里之外的连绵宫宇处:“皇上难得这样起了玩心,娘娘不妨迁就皇上一回吧。”
檀婳没有再纠结于此事,只是沉眸看着茶水上沉沉浮浮嫩绿的舒卷着芽的茶叶:“檀城呢?可还沉得住气?”
“娘娘宽心吧。上回丰都一事他至今尚且不知深浅,恐怕这几个月内都不敢再有旁的举动。”回话的此番却是云芝。她笃定地颔首:“只听说这几个月在朝堂上对皇上还是多有试探,皇上只是避而不答。更让他不知底细,断然不会贸然行动的。”
檀婳将茶盏搁在琴旁,伸手拂了几根弦,琴音叮咚作响。
“时候也差不多了。不能再耽搁了。”
戎夷大王子钟祁,秉性粗暴,生性多疑。生平最喜两件事,一是音律,二是女色。檀婳将两者相合,通音律的美人儿当前,他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
依着钟慕的安排,檀婳覆上面纱混在伴乐的人之中潜入王府。舞姬起舞之时,周遭的乐声会戛然而止,唯有她会弹琴伴奏。戎夷少琴,这样独特的韵律自然会吸引钟祁的目光。而檀婳遮掩的越是神秘,他便越想一探究竟。最后,再趁着敬酒的时候将毒药悄无声息地下到酒中。至于她最后能否趁乱脱身,却是一场极大的赌局。
檀婳坐在琴后,身前是一层纱幔。帐外的舞姬妖娆地扭动着,她定了定神,缓缓拨弦。叮咚清脆的琴音如行云流水一般倾泻下来,丝丝扣扣地捉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自然,那个坐在殿中最靠里的彪悍男子也不例外。
元沐恩是琴中好手,在品琴方面亦是多有造诣。是以他不过出言指点几句,檀婳便极快的心领神会。好在幼时的技巧虽是生疏,却未曾遗忘。才在这短短几月里颇有所成。
一曲完毕,殿中竟是半晌沉寂。
难道,这精心策划的一场局,便在这里结束了?檀婳的心思浮乱,心烦气躁地根本来不及去想些别的什么。
“弹琴的是谁?出来本王瞧瞧。”
檀婳就像是溺水的人捉住了一颗被钟祁扔来的浮木,只顾狠狠地捉着,还要心怀感激。即便她有可能会死。
檀婳轻轻撩开纱幔,那些舞姬都退到一旁,她便走到殿中,依照戎夷的礼节向高台上坐在一张柔软虎皮铺就的椅子上的粗犷男子行礼:“大王子殿下。”她微微躬身,然后抬起头来。
“哦?”钟祁来了兴致,盯着檀婳:“把面纱解下来本王瞧瞧。”
檀婳不为所动。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显出极抗拒的模样。
“怎么?”钟祁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道:“本王的话你没听清?”他又重复了一遍:“把面纱解下来。”
檀婳福了福身,有些抱歉地说:“王爷,妾身恕难从命。”
“恕难从命?”钟祁冷笑一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手:“怎么个难法儿?”
“只因妾身是胤人,又是姬妾之身。。。”檀婳垂下了头,眸色暗淡,双睫低垂:“怕入不了王爷的眼。”
“哦。。。”钟祁的语气变幻莫测,神色亦是不辨喜怒,只是略略沉吟道:“是胤人。”过了一会儿,他抬头打量了一下檀婳,道:“你摘了面纱给本王瞧瞧,你琴技甚好,本王很是欢喜。自然不计较你是胤人还是戎夷人。”
檀婳唇畔微扬,将面纱轻轻解下来。抬眸冲钟祁微微一笑。
钟祁见过太多的美人,是以此时见过檀婳,也并没有觉得如何惊艳。只是她那骨子里的气质到底是不同的。她的血脉是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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